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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興慶宮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

分卷閱讀14

    無心化解,但求他們給她一個(gè)眼前清靜。

姬澈見阿霽不耐煩,便笑著喝斥女兒們,“不要總是挑剔阿紹。有耶耶一天,自能看顧你們。沒了耶耶,又得罪了當(dāng)家人,有你們的苦頭吃?!?/br>
這時(shí),元嘉牽著幼弟平王肖從隔間走來,“你們吃夠了酒沒有?過來投壺。”

益嘉和永嘉嘻嘻哈哈地應(yīng)著,“走,去輸給大姊姊幾場。沒了耶耶,好教她罩著我們?!?/br>
姬澈問阿霽,“你要不要來?”

阿霽笑著推脫,“我手拙,還是聽聽曲子吧。”

姬澈便也攜王婕妤去了隔間。

阿霽生平王肖時(shí)又經(jīng)歷了一場難產(chǎn),元?dú)獯髠瑯O易疲乏,斜倚榻上養(yǎng)神。忽聽一聲琵琶響,矐然睜開雙目。

只聽琵琶女唱道:

公子王孫逐后塵,綠珠垂淚濕羅巾。

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阿霽坐起身,招呼琵琶女上前說話,“你的琵琶不俗,尊師為誰?”

“舊時(shí)教坊行首葛檀葛娘子?!?/br>
“聽說她一早去了燕州,如何又收了你做弟子?”

“葛娘子五年前隨夫返京,教授琵琶貼補(bǔ)家計(jì)?!?/br>
“他——她可還好?”

這弟子似是被葛檀特別叮囑過的,斟酌著字眼,小心作答:“燕州苦寒,落下了一些病根,幸得丈夫子女照顧,還過得去。她家大郎最孝順,葛娘子夫婦都是有晚福的?!?/br>
阿霽聽畢,背對著她緩緩躺下。

“皇后娘子?”琵琶女遲疑著,不知是否該退下。

“你再彈一支曲子給我聽。”

“娘子要聽什么?”

“何滿子?!?/br>
琵琶錚錚中,阿霽昏昏睡去,不知夢到了什么傷心事,淚滴連珠滾落枕畔。

再醒來時(shí),是在姬澈懷中,穿過一排排枝燈,一重重簾幕,向?qū)嬮w走去。他的臂膀還是堅(jiān)實(shí)的,他的懷抱還是溫暖的。

阿霽依偎著他的胸膛,嘟囔著問,“陛下怎么沒走?”

姬澈在她額上一吻,“今日是霽霽生日,我怎能不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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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下章開老爺車!

姬澈:4–4=割!

/興慶宮詞今夕復(fù)何夕

今夕復(fù)何夕

阿霽經(jīng)歷兩次難產(chǎn),在性事上的興致疏淡了許多。姬澈憐惜她荏弱,也不像過去那樣頻繁臨幸。

一年之中,夫妻難得睡到一張榻上來。

藉著輝煌的燭光,姬澈解開她的紗衫羅裙,摩挲她輕薄的肌膚與烏黑迤邐的長發(fā),細(xì)細(xì)地親吻。

阿霽生來體態(tài)纖瘦,但生育最繁時(shí),也有過婀娜豐腴的好時(shí)光,雙乳雪桃一般端翹,令君王愛如珍寶。

近來多病瘦損,只剩得一副玲瓏玉骨,脆弱易折。

姬澈不忍壓,問:“我用二弟服侍娘子可好?”

阿霽緊握他的陽具,堅(jiān)決地說:“我獨(dú)愛乃兄。”

夫妻二十年,最熟悉彼此的偏好。姬澈知道阿霽喜歡深吻與激烈的交合。年輕時(shí)的帝王體力充沛,有時(shí)興致高昂,jian得她幾度昏迷,她醒來時(shí)反而依貼懷中,貓兒一樣饜足。

那時(shí)的阿霽,那時(shí)的自己,真是令人懷念。

“那你在上面?”

阿霽舒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款款道:“我喜歡你在上面,壓著我,用你那根硬物,狠狠地jian我。陛下,只管欺侮霽霽吧?!?/br>
姬澈緩緩插入,覺出她里面微澀,便不敢造次,慢慢抽送,細(xì)細(xì)研磨,一邊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話。

阿霽發(fā)出滿足的幽嘆,“陛下這根東西,不知造福多少女子,又坑害了多少女子。”

她眼角的細(xì)紋,如上等粉瓷上的裂痕,仿佛一觸即碎。

姬澈輕撫她的面龐,“霽霽,你怎不知保養(yǎng)?這皺紋教我看了心疼——”下面頂了她一下,“它也疼?!?/br>
阿霽一笑,“它疼疼就好,可不要軟了。”

姬澈又道:“這一年年的女孩子,一個(gè)也不如你當(dāng)年?!?/br>
“是么,”阿霽心知他之意不在贊美自己,只是感慨佳人難再得,“陛下將就些吧?!?/br>
將射時(shí),他要退出,阿霽摟住他,“就射在里面吧?!?/br>
guntang的液體濺到心中,她的身體一陣顫抖,又出了一身虛汗,沾濕了額發(fā)。

姬澈見她如此弱質(zhì),連忙裹了錦被,抱她在懷中,吻了又吻,“你覺得不好?”

她閉目嬌喘,“陛下,一會(huì)兒再疼我一次吧?!?/br>
姬澈與她抵額,“霽霽,不要離開我。”

她似是低語,似是夢囈,“我自來到陛下身邊,便已決定一心一意服侍陛下……怎會(huì)離開?陛下不棄我就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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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結(jié)文。

興慶宮詞明月永照長生殿

明月永照長生殿

飛龍四十一年秋,姬澈到玉髓山打獵。突降大雨,到一棵樹下暫避。不想一道驚雷打在樹上。

抬回來時(shí),人已經(jīng)涼了。

誰也想不到他會(huì)死——以他的壯健,活到八十歲也是有可能的;更想不到他以這種方式死去——天打雷劈不是有道明君的死法。

這樣的突然,卒不及防,連一句遺言也無。

阿霽一身縞素,跪在靈前,尚有些恍惚。難以接受他的音容笑貌,他的硬度與溫度,就這樣離她而去。

想起許久之前對他的詛咒,居然應(yīng)驗(yàn)了,只是遲到了這許多年,她早已不恨他了。

命運(yùn)的作弄。

她的唇角不禁上彎,意識到不妥,連忙端正神色。好在唯一有資格和她一起在殿內(nèi)守靈的只有她的兒子——新帝姬紹,而他,欣慰或許有,悲哀談不上。

母子倆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姬紹便道:“夜涼風(fēng)寒,我送孃孃回寢閣歇息?!?/br>
阿霽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由那同亡夫一般高大偉岸的兒子圈著肩,走出長生殿。

外間和楹下,密密麻麻跪滿了白色身影,是姬澈的嬪妃。有的還在哀哀哭。最稚幼的幾個(gè),明明是最慘的,反倒靠著墻,抱膝發(fā)呆。

本朝對先帝嬪妃不算友好。太祖去世前,特命最寵愛的梁才人殉葬,其余無子女的都送到廟庵里修行。

不出意外,青燈檀卷也會(huì)是這些薄命女子的歸宿。

阿霽邊走,邊對兒子說:“孃孃求阿紹一件事?!?/br>
“孃孃只管說,但把求字去了。”

“你耶耶那些嬪妃——”

“哪一個(gè)得罪過孃孃?”姬紹立刻問,完全想偏了。

阿霽失笑,“我是說,她們不必守著,厚給銀錢送歸鄉(xiāng)里,愿意改嫁的,也聽之任之?!?/br>
姬紹目露詫異之色。

阿霽怕他不允,又道:“這也不算離經(jīng)叛道吧,魏武故事古已有之。”

姬紹笑了,摟緊母親的瘦肩,“我聽孃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