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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首尾,與她約在單位附近的面館相見。姚欣慧心緒惴惴地前去碰面,坐下的功夫便見他將銀行卡放在自己身前。“這里有34580塊。”梁池今天穿警服,挺括的襯衫領(lǐng)口束著領(lǐng)帶,如此肅整清峻,倒叫她略感疏離。“啷個還有零頭?我只需要三萬就行了?!?/br>“你拿著吧,”梁池將耳廓上的煙塞進嘴里,“假如不夠再找我……”燃了煙他自嘲,“雖然我也沒那么多錢,而且你借了還是得還的?!?/br>姚欣慧凝眸定在銀行卡上,隔了好半晌才把卡收入口袋。“謝謝你?!敝斏?、內(nèi)斂的口吻。梁池磕磕煙灰,“不謝,就當還了人情?!?/br>“啥子人情?”梁池不作聲,拿煙的手指指快要愈合的傷口。姚欣慧愣了愣,遲遲笑開。他跟她到底還是要算得門清的,一點人情債都不能有。“你弟弟還好嗎?這次需要錢多半也是為了他吧?”她只好答:“差不多。我也不想把難處告訴他,免得小娃娃瞎想?!?/br>頓了頓,又反過來問他,“那你咧?你meimei現(xiàn)在成家了不?平時要不要用你的錢?”梁池執(zhí)煙的手勢稍變,青灰煙幕后的目光漸漸空泛。“她現(xiàn)在……找了份新工作。挺好的,不需要花我的錢。男朋友對她也很好。”“挺好,我也好希望啟文趕快找個女朋友?!?/br>梁池掀掀唇角,“他找女朋友,以后需要你給錢的地方就更多了。”姚欣慧會上他盛滿笑意的眸光,把一次性紙杯圈進手中,低聲囁嚅,“我原先一直想的,釣個大佬讓他養(yǎng)我,不管能訛他好多年反正有錢就行,能養(yǎng)活我弟就行?!?/br>梁池沉默,對此他不知如何接言。“但是現(xiàn)在不勒么想了……”姚欣慧訕笑兩聲,“我得好好過日子,靠自己的雙手去掙錢?!?/br>說話間她目光膠在他臉上,不動聲色描摹他的輪廓。“有這想法好啊,”梁池將煙撳滅,捉起筷子攪拌面條,“你弟也會開心的。”姚欣慧反射性跟隨他的動作,吃了兩口猝然抬頭道:“我們做個約定行不?”“什么?”“回頭啟文有空再來,我?guī)纤?,你帶上你meimei,我們一塊去玩。”梁池鼻間逸出笑聲,“重慶有啥好玩的……”說著仰臉去會她冀望的眼神,片刻后還是改口應允了。“你答應了哈,不許反悔!”“嗯?!?/br>梁池對上她的笑靨,揀起澆頭中的雞蛋擱進她碗里。“不反悔?!彼V言。**最近因為太忙所以更新不穩(wěn)定,下章應該要等兩天,抽空我會寫的,不會坑。謝謝大家!PO18開往春天的地鐵(真骨科)1717歌詞和旋律會成為記憶的載體。這句話,當下的梁迦深有體會。她正給顧客吹頭發(fā),用滾筒梳捋起一撂吹內(nèi)扣那種。下一秒頭頂就響起古巨基翻唱版的,她因此無心拽痛了顧客,后者蹙緊眉頭,回首叱罵。店口的天空混沌沌的,濃云口含悶雷,解放碑廣場的游客在云腳下漸次稀拉。梁迦領(lǐng)顧客結(jié)完賬,方才得空找張凳子歇憩,并同時接到了林靖博的來電。“小迦,”他很躊躇,“我……轉(zhuǎn)正可能要延期了。本來我以為一個月就能轉(zhuǎn),目前看來還得再等一個月?!?/br>梁迦不言聲,對面繼續(xù)道:“所以去重慶的想法也得暫且擱置了?!?/br>語罷林靖博刻意給了半分鐘有余的緘默,好似在意會她:此刻該由你念對白。歌曲唱到首段副歌,節(jié)奏直接與梁迦心跳契合。她口吻淡淡,“那也好,你才去成都沒多久,這么快回來爸媽肯定不樂意。緩一緩吧,其實真不用那么急?!?/br>言畢深舒口氣,這句真是她近日一口氣講得最長的話。林靖博欲語還休地唔了一聲,說“好”,隨即主動撂了電話。歌曲恰好收梢,手機卻未就此消停。梁迦剛把用過的毛巾拾掇到一起,魏娟又適時打來電話。“啥子事?”她索性站到店口抽煙。“你外婆摔倒咯,我現(xiàn)在趕到汽車站坐車切噻,你要不然跟我一道嘛?”梁迦吞煙的動作一滯,“啷個摔倒的?嚴重嘛?”“尾巴骨摔骨折咯,哎喲要死俅了(要死了)。楞么大的年紀啷個能摔嘛!”“你莫急,”她扔掉煙,“身上帶的錢夠嘛?”“夠了夠了?!?/br>“我到車站送送你,店里不能請長假。等調(diào)休再切看外婆?!?/br>梁迦囫圇答完,慌忙與店長知會了一聲,抓起傘便往外狂奔。*周正民請梁池下菜館,飯罷一路送他到泊車點。師徒倆各點一根煙,一左一右貼車而立,這頭能隔著煙幕望見那頭熨帖的警服。“我他媽是老咯,看你穿警服都羨慕慘老?!?/br>“算了吧,這有什么好羨慕的,穿來穿去就那么點工資,也沒看漲。”“誒喲膽大包天啊,直接當領(lǐng)導面講這話。”梁池笑而不語,胳膊撐在車頂上。后天……后天整個大隊就要嚴陣以待,去實施對嚴虎的蹲守抓捕。方才于飯桌上,周正民大概是喝酣了,直言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便會功遂身退。“以后的路師傅就不陪你走啦,也該回家陪陪你師娘了?!?/br>梁池深感意外,倒也未立刻當真,只答:“等任務(wù)結(jié)束了,我去醫(yī)院看看師娘?!?/br>周正民捺捺他肩膀,接了句“好好干”。其實當初周正民通過教員結(jié)識梁池,真未看出他渾身有多少獨到之處??赡軆H是一種眼緣上的投契感,周正民在列隊里掃了一轉(zhuǎn),偏偏最先覷見的他。彼時梁池站姿最為筆挺,眸子中洇著一股勁兒,使其與旁人劃分清明。匆匆一掃,暌違數(shù)年后沒想到這孩子真被分到了他麾下。就更讓周正民篤信,冥冥之中這的確是種緣分……“好了,我喝多了回家睡一覺,你呢?現(xiàn)在去哪?”周正民把煙丟地上,用皮鞋碾滅。天色越發(fā)的烏濛。梁池笑說:“那……我也回家睡一覺。”“行,睡個巴適覺,韜韜光養(yǎng)養(yǎng)晦!”“要送嗎?”“不用。”周正民優(yōu)哉走向公車站牌,頓了頓背向他揮揮手,仰天閑散一聲,“要落雨咯?!?/br>梁池微笑目送他攀上公交,才拽開車門坐進去。甫一擰轉(zhuǎn)鑰匙點燃發(fā)動機,一道驟雷使天光大亮,濃云豁開方海闊口傾倒暴雨。梁池打開雨刮器,同時收到了姚欣慧的短信。“明天能見一面嗎?我想了想,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