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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六朝云龍吟(01-33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7

分卷閱讀167

    為什么不呢?”

    程宗揚幾乎要抓狂了,他沒指望死丫頭會常懷什么感恩之心,孝順?biāo)莻€不著調(diào)的鳥人老爹,但作女兒的把老爹的女人挨個收拾過去,就算岳鳥人確實不是好鳥,這也玩得太過火了。

    “這么玩,小心天打五雷轟?!?/br>
    “放心吧?!毙∽闲Φ溃骸八呀?jīng)被雷劈過了?!?/br>
    “小心他從墳里出來找你麻煩?!?/br>
    小紫拍手笑道:“那就太好了。如果他還活著,把他氣死人家會很開心。如果他死翹翹了,讓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寧,至于這些沒長眼睛的傻女人……程頭兒,就都便宜你了哦。”

    程宗揚賭氣道:“你們兩個的事,別把我當(dāng)槍使?!?/br>
    小紫很好說話,“安啦,你不喜歡呢,人家就把她們賣到窯子里好了?!?/br>
    程宗揚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氣。

    “光啷”一聲,一只機械手臂攀住破碎的玻璃幕墻,然后從裂口翻進來。

    程宗揚虎躍而起,橫刀擋住小紫身前。

    那名機械守衛(wèi)沉重的身體落在地上,忽然定住,一瞬間陷入靜止。片刻后,程宗揚收起刀,“干!這是你收服的那個機器守衛(wèi)?怎么跑這里來了?”

    “它來找赤陽圣果的,現(xiàn)在不用了?!?/br>
    小紫作了個手勢,機械守衛(wèi)抬起手臂,一塊金屬板從肘下滑開,露出一個暗倉,接著“嘩啦”一聲,從臂間掉出一只合金手銬。

    機械守衛(wèi)抓起虞氏姊妹的手腕,“卡卡”兩聲,將兩女的手腕拷住,然后將手銬鎖在腰間的環(huán)扣上。

    “咦?”程宗揚蹲下身,“這里怎么還有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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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飛感覺自己在無邊的黑暗中跋涉,周圍到處是充滿惡意的目光,比自己強的蔑視他卑微的身份,比自己弱的嫉恨他驚人的天份。一場接一場越級血戰(zhàn),創(chuàng)造了他不敗的神話,使他一步一步邁向巔峰……

    他覺得很累,很疲倦,刻苦的訓(xùn)練使他渾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在作痛……直到一個須發(fā)蒼蒼的老者出現(xiàn)在眼前,充滿鼓勵地看著他。周飛淚流滿面地握緊拳頭,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器靈!只要器靈還在,我就是世間最非凡的天才!

    周飛清醒過來,一陣巨大的痛楚隨之襲來,身體每一根骨頭都仿佛折斷。他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器靈那張老臉,而是一張姣美無儔的面容,眉眼間仿佛蘊藏著天下所有的純真與善良。然后她笑了起來,仿佛一朵絕美的鮮花悄然綻放。

    周飛呆呆望著眼前的少女,身體的痛楚似乎不翼而飛。

    少女紅唇微微張開,接著耳邊響起明珠滾落玉盤般清脆悅耳的聲音,“你醒啦?!?/br>
    周飛癡癡道:“我--”

    “呯”的一拳擊在腦側(cè),周飛的回答戛然而止。

    程宗揚一拳打暈?zāi)俏恢茏迳僦?,低喝道:“有人來了,快走?!?/br>
    小紫道:“為什么要躲?”

    “那兩個還光著呢!”

    “怕什么?里面還有好多光著的,把她們丟進去就不顯眼了?!?/br>
    “……哪天鄰居家失火了,你是不是還要潑油救火???別啰嗦,你不是要找赤陽藤的根嗎?走!”

    頭頂傳來一個破鑼般的嗓子,“程頭兒!你在哪兒啊?”

    …………………………………………………………………………………

    “姓徐的瘦子跑不動,蕭小子在上面陪他。”武二伸頭伸腦地說道:“程頭兒,你們這是往哪兒去?是不是有什么寶貝?”

    “少問少打聽,有好處少不了你一份?!?/br>
    武二郎壓根兒沒把他的告誡往心里去,低聲道:“你們又撈到什么大的了?

    對不對?嘿!二爺就知道有好事!說吧,剛才那小子要不要二爺替你滅口?你放心,二爺?shù)幕顑汉弥兀悴宦╋L(fēng)聲!”

    程宗揚聽得直翻白眼,他壓根兒沒想到那位周少主慘遭車禍之后還能活蹦亂跳的回來,雙方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打暈他只是怕出岔子,結(jié)果讓武二誤會自己起了歹心,上趕著要幫自己滅口。

    “咦?這地兒怎么越走越窄了呢?”

    程宗揚索性停下來,藉著夜明珠的光華在地上畫了個示意圖,“這座樓本來是臨山建的,山倒了,大樓的一半都被埋住,山里到處都是洞,都是螞蟻從土里打出來的?!?/br>
    武二郎嗤之以鼻,“蒙誰呢,螞蟻?這跑狗熊都夠使?!?/br>
    程宗揚沒答理他,接著說道:“赤陽藤不會憑空出現(xiàn),既然是植物,它的主莖應(yīng)該是在土里,很可能就在山體的深處。至于能長成這樣,也許是接觸到生物感染出現(xiàn)變異。”

    武二郎聽得一頭霧水,但他死要面子,只哼哼哈哈兩聲,表示生化感染這點小事,二爺門兒清。

    “想發(fā)財,跟我來吧?!?/br>
    武二郎精神大振,興沖沖跟著程宗揚殺過去。

    缺乏支撐的洞體多處出現(xiàn)塌方,程宗揚費力地刨開泥土,一道久違的陽光射入洞中,使他雙眼一陣刺痛。

    “這是啥地方?”武二郎湊過來,伸頭四處看著。

    程宗揚瞇著眼打量片刻,然后吁口氣,“八成找錯了地方,這會兒都走到山的另一邊了,看來赤陽藤的主莖不在這邊--等等!”

    程宗揚雙眼一下子放出光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沖出洞xue。洞外是一條鋪過瀝青的街道,但地面仿佛經(jīng)歷過一場地震,多處折斷和破損。其中一處裂縫中,半埋著一個銀白色的物體。

    程宗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半晌,然后慢慢拿起那件只有手掌大小的物品,試探著打開側(cè)蓋。

    透明的屏幕“嘀”的一聲亮起,光影變幻中,映出一片熟悉的場景。

    …………………………………………………………………………………

    入夜時分,整個蒼瀾籠罩在夜色下,宛如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沉寂無聲。

    程宗揚靠在枕頭上,一手拿著那個銀白色的物體,翻開的屏幕上映射出不同的光線,在他的面孔上留下時明時暗的光影。

    一輛汽車穿過寬闊的街道……幾名行人在路口等待紅燈……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看了下時間,然后揚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路邊的大排檔里有幾名顧客正在用餐……一份報紙被人遺忘在座椅上……街邊的廣告欄里懸掛著大幅的海報……

    一個妖嬈的女明星雙手捧在嘴邊,吹出一個心型的飛吻……

    意外撿到這臺攝像機后,程宗揚沒有任何猶豫,立即離開太泉古陣。他需要時間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

    在太泉古陣幾次與外姓人沖突,蒼瀾唯一像樣的客棧棲鳳院已經(jīng)無法再住,于是回來之后,他們都借住在徐君房家里。徐君房那房子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算是贊美,其實根本就是危房,連徐君房自己也不大敢住。好在屋后的院子挺大,搭起帳篷也能湊合。

    整整兩天,程宗揚就窩在帳篷里,一直在反覆看那段不足五分鐘的影像,直到每一個細節(jié)都了如指掌。

    他舉起攝像機,一邊透過鏡頭看著眼前的帳篷,一邊想像著這臺攝像機上一個主人。曾經(jīng)有人在某一天,不經(jīng)意地在路邊錄下這段街景,又因為自己無法了解的緣故,把攝像機遺落在路邊,當(dāng)初攝像的人已經(jīng)不知去向,這臺攝像機卻經(jīng)歷了無法理解的時光亂流,直到與自己偶然相逢。

    影像中的一切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場景,可反覆看了幾百遍之后,程宗揚不得不承認,自己雖然能在腦海中把這段影像重放一遍,可是連這段影像拍攝的時間、地點和人物這幾個最基本的要素都無法確定。

    關(guān)于時間,自己只能大致判斷這是春季的一個早上,但沒有任何與年月日有關(guān)的線索。

    關(guān)于地點,影像中的城市和自己熟悉的沒有太多區(qū)別,可也沒有任何標(biāo)識能讓自己確定它的具體地理位置,可以說,它就像每一個城市都隨處可見的場景。

    關(guān)于人物,程宗揚當(dāng)然沒有奢望會在影像中看到自己的熟人,線索也不是沒有,比如影像中至少一個名人:那張海報上的女明星??勺约簭膩頉]有見過。

    如果僅僅是這幾點,自己也許會把它當(dāng)成一個相似但與自己完全無關(guān)的異界都市,可影像中出現(xiàn)的文字都是自己最為熟悉的。

    程宗揚不明白為什么在文字迥然相異的太泉古陣中,會有一段影像錄下自己所熟悉的文字。如果影像中的場景確實存在,自己為什么在太泉古陣內(nèi)沒有遇見過?錄像中的城市究竟是另一個時空的投影,還是隱藏在太泉古陣之內(nèi)?

    程宗揚把攝像機舉到眼前,透過鏡頭看著帳篷內(nèi)部。枕頭旁放著一堆拼圖,這兩天自己除了觀看影像,就在揣測太泉古陣可能的布局和結(jié)構(gòu)。蒼瀾人所謂的“層”,只是一種通俗化的說法,事實上進去過的人都知道,太泉古陣各部分之間并不是垂直分層的布局。

    從被人稱為“迷魂橋”的高架橋群來看,太泉古陣的規(guī)模可能比自己想像的更大。單是居住的種族就不止一種,太泉古陣的居民來源極為復(fù)雜,地鐵站中的八個標(biāo)識,至少就有八個不同種族的分區(qū),那么人類居住在哪里呢?

    程宗揚閉目凝想,如果這個攝像機不是另外的穿越者不慎遺落在太泉古陣的物品,那么有理由相信太泉古陣內(nèi)有一個人類居住區(qū),而且極為繁榮,更要緊的是,這個人類居住區(qū),很可能從沒有被探險者發(fā)現(xiàn)過。

    程宗揚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坐起身來。旁邊用來防潮的狼皮褥子上,放著一只鐵箱。死丫頭并沒有把那具機械守衛(wèi)帶出太泉古陣,但似乎從中汲取了很多靈感。這兩天自己在苦思冥想,小紫也沒閑著,每天都在調(diào)整那幾件小器具。

    摸著良心說,程宗揚對此抱以十二分支持的態(tài)度,畢竟這是屬于科學(xué)范疇的機械制造,比起她沒事殺幾個人,搞出一堆陰風(fēng)慘慘,天怒人怨的邪惡器具強得太多了。

    死丫頭這會兒多半是去逼迫朱老頭給她的機械畫圖,自打從太泉古陣出來,朱老頭就挺在帳篷里扮木乃伊。據(jù)說是和焚老鬼大打一場,各有得失,等他老人家終于弄明白小紫是把他當(dāng)成了rou骨頭,朱老頭立刻被死丫頭這種惡劣行為氣到內(nèi)傷,直接后果就是--老頭罷工了。

    再摸著良心說,程宗揚巴不得他一直罷工下去,武二好吃懶作,也就是個懶字,死老頭純粹是不干正事,能不添亂就是好的。

    程宗揚從籃子里撿了只水果,一邊啃著,一邊鉆出帳篷,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是深夜。

    院中點著松枝,小狐貍、徐大忽悠、武二爺這仨活寶正湊在一起打牌。撲克是小狐貍帶來的,星月湖大營平日的消遣也是打牌為主。撲克印刷和紙質(zhì)雖然差了點意思,但不耽誤使用。路上自己和武二、小狐貍玩過幾把,沒想到這會兒連徐君房也學(xué)會了。

    聽到腳步聲,蕭遙逸回過頭,笑道:“程兄,來一把!”

    對面的武二聽到聲音也抬起頭,程宗揚一眼看去,差點沒噴出來,“哎喲,二爺,你這一臉的……這是玩什么呢?”

    “等會兒!”武二盯著牌道:“等二爺贏完這把再說!”

    小狐貍摩拳擦掌地說道:“快點兒快點兒!二爺?shù)募垪l我都準備好了!”

    本來依著蕭遙逸的意思,不玩錢沒勁,隨便來點是個意思,一注一枚金銖得了。徐大忽悠很厚道地說,來錢容易傷和氣,不如押點東西當(dāng)彩頭,比如從太泉古陣刨出來的原裝獨眼石人--他屋里還埋著好幾百個呢。

    武二爺對他們的小家子氣很看不上眼,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拳頭才是自己的,男人嘛,要賭就賭拳頭。誰輸了吃贏家一拳,贏了打輸家一拳,現(xiàn)貨交易,概不拖欠,又公平又體貼。

    于是最后大家約定打文明牌,貼紙條。這會兒大家已經(jīng)打了一下午外加半個晚上,論數(shù)量武二輸?shù)米疃?,不過他那臉夠大,密度倒是不顯。徐君房就慘了,雖然絕對數(shù)量不及武二,但他那張瘦臉的實用面積有限,這會兒差不多已經(jīng)被紙條蓋滿。大贏家顯然是蕭遙逸,他就一張紙條,還十分囂張地貼在腦門上,如果換成黃紙,出門就能冒充詐尸犯。

    帳篷內(nèi)傳來一聲柔柔的低喚,“二郎……”

    “嚷嚷啥!”武二不耐煩地說道:“沒瞧見二爺正忙著嗎?”

    帳中露出一張含羞帶痛的嬌靨,白仙兒顰眉蹙額地說:“人家肚子痛……”

    “忍著!”

    白仙兒眼圈一紅,泣聲道:“你這個沒良心的!”

    “咋說話呢!”

    “我就說!寧愿貼一臉紙條,也不看看人家都病得快死了!”白仙兒說著哽咽起來。

    “沒完了是吧!再啰嗦二爺大嘴巴抽你!”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著嘴,武二捏了一把臭牌,正看誰都不順眼,這會兒被她連哭帶吵越說火氣越大,一把下來,又輸了個底朝天。

    白仙兒泣訴道:“你個沒良心的!再打還是輸!”

    武二郎鼻子都氣歪了,“你個臭娘兒們!再說一遍!”

    “再打還是輸!”

    武二郎把紙牌一摔,“翻天了是吧!”

    程宗揚與蕭遙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咧開嘴,面帶笑容一聲不吭。徐君房是外行,不知道二爺?shù)男υ捄每矗瑒竦溃骸岸?,消消氣,你是響?dāng)當(dāng)?shù)挠⑿酆脻h,跟一個女人置氣,犯不著啊?!?/br>
    “啥女人啊!她是二爺手里的行貨!”

    白仙兒摔了一只枕頭出來,恨聲道:“算什么英雄好漢!就是個綁花票的yin賊!”

    武二郎一把抹掉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