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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原來滿京你性子跋扈暴戾,對人苛刻,動輒就仗著家里的勢把人打個筋鍛骨折的,如今認(rèn)識久了倒像是跟傳言反著來的。”其實她被好些人當(dāng)面問過這話,但殷卓雍問起來竟讓她有些緊張,打起精神應(yīng)對:“年初的時候我砸了許家給陳家的納彩禮,后來這事兒沸沸揚(yáng)揚(yáng)傳開了,家里頭父親和兄長都受了影響,我被祖母狠罰一通,這才幡然悔悟,想起當(dāng)初做下的荒唐事,十分愧疚,決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殷卓雍瞥了她一眼:“當(dāng)初你還差點害我被猛虎廢了條腿,怎么不見你心存愧疚呢?”沈瓊樓明明沒做虧心事還要頂缸,尷尬道:“臣,臣自然也十分愧疚的。”殷卓雍微微笑道:“你知道我在狩獵山林里見你第一眼在想什么嗎?”沈瓊樓明知不應(yīng)該,還是追問道:“王爺想什么?”他漫聲道:“世上怎么會有如此蠢笨魯莽之人,竟還能活著長這么大,簡直是奇跡。”他當(dāng)時還命人把沈瓊樓綁著倒掛了一個時辰,嚇得她從此見到他都渾身打顫,不過這些事兒既然沈瓊樓不記得了,他當(dāng)然也不會刻意去提。原身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就是個身形癡肥脾氣暴躁的胖子,也難怪殷卓雍這么想,她訕然道:“當(dāng)初是唐突王爺了。”殷卓雍定定瞧著她,其實要不是今日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印象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只記得她整個人變的如脫胎換骨一般,在他心里剩下的只有完完整整的這個人。兩人吃完飯沈瓊樓便匆匆走人了,其實仔細(xì)想想,殷卓雍除了脾性讓人琢磨不透,對她其實相當(dāng)不錯,堪稱完美上司了。她搖搖頭,想到還有樁事兒沒辦完,急匆匆出了府,沒想到半道上有架精致秀麗的馬車緩緩向巷子里駛進(jìn)來,往著豫王府對門的寧平公主府行了過去。說到這里不得不提一句,豫王府的前身也是座公主府,如今對面是又是寧平大長公主的府邸,聽說不遠(yuǎn)處還有兩座公主府,堪稱公主一條街。沈瓊樓想著想著把自己給逗樂了,沒注意那車架在自己身前停了下來,一只纖手打起簾子,溫雅緩慢的女聲輕輕傳了出來:“沈長史?”她覺得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后來猛然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初第一次見殷卓雍的時候不也這樣嗎?她懷著幾分心驚膽戰(zhàn)的心情,小心問道:“不知姑娘是…?”車簾被完全掀開,露出張美人臉,白凈鵝蛋臉趁著濃黑的遠(yuǎn)山眉,只是堆疊的眉頭顯出主人脾氣應(yīng)當(dāng)不好,車?yán)锏拿郎倥∧课?,古怪地上下打量她:“姑娘?你瘋了不成??/br>沈瓊樓覺得她十分眼熟,但又實在想不起來她是誰,總不可能是原身的老情人吧?但見她是要進(jìn)公主府的樣子,腦子靈光一閃:“參見寧平公主!”“…”車中美少女臉明顯黑了,認(rèn)定她是故意找茬,冷笑一聲道:“看來沈長史記性不大好啊?!?/br>她掃了身后打扇的侍婢一眼,侍婢立刻道:“殿下是寧平公主胞妹,成康公主,長史還不快見禮?”沈瓊樓一下子想起來這人是誰,腦中似有一道驚雷劈過,只浮現(xiàn)了四個大字,攤上事了!第48章要說成康公主和沈瓊樓的糾葛,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沈瓊樓某次進(jìn)宮,具體的原因兩人估計都記不得了,但之后每次見面成康公主都要想法子折騰她幾回,原身也想法子懟回去過,不過公主畢竟是皇室的金枝玉葉,所以她每次都是敗多勝少。當(dāng)然沈瓊樓好歹有侯府靠著,又有個皇后姨母,她最多刁難幾回,也不會真把她怎么樣。原身簡直是個惹禍精。沈瓊樓在心里深深嘆息,下馬叉手行禮:“臣沈瓊樓,參見公主。”成康公主一只纖手支著下顎,在馬車?yán)锢涞乜粗骸吧蜷L史記起我了?我還當(dāng)幾日不見,長史得了失魂癥了呢。聽說皇叔那里要忙的事不少,長史記性這般差可怎么成?”沈瓊樓不慌不忙地道:“回殿下的話,臣就是最近忙的事兒太多,一時暈了頭,才沒認(rèn)出來殿下是誰?!俺煽倒鳑]想到她最近口齒這般伶俐,怔了下才道:“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啊,你這幾日當(dāng)差人倒機(jī)靈了不少,聽說你前幾個月進(jìn)宮伴讀,還讓太子和三皇子為你大鬧了一場,你可真是膽子不小?!?/br>沈瓊樓一臉淡定:“殿下這話臣就不明白了,太子和三皇子兄友弟恭,手足和睦,怎么會大鬧呢?這話傳出去讓有心人聽了可不好?!?/br>她說完對自己很滿意,最近和豫王懟來懟去都練出來了。成康公主刁難沈瓊樓的流程基本是這樣的,先口頭擠兌幾句,要是擠兌不成就沒事找事。她聽完果然臉色更不好看,略坐直了些,理了理衣裙,淡淡吩咐道:“我突然想吃城南的糖耳朵了,正好長史騎馬,勞煩長史幫我買一包回來送到寧平公主府?!?/br>她也沒給沈瓊樓拒絕的機(jī)會,直接命馬車進(jìn)了公主府,寧平公主是她親姐,已經(jīng)配了駙馬開了公主府,她有時候出宮玩就會來尋親姐。豫王府修在城北,跟城南的距離可想而知。沈瓊樓唉聲嘆氣,當(dāng)然也沒傻到跑城南給她買什么糖耳朵,在街角買了包差不多的給她,先去戶部把正事兒辦了,等回來的時候順便把東西捎給她。成康公主等的十分不耐煩,坐著跟寧平公主說話:“…長姐,你是沒瞧見她那副鼻孔朝天的樣子,人人都說沈瓊樓現(xiàn)在改了不少,我瞧著她桀驁頑劣比往昔更勝,裝出一副忠義的樣子罷了!”寧平郡主很疼這個親meimei,性子卻溫柔,聞言無奈道:“你堂堂一個公主,跟她較什么勁,小心做的過了惹得母后不悅。不過話說…她當(dāng)初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成康公主聞言也是一怔,隨即尷尬道:“我…我也忘了。”又怒哼一聲:“反正她就是討厭!”寧平公主:“…”討厭的沈瓊樓正提著一包糖耳朵進(jìn)了寧平公主府,被下人引著到了成康公主面前,她皺眉道:“從這里到城南騎快馬最多半個時辰,長史怎么用了這么久?”沈瓊樓謝過下人端上來的茶水,隨口道:“我的馬慢。”成康公主:“…”她玉指拈了一塊吃了,冷眼立刻掃了過來:“這味道不對,不是城南那家的?!?/br>上輩子形容一個妹子矯情,就會說她有公主病沒公主命,但成康公主就不是這種情況了,她不光有公主病,她還有公主命。沈瓊樓強(qiáng)壓著被太陽曬得不耐煩,直接承認(rèn)道:“是我在街角買的?!?/br>成康公主手里的茶碗一頓,茶湯潑灑出少許,微微抬高聲音:“你敢敷衍本宮?!”沈瓊樓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