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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我的師兄怎么可能是反派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8

分卷閱讀198

    ,綠蔭遮蔽了好大一片海洋,這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地方。

卞舞華與牧崇音穿越了冰山,直接往冰山與綠蔭的中間而去,冰山的寒氣散開,那位于山中央的一座宮殿顯在了眼前。

隆遙飛身跟上,剛好看見卞舞華他們落在了金殿正門的廣場上,身后便是幾百層的階梯。

雖說是晚上了,可整個宮殿中卻看不到一個人影,就連一絲生氣也沒有。

卞舞華對著金殿拱手道:“無上城城主求見南儀仙人?!?/br>
她自己到現(xiàn)在也沒個名號,怕說出來沒人知道,于是便打著牧崇音的名字了。

如此喊了好幾遍,整個宮殿里除了回聲,也沒人應(yīng)她。

“莫非南儀仙人已不在此地?”卞舞華朝牧崇音瞧去,隨后又道:“在下前來有要事與仙人商討,關(guān)乎天下蒼生,請仙人露面?!?/br>
還是沒有人應(yīng)她,牧崇音晃著扇子,哼了一聲,扯著喉嚨喊道:“此事有關(guān)令徒生死存亡,仙人若再不出來,你那兩個徒弟恐怕都要死了?!?/br>
卞舞華瞪圓了眼睛看他,卻沒料到金殿的大門吱呀一聲便從里頭開了,帶著一陣靈氣,位于金殿中央的仙人身穿白色道袍,一頭銀發(fā)已經(jīng)垂到了地上,他出來時背對著月光,叫人看不清他的臉,但那已經(jīng)輕飄飄的步伐不難看出,他的大限將至。

卞舞華朝對方拱了拱手:“見過南儀仙人,在下卞舞華,這位是無上城城主牧崇音?!?/br>
南儀仙人一步步朝兩人靠近,聲音倒是很年輕:“直說吧,我無逝徒兒與夙溪徒兒怎么了?”

卞舞華將近來發(fā)生的事一字不漏地說給南儀仙人聽,過后又將玄天掌門交代的北海歸教之事也說了出來:“如今宿無逝無法克制自身魔性,北海歸教教主又是魔,恐怕有人會將兩人聯(lián)系在一起,到時對宿無逝不利,對天下蒼生更為不妥。”

南儀仙人的左手手心幻出了一柄劍撐在地上,以免他站得不直,聲音疲憊道:“難為現(xiàn)在竟有年輕小輩如此出色又心懷蒼生,玄天里的幾個毛頭小子既然找上了你,想必你也有過人之處。我原以為這事兒,只有我夙溪徒兒能辦,但聽你們一說,他們倆之間既然動了情,恐怕她也就辦不了了。”

“辦什么?”

“北海歸教是沖著無逝而來,六年前我曾與北海歸教的教主夏蒼動過手,不幸被他暗下毒手,早已身中魔氣無法根除,如今我大限將至,要么被魔氣吞噬禍害蒼生,要么就只能找一處僻靜的地方自己了斷?!蹦蟽x仙人仰頭對著蒼天嘆了一口氣,卞舞華兩人竟看到了他年輕的面容,心底感嘆一聲,此人當(dāng)真面如謫仙。

“海角天邊的藥童都被我遣回翎海,我本想一人死守此處度過余日,你們來,應(yīng)當(dāng)是天意。卞姑娘,我瞧你身懷兩樣神物,竟不是凡人之姿,人間的浩劫,我無力回天,便要靠你了?!蹦蟽x仙人說完,雙眸睜開,一雙眼神帶著決絕與凌厲:“你過來,我畢婪活了兩百多年,一身道行不能付之東流,既來不及傳與夙溪徒兒,便傳與你吧。”

隆遙只見滿眼的白光閃過,那金殿之上,竟然仿佛有無數(shù)柄泛著白光的劍,穿透云霄,整個山峰都跟著晃動。

隆遙腳下站不穩(wěn),立刻化作鳥身,誰料到即便是壽命將至的南儀仙人,在他稍有動作的時候,便立刻發(fā)現(xiàn)他。

兩柄氣劍刺了過來,隆遙立刻飛離這座山頭,揮著翅膀,用力往夙溪的方向飛去。

那個白頭發(fā)的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主人的師父,主人的師父和卞舞華一起,還說要傳道行給卞舞華,說什么天下蒼生,說什么人間浩劫,這些話,他在腦中反復(fù)了好幾遍,確定自己不會忘記,好回去原封不動地說給夙溪聽。

夙溪靠著宿無逝的肩膀小憩了會兒,再睜開眼,月亮已經(jīng)當(dāng)空照了,此時應(yīng)當(dāng)是午夜,宿無逝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外套上輕薄的蠶絲結(jié)了一層露珠。

一道凌厲的劍氣從不遠處正迅速過來,宿無逝立刻起身,揮著衣袖,將那劍氣擋下,袖口也割開了一道口子。

隆遙一只手臂重傷,幾乎是跌在了夙溪的面前,即是成了仙的,本領(lǐng)自然是隆遙抵抗不了的。

夙溪見他受傷,忙問:“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被發(fā)現(xiàn)了?”

隆遙點頭,臉色有些白,他剛才用盡全力才只讓自己廢了一條胳膊,若再偏差一些,那劍就直接刺穿他的心臟了。

偏偏方才重傷,導(dǎo)致隆遙將卞舞華與南儀仙人的對話忘了大半,只能記得個大概:“主人的師父,要傳道行與卞舞華,說什么天下蒼生。”

“傳給卞舞華?”夙溪只覺得腦袋一陣嗡響,仙人的道行也是可以隨便傳的嗎?對師父的身體是否有礙?

隆遙仔細想了想,又想起了一些,便說:“主人的師父說,他大限將至,就要死了?!?/br>
夙溪與宿無逝雙雙看向?qū)Ψ剑龔埩藦堊?,還沒開口,便被宿無逝抱摟住了腰,他縱身一躍,人已飛在了天空。

隆遙還想跟,宿無逝立刻呵斥:“留在原地!不可被抓!”

他捂著胳膊,nongnong的血腥氣染滿了這片叢林,抬頭望向背對著月亮往海角天邊飛去的兩人,臉色蒼白。

☆、南儀隕落

南儀仙人要死了。

夙溪緊緊捏著宿無逝腰間的衣服,心中五味雜陳,竟然說不上是不是傷心,總之眼睛酸澀,心慌得厲害。

她與南儀仙人的感情僅有那幾年而已,且見面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僅冠了這么個身份,按理來說,她沒有古人那么尊師重道的規(guī)矩,應(yīng)當(dāng)不會太傷心才是。

就連相處了那么久的卞芙死在她面前,她也沒流一滴眼淚,可偏偏,夙溪覺得鼻子酸澀得厲害,眼眶發(fā)脹,若不閉上眼睛,好似就能流下淚來。

飛躍浩瀚的海洋,位于東海的一角,海角天邊立在那兒,以前海角天邊結(jié)界內(nèi)波瀾不起的海面上,已經(jīng)蕩起了巨大的海浪,那海浪甚至比深海之處狂風(fēng)刮過還要劇烈。

夙溪遠遠地看著立于海中央的小島,就在那島嶼的正中間,宮殿之上,白光沖天起,一柄柄長劍割破了結(jié)界,隨后又凝結(jié)成一團,往一處而去。

卞舞華用力捏緊雙手,咬著牙根忍受兩百多年的道行一擁而入自己體內(nèi)的炙熱脹痛之感,這是一口氣,若松了這口氣,南儀仙人的道行也將付之東流,她的身體也會重創(chuàng)。

她額頭上起了一層層汗水,身體因為承受不了如此大的靈力而顫抖,雙眼猩紅,遍布血絲,就連她的臉頰兩側(cè)都青筋暴起。那薄薄的一層衣服隨風(fēng)吹亂,無數(shù)柄劍帶著南儀仙人這些年所悟的道,一并沖入了她的胸腔。

牧崇音看得心疼,他幾乎想要喊卞舞華放棄,他看著卞舞華承受如此痛苦,心也跟著一陣陣的抽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