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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做夢嗎?” “不,這是真的?!?/br> “這是哪里?”孟還真根本沒有起來的意愿,這一片斷壁殘垣之中,在她眼里直如仙境。 薛牧還沒回答,旁邊有個蒼老的聲音道:“薛牧,你坑死老衲了,這因果……你居然真的把千年……哎喲這怎么說才好……” 孟還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這個因果氣息這么弱的和尚是誰,我認識一個叫了因的和尚,這個方面很厲害,我找他教你?他之前受傷也很重,不知道他搶到因果鼎沒有,要是死了就沒辦法了……” 元鐘淚流滿面,我很弱真是對不起了……哦不,了因搶到鼎之后還活了幾年的,多謝關(guān)心……哦不,你認識了因真的很了不起,能簽個名嗎……老和尚一肚子話不知道從何說起,這輩子次想爆粗口罵娘。 薛牧撲哧一笑,孟還真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 然后就看見眼前出現(xiàn)了三張絕美的面容。一個雍容,一個純真,一個妖冶。三張臉上都滿是好奇,就像在圍觀什么稀世之寶。 孟還真慢慢瞪大了眼睛,這幾個女子的美麗倒是次要,可其中兩個人的氣息……那功法…… 然后那一身暗夜氣息的清純女子蹲了下來,在孟還真臉蛋上戳了一戳:“小時候戳畫像差點沒被師父打死……這可是活的祖師啊哈哈……” 薛清秋一巴掌扇在夤夜后腦勺上。 夤夜立刻“嘭”地變成小孩子形象,開始打滾:“人家還小……” 孟還真發(fā)懵中,薛牧額頭隱現(xiàn)汗水。 薛清秋憋著笑意開口:“星月宗五十代傳人薛清秋、秦夤夜,拜見祖師……私下建議,祖師是不是要換一個姿勢見后人好一點,這個樣子不是太雅觀?!?/br> 孟還真還躺著呢,身上還壓著薛牧呢…… 她一臉懵逼。 秦無夜差點沒笑噴,她覺得這事兒太可樂了,之前她那么主動地參與此事,起碼有八成因素是想看這副場面,如今真的出現(xiàn)了,太有意思。 薛清秋也在笑,夤夜在打滾,元鐘蹲在角落里喃喃不休,數(shù)之不盡的星月門下四處圍攏,紛紛緊張無比:“宗主?祖師祠堂被誰推倒了?” 薛清秋語氣涼涼:“你們祖師都被推倒了,何況一介祠堂?!?/br> 一地雞毛之中,薛牧滿頭大汗地抱起發(fā)懵的孟還真,滋溜一聲跑得無影無蹤。 第七百六十一章似夢還真 當孟還真回過神來,眼前是一汪清幽的潭水,沒有見過。但周遭的山體形狀總讓她有些熟悉之感,好像……好像剛剛從這里離開? 這確實就是剛剛離開的地方,千年前的爭鼎戰(zhàn)場,那之后的問鼎潭。 薛牧是直接打開乾坤通道,直奔問鼎潭。 這潭早被夏侯荻封給他了,沒有大興土木但也蓋有一間院落,座落在潭水邊,清幽僻靜。有幾名宮女太監(jiān)打掃看守,見到薛牧忽然抱著一個女人出現(xiàn),都尊敬行禮:“參見鹿鼎公?!?/br> 薛牧擺擺手,飛速沖進了寢室。 直到進了自家屋子,再無旁人,他才好歹喘了幾口氣,低頭看著懷里的孟還真……他們現(xiàn)在這姿勢,還公主抱著呢…… 他有些尷尬地低聲道:“應(yīng)該看明白狀況了?” 孟還真眼里有些笑意。 她也是世間最出類拔萃的天才,最聰穎的人物之一,初臨貴地的蒙圈階段過去,聯(lián)系之前那一地雞毛的七嘴八舌,也已經(jīng)基本搞清了狀況。 事實上之前她就有所看破,在交代后事那會兒就說了,“在他眼里我可能是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她已經(jīng)懷疑過薛牧來自未來,再也不能相見。 在這一刻終于徹底對上了號,一切因果始末在她腦中串聯(lián)而起,豁然開朗。 只是她真的沒想過,居然還能相見,被他想盡了辦法,擠占乾坤,生生拉了回來。 她還是被薛牧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卻沒有下來,只是帶著些許揶揄的笑意:“你該怎么自我介紹?” 薛牧萬分尷尬:“星月宗第五十代傳人薛牧,拜見祖師……” “五十代傳人哦……”孟還真拉長了語調(diào):“所以你現(xiàn)在這姿勢是欺師滅祖?” 薛牧才不怕這種帽子呢,手臂反而更緊了點,小聲道:“我怕祖師知道情況后,拉不下面子,會跑掉。我千辛萬苦讓夢成真,可不會輕易放手的?!?/br> “知道什么情況?”孟還真平靜地道:“知道自己戀上了千年后的傳人?還是知道你身邊已經(jīng)有無數(shù)鶯鶯燕燕?其中……正宮大婦也是我的嫡系傳人……我要叫她jiejie嗎?” 說著說著她都不由有點想笑:“真是神奇?!?/br> 看著她的笑容,薛牧有點意外:“你這語氣,看著不甚在乎?” 孟還真看著窗外,那里有綠樹抽枝,生機盎然。她看了好一陣子,才輕笑道:“我說過,我唯一的執(zhí)念就是我的畢生所悟能有人傳承下去,發(fā)揚光大。這一夢千年,我看見了一個鼎盛的山門,薛清秋秦夤夜雙璧并立,天才猶勝于我,我真的很高興……畢生心愿已經(jīng)有了最圓滿的結(jié)果,難道你覺得我很在乎一個祖師的身份?我要這干什么用?” “呃……” “至于你……”孟還真忽然伸出手,輕撫他的面龐:“你用著我的傳承,拿著我做的神石,交織了你我的緣法……而你不把我的消亡當成既定的往事,想盡辦法要使你我這一場幻夢成真……我覺得這好美好美,是上蒼對我的眷顧。薛牧,告訴我,這不是夢,是真的?!?/br> “是,這不是夢?!毖δ恋吐暤溃骸澳銢]有死,你看見了最鼎盛的星月。” “我還看見了你?!泵线€真終于徹底摟上了他的脖頸:“再給我一點真實感,我想貪得一點……” 那一夜的“不許貪多”,和如今“貪得一點”,仿佛一個定好的暗號。薛牧很清楚她在說什么,心中最后一點擔憂盡數(shù)甩去,惡狠狠地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她此刻是還帶著內(nèi)傷的,剛剛噴過血,吻進去有血腥的咸意,嘴唇冰涼,讓人心疼。 孟還真安安靜靜地在他懷里感受著這個略帶粗暴的吻,她沒有閉上眼,而是柔柔地看著他,仿佛生怕閉上眼睛就只剩一場夢。 他們曾經(jīng)并沒有這么親熱過。靈魂交織雖然是幻化人形,但終究并非實體,其實就是跟做了個比較真實的春夢感覺差不多。但這一刻暖玉在懷,清香襲人,無比真實的觸感讓薛牧心潮澎湃,沉醉其間。 孟還真一樣沉醉,真實的觸電之感讓她再度清楚地感受到,即使這是夢,也是最真實的夢。 她真的被這個自己心儀的男人拉到了千年之后,親見星月鼎盛,真真切切地在他的懷中,從此共效于飛,再也不用去思考什么戰(zhàn)斗、修行、傳承,一切都有了最完滿的終結(jié)。 她終于閉上了眼睛,知道閉上了也不會再消失。 “再貪多一點?!彼溃骸笆郎显缫褯]有星月祖師,只有你的孟還真?!?/br> 窗外春風送暖,新葉輕輕搖晃,陽光上了中天,讓綠樹的影子和樹身合在了一起。如同此刻屋中的人,終于合而為一。 ………… 回到山門已經(jīng)入夜,孟還真看著自己泛黃的畫像,嘴角始終掛著很甜很甜的笑意。 畫像中的一點真靈被她重新抽了回來,彌補損失的壽命。但畫像的材質(zhì)強大,依然不會輕毀,這幅畫還能永遠留存,作為她和薛牧緣法的見證。 作為創(chuàng)造宗門之道的祖師,孟還真有著的驚喜,因為現(xiàn)在的星月之道,比她當年所創(chuàng)更加豐富。 比如她闡述的星空之美,熒惑之術(shù),當初自己只不過是提點了綱要,根本來不及完善。而這千年來,自然有很多宗門人才一步一步將之完善補齊,形成了星月宗獨特的媚術(shù)和控心之術(shù)。 再比如她的陰陽和合之道,當年她的研究并不深,否則也不會鬧出自合陰陽的笑話。但千年來星月宗在此道上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鉆研,雙修甚至有療傷效果,讓她的傷勢都在于薛牧的熱情之中痊愈了大半,這也是始料未及之事。 還有很多很多,對于一個道癡,她遨游在星月宗的藏經(jīng)樓里,覺得世上簡直沒有比這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