見色起意5
見色起意5
12. 那天易衍送她到公寓樓下,沒有多余的動作和話語,便駛車離開。 和之前不同,他這一次沒有交代之后的行蹤。 安恬松了一口氣,看來他決定要放棄那些齷蹉的心思,生活終于要回到正軌。 后來張鑫向她打探時,安恬解釋說易衍是追求者,只不過被她拒絕了。而那天正好是因為她很害怕,所以被易衍強行抱起來而已。 她不善說謊,解釋的時候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張鑫相不相信。 原來如此。張鑫得出的結(jié)論是易衍過于瘋狂追求,還趁安恬不注意時抱了她,馬上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反正他也不會再打擾你了。 說完,張鑫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其實啊,我覺得易衍太壯,和他在一起的話你會很辛苦的。 安恬不明所以,只好扯著嘴角敷衍笑笑。 日子一天天過。 某天晚上,安恬做噩夢時突然看見了被易衍抱在懷里的畫面,嚇得她直接從床上彈起。進(jìn)去浴室想洗個臉,卻發(fā)現(xiàn)自己面若桃花,一點都不像做了噩夢。 回到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一閉眼就想到易衍最后說的話。 她拿起手機(jī),糾結(jié)許久之后,把他的號碼從黑名單放出來,連同微信也一樣。 幾百封未讀信息。 拉到最上方,是她還錢之后的信息。 「喜歡你才會對你起反應(yīng)?!?/br> 「不起反應(yīng)才奇怪?!?/br> 安恬緊咬下嘴唇,羞澀地點開語音。 男人的嗓音帶著啞,很是性感:拉黑我?這么害羞?那以后怎么辦? 再往下,是他消失的那半個月的信息。 原來他的爺爺去世,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難怪那天穿成一身黑,情緒容易失控。隔天早上發(fā)了紅包和她道歉,可她不知道這件事。 再之后他去了M國,還附上一些影片,是他在格斗館里訓(xùn)練學(xué)員的影片。 影片里的他赤著胳膊,身上一塊塊壯碩的肌rou蘊含爆發(fā)力,隨著他的動作變得越發(fā)賁張,看得安恬面紅耳赤??伤J(rèn)真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劍眉下壓,深邃的黑眸隱含怒火,嘴角微扯,下一秒流利的英語從他口中說出,嗓音依舊低沉可是卻很嚴(yán)肅。 看完那些影片,易衍發(fā)來他的航班時間,還說他只有幾個小時的空檔,想帶她去吃飯。 但是他發(fā)出的消息全都無法送達(dá),最后發(fā)了一句:「算了,我直接去找你?!?/br> 最后一封信息是在不歡而散的三天之后:「之前的事情是我唐突,非常抱歉?!?/br> 看著那句話,安恬抿著唇放下手機(jī)。 她不傷心,但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很重要的事。 13. 寒假來臨之前,安恬需要將畫室的鑰匙歸還,順便把繪畫班里所有資料轉(zhuǎn)接給下一位老師。 等春節(jié)后,她就要離開W市去B市工作。 之前畫的漫畫作品得到很高的人氣,因此編輯老師幫她申請了公司的全職漫畫家,上個月發(fā)來成功入取的好消息。 做了全職漫畫家,薪金和抽成比以前多很多,但唯一的條件是需要她在B市工作,方便和編輯老師面對面進(jìn)行溝通。 B市對她來說,不是個值得期待的地方。 她嘆了口氣,推開辦公室的門,將手上所有文件放到辦公桌上。課外活動負(fù)責(zé)人仍在挽留她,可安恬已經(jīng)簽合約,不管怎么說她都必須在B市工作一年。 安老師,你之后還會打算回來W市嗎?負(fù)責(zé)人老師的話回蕩在耳邊,可是安恬的注意力瞬間被別個角落吸引。 校長辦公室的門口。 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穿著西裝,微微俯身和年邁的校長說話,嘴邊帶著一抹笑,低嗓音不偏不倚傳到她耳里:嗯,校長放心,不會讓他們斷胳膊斷腿的。 校長不在意他的玩笑,又說了一些囑咐的話:聽說B市這幾年發(fā)展很快,他們在B市時你得好好看管他們。一群小皮猴,去到外面惹禍可就不好了。 當(dāng)然。 安老師?負(fù)責(zé)人老師的聲音拉回她的注意力。 安恬知道自己看著誰發(fā)呆,不禁紅了臉,小聲回答:不確定。 那好可惜啊,學(xué)生們都特別喜歡你的課,每個學(xué)期都在搶課。老師笑著搖了搖頭,把畫室的鑰匙放到櫥柜里鎖好,又抬頭說道:那你一個小女生在B市可要多小心。 會的。安恬笑了一下,再抬頭,校長辦公室的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那個男人不見蹤影。 她急忙走出辦公室,外頭的走廊也空無一人。 安恬愣在原地,外頭刮著冷風(fēng),把她的耳朵都凍紅了。 連個招呼都不打。 14. 寒假第一天,張鑫說要帶安恬去吃W市地道烤串,據(jù)說只有本地人才知曉的一間店。 安恬剛付完B市房租的定金,手上沒剩多少錢,聽聞是烤串店才接受的邀請。 烤串店不是店,就是一輛攤車。地點在朝陽高中附近,一條偏僻的小街道內(nèi)。平時白天冷冷清清,只有到晚上才會因為烤串?dāng)傑嚐狒[起來。 安恬和張鑫落座,老板照例給兩人上了兩杯啤的。 老板,還要多一杯,有個人還沒到。張鑫說道。 還有誰?安恬用紙巾輕輕擦拭桌面,聽見張鑫的話又問道:不是只有我們兩人嗎? 張鑫眨眨眼,故弄玄虛。 老板開業(yè)多年,烤串的技術(shù)爐火純青。張鑫說的人還沒到前,食物已經(jīng)上完,她們只好先開動。 安恬正低著頭吃土豆,邊聽張鑫的話時,小桌子的旁邊突然站著一個人,滿身酒氣。她抬頭一看,是個喝醉了的中年男子,手里拿著一罐玻璃酒瓶,腳步虛浮,一臉色瞇瞇的樣子看著安恬。 喲吼,老板這里來了個小美人。男子嗓門大,一瞬間把攤位附近食客們的注意吸引過來。 她輕蹙眉頭,打算置之不理,可那男子得寸進(jìn)尺,還拉了個椅子坐在她旁邊,故意離得很近。安恬覺得惡心,準(zhǔn)備站起來拉開距離。 那中年男子一把拉著她的大衣袖子,甩也甩不掉。 我說,這么近看,還真美。他邊說邊伸手,想要摸她的下巴。 好在張鑫出聲阻止:這位大叔,請你放尊重一點。 尊重?男子像是聽到什么好想的事,不遠(yuǎn)處還有一桌全是中年大叔的也在笑,看起來像是一伙的。 放尊重?我看放屁就有。那邊有個同樣喝醉的人大喊道。 張鑫氣得站起來,指著大叔破口大罵:你們素質(zhì)真差!回去吃你的串,別來打擾別人! 那一桌子的人忽地站起來,拍桌子,敲酒瓶,罵粗話,那模樣就像街頭的惡霸。 其他的人看真的開始鬧事,也不敢投來目光,趕緊吃完趕緊走。 醉醺醺的中年男子也站了起來,比張鑫高一個頭,伸手推了一把她的肩膀:臭娘們,沒看到我在撩妹,插什么嘴。 你!張鑫怒氣沖天,可她們兩個女生根本沒法對付這群惡霸。 切!中年男子又低頭,故意將臉靠近安恬:小美人,你好香。 安恬緊咬下唇,無措又害怕的視線環(huán)視一圈,沒有人要為他們出頭。 眼看那咸豬手就要碰到她的臉,安恬十指緊緊扣在膝蓋上,打算忍忍就過,可那微微發(fā)抖的模樣更是激發(fā)了男子的色欲心。 啪的一聲,有個人拍開那男子的手掌。 大叔,別欺負(fù)女孩子。易衍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 她立即回頭,易衍帶著朝陽高中的體育生們,各個都個高腿長,體格壯碩,正憤憤不平地看著那大叔還有那桌惡霸。 老子的好事呃!中年大叔還沒說完,腹部就被易衍狠狠踹了一腳,整個人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哀嚎。 專業(yè)格斗教練的一腳,可不是普通人受得起的。 易衍這番舉動連后面的少年們也看呆了。 還能叫,代表還不夠疼。他蹲下來,拍拍大叔的肩膀,冷冰冰的語氣如同惡魔低語:我后悔了。剛才那腳應(yīng)該踹在胸口,斷三根肋骨才足夠。 對、對不起中年大叔被他嚇得邊哭邊道歉,連滾帶爬跑遠(yuǎn)。他的那群惡霸朋友也不敢惹事,趕緊把錢放在桌上也走了。 易衍站起身,看了眼呆愣的安恬還想說些安慰的話,可余光卻瞧見路易斯的身影匆匆趕來。 他扯了扯嘴角,目光微冷,客氣又疏離說道:張老師,安老師,下次出來吃宵夜時記得注意安全。 說完,帶著少年們坐到最遠(yuǎn)距離的桌位,還特意背對著安恬坐下。 路易斯跑到一旁,喘著氣:你們還好嗎? 張鑫松了口氣,原本還想給路易斯創(chuàng)造最后一次機(jī)會的心情都被壞事打攪,于是搖了搖頭:現(xiàn)在沒事了。 安恬抿了口啤酒,第一次覺得自己心口好像出現(xiàn)了一只小鹿,在胡亂撞動她從未蘇醒過的情竇。 回去之后,她斟酌再三給易衍發(fā)了條道謝的信息,可對方并無回復(fù)。 她抱著枕頭在沙發(fā)上熬到凌晨一點,才聽見許久沒有動靜的隔壁房有了腳步聲。下一秒手機(jī)屏幕亮起,對方回了一個嗯字。 15. 隔天一早,安恬偷偷站在陽臺的玻璃門前觀察許久,等著易衍的身影出現(xiàn)。 一直到中午,男人又出現(xiàn)在陽臺打電話,依舊不變的是夾煙的姿勢。安恬趕緊取出準(zhǔn)備已久的衣服,假裝到陽臺去曬衣服。 她站在外頭,冬天的陽光并不刺眼,帶著溫和的溫度。 嗯,明天回去。易衍聽見旁邊的動靜,慵懶地往安恬那看了一眼,逮到小姑娘偷看他的眼神。 兩人對視的瞬間,安恬嚇得差點把手中的衣服丟到地上。她有點氣餒,慢吞吞地將衣服掛到衣架上,注意力全都放在易衍那里。 我知道,先給他們放一天假,之后開始訓(xùn)練。易衍吸了口煙,空氣中還有小姑娘洗衣粉的花香味。 他用余光偷看,頓了頓,低低罵了句粗話,電話那頭的人還以為在罵他,不禁屏氣呼吸等待自家老板的指示。 可十秒之后,老板毫無動靜。 老板? 老板?你還在嗎? 老板?嘟嘟嘟嘟 安恬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易衍這邊,一見他放下手機(jī),趕緊把練了一早上的臺詞說出來:易老師,我想要感謝你昨天的幫助。不知道你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易衍看著她,黑眸深藏的情緒翻涌,余光又瞄到旁邊的東西,下意識滾動著喉結(jié),嗓音低?。嚎梢?。 兩人若無其事回到房內(nèi),情況截然相反。 安恬晃到衣櫥前,開始翻找今晚穿的裙子,而另一邊則是灌了一整瓶的冷水。 男人將空瓶丟進(jìn)垃圾桶,里面還有許多揉成團(tuán)的紙巾。 艸,75F。 一手都抓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