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快感？”

    “你才有快感！”夤夜頂了一句，又很快奇道：“你出關(guān)了？……后期成了？”

    “比你強了?！鼻?zé)o夜笑嘻嘻道：“妒忌嗎？”

    “哼。”夤夜很無所謂地咬了一大口涼包子，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含糊不清道：“會打架有什么用，我們都多久沒打過架了，師姐都無用武之地。有本事你來做這些麻煩的事務(wù)啊……”

    “我做這些事務(wù)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在你爸爸懷里撒嬌。”秦?zé)o夜鄙視道：“哪有一方領(lǐng)袖不要過問這些的，至少要看過，了解情況。你以為都是藺無涯？薛牧平日里過目這些東西是你所見百倍之多，真當(dāng)他都在玩嗎？姬無憂就更慘了……”

    “他們都是大人……”夤夜抽著鼻子：“我不是……”

    秦?zé)o夜實在想吐槽，忍了一下沒說，語氣揶揄地道：“要不要jiejie幫你？”

    “要啊要??！”夤夜“咚”地跳下地，雙手捧著厚厚一尺文件，連臉都擋了：“你幫我做了，你就是jiejie！”

    秦?zé)o夜無語：“你真把星月宗內(nèi)事給我看啊？我瞎批一氣你可別后悔?！?/br>
    “你瞎批，回頭爸爸打你屁股。”

    “那你不怕xiele宗門秘密？”

    “……有秘密嗎？”

    “……好像沒有。”

    “那jiejie再見！我去玩了！”夤夜旋風(fēng)般轉(zhuǎn)身往外跑，秦?zé)o夜伸手拎住她的后領(lǐng)：“等等！”

    夤夜雙腳徒勞地在地上跑了好幾步，沒跑動，欲哭無淚道：“又干嘛？”

    “你在宗門內(nèi)玩玩就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偷偷去沂州?！?/br>
    “……你怎么知道的？”

    秦?zé)o夜磨著牙，半晌才道：“你敢去，我就把星月宗山門燒了，看你爸爸回來到底打的是你還是我。”

    夤夜眼淚汪汪。

    秦?zé)o夜嘆了口氣：“喂，你現(xiàn)在這么信任我？”

    夤夜撇嘴道：“你的氣味現(xiàn)在比誰都香?！?/br>
    “奇怪的功法?！鼻?zé)o夜失笑道：“你這么相信你的鼻子沒問題？”

    “我感知的氣息不是靠鼻子，是靈魂?！扁挂沟溃骸罢O，你這么喜歡我爸爸，回頭他不要你了怎么辦？”

    秦?zé)o夜笑嘻嘻道：“那廝那么好色，怎么可能不要我？不要你這個小屁孩才是真的，丟到垃圾堆去。”

    “你胡說，爸爸才不會！”

    “誰知道呢……有本事你就長大啊?！?/br>
    夤夜抱著包子，直著眼睛不動了，好像真被說出了幾分憂慮。真被爸爸丟到垃圾堆去怎么辦啊……

    秦?zé)o夜心中好笑，故意道：“我看你這輩子是沒有長大的機(jī)會了?！?/br>
    “有的?！扁挂鼓救坏溃骸拔业男扌泻湍銈儾灰粯?，你真以為我修行比你低？我要長大只缺一個機(jī)會?！?/br>
    “什么機(jī)會？”

    “亂世，最血腥的殺戮、恐懼、哀嚎，以及在那種局面下最不可信的人心。”

    “看這天下，好像距離這樣的局面有點遙遠(yuǎn)？”

    夤夜的眼眸慢慢變得幽黑一片，喃喃低聲得如同自語：“那倒未必……你近期參鼎，可有感覺，虛實鼎似有不安之意？”

    秦?zé)o夜的神色慢慢嚴(yán)肅起來。

    第六百四十三章二入沂州

    秦家姐妹通過對天道的冥冥感知，隱約察覺天下或有一些不可知的變局，而且絕對是與天道相悖的不好的方向。但這只是一種冥冥之意，你無法通過這樣的意象去判斷任何具體事宜，只能從最貼近這種線索的方向去猜測。

    這就是所謂天機(jī)。

    欺天宗的窺測天機(jī)，差不多也就是這種德性，準(zhǔn)確度都不高，但欺天宗的秘法，或許能更具體一點，比如有某種模糊的提示給你。

    這種天機(jī)嚴(yán)格來說沒什么卵用，因為能被解釋的可能性太多。

    還不如薛牧通過各種不同的信息進(jìn)行的邏輯推理。

    他早就覺得有問題了，不祥的感覺就來自虛凈。

    虛凈在京師的反抗約等于零，這絕不是他沒有抵抗之力，以他的歷來表現(xiàn)出來的謀算力，不可能猜不到薛牧?xí)柚p方同源的人員故意去搞擴(kuò)大化搗亂，讓凈天教徹底呆不下去，可他什么都沒做。

    就算他專注于整合吸收六道人士，沒把精力放這兒吧。可發(fā)現(xiàn)不對之后他也有足夠的能力彌補，憑他的忽悠神功，要繼續(xù)在京師賴下去完全沒有問題，說不定忽悠得各方受害者稱兄道弟都是有可能辦到的，欺天宗之主絕對有這樣的能力。

    但他什么都沒做，前期坐視夏侯荻執(zhí)法，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點故意任憑自己搞擴(kuò)大化，惡狠狠地坑了姬無憂一把的樣子。

    想必姬無憂也很惱火，只是他現(xiàn)在不是和虛凈翻臉的時候，也就只能提早趕虛凈出京另走下一步就是了。

    這搞得薛牧忍不住都要懷疑，總不會虛凈還是站在自己這一方的？

    絕無可能，必有陰謀在后面。

    凈天教入沂州，是按部就班的行動，薛牧敢說絕對不是虛凈的真實意圖。他與岳小嬋連一天都不多留，急赴沂州，也是有了緊迫感，打算從凈天教的初始行動看起，從而判斷出他們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什么。

    …………

    沂州就在京師西北，靈州西部，距離是很近的。兩人早上離京，一路飛掠，到了傍晚便已進(jìn)入沂州地界。

    這是薛牧第二次來沂州，當(dāng)時是一路直奔心意宗山門而去，并沒有留意沿途風(fēng)貌——其實也沒什么好留意的，那時候的沂州亂成了一團(tuán)，到處都是燒殺搶掠，烽煙四起，看也看不出什么東西。

    而這一次入沂州，本來以為一年過去好歹安穩(wěn)幾分，卻不料好不到哪里去。

    給薛牧的反應(yīng)就是冷清。

    東南數(shù)百里就是京師，天下最繁華的地方，鼎盛無比，而才出數(shù)百里地，就感覺西風(fēng)寂寂，百里荒無人煙，偶爾可見破敗村落，早已廢棄多時。

    四處土地也是一片死寂，雜草叢生，都有狐貍竄在野草里，一溜煙不見。

    “沂州心意之亂，死了不少人，也有許多人舉族遷移，如今靈州就有不少人是沂州遷徙而來?！痹佬确啪從_步，低聲解釋道：“從那時候起，沂州人口就快減半了，而這一年還在打……”

    “嗯……”薛牧很清楚這其中的變故，要說這一年里的戰(zhàn)爭，也有他在背后的影子，猛虎門崛起于沂州東部，基本都是星月宗在背后支持而起。

    并不是說他導(dǎo)致了這一年的爭斗。沒他參與，沂州也是會由自發(fā)的群雄混戰(zhàn)直到歸于一統(tǒng)，分久必合是天道之理。

    事實上猛虎門的擴(kuò)張步伐是很小的，勢力局限東部一隅，兼并了一些中小門派，盤踞了一些礦脈資源，如今處于守勢之中，也沒和另外兩大勢力啟釁。辛格泰畢竟不是太強的強者，星月宗的參與也沒有公然大肆聲張，能有這么一個立足地，算是如今沂州三家鼎足的其中之一，已經(jīng)算是辛格泰很有能力了。

    真正打得最兇殘的是自然門和朝廷，說冷竹是在造反也說得過去。

    但冷竹也是有苦說不出。他在奪鼎之戰(zhàn)中被坑了一回，當(dāng)初以為是姬青原撕毀協(xié)議，加上門人損失慘重，門內(nèi)情緒需要安撫和轉(zhuǎn)移，于是果斷兵出沂州，派遣分舵和附屬宗門大規(guī)模占據(jù)沂州無主的優(yōu)勢礦脈和土地，為自然門資源做擴(kuò)張。

    以自然門之強，旬日之間就占據(jù)了三分之一的沂州地盤。

    結(jié)果事后知道鼎不是姬青原坑的，姬青原沒有撕毀協(xié)議，那他這舉動就站不住腳了。可正道就算再有節(jié)cao，吃下肚子里的rou還吐出來就有些為難了，對門下也很難交待得過去，這讓冷竹怎么做？

    如果朝廷能派使者好好談判，再找問天等人做中間轉(zhuǎn)圜的話，此事應(yīng)該還可以各退一步收場。可恰恰姬無憂拿自然門謀刺沂州總督為借口去氣父皇，自然門這叫躺著也中槍，這回連談判使者都被自然門趕回去了，我們自然門天下強宗，可不是任你們政客揉圓捏扁的好么！

    而有資格為此事做調(diào)解的人嘛，這一年來變故也大，加上對姬無憂也都沒好感，導(dǎo)致天下正道默認(rèn)冷竹的舉動，從此自然門占著沂州大片地盤不走了。

    朝廷不可能認(rèn)下這個結(jié)果，本來姬青原當(dāng)初組織滅亡心意宗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