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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如醒來后,雖然不知道醉酒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大概知道自己算是得逞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上系上了白珩的玉佩……她都不敢想她醉酒到底做了什么才讓白珩把玉佩給她。有的事心里想想和真的做出來是不一樣的。真的做了,便已成定局,這就是羞愧和不安的原因。此時已經(jīng)是快傍晚了,在紫菀閣的最高處可以看見流霞漫天,夕陽欲墜之景,而且那時整個室內(nèi)都映滿了輝煌秾麗的燦爛霞光,極其好看。這里固然也是很好看的,但到底比不上紫菀閣的美麗。白珩一抬頭,看見九如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低垂著頭像在想著什么似的。她身形嬌小,小小一團(tuán)安靜的在床上,莫名有一種惹人憐愛的脆弱感,就像是一朵隱在陰影里的花,稍一用力就會被折斷。九如在聽到腳步聲時安靜地抬頭看著他,她眼睛長得好,瞳仁又黑又亮,眼型也好看,這么專注看著人時顯得很干凈,如浸在清水中的黑珍珠般的漂亮。少年端著一杯茶,坐下來自然地喂給她,彎眼解釋:“這是醒酒茶,你酒醉醒喝了之后會舒服一點?!?/br>她垂著眼,輕輕嗯了一聲,有點茫然的模樣,喝了一口后才反應(yīng)過來,眼眸一眨,便是微笑著:“謝謝白珩?!?/br>安靜的喂完后,他彎身撫著她的長發(fā),連聲音都輕了下來:“怎么了?”他靠近時帶來絲絲花草的清香,相當(dāng)好聞。她閉眼仰首,幾息后才輕輕念:“我有點難過……”蹙眉,把他的手拿到自己細(xì)白的頸上,將自己的致命處送于他的手心,輕輕蹭著,輕聲喃喃:“白珩,你殺過人么……”他回答:“殺過?!?/br>他沒有解釋自己殺了誰,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什么殺人。九如倒是驚訝的睜開眼,“呀!”一聲的笑出來,繼而又低下頭輕聲問:“你是把沒有救活的人認(rèn)為是自己殺的么?”這不怪她會這么問,白珩這種一襲白衣,喜歡撫琴看書,會悉心照顧花草的人,實在不像是會奪取人生命的。他還是個大夫呢。白珩彎眼笑:“不是,有的是親手做過的,有的不是?!?/br>他的手被她捉著放在小姑娘細(xì)嫩的頸上,在這個又漂亮,又誘人的地方安靜的一動不動,忽的輕聲說:“我遇到過有人帶著一個姑娘問我能不能把她身上的毒給解了,我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中的毒是一種很珍稀的慢性毒,毒在她的發(fā)簪上。”九如眨眨眼,有些被勾起興趣了,接著問他:“然后呢,你救了她么?”“嗯,我救了她,解好毒后那個姑娘問我她怎么會中這個毒,我就把關(guān)于毒的一些事告訴了她?!?/br>九如猜道:“我猜她的毒是她的情郎下的,對不對?”白珩又笑,似乎也覺得挺有意思的:“是的,那個姑娘在知道了之后,問我有沒有一種毒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一個人,我有,但是不會賣給她的。”九如點點頭:“對呀,你是大夫啊,是救人的?!?/br>他笑意柔和,解釋著:“嗯,我不賣毒藥,所以我對她說,迦葉教的蘭芝玉有這種毒,你如果想要不妨去那里碰碰運氣。”這個故事的轉(zhuǎn)折……她挑眉瞧著他:“迦葉教可不是一個弱女子能去的地方,你是想用這種方式打消她的念頭么?”白珩又笑:“總之她買到了一份藥,大概三個月后吧,她又過來了,這次還帶了第一次帶她的男子,就是她的情郎,她中的毒是她的情郎下的,但她情郎似乎后悔了便帶她來我這兒,那個姑娘知道她的毒是情郎下的后要報復(fù)他,于是也給他下毒?!?/br>九如聽著不自覺的感慨:“……這故事比話本還精彩啊,然后你給他解毒了嗎?”白珩有點無奈的笑:“我是個大夫,自然是要救人的,更何況這是蘭芝玉的毒,所以便也給他解了,不過因為藥材比較珍稀,他們幾次折騰已經(jīng)耗盡家財,拿不出醫(yī)藥錢了?!?/br>她點頭,想到蘭芝玉隔三差五的用各種名目要錢要人,由衷道:“我覺得就算你很有錢,幫人看病還是要收錢的,因為好像這種很花錢啊……”白珩笑得善良極了:“嗯,不過人命關(guān)天,我并未強(qiáng)求,便也讓他們澆花澆幾個月就好了?!?/br>九如眨眨眼:“你也教他們怎么澆花了么?”這話不知怎么的讓他笑得更溫柔了,他眉眼溫潤的:“沒有,我只教過你。”少年把手從她的頸上拿下來,輕柔地?fù)嶂陌l(fā)頂,帶點哄的問她:“是哪里不舒服么,告訴我好不好?”他還記得小姑娘之前的神情,神思恍惚,迷瞪瞪的。白珩身形纖長,坐在床前伸手撫摸她的發(fā)頂時,仿佛把她抱在懷里似的,九如半裹半抱著個被子坐在陰影里,烏發(fā)披散,目光迷茫,雪青色的羅裙不整,神情帶著些渙散。仿佛被逼到無路可退的,漂亮的小動物。聽到他的話她愣了愣,低下頭藏在被子里的手輕輕捏了下他的玉佩,這句話若是昨日聽見她肯定會覺得開心甜蜜,可如今聽到卻覺得,除了甜蜜之外,還有點疼。她微搖頭,笑了下,瞇起眼抬首繼續(xù)問他:“那個姑娘的故事就結(jié)束了么?”白珩輕聲答:“他們澆花時把花壓死了幾株,想把死花藏起來時觸發(fā)了機(jī)關(guān),便雙雙殞命?!?/br>這結(jié)尾簡直是猝不及防。“壓死?”九如迷惑的問:“是踩到了花嗎?”他微笑,沒回答。……這結(jié)局怎么說呢,只能說不算是個好結(jié)局吧。白珩避而不答的事,九如也不會非要答案,她伸出手,掌心握著他的玉佩,努力繃著一張嚴(yán)肅的臉:“白珩,這是你的玉佩……現(xiàn)在物歸原主了?!?/br>少年眨眨眼,伸手把她的手慢慢包住推回去,彎眼笑:“你醉酒的時候向我要定情信物,之前是我疏忽了,沒注意這個,倉促之下只得解下身上的玉佩給你,你且放心,我會再給你一個的,絕不會敷衍了事。”“……”原來她做的事兒那么丟人的嗎……九如深呼吸,勉強(qiáng)的艱難微笑:“你不必和我說之前的事……醉酒的事怎么能當(dāng)真……”豈料,他卻一改之前的溫柔,眉心微蹙了下,頗有些難過地道:“阿九……你是要對我始亂終棄么……”“……不,我是說……醉酒的事不能當(dāng)真……并非……”說的時候她忽的沉默,想到了白珩連定情信物都給了,還有“阿九”這個稱呼,始亂終棄這形容……這顯然不是普通的……她深呼吸,告訴自己冷靜,切莫慌張,才壓著心里的絕望,忐忑問:“我……是不是……趁醉欺辱了你……”看著白珩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雅長相,怕他不懂還解釋道:“就是……對你做出了一些輕薄非禮之事?”少年噙著笑睨她,眸里波光流轉(zhuǎn),眼神無辜又清澈地緩慢道:“嗯……我若是不愿意那便是輕薄失禮之事了?!?/br>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