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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一個人等太久。進(jìn)去看看?”運動會大家都脫了校服,顧景予長相年輕,即便都大學(xué)了,身為學(xué)生的慵懶還沒褪,所以也不會太顯眼。他們到cao場上,比賽剛開始,加油吶喊聲此起彼伏。入秋不久,時候不早了,太陽很烈。顧景予一手牽著她,一手抄在褲兜里。慵慵懶懶。吊兒郎當(dāng)。安柔被他牽的手心出了汗:“不管打印店,沒事吧?”原打印店老板身體差,最初隔三差五來查查賬,后來全權(quán)交給顧景予看管了。純利大部分交給顧景予,原老板只取去成本。顧景予不以為意:“這時候沒客人,關(guān)了店子也沒事?!?/br>安柔放心了,暫時充當(dāng)半吊子解說員:“現(xiàn)在是一百米,大概十點是跳高和跳遠(yuǎn),這兩項同時進(jìn)行……”走到點錄處附近,地上堆了幾箱子礦泉水,有點擋路,安柔領(lǐng)顧景予繞去一邊,好巧,迎面碰上劉浩然。劉浩然是安柔班上的體育委員,衣服后別了號碼牌,熱著身,正準(zhǔn)備上場。看見安柔,劉浩然喊她:“哎!安柔,你沒參加項目吧?那要不要幫我們喊加油?”安柔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又擔(dān)心打擊他的斗志心:“加油?!?/br>劉浩然看向他們牽著的手,問:“這位哥哥是?”幾個年紀(jì)稍大的老師,守在點錄處的桌子邊,邊聊天,邊眼神四散地望,難免不會看到安柔和顧景予。安柔有些扭捏,想要掙出手,顧景予不輕不重地掐了掐她的手指。他不樂意,她也不舍。就,算了吧。“我哥哥?!迸聞⒑迫辉僮穯?,補(bǔ)充了句,“表的。”顧景予看見,未脫稚氣的男生臉上,漾開了如釋重負(fù)的笑。劉浩然抹了抹額上的汗,本來手里握了瓶礦泉水,瀟灑地向上拋了拋,自以為幽默地開玩笑:“還裱的?這么好看的哥哥,掛在家里的確養(yǎng)眼。”安柔有點尬。點錄處的老師大聲叫人:“劉浩然,孫彌,李東雅……準(zhǔn)備一下,馬上輪到你們了!”劉浩然朝安柔揮揮手:“那我先走了?!?/br>“再見?!?/br>安柔沒去看劉浩然的背影,轉(zhuǎn)頭對顧景予說:“那我們也走吧?!?/br>她沒看見,不代表顧景予視若無睹。那個跑走的男孩子,方停住腳步,人沒站穩(wěn),就回頭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兩人。安柔往cao場上望了下,人頭攢動,如流動的水,無規(guī)則地流散。裁判員什么的,通常都是由老師們充任;運動員也有提前來踩點的。要碰上熟人并不難。安柔說:“在校園里走走吧?!?/br>顧景予自一中畢業(yè)幾年,仍對路非常熟悉。他進(jìn)行政樓旁的小賣部買了瓶芬達(dá),冰的,拿出來沒多久便濕噠噠地滴水。另外買了包餐巾紙,撕開封口,扯出來一張紙包著瓶身。安柔聲如蚊吶:“我姨媽來了,不能喝冰的?!?/br>顧景予扭開瓶蓋,“嗤”的一聲,像油在鍋里沸騰。他仰起頭,猛喝了兩口,幾乎喝去了三分之二。“等不那么冰了再喝?!?/br>安柔接過去,看他下巴亮晶晶的——是瓶身流下來的水。“很熱嗎?去坐坐吧?!?/br>兩棟教學(xué)樓中間有條綠化帶,和一道長長的廊,長廊一側(cè)是花壇,一側(cè)是露天的羽毛球場。長廊兩側(cè)是座位,羽毛球場此時沒人在,兩人在長廊選了個干凈地方坐下。坐下前,安柔很悉心地拿紙巾擦了一遍。連帶包瓶子的濕紙,一道扔進(jìn)垃圾桶。安柔返回來時,顧景予靠著長椅背,長臂搭在上頭,身子與柱子之間形成一個空檔。他拍了拍那處空檔:“坐這兒來?!?/br>安柔顛了顛芬達(dá)瓶,依言被他圈在懷里。不是第一次被他抱了,但在校園,總有種負(fù)罪感。安柔一側(cè)抵著木柱,一側(cè)挨著他胸膛。虛虛地,沒貼緊實。顧景予傾過頭,撥她的長發(fā),烏烏泱泱的。她用的皮筋是黑色的,上面掛了個黑紗編織的小蝴蝶結(jié)。他手指穿過皮筋與頭發(fā)的間隙,順著發(fā)尾勾下來。秀發(fā)如瀑。安柔本想在高三剪成短發(fā),方便清洗吹干,但想到顧景予興許喜歡,便留了下來。這時長發(fā)已及腰了。安柔問他:“你不喜歡我扎馬尾嗎?”顧景予把她頭發(fā)捋成一把,在指間下滑:“這樣也很好看?!?/br>安柔說:“但是會很熱?!?/br>顧景予笑:“也是。出了汗就黏巴巴的?!?/br>“你們女生很愛保養(yǎng)頭發(fā)嗎?手感很好?!?/br>安柔想了想,其實她也不清楚:“就像你們男人,把車當(dāng)臉面一樣吧?!?/br>女孩子喜歡搗鼓身上,一切叫人喜愛的食物。譬如頭發(fā)。不像顧景予,整天蹂躪頭發(fā)得成什么樣了。思及此,她看了眼他的短發(fā)。倒是順順貼貼,沒呲毛。顧景予說:“剛才你那個同學(xué),追過你嗎?”他向來有話說話,這么問,雖直白了點,但不用安柔去費心揣度他心思。這是吃酸東西了。安柔搖了下頭,發(fā)尾輕輕地拂過他的虎口:“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魅力那么大?!?/br>顧景予動了動左腿,徹底將她困在柱與人之間,“你魅力不大的話,怎么把我迷得七葷八素的呢。”啊,檸檬變蜜橙了。女性都這樣,無論成熟知性的女人,還是稚嫩沖動的女孩,都極易被心上人的三言兩語,撼動堅固的心防。更何況,安柔從不防顧景予。尤其是,他這樣一個不常說的人,用淡淡的語調(diào),說著這樣的情話。簡直像馬跑過平原,踏動滿世靜謐。誰頂?shù)米∧亍?/br>此間景柔第四十三章不愁前路遠(yuǎn)(3)第四十三章不愁前路遠(yuǎn)(3)顧景予親眼目睹了安柔的耳廓點點染紅的過程。“他沒有。我不讓。”“嗯?”顧景予不是沒聽清,就是想再聽她講。安柔解釋,聲音越來越低:“跟你……在一起之后,男生送我禮物,我都不收的。所以……也沒人追我。”也不怪多年后,有同學(xué)說她高冷。顧景予手臂仍橫在她身后,卷著她頭發(fā),慢慢地,松開了手指,摸上她的脖頸。對于旁人的觸碰,脖子皮膚很是敏感。顧景予慢條斯理地,親她的額頭。這沒什么。親額頭表示憐愛的意思。這這種無聲的方式,會讓安柔體會到珍視與愛護(hù)。可他緩緩地,從額頂,一路親過鼻梁,印上她的嘴唇。安柔被他壓在柱子上,懵懵懂懂,迷迷糊糊間,想,他是不是故意選這兒的……前是他,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