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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此間景柔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

分卷閱讀19

    喜啊。估計(jì)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知道你生我氣。出來看,就看見你要走?!?/br>
顧景予拉她上臺階,推開店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他搓了搓手:“外面好冷啊?!?/br>
平常堆放雜物的木桌上,擺了數(shù)根蠟燭,燭光被外面的北風(fēng)吹得猛地顫了顫,差點(diǎn)滅了。難怪那么暖和。

一側(cè),還有個小蛋糕。

很小,小到,他們用勺子互相地喂,不消兩分鐘,就沒了。

安柔看他,心跳失了節(jié)奏,卻是嘴硬:“蠟燭,蛋糕?又不是求婚,太俗了吧?!?/br>
“大過年的,哪買得到蛋糕。我家里人做的,拿出來,他們問我干嘛去,我開玩笑說給小姑娘求婚啊。沒一個信的,給我翻白眼:‘你倒去用蛋糕去討個媳婦回來啊。’”

他說著說著,樂了:“我現(xiàn)在下跪的話,你會說‘我愿意’嗎?”

安柔赧然:“別鬧……”

顧景予在他們虎口上寫字,很好看的花式英文體。

安柔以為他字不好看來著,畢竟男生嘛。倒是蠻讓她驚喜的。

顧景予說以前上課無聊,練過。

“做個紀(jì)念吧?!?/br>
他拿出相機(jī),拍下了那張照片。

照片里,原本,是還有蛋糕和長椅的,大概為了放入錢夾方便,剪下了多余的部分。

本來也是,除了他們,其他的,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點(diǎn)綴。

安柔想過,去紋身店,將他寫下來的字紋上,連被父母戳著腦門罵的準(zhǔn)備都做好了。

可水筆字褪色快,沒兩天,就只剩淡淡的痕跡了。就像風(fēng)過無痕。

不是他寫的,紋出來也沒意義。

顧景予手指摩挲著她凍得很冰的臉,微微粗糲的繭子,弄得她有點(diǎn)癢。

安柔被他眼里的似水柔情迷得快找不著北了。

顧景予那天吻了她。

他低頭,一個干燥的,溫?zé)岬奈锹湓陬~上。

他說:“新年快樂?!?/br>
安柔仿佛被人拎到半空中,陡然失了方寸,結(jié)巴著說:“你也是……顧鯨魚?!?/br>
此間景柔第十七章風(fēng)景舊曾諳(1)

第十七章風(fēng)景舊曾諳(1)

進(jìn)一中門口時,遇著徐鴻。

徐鴻手插著兜,遠(yuǎn)遠(yuǎn)地看一對男女并肩走過來。

等人走近了,才看清臉。

徐鴻看了眼安柔,安柔朝他笑了下,依舊當(dāng)年那樣,好像什么也沒變,她還是顧景予捧在手心的小女朋友。他差點(diǎn)脫口而出句“弟妹”。

習(xí)慣真是件可怕的事。

顧景予說:“有事?”

徐鴻又看了眼安柔,再看一眼,眼皮子跟抽筋了似的。

她察言觀色,說:“那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聊。”

安柔不咸不淡地笑著,沖顧景予揮了揮手,沒等回應(yīng),光留給他一個背影。

顧景予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那道背影。

徐鴻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安柔走入拐角了,顧景予才悠悠地收回視線。

徐鴻揶揄:“攻勢挺猛啊,也不知道人家吃不吃你這一套。”

顧景予乜斜一眼:“想找打?提出來,我滿足你。”

徐鴻做出一副“小人不敢”的諂媚笑:“印刷廠那邊,才剛剛運(yùn)行沒多久,這不還有很多事沒規(guī)劃完嗎?等你這大老板呢。”

他們從去年開始,選廠址,辦許可,招工人,零零碎碎,花了不少時間功夫和錢力。

其實(shí)按理說,顧景予完全沒必要跑今天這趟,當(dāng)然,顧景予之心,徐鴻門兒清。

顧景予嗤地笑,轉(zhuǎn)過身就走,跟屁股后面那條尾巴講:“那你下午來接她?”

“咳?!毙禅櫭C了肅面容,“我說顧景予,你不能跟古代昏君一樣,因?yàn)閭€女人,就被迷得三葷五素,而不理朝政啊……”

顧景予揶揄:“啊,會用成語了。你知道古代皇帝治理朝綱,要做什么嗎?”

徐鴻頓時拉下一張臉,“你知道我歷史不好,還笑我——”

車輛穿行,喇叭鳴笛,人來人往間,無一張熟悉面孔。

也該是這樣的。

顧景予彎下眉毛笑,拍著徐鴻的肩膀:“為了兄弟后半生的幸福,是時候展現(xiàn)你的大男子氣概了。”

“喂!”徐鴻不樂意,“你的意思是,她不答應(yīng),我就綁著她走嗎?”

顧景予還是那樣笑:“你敢的話,可以考慮。”

徐鴻膽寒。他不敢。

他后悔了。

他昨晚就不應(yīng)該,灌顧景予那么多酒,現(xiàn)在人家狹私報(bào)復(fù)來了??伤灰步o他創(chuàng)造了機(jī)會嗎?

當(dāng)時徐鴻也有些醉,睡一頓覺后,沒想起來,現(xiàn)在似乎有點(diǎn)印象了。

顧景予坐他身邊,半茶杯的距離,顧景予正被他灌,可能沒太注意到,但他興致高啊,坐在主位,整個桌席的人都要環(huán)顧到。

安柔的位置,隔了他們大半個桌子。

她坐那兒,把頭埋著,偶爾和徐葉葉說話。頭發(fā)順順貼貼,著裝正正經(jīng)經(jīng),人老實(shí)安靜。

徐鴻記得,以前安柔和顧景予待在一起,顧景予像順著他長輩那樣,什么都遷就她。

她想說話,他陪她聊些沒營養(yǎng)的話題;她餓了,他買吃的給她;她讀書,他毫無怨言地陪著。

顧景予,本來一個很隨心所欲的人,像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徐鴻沒問過他,累不累,值不值得。他覺得,顧景予一定會說,為她,什么累,什么值得,都不重要。

還是那句話,不就為了她么?

也許,這句話,會肆無忌憚地,貫穿他一生。

徐鴻是真覺得,安柔讀那些之乎者也把人給讀傻了。

這么好一二十四孝男友,她怎么說甩就甩了呢?

舍得?。?/br>
安柔當(dāng)然不舍得。

*

當(dāng)時做過的事,用現(xiàn)在的流行話來講,就是中二病。

可回想起來,就像奶油蛋糕,不管是水果,還是巧克力,層層疊疊吃下去,留在口腔里的,總是甜膩。

也不是沒想過會吃著苦巧克力,但在奶油映襯下,又微不足道。

應(yīng)該感謝顧景予的。

給她在苦悶、抑塞的高中時代,點(diǎn)綴了那么亮的光。

風(fēng)景即便會舊,路過,閱過,停留過,也是無愧于愛、無憂于已。

安柔是在文科重點(diǎn)班。

分科前,她找顧景予,他雖說讓她重新考慮,但她毅然決然,沒打算改志愿。

僅僅是為了,和他有更多的共同點(diǎn)。

一中以理科見長,讀理科的人那么多,偏偏就她愛上的人讀文科,追逐一番,也無所謂啊。

說了,要求同存異嘛。

她有自己的主意,他也不再堅(jiān)持。

后來,有次無意間,顧景予問她班主任是誰。

安柔說:“是馬老師,教語文的。”

“現(xiàn)在也該五十幾了,留黃卷長發(fā)?好巧,我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