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許她胡思亂想，要她好好養(yǎng)傷。

姜萱也不禁露出笑意，“伯潛頂天立地，真男兒是也！”

程嫣臉皮泛紅，不過倒很大方，打趣了幾句過后，她問起假密報(bào)后續(xù)。

姜萱笑意淡了：“姚安等人徹審過后，已按軍規(guī)處決?！?/br>
她說：“就密報(bào)人員和傳遞方式等事，我們商議過幾次，調(diào)整了好些章程。目前正加快速度，先將親眷少、重新審核有商榷者調(diào)換下來?！?/br>
誰也不能保證細(xì)作受嚴(yán)刑拷打后不會背叛，只能努力地去杜絕，主觀和客觀各種方式。

說到第一批被調(diào)換的，育幼堂的半大孩子占大部分，基本能換的都換下來了。這事其實(shí)姜萱之前一直在進(jìn)行的，可惜來不及，如今正在加快速度。

姚安的事雖過去了，但影響還在，姜萱是一個，程嫣也是一個。

育幼堂是程嫣一手打理，說起來，這姚安還是她親自選出來送去參與培訓(xùn)的。

沉默良久，程嫣問：“那育幼堂咱們后續(xù)還建嗎？”

“建吧?！?/br>
姜萱也沉默了片刻，“不過暫時先不往軍政兩邊挑人了?！?/br>
道理她都懂，也知不關(guān)本身育幼堂的事，但七萬人命一下子將她的熱情打了下去，感覺提不起來，有些意興闌珊。

先按部就班，暫時就這樣吧。

“也好?！?/br>
程嫣也是。

氣氛低迷一陣，程嫣很快打起精神，轉(zhuǎn)移話題，她問：“你和定之終于要定親了，咱們可等得夠久的?！?/br>
“聽伯潛說符大人想一并把六禮走全了？”

這事程嫣忖度過，覺得不錯的，“我覺得很好啊，你們年紀(jì)差不多了，要是今冬不辦，只怕得等到明年冬天，一年，很有些久了?！?/br>
姜萱睨了她一眼，挑眉。

程嫣嘿嘿笑了兩聲。

是徐乾讓她當(dāng)說客的，后面大概是衛(wèi)桓，不過她補(bǔ)充道：“我也是這么想的，不然可不能聽他胡說?！?/br>
她也覺得，十八.九成婚很合適了，二十朝上到底大了些，沒必要，反正姜萱和衛(wèi)桓這感情，是肯定不會有變化的。

“你說是吧？”

姜萱睨了程嫣一眼，沒好氣，“你還是專心養(yǎng)傷吧。”

……

看過程嫣，姜萱回主院，一轉(zhuǎn)出內(nèi)巷就見衛(wèi)桓，他立在巷道拐角，正等著接她。

目中的期待比前兩日還要更多出幾分。

姜萱裝沒看見，一路緩行只說其他，衛(wèi)桓急得不行，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支支吾吾：“……阿尋，今兒是第三天了。”

他屏住呼吸：“你想得怎么樣了：？”

“哦，正好我剛才和程嫣也說起這事了。”

“程嫣說吧，冬日閑暇多，一起辦了也好。不過也看我，不急也行，反正明年也不遲。”

姜萱瞄了眼衛(wèi)桓，見他一時喜一時憂，表情變了又變，最后抿緊唇，估計(jì)在嘀咕程嫣不給力還亂說話。

她敲了一下他頭，忍不住笑了，“騙你的，程嫣可費(fèi)力氣了，盡說今年就合適?！?/br>
衛(wèi)桓抬眼，見姜萱睨著自己，有些心虛，忙討好地?fù)ё∷?，“我就是想和你早些成親，想時時和你在一起?！?/br>
姜萱?zhèn)饶槹ぶ?，翹唇笑，靜靜聽了他急促的心跳片刻，才低聲說，“那好吧?！?/br>
明明做足心理準(zhǔn)備了，只應(yīng)下那一刻，還是渾身血?dú)馍嫌?，雙頰燒熱一片。

“??！”

下一刻她被衛(wèi)桓箍著抱了起來，他欣喜若狂，整整繞了七八個圈，才放下。

“我告訴舅舅去！”

說著就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出了院子。

“喂，喂！這都什么時候了！”

只衛(wèi)桓平素的冷峻淡定不知扔哪去了，眨眼已人影不見，姜萱被繞得頭暈眼花，一把扶住廊柱。

這人！

她沒好氣，只眉梢眼角還是忍不住染上笑意。

☆、第83章

朔風(fēng)呼號，寒雪千里,滔滔黃河今漸漸開始結(jié)凍,裴文舒一行索性先沿著河北岸向東，待出冀州后,穿青州再返回徐州。

一直走到青州西邊的淦城，親衛(wèi)稟,聽聞姜公子就在淦城。

這個姜公子,即是裴文舒好友姜?dú)J。姜?dú)J奉命巡城軍備，正至淦城。

既然同在一城，自然小聚一番。

姜?dú)J揮退欲上前伺候的姬女,自己提了酒瓶子給二人滿上溫酒,抬目卻見裴文舒遠(yuǎn)眺窗外正出神，他也回頭望了眼，卻見天幕湛藍(lán)白雪皚皚,并無異樣,便笑：“你是怎么了，神思不屬的？”

裴文舒回神,笑了笑：“無事?！?/br>
他這一路上皆如此，時見怔忪，情緒也不高,只若問想些什么,他本人也說不清楚。

明明這趟出門結(jié)果還是可以的，雖有波折，只最后也算差強(qiáng)人意。

他掩飾笑笑,端起酒盞，和姜?dú)J對飲一杯。

閑聊幾句，姜?dú)J似不經(jīng)意問：“大冬天的，你這是去哪回來了？”

裴文舒以唇就盞的動作未停，淺啜一口暖酒，“鹽道出了些岔子，我去看看罷了?！?/br>
不甚在意地答了一句，這是他出門的借口，并不是假的，只輕描淡寫帶過，也沒提目的地。

言多總易有失，裴文舒深諳其中道理，哪怕面對好友，也滴水不漏。

姜?dú)J“哦”了一聲，沒有再問，只舉起酒盞，“我明日就得回臨淄了，不醉不歸！”

裴文舒微笑，舉手碰杯。

二人一飲而盡。

小聚一個多時辰，二人醺然，告別后，被親衛(wèi)攙扶上馬車，各自回去。

車簾子放下，姜?dú)J接過熱巾子抹了抹臉，睜開眼睛，眼神已見清明。

馮平問：“主子，您說裴公子會不會是往石邑去了？”

這趟裴文舒出門，除了親衛(wèi)，伺候的人一個不帶，他們的眼線也被留在徐州，一切只能靠猜。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br>
姜?dú)J微微闔目，青州軍沒有參戰(zhàn)之前，他是絕不愿并州軍被大敗逼回井陘的。若因裴文舒襄助衛(wèi)桓才有如今戰(zhàn)局，他反樂見其成。

是與不是，干系不大。

他該斟酌的，是如何才能讓青州軍盡快參與到戰(zhàn)事當(dāng)中？

怎樣參戰(zhàn)對自己才是最有利的？

姜?dú)J斜倚在短榻上，垂眸不語。

馮平?jīng)]有再問，小心抖開毯子給主子蓋上，而后靜靜立到一邊。

……

次日，姜?dú)J折返臨淄。

抵達(dá)臨淄后，略略梳洗，先去姜琨外書房回稟軍務(wù)。

一切如常，并無異樣。

姜琨點(diǎn)頭：“今冬便可無礙?！?/br>
他又問了兩句侄兒的起居飲食，姜?dú)J恭敬答話：“甚冷，只也和舊年無異，謝叔父記掛，侄兒無礙?！?/br>
答罷，他話鋒一轉(zhuǎn)，便說石邑之戰(zhàn)，“只聽聞大雪驟至，張伯父未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