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害怕又欣喜帶嗔的神情。

「玄平，你……沒事吧？別嚇壞檍潔。」

玄平當(dāng)然沒事，還有余力扣緊搭救他的柔荑，撫帶著走近檍潔，隨后挽住她纖腰貼靠下腹，感受她胸前起伏著對他的關(guān)切愛意「檍潔莫怕，玄平最長憋過半刻鐘，心煩無人訴時，悶在水底，便聽不見也想不起?！?/br>
檍潔心慌急勸「這太危險…玄平，答應(yīng)檍潔，以后別這么做，好嗎？」

玄平仍是一臉愁苦道「可玄平心煩無人訴，又該如何？」邊說邊低頭親吻起檍潔濕滑如鰻的手臂。

「你有檍潔啊……」檍潔看不見玄平嘴角揚起笑意，正續(xù)聽她真情流露?！覆蝗徽f給太后，嬪妃，或是信任的大臣聽……」

玄平覺得后面的都多余了，便抬頭輕笑默聲啟唇堵封她嘴，阻止她將專屬于她的責(zé)任推給別人。

直到檍潔迷亂喪失言語，玄平這才離口，額鼻相貼警告著「你既愿聽我訴苦，就得保守秘密，不得宣揚，知道么？」

檍潔點頭，身子泡得過熱通紅，眼前一陣暈眩，身子軟倒向玄平。

最后，包裹皇后送進(jìn)金霄殿的，不是讓檍潔不自在的度驗司女官，是一路無聲唇語對她訴情衷之苦的兆王玄平。

檍潔原以為這是個說開心結(jié)的好機(jī)會，趁玄平展現(xiàn)久違柔情時，輕問他「太后說若再有皇子誕生，盛兒便無法繼承皇位，是么？」

玄平語氣堅定「若檍潔不再為玄平生子，盛兒必是兆國唯一繼位者。」

檍潔卻道「可嬪妃所生皇子不也有繼位權(quán)，圣上大可不必現(xiàn)就確立……」

玄平不耐煩回「檍潔，你我疏離半年，就為這事，終得親近，你卻仍心念……」他無法說出厭惡檍潔在意權(quán)勢名利，即便是為了盛兒，他都不許。

玄平旋即以君王口吻氣餒道「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皇后滿??意。繼續(xù)召嬪妃侍寢，生無數(shù)皇子皇女，讓皇后娘娘這后宮之主有面子么？」

檍潔沒想到玄平竟如此看她，故意賭氣道「對，檍潔確實不想背負(fù)讓兆國皇室人丁單薄的惡名。」

玄平亦無好言「是以檍潔不惜推玄平進(jìn)嬪妃懷抱，只為播種結(jié)子，然后你就安穩(wěn)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是不是？」

檍潔覺得玄平錯得離譜，反不愿辯解，順著話尾答「是，圣上日后別浪費力氣在臣妾身上，半年見一次就夠了?！?/br>
玄平怒喝「好，但皇后別忘了自己也是朕的播種對象，即是半年一次，也給朕盡力懷上龍?zhí)??！?/br>
玄平說完用力拉開包裹檍潔的錦被。被下光裸的檍潔僵直正躺，僅別過臉面，任玄平宰割的大無謂。

玄平看著前一刻溫軟依偎的嬌軀，此時已成刀俎下垂死冰冷魚rou?？嘈ψ陨砭箿S落至此，叫所愛視他為猛獸。就算懷上又如何，兩人再不像期待盛兒盈兒那般珍視血脈降生，甚或只把那rou胎當(dāng)成權(quán)勢象征。

挫敗感澆熄他侵略欲望，甚至覺得任何輕碰，都將對兩人多年情感造成莫大傷害。

玄平靜坐順氣后穿回單衣，倚躺檍潔身旁，思想過了今夜，真要再等半年才能坦承相對。半年后會否比現(xiàn)下更仇視彼此。

他伸過手拉被裹住裸身的她以免著涼，檍潔趁隙背過身去闔眼，他則輕挪貼擁她，低聲嘆道「早知今日，盤樇寧留只地，當(dāng)個默默無聞的大夫。至少能令愛妻兒女歡喜無憂度日……檍潔，是盤樇錯了么，這是你當(dāng)初勸我回兆國所要的嗎？」

檍潔仍沒側(cè)過臉看枕邊人，聽到他稱自己盤樇，她的淚水早不爭氣地先一步潰堤。

這當(dāng)然不是她要的，盛兒身世，兆王納妃，尤其是那段原已掩蓋關(guān)于玄平的記憶，掀舊疤添新傷，早叫她難以承受卻無能為力。只能默默用淚水宣泄哀痛。

玄平胸膛傳來檍潔后背微震，知道她正啜泣，手腳齊上綣住她，用暖抱體熱止住顫抖，等著她相信自己一直深愛她，不愿她再受傷難過，只求她舒心快??適。

夜深露重，檍潔夢見玄平赤身躺臥觀星坡入睡，擔(dān)憂間轉(zhuǎn)醒，緩緩側(cè)頭望向玄平熟睡側(cè)臉，平穩(wěn)深長的吐吶聲，如夢中般裸身，側(cè)抱她取暖。

檍潔不忍他受凍，移轉(zhuǎn)身子試圖抽被覆蓋他肩頭后背。

玄平向來淺眠，感受懷中安抱暖爐似要滾落，攬得更緊實，跟著微轉(zhuǎn)面躺，讓爐身改覆于胸肚正抱。

檍潔怕驚醒他不敢再動，可又擔(dān)心壓著玄平太久叫他難受。只好時不時輕挪身子，嘗試躺回原位。可玄平懷抱太緊，那蠕動反成搔癢，觸誘沉睡蛟龍。

她也知這不是辦法，索性松懈全身，靜貼他懷抱，閉上眼再入夢鄉(xiāng)。

這時檍潔入睡腦中情境再度跳回觀星坡，草坡間多了赤裸下半身的她，正背對一男子，坐壓在他腿股間規(guī)律搖動著。那是她從未遺忘的真實記憶里，初次與男子發(fā)生肌膚之親。

但那是何人所為，依舊成謎，是以反覆糾纏夢中縈繞不去。

檍潔再次喃喃夢囈「告訴檍潔……你究竟是誰？」

是壓靠也是問聲喚醒玄平「檍潔……是我……玄平?！?/br>
檍潔仍懷疑「不……你說…你是兆王?！?/br>
玄平見她蹙眉閉眼，想是正做惡夢，心疼兆王令夢中的她難受，輕巧翻身讓她躺下，柔捧她臉頰摩挲安撫「檍潔看清楚……是玄平，不是兆王。」

檍潔仍閉眼哀泣著「檍潔看不清楚……玄平你在哪……檍潔看不見你…好怕……」

檍潔心慌呼喚幾近扯碎玄平肝腸。他緊緊擁她入懷，想讓她知道他就在她身旁，一直都在。

檍潔流淚悶喘，浸濕玄平心窩，良久吐吶方漸趨平順。

玄平再沒闔上眼，直到窗外透進(jìn)灰白，才放平檍潔，為她掖好被，悄悄起身穿上衣物。繞出遮屏輕聲交待宮女等皇后自醒，伺候她漱洗用膳后送回鳳儀宮。

檍潔天大亮方轉(zhuǎn)醒，望著四周陌生的床帷擺設(shè)，思索昨夜與玄平種種。側(cè)坐起身，發(fā)現(xiàn)被下一絲不掛，立喚侍女拿她衣物來穿上。

用過早膳離開金霄殿，臨出門她停下腳步，冷眼回望高闊輝煌的天子居所，那兒今后是否再無她容身處。

檍潔思想著如今還有一人能解她迷惑，于是朝圣華宮走去。

太后知道前夜圣上召皇后侍寢。一見到檍潔，便急問兩人是否重修舊好。

檍潔避而不答「潔兒與玄平小別勝新婚，便約定往后都由嬪妃伺候他，我倆半年再聚即可?！?/br>
太侯聽出潔兒語中的冷淡，故問「平兒真與你如此協(xié)議？」

潔兒故作大方「是啊娘，這挺好的，讓meimei們代我這皇后讓圣上夜夜盡興，為兆國添子添福。只是潔兒擔(dān)憂，嬪妃屢次小產(chǎn)，是否該請?zhí)t(yī)們好好調(diào)養(yǎng)?！?/br>
太后不明潔兒用意，答得表面「或是cao之過急，兩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