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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習(xí)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她手里提著去德心寺拜佛祖時寺里送的糊紙燈。燈身淺褐色薄薄的一層,像是枯黃的樹葉子,脆弱的很,一不小心就戳個洞。這顏色的燈其實在南面的傳統(tǒng)里是不太吉利的,尋常人只有在家里白事或是特殊的事上寺院祭拜的時候才會提著一盞糊紙褐燈。

方才在寺里僧人見習(xí)歡一人燒香以為她孤身一人,手里也無燈盞之類的,這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所以才特特給了她一盞寺廟里的糊紙褐燈,讓她安穩(wěn)走完下山這段路。哪成想習(xí)歡直接一路提著,就沒想放下來過。

剛才習(xí)歡往習(xí)府回去的時候路上的人還頗擁擠,這會兒她提著燈再回頭走,路上人反倒見了都利索的讓開些地方來。

蕭塵一行人雖是官府出行,但是他吩咐不能安排人清路,讓百姓們好好的享受享受這年節(jié)前的氛圍。是以一群平時坐在椅子上的大老爺們,穿著常服顛三倒四的走在人群里。知縣胖胖的身軀被擠的顫顫的,無意撞到一人,那漢子還特嫌棄的說他這么胖出來擠什么。知縣抖了半天唇瓣:“你,你!本……”看一眼走在前面的蕭塵最后只得恨恨一罷手,實在是苦不堪言。

蕭塵端的是風(fēng)度翩翩,凜然一身,走在前面叫人看著不怒自威??蛇@街上隔著離他兩三步遠還是有許多的姑娘站住了腳跟,望著他竊竊私語,時而緋紅了臉蛋低頭。

這邊人群居多,前面有一女子走上橋時人群卻自動的往兩邊散。蕭塵的視線不自覺就盯住了那里,隔的遠,實在觀不出什么,只那身上的大氅遠看著倒像是一塊紅色的棗泥糕,讓人心生遐想。

蕭塵瞇了眼,身旁的一位官員見太子殿下盯著那處,自己也伸著脖子去望,心知他心里的疑惑,笑道:“殿下可是怪哉,那些人如何都讓著那女子走路?”

蕭塵望向他,墨黑的絨領(lǐng)外翻,如積壓待勢的烏云,下一刻便要狂風(fēng)大作。

那官員不敢耽擱,立馬接著說道:“殿下有所不知,這南面啊向來有一句俗語,叫‘午不食面,燈不提褐?!?/br>
“這‘燈不提褐’啊指的就是這燈籠紙,要是哪家燈籠是褐色的那必定是家里有人作古了或是像那小娘子一樣,提著燈去寺里求個好姻緣呢!”

蕭塵喃喃:“求姻緣?”

“是啊殿下,你看這年節(jié)前不至于家里人作古了倒提著褐燈出來轉(zhuǎn)悠的。那就只能是再一種情況了,就是這家里啊只余這女子一人了,無人做主婚事。這待到孝期將至啊就要提著一盞褐燈一路走到寺廟去求姻緣,也是順便讓這街上的人都看看知道自己孝期已至,想要求娶的就可以開始做準備了?!?/br>
ps:劇情= ̄ω ̄=()系統(tǒng)君:主人跑了讓我來頂鍋蓋,她明天要暫停一更補覺←_←……

番外

紅州橋下果然風(fēng)景獨特,船舫上琳瑯漫目,雕樓畫棟,端的是富麗可人。其中自然不乏花船,有幾干女子手里纏著帕子招呼著岸上的恩客。

卻有一船舫上坐著一女子,纖纖擢素手,紅妝佳人依。容貌冠絕,娥眉輕掃,遠看眉眼迷離,尋常人無意錯過一眼便不禁滿心滿眼里都是依人的身影,可惜依人坐于船上離岸邊愈來愈遠。

船頭烤著小火爐,晚上寂寂緩緩清風(fēng)不請自來。爐上溫著一壺酒,是江州地方用來拜祭新年的自家釀制的冬祭酒,兩個侍衛(wèi)在船頭各站兩邊。習(xí)歡不善喝酒,但是不妨礙她此時小酌兩口,況且老管家說了這酒喝了溫養(yǎng)身體,最是適宜小兒和女子。

天上墨染的云彩層層疊疊,蔚藍的河水被掩映其中也看不出它的真面目來。船家將船行至水中央后就乘著小船上岸去了,獨留這兩層小夾板的船兒在水中隨波逐流。

幾日探查,蕭塵也看明白了這江州新任的知縣是個什么貨色,勇謀不足,體胖有余。但也挑不出什么錯來,比起他的前幾任可謂算是老老實實做事的了。不過這胖知縣該出風(fēng)頭的時候也不會落下,觥籌交錯間在席上是妙語連連惹得眾人大笑不已又表深感贊同。

這一桌酒吃的還算愉快,舫內(nèi)打了地?zé)?,厚重的舫簾一撂,里頭又有小火爐燒著,蕭塵喉嚨就有些許發(fā)癢,忍不住輕咳了兩下。風(fēng)寒還未好全,這實在有些過分悶熱了,還是出去透透氣的好。

隨手招來跟著的護衛(wèi),吩咐了幾句便起身要離席而去。知縣嚇得手一顫,杯里的酒灑了大半:“殿下,怎么……是有何招待不周嗎?”

“無妨,你們盡興便是。本宮出去看看這紅州的風(fēng)景?!?/br>
知縣瞬時一顆心放回了原處,殷勤的問著還需不需要做什么準備。蕭塵淡淡搖頭,接過侍從手里的大氅就出去了。

江南的江風(fēng)清涼,沒有攜帶冬日刺骨的寒意。橋上燈火茫茫,橋下百舟輝煌。天愈黑,各家船舫也不敢深入水腹了,一般的俱是在岸口左右游賞一番便回去了。這紅州往中央靠后走的就沒幾家船舫,這會兒和蕭塵他們船舫并一起的也只兩三個船舫罷了。

蕭塵就坐在船頭不時珉一口熱茶,祛祛嗓子眼里的邪。喝著喝著握著茶盞的手竟無意識的停了下來,眼神直直的盯著一處,全沒有了剛出來時的散漫。

蕭塵的這只船恰恰好和習(xí)歡所在的船只遙相呼應(yīng),兩廂船身愈來愈近,蕭塵也愈來愈仔細的看到習(xí)歡的身姿面容,近乎貪婪的視線鎖定在她身上。

這方才讓岸上人無奈嘆息遠觀贊嘆的女子,此刻正被肆無忌憚的一道火熱的視線糾纏著。這視線忽盯到了她放置于旁邊的棗糕似的大氅上,一圈白絨毛依稀覆著襦裙,遮掩著衣下的旖旎風(fēng)光。

習(xí)歡卻依舊只專心吃著小食喝著小酒,不覺有異。蕭塵這船舫一直守在船上的船工意識到兩只船靠的太近后,見狀趕緊的將船往左邊駛?cè)?。然后,蕭塵愣怔間與習(xí)歡的距離又忽愈來愈遠了。

“冒昧打擾,姑娘家中可是有舊人亡故?”他果斷起身朝對面高聲說道。

習(xí)歡被他喊的也是一愣,此時順著聲源側(cè)轉(zhuǎn)頭才看見他。

高高束起的玉冠,玉容俊美,微挑的鳳眼里含著些說不清的情緒,幽深的雙眸里裝滿著她的倒影,薄薄的嘴唇一啟一合間說出的話卻讓人一頭霧水。

不理他話里的意思,習(xí)歡只覺他頗為眼熟,說話的聲音也是尤其熟悉,在腦海里激蕩回旋了一圈又一圈。特別是從那側(cè)面望去……那日問路的人可不就是他!

乍一想,自己這幾日yin思的對象可不也是他。雖然知曉對方不知她做那勞什子事的時候想的是他,但頓時還是有了羞燥難耐之意。脖頸以上都紅的透透的,手指也不安的絞著衣角。

“家中……未曾有人亡故。”聲音倒是回的響亮,如果不是看到她那番模樣只聽她的聲音倒是不能想到她現(xiàn)在是害羞的樣子。

即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