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音量不小，周圍的人大多數(shù)都看了過來，眼神莫測。

趙白露覺得自己像是活在夢里。

薛雯溫柔地接過尤嘉寧，輕輕拍了下她的頭頂，柔聲道：“乖，嘉寧，你喝醉了，要回去休息了。”

趙白露忙不迭地把尤嘉寧推過去，看薛雯的眼神就跟看救星一樣。

尤嘉寧掙扎著，還要鬧騰，被薛雯塞了串羊rou串在嘴里，只能發(fā)出唔聲。

趙白露舒了口氣，薛雯是桌上唯二還算清醒的人，她摟著尤嘉寧，沖他們揚(yáng)起下巴：“我先帶她回去了?！?/br>
趙白露看了眼時(shí)間，才八點(diǎn)半，不算晚。她點(diǎn)點(diǎn)頭，揮著手目送她倆離開。

等人都走了，趙白露眼角一轉(zhuǎn)，發(fā)現(xiàn)世界都快顛倒了個(gè)個(gè)。

薛雯走前沒有付錢，顧今夜拿著錢包去付了賬。等他回來，看到的就是趙白露趴在桌子上半死不活的模樣，上前戳了兩下，只會瞎哼哼。

顧今夜樂了，“白露小姐，醒醒。”

趙白露半閉上眼睛，透過迷蒙的視線打量他。

顧今夜坐到她身邊，“不是要保護(hù)我，這就倒下了？”

“說了那不是保護(hù)你……”趙白露嘟囔道，“等你喝醉了……唱、唱歌，被人圍觀，我不要面子的啊。”

顧今夜嗤一聲：“是嗎?！?/br>
趙白露哼哼唧唧，面前的顧今夜抽著煙，穿著合體的襯衫，興致來了拿著她的手套戒指玩，三個(gè)戒指輪番套過去，仿佛很有趣。

當(dāng)年吊兒郎當(dāng)?shù)纳倌?，成了刑辯律師，雖說不是最有排面的那位，但也穩(wěn)步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走去。

明明是最該嚴(yán)肅的人，卻總是玩世不恭。明明抽過煙染過發(fā)非主流，卻處處給人安心的感覺。

他這個(gè)人很矛盾也很沖突。

這種沖突極具故事性，和性感。

趙白露咂咂嘴，突然想和他接吻。

可她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動(dòng)。她和顧今夜是什么關(guān)系呢，什么都不是。

趙白露嘆口氣，低喃：“男人都是渣男，都不是好東西。”

顧今夜不輕不重地扣她腦門：“喝醉了就開始說人壞話，白露小姐，你酒品不行啊?！?/br>
趙白露腦袋搖成撥浪鼓，覺得眼前的景物都縮到了一起。

她喊：“顧今夜……”

顧今夜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嗯？”

“幫我倒杯水?！?/br>
顧今夜照做，一次性塑料杯里倒著礦泉水，送到她唇邊。

他開口：“白露小姐，我也問你一個(gè)問題?！?/br>
趙白露接過水小口喝著，像偷喝飲料的小孩。清涼的水進(jìn)了喉管，干燥的喉頭一陣水潤。

顧今夜勾唇，輕輕開口：“我問你……”

趙白露斜眼，“什么？”

顧今夜低頭，陰影打在額頭上，看不太清楚表情。

“蔣奕洲還是顧今夜？”

趙白露頭疼，她半醉半醒，只看得見顧今夜深邃漆黑的眼睛，對于他講的話只聽清楚了半句。

“顧今夜？”她迷迷糊糊地抓住一個(gè)關(guān)鍵字眼，冷笑道：“別跟我提這個(gè)混蛋！人形泰迪！非主流！”

一只手猛地捏住她下巴，帶著萬鈞重的威脅，語氣涼薄：“你說什么？”

趙白露醉得只會嘿嘿嘿笑。

顧今夜嫌棄地放開手，把她從座位上撈起來，塞到車后座，暗罵兩句：

“醉鬼。”

趙白露懶得和他辯，自覺地將雙手纏在他腰上，臉抵在他肩頭。顧今夜一手扶著她，一手騎著車，迎著夜風(fēng)，緩緩駛在路邊。

白日的喧囂過去，人間煙火味也淡了，晚風(fēng)吹拂，只余寧靜。

趙白露覺得夜間的空氣格外清新，她大口吸著，仿佛吸氧。風(fēng)吹過了，腦子也清醒了點(diǎn)兒。

但也只是一點(diǎn)兒。

她摸了摸手底下，隔著衣料感受到人體的溫度，有些不太真實(shí)。

顧今夜沒感覺到動(dòng)靜，側(cè)過頭看，對上趙白露蒙了霧的雙眼。

他問：“你有沒有不舒……”

趙白露搶道：“你當(dāng)初為什么和孟妍晗分手？”

顧今夜一頓，瞇起眼睛，慢慢轉(zhuǎn)回頭。

“問你呢，為什么？”她催促道。

顧今夜盯著前方，凝眉，淺淺地說了句：“和你的原因一樣?！?/br>
趙白露一愣，理智沖過酒精，她一下抓住了關(guān)鍵點(diǎn)。

“你早就知道她和蔣奕洲的事了？”

顧今夜不說話。

沉默就是默認(rèn)，趙白露被刺激得收回手，也不摟著他了，問：“你那時(shí)候怎么不告訴我？！”

沉默持續(xù)蔓延。

趙白露盯著顧今夜，盯著他修長的脖頸，還有寬闊的雙肩，盯著盯著，她被打敗似的xiele氣，才聽到他說：“我也是那天才知道的?！?/br>
不知過了多久，趙白露又重新趴回肩頭，她短促地苦笑，也許是酒壯慫人膽，這些平時(shí)不說的話都能說出口了。

盡管她的傾訴對象并不太合適，但她也想說。

她沒什么情緒地問：“她為什么要那么做？”

聲音迷茫，越來越輕，小聲補(bǔ)充：“我真的想不通?！?/br>
顧今夜反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像在順毛，“想不通的事情就別想了?！?/br>
趙白露：“她喜歡的是你還是蔣奕洲？”

顧今夜笑得無奈：“我不知道，也許是她自己吧。”

趙白露看向他，又問：“那你呢？”

顧今夜專心騎著，余光里瞄到后視鏡，女人貼著他，眼里滿滿疑問。

她貼著他，男女構(gòu)造這么不同，他當(dāng)然能感受到她的溫軟，和她對他的全然信任。她以前問過他類似的問題，那時(shí)候她的眼里沒有其他，只是好奇，而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發(fā)揮作用，他仿佛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