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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們的玩物(22)-2

 他為什么會對你好,是出自于什么目的。很可能,他對你好,就是要利用你,然

    后害你呢?!妇乓裘髦ッ哪槪胍?,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是什

    么表情,」五哥,你怎么了?怎么說這個?「

    田午伊搖搖頭,「沒什么,我隨便說說而已,不過九音你要記住了。人都是

    自私的,你說對嗎?」

    九音掘了嘴,「五哥,你今天好奇怪?。傞_始說的那些話就奇怪,我問你,

    你又不說了?,F(xiàn)在說的話,更奇怪,什么自私,什么欺騙的,你對我不就很好么。

    五哥,我來這個家以后,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呢。上一次,你要帶我走,我也知

    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舍不得我姐,所以沒跟你走。五哥你生我氣了吧?」

    田午伊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兒,「上一次,是啊,上一次我是生氣了,所以做

    了件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怎么會想要帶你走呢?幸好,你沒跟我走。」

    九音低下了頭,果然五哥還是生氣呢。她咬著唇,也說不出什么來了。

    田午伊卻一直看著她,突然說了句,「九音我想抱抱你?!咕乓魪堥_雙臂去

    抱他,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午伊的手有些僵硬,可也慢慢的抱住她。

    他輕聲的說道,「九音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有把你當(dāng)成親meimei的?!?/br>
    「我相信。我也當(dāng)你是我親哥哥?!固镂缫帘еL久都沒有再說話,也不知

    道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她,收斂了方才所有的溫柔?!改阒捞锛野l(fā)生了什么事

    情嗎?」

    九音搖搖頭,這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卻一直都沒有人告訴她。

    田午伊頓了頓,將這一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九音聽的心

    驚膽戰(zhàn),田家的人果然是瘋了嗎?也開始懷疑,到底是誰,要害田家,怎么會一

    夜之間,田家以前做過的所有違法亂紀(jì)的事情,都給抖了出去。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是誰這么大的神通,能知道田家這么多的事情,又是

    誰跟田家有這么大的仇恨,要害了這一家子的人。盡管,那些人,很可能都是話

    該有這下場的。

    田家的幾位伯伯,在政局里的,都已經(jīng)被去、揪出來查處,二伯和七伯是早

    就下獄的,然后陸續(xù)又是貪污腐敗案,就連田嬈的父親,也沒能幸免。如今真可

    謂是人心惶惶了。

    許久之后,九音又問道:「七哥呢?他怎么樣?」「棲墨?在國外。出事沒

    多久,他就被送出國了。他是大腦受創(chuàng),在國外療養(yǎng)總是比國內(nèi)好一些的,現(xiàn)在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不過,九音你沒事就好了,很快你的眼睛也就能看見了?!?/br>
    九音猛的想起,最開始田午伊的反常,再次追問,「五哥,你老實告訴我,我姐

    到底做了什么?」

    田午伊愣了一會兒,像是早就等著她來問了一樣的說道:「你的眼睛一直沒

    康復(fù)的原因,其實大家都瞞著你。就算田思意從國外給你請了專家,你也沒能復(fù)

    明,是因為你的眼角膜受損,你只需要換上一對健康的眼角膜,你就能復(fù)明。田

    嬈就是給你弄到了這眼角膜。」九音渾身一驚,竟然是眼角膜嗎?可是她還朦朧

    的能看到一點點的,并不是完全的黑暗??!不是說,只是時間的問題么,怎么會

    扯上眼角膜呢?可那東西珍貴的很,全國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眼角膜的,去哪里

    弄得?不過才幾天的時間,田嬈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天之內(nèi),

    就弄到啊!

    即便是如此想法,九音還是怯怯的問:「有人捐獻(xiàn)是嗎?」「你認(rèn)為呢?」

    「一定是這樣的,對吧,五哥你說對吧!有人捐獻(xiàn)給我的對吧?」「我也希望是。

    可結(jié)果卻不是。我剛才來找你,就是想讓你阻止田嬈,可是已經(jīng)晚了。你知不知

    道,什么樣的人才可以捐獻(xiàn)眼角膜這樣的器官?是臨死之人。田嬈話生生的把一

    個女孩給打死了,就是為了要她的一對眼角膜。我知道的時候,去阻止了,可是

    沒用。她告訴我,她給了錢的。可是,錢什么都能買的嗎?」

    田午伊始終沒敢看她,自顧自的說著,拳頭攥的死死地?!负昧?,都過去了,

    九音,你就安安靜靜的,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既然有了眼角膜,你就等著做手術(shù)

    吧!很快就恢復(fù)了。」九音徹底的呆愣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雙空洞的眼睛,

    更加的空洞,像是一個黑暗的深淵?!改阈菹?,我走了。」田午伊站起身,復(fù)

    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舍,腳上的步子沉重的讓他都快抬不起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她說:「五哥,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田午伊忽然之間想起,在很小很小的時候,田嬈也喜歡追著他,喊他五哥,

    記憶中除了mama,也就只有田嬈會對他笑了??墒窃谔飲剖畾q那一年之后,全都

    變了模樣。就連他自己,也變得自己都人不出自己來了。

    田午伊冰冷的開口,「以后,不要再叫我五哥了?!贯t(yī)生興沖沖的來跟九音

    說,馬上要給她動手木,手術(shù)成功的話,她就能夠復(fù)明。

    九音聽了只是哦了一聲,緊接著開始惶恐不安。醫(yī)生走了以后,她就把自己

    反鎖在了病房里,甚至笨拙的挪了沙發(fā)過去,將門牢牢的擋住。

    她蹲在一個門口看不到的角落里,厚重的窗簾將她與外界阻絕了,眼前黑漆

    漆的一片,她緊緊地閉上雙眼,抱住自己的雙腿,在沒遇到田嬈的日子里,她經(jīng)

    常這樣抱著自己,溫暖自己,冷眼看著其他的孩子。那些平時刁鉆刻薄,但是一

    見到來領(lǐng)養(yǎng)的好心人家,就乖巧的像是書畫一樣的孩子。

    可是,九音忽然發(fā)覺,自己只有代號的時候,她可以溫暖自己,因為沒有什

    么牽掛。而如今,她有了田嬈賜予的名字以后,卻不能再溫暖自己了。那股涼意

    不是從腳底板涌上來的,而是從心里散發(fā)出來的。

    她所有的恐懼,都是田嬈帶給她的。自從聽了田午伊的話,他說田嬈為了她

    殺人了,他說為了一對眼角膜,田嬈活生生的打死了一個人,然后在那個同樣是

    花季少女即將死亡之前,拉到手術(shù)室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眼角膜被人取走,

    在眼睜睜的看著,換到別人的眼睛里,然后就此死去,因為她再也沒有價值。

    這種想法,像是種子一樣發(fā)瘋的滋長,爬滿了九音的腦袋,她覺得腦袋就要

    裂開了一樣,因為那些種子的頑強(qiáng),因為那些恨意。她雖然沒有見過那個女孩,

    也還沒有換上她的眼角膜來觀看這個世界,可是九音已經(jīng)感覺到,那個女孩在恨

    著自己。九音奪走的,不僅僅是另一個女孩的光明,還有她的性命,還有她全家

    的希望。

    她舉起自己的這一雙冰冷的手,竟然覺得上面染紅了鮮血。比讓她自己去殺

    人還要可怖。若是真的要如此,她寧愿一輩子都只看這朦朧的世界。若是真的要

    去殺人,那么她寧愿動手的是自己。九音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次見到田嬈的

    時候,她穿著潔白的公主裙,站在陽光里,對著自己甜甜的笑,那時候九音就覺

    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個天使。而不是現(xiàn)在為了她去殺人的魔鬼。

    這份罪名,讓她來承擔(dān),豈不是更好么?反正,在乎她的人,只有田嬈,反

    正疼愛她的人只有田嬈??蔀槭裁矗屘焓挂粯拥奶飲苼碜鲂??

    殺人償命,這有什么異議嗎?若是在幾車前,她相信,田嬈就算殺人了,田

    家也可以幫她粉飾大平,可是如今風(fēng)雨飄搖的田家,誰還有那個能力,為田嬈解

    決這一場禍端?

    無休止的恐懼籠罩著九音,像是掉進(jìn)了一個黑洞,找不到出口,好不容易看

    到了類似光明的東西,走進(jìn)了才知道是另一個深淵。

    砰砰砰……

    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敲門聲了,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聲音大,似

    乎門外的人很著急,而這一次已經(jīng)像是在撞門了?!柑镄〗隳趩??馬上要手術(shù)

    了,您倒是把門打開??!」「田小姐您開門!別害怕,只是小手術(shù)而已!很快就

    結(jié)束了,一點都不疼的!」……

    不斷的有人來勸說,醫(yī)生和護(hù)士安慰的聲音交叉著傳進(jìn)來,他們以為這不過

    是病人的恐懼癥而已,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病人,害怕動手術(shù),怕自己下不來手術(shù)

    臺,他們一遍遍的勸說著,甚至已經(jīng)還是哄著她。好似用盡了自己一生所有的耐

    性,來規(guī)勸著任性的田家九小姐開門。

    可是九音只是將自己抱得更緊,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聽不看不想,任由著他

    們。她總覺得,只要自己不開門,不接受手術(shù),那么田嬈所作的一切就都還有挽

    回的余地,那個被田嬈無辜?xì)埡Φ呐?,就會活過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一切

    都只不過是一個可怕的噩夢,只要她熬過去今天,那么什么都好起來。

    包括田家,包括棲墨,包括五哥,一切都會恢復(fù)原樣?!笡]有鑰匙嗎?」

    沉著冷靜的聲音,帶了不耐煩。掩飾著她的焦慮,又是冰冷的,不怒自威,

    天生的一種震懾力。是田嬈的聲音?!高@是高級病房,里面鎖了,就算我們有鑰

    匙,也打不開門。」醫(yī)生唯唯諾諾的開口,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田家的這位大小

    姐,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田家在他們面前,還是有威嚴(yán)的,之前千叮萬囑的

    好好照顧九小姐,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害怕?lián)?zé)任。

    田嬈沉默了片刻,「把門撞開!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里面任何的東西壞

    了,我十倍賠給你們!撞開!」三五個工人一起撞擊著房門,奈何那房門結(jié)實得

    很,聽到巨響,卻紋絲不動,最后是有人拿了斧頭一下一下的將那扇門給劈爛了,

    這才伸過手去,將門打開,又有幾個人將沙發(fā)歸置到一邊去,閃開一條路來。

    一時之間人涌進(jìn)來,黑壓壓的,都在擔(dān)心田家九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醫(yī)

    生和護(hù)士更是瞪大了眼睛在尋找著人的蹤影,還有一些好事者瞧熱鬧。

    田嬈皺了眉,冷冷的說了句,「請你們在外面幫我把門給關(guān)上!然后請各干

    各的!我要跟我meimei說幾句知心話,不想讓其他人聽到!」遂客令下的還算客氣,

    眾人不得不出去,順便將那扁殘破的門關(guān)上,各司其職去了,但是心里的疑惑還

    是沒有散去。

    田嬈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窗簾,看到窗簾下的那個人在瑟瑟的發(fā)抖,她嘆

    了口氣,心疼了起來?!妇乓?,我是jiejie啊,你怎么了?鬧什么脾氣呢?乖乖出

    來,讓我看看。好不好?嗯?」田嬈溫柔的開口,最后的那聲尾音,像是一個溫

    柔的蠱惑。

    她慢慢的走過去,蹲在九音的面前,隔著窗簾抱住她,「你這傻孩子,躲起

    來做什么呢?jiejie也不要了?讓我看看,你這是在做什么?!拐f著田嬈將窗審掀

    開一部分,自己鉆了進(jìn)去,狹窄的空間里,田嬈慢慢的靠近著九音。

    九音的頭埋在雙腿之間,肩膀不斷地抖動,一看便知是在哭,田嬈嘆了口氣,

    將她抱緊,手在她的背上摸索著,輕輕地拍她,「你這傻瓜,躲在這里哭什么呢?

    把自己鎖起來,不知道我會擔(dān)心你嗎?九音,你這是怎么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你來鬧這樣的脾氣?抬起頭來,讓我看著,眼睛腫了沒,腫了可就不好看了!」

    「姐……」九音撲在田嬈的懷里,將她抱得緊緊的,豆大的眼淚砸下來,流淌進(jìn)

    田嬈的脖子里,田嬈更是心酸?!傅降自趺戳??有什么委屈,你就跟我說?。≌l

    欺負(fù)你了?九音,到底是誰欺負(fù)你了?姐給你報仇去,你說話,別只是哭??!」

    田嬈急得不行,她還沒見過九音這樣哭,總覺得這丫頭堅強(qiáng)的很,倔強(qiáng)的很,哪

    里會想到,也會哭成個淚人一樣呢?不知不覺的,她將九音抱的更緊了?!负昧耍?/br>
    你不想說,就先不說,只是不哭就好了,九音你這么苦,姐也想哭呢,不哭了好

    嗎?」田嬈更加溫柔的哄她,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替她擦去淚水,可那些淚水

    開閘了一樣,從她的眼眶里奪出,肆意的流淌著。

    九音什么都說不出來,一張嘴全都是嗚咽泣不成聲,她看著田嬈的那一雙手,

    好似上面沾染了血液一樣,但是并沒有覺得恐怖,只是覺得內(nèi)疚。

    田嬈長長地嘆氣,然后笑了起來,捏了捏九音的臉頰,因為悶熱,她的臉頰

    紅潤的,剪水雙瞳,梨花帶雨的臉,我見猶憐,她咬著自己的嘴唇,紅艷艷的,

    嬌羞可愛的模樣。田嬈撫摸著九音的臉頰,輕柔緩慢的,像是在擦拭一件陳年的

    古董,那種細(xì)心的樣子,看得人心潮澎湃,田嬈沉靜美好的臉,九音看不到,她

    眸子里的情欲,九音也看不到,她度秒如年難耐的sao動,九音統(tǒng)統(tǒng)都看不到。

    田嬈慢慢的靠近了九音,唇邊帶著不易察覺的微笑,她的氣息噴灑在九音的

    臉上,慌亂而急促的呼吸。

    一雙溫?zé)岬拇?,吻住了一雙冰冷的唇,電光火石一般,在這種冷熱的交替,

    冰與火的糾纏中,瞬間進(jìn)發(fā)出一種激情。

    好似壓抑了漫長的歲月,這種情感從深淵里被人解救出來,迅速燃燒了那個

    不清醒的靈魂,。

    那雙唇壓過來的時候,九音腦子里發(fā)瘋滋長的種子瞬間爆炸,腦子里成了一

    片廢墟,到處都是殘骸,又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遺留下來的。

    她嘴唇上壓著的,是誰的唇?她嘴巴里糾纏著自己舌頭的舌頭,是誰的舌頭?

    撫摸著她臉頰的,是誰的手掌?甚至,正在解著自己衣服扣子的手,是誰的手?

    竟然是田嬈?!九音被這一切嚇得不知所措,忘記了所有,忘記了掙扎,她瞪大

    了那雙眼睛,依舊是模糊的,可是她感覺到的是田嬈越來越熱的皮膚。

    田嬈壓在了九音的身上,如同自己以往的那些夢境一樣,如同每天夜里,九

    音睡去了以后,她不止一次的想過,這樣的抱著九音,讓她在自己的懷里,安靜

    的享受,那些想法,她從未覺得是可恥的,并沒有什么不對,從見到這女孩

    眼開始,她就覺得,這是另一個自己,是她必須去疼愛的。

    修長的手指穿過衣服的束縛,撫摸上了九音光潔的身體,溫?zé)岬氖种?,所?/br>
    之處,卻沒有為九音帶來一絲一毫的熱量,她只覺得更加徹骨寒冷更加恐懼。

    「九音,你是我的,從來都是我的。等你的眼睛好了,我們兩個就離開這里,我

    們一起過日子,好好地過日子,我會賺錢養(yǎng)你,讓你過最好的日子。九音,你說,

    你喜歡我嗎?」

    田嬈的吻落在九音的臉頰上,落在她的脖子上,落在她的胸口上,細(xì)細(xì)的吻

    著自己曾經(jīng)那個為她刺上去的那個九字,舌尖劃過九音冰冷的皮膚,細(xì)膩的觸感,

    讓她渾身的細(xì)胞都開始嬌笑,張開了嘴巴,渴望著這一場盛世的美味?!赴?!」

    九音尖叫著,一把將田嬈推開,抓緊了自己胸前的衣服。

    田嬈一下子坐在地上,悶哼一聲,皺了眉頭問她「你怎么了?你不喜歡我?」

    九音搖著頭,眼淚隨著她劇烈的擺頭而飛散,「姐,你是我jiejie?。 埂附?/br>
    姐?那么你不喜歡我?」「姐,你別這樣,求你了,你別嚇我!我是九音啊,你

    看清楚了,我是你meimei呢!」九音看不清田嬈的位置,但是知道她就在附近,恐

    懼的心理絲毫沒有減退,她向后縮了縮,竟然覺得惡心?!阜牌?!全都是放屁!

    你敢說你不愛我?你敢說你不愛我嗎?!我抱著你的時候,你難道沒有怦然心動

    嗎?你跟我是一樣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九音,你說你愛我,說啊!」田

    嬈一下子撲過來,楸住九音的頭發(fā),迫使她看著自己,也不管她的眼睛到底能不

    能看清楚自己,田嬈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撒謊。「姐,求求你了,你冷靜

    點,冷靜一點啊,我是九音呢,我們是姐妹啊,你都忘了嗎?姐,你別這樣。」

    九音哭喊著,努力的靠近她,讓自己不那么疼,她只當(dāng)田嬈是突然發(fā)病,并不敢

    往別的地方想。盡管,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田嬈是同性戀?!肝抑牢?/br>
    在做什么!我很清楚!只是你自己要看清楚!你難道一點都不愛我?你難道也喜

    歡男人?那些骯臟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九音你別傻了!這世上只有我是真

    心真意的對你!你以為平時跟你眉來眼去的那些人,都是真心的嗎?他們不過是

    想從你身上,取得一些好處而巳!你以為田午伊是真的對你好嗎?他看著你的時

    候,腦子里想的是什么你知道嗎?男人想的都只是上床而巳!你想給誰充當(dāng)一個

    泄欲的工具嗎?!」田嬈大聲的嘶吼著,在她的耳邊,震懾著九音的耳膜,那些

    不堪的話語,似乎是刺穿了她的耳膜,讓她一陣件的疼痛著?!竸e作夢了!男人

    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失明這么久,明明可以治好你的眼睛,他們有誰幫過你?九

    音,只要你乖乖的,明天就可以看見了,跟我去做手術(shù),很快就會過去的,等你

    睜開眼睛,我們已經(jīng)在另外的一個地方,只有你跟我,這樣難道不好嗎?」「不

    ……」九音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閉緊了雙眼,腦袋里浮現(xiàn)出,田嬈殺人的場

    面,似乎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你殺人了!你怎么可以殺人?姐,寧愿一輩

    子做個瞎子,也不要你去殺人!」田嬈渾身一震,「殺人?什么殺人?田午伊跟

    你說什么了?那個混蛋到底說了什么?」

    九音拉著田嬈的手,用力的搖晃著她,「姐,我不要那眼角膜了,我什么都

    不要,你不要做錯事,我們?nèi)プ允装桑遗隳阕危貌缓???/br>
    田嬈一把將她推開,「不好!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殺人了?我殺了誰?!

    我要是說我沒有呢?你信不信?你信我還是相信田午伊?」

    九音再次爬過來,抱住她的腰身,「姐,不管什么后果,我都會陪著你的…

    …」田嬈捏住了九音的下巴,逼視著她,「閉嘴!你這蠢貨!你竟然相信一個男

    人的話?你竟然相信一個私生子的話?他mama是個賤貨,是個到處勾引男人的第

    三者,他也是個賤貨!你不信我是不是?你為什么不相信我?為什么你要相信男

    人?你這賤人!為什么?你想要的,我一樣可以給你,你為什么要相信男人的話?

    zuoai而已,你想要,我就給你!」九音本能的后退,想要離開她,卻被田嬈一下

    子按在地上,田嬈用力的撕扯著她的衣服,扒開她的褲子,分開她的雙腿,手指

    猛的插入她的私密部位,指甲劃過她粉嫩的內(nèi)壁,帶來尖銳的疼痛,九音蜷縮著

    身體,哀號聲從唇齒間流淌出來。

    田嬈的手指暢通無阻的,沒有絲毫的遮攔,她驚愕的抬起頭來,盯著九音那

    痛苦的臉,聲嘶力竭的吶喊著,「你這賤人!你跟誰睡過了?你說!你跟誰睡了?

    哪個男人做的?你到底跟誰做了?我那么愛你,你怎么不知道珍惜自己?你說??!」

    雨點一樣的拳頭落在九音的身上,絲毫沒有憐惜一下此一下重,好像是要將人活

    活打死一樣。田嬈瘋了一樣的對九音拳打腳踢,熟悉的咒罵再次在九音的耳邊響

    起。多少個雨夜,田嬈曾經(jīng)這樣打罵過自己。

    九音知道,田嬈的病又犯了?!肝覛⒘四悖∥覛⒘四氵@個世界就安寧了!我

    和我的嬈嬈就會幸福了!你這賤人,你該死!」田嬈突然爬起來,去尋找一樣利

    器。

    身上的束縛沒有了,九音連滾帶爬的逃走,眼前雖然模糊,可這病房她太過

    熟悉,飛速的跑出去,也不管自己是否衣杉不整。

    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遇見路口就轉(zhuǎn)彎,遇到樓梯就滾下去,

    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方向,她害怕自己轉(zhuǎn)了一圈會回到原地?!妇乓??你這是做什

    么?」突然被人抱住,九音瘋狂的掙扎著,那人搖晃著她,又將她緊緊地拖住,

    「九音,你別怕,是我?。∧銊e害怕,到底怎么了?」

    九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將自己埋在他的懷里,「大哥……」田藝馨開始不

    知所措,她這一身的狼狽,到底是怎么了?他下意識的抱緊她,輕輕地拍著她的

    后背,「好了,別怕,告訴我,出什么事情了?你這是怎么了?九音,乖,別哭

    了?!咕乓糁活欀吭谒膽牙铮怀陕?,心里還想著,方才田嬈那猙獰的樣

    子。

    田藝馨怎么問,她都只是哭,心里也開始焦急起來,好久沒有見過她,忙的

    沒時間見她,不代表他不關(guān)心她,一直想著她,沒想過,今天會這樣見到,更沒

    想過,這一見面,就是這般的場景。

    田藝謦捧起她的臉,為她擦丟臉上的淚水,溫柔的看著她,「我送你回去吧?!?/br>
    九音卻突然猛地?fù)u頭,「大哥,我姐她……」田藝謦一驚,「嬈嬈?她怎么了?」

    「賤人!你們這對狗男女!田錦西!你對得起我嗎?!」田嬈撕心裂肺的聲音從

    他們身后響起,好似整個胸膛都空蕩了一般。

    田藝馨心里咯噔一聲,田錦西,那不是田嬈父親的名字嗎?難道說,田嬈又

    發(fā)病了?

    田嬈盯著田藝謦身后的九音,仔細(xì)的看著兩個人,他們擁抱在一起,他們相

    濡以沫,他們背著她,在這里做茍且之事,她一步步逼近,臉上已經(jīng)分不清是笑

    還是怒?!改氵@賤人,你勾引一個還不夠嗎?田家的男人,你要爬幾張床才罷休?

    你那身體里住著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九音躲在田藝謦的身后,這樣的田嬈陌生極了,比以往任何一次發(fā)病,都讓

    人害怕,她完全不清醒,她所看到的,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她在想什么,你也不

    會猜到,絕對不要用正常的思維去跟她對話,不然倒霉的是你自己。

    所以九音沉默著,盡量的躲著她。好似每一次田嬈發(fā)病,都把九音當(dāng)成另外

    一個人,從字里行間也知道,是田嬈父親的外遇,是間接害死田嬈母親的那個女

    人。這種時候,無論你說什么,都是錯的,都會激怒田嬈。所以沉默是最好的妥

    協(xié)?!冈趺床徽f話了?你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我告訴小賤人!你不就是個舞女

    么!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別以為你床上功夫了得!今天這個男人能抱著你,明天

    他就可以抱著別的女人,比你年輕漂亮的比比皆是!你也做個母親?難怪你兒子

    蠢得要命!你跟你那垃圾兒子,早晚是要被田家掃地出門的!」田嬈一步步的逼

    近了,空洞的一雙眼晴,像是一個深淵,牢牢地鎖住了你,她還要說什幺,卻被

    田藝謦打斷了?!笅茓疲∧闱逍腰c,嬈嬈,我是大哥??!」田藝馨提醒著,防止

    她說出更過分的話來。

    九音卻聽得有些迷茫,可來不及多想些什么。

    田嬈突然發(fā)瘋一樣的撕打著田藝馨,「滾!田錦西你給我滾!」田藝謦順勢

    拖住她,「嬈嬈!你醒醒!」「怎么你們田家的丑事還不讓人說了嗎?滾開滾開!

    你給我滾開!」田藝謦皺緊了眉頭,扭頭喊了聲,「來人,醫(yī)生!快點給她打鎮(zhèn)

    定劑!」田嬈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捂著自己的耳朵,不斷的搖頭,「不要,我不

    要,我沒有?。∥也灰蜴?zhèn)定劑,你們不能這么對我!我不要!」她聲嘶力竭的

    叫喊,引來了無數(shù)人的圍觀,卻被田藝謦一聲怒吼給呵退。

    九音卻突然不害怕了,她想靠前,聽著田嬈那可怕的聲音,之前的恐懼全都

    消散,只剩下心疼??伤艅傋吡藥撞剑捅惶锼囓袄?,護(hù)在身后,「別靠近!」

    田藝謦叮囑著九音,自己卻靠過去,柔聲對田嬈說道:「好了好了,不給你打針,

    乖,我們回家去好不好?」

    田嬈抬頭看了他一眼,咧開嘴笑了笑,「嬈嬈,我的嬈嬈呢?你把我的嬈嬈

    藏哪里去了?把我女兒還給我,別搶走我女兒好不好?你玩多少個女人,我都不

    管了,別搶走我女兒,我求求你好不好?」「沒人搶你女兒,她在家里等著你呢,

    我們回去好不好?」田藝馨溫柔的對著她笑,像是一種蠱惑。

    田嬈眸子轉(zhuǎn)動了下,瞥見了身后的九音,「嬈嬈,你怎么不過來?你躲起來

    做什么?你也不要我了嗎?我才是你媽!我才是!你給我過來!」九音本能的向

    后縮了縮,田嬈突然撲過來,張牙舞爪的。

    田藝馨怒不可止,他已經(jīng)心力憔悴了,經(jīng)不起這樣的吵鬧,他將田嬈抱住,

    「夠了!別在鬧了!醫(yī)生呢?都愣著干什么?把她給我?guī)ё?!想辦法讓她安靜下

    來!你們……啊……」田藝馨后面的話語淹沒了,他悶哼一聲,利器刺入rou體的

    聲音,他咬緊了牙關(guān),疼的滿頭是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田嬈纖弱的手正

    握著一把刀,刀的一頭插在自己的胸口上,鮮紅的血從傷口流出來,順著刀流下,

    染紅了田嬈的手,她的臉上還有星點的血跡?!腹镥\西,你也有今天!

    哈哈……」田嬈一陣的狂笑,不可抑制的大笑著。

    旁邊一直看著的醫(yī)生護(hù)士,亂成一團(tuán),小護(hù)士看到血,已經(jīng)尖叫了起來。九

    音整個人是呆傻的,站在原地,甚至連連的后退,她耳朵里充斥著他們的尖叫,

    他們的怒吼,他們的咒罵,她捂住耳朵,卻還是聽的清晰。

    田嬈松了手,田藝謦瞬間倒下去,捂住自己的傷口。

    田嬈一個箭步?jīng)_過來,用沾了血的手抓住九音的手腕,「嬈嬈,跟mama走!」

    九音還愣愣的,田嬈就強(qiáng)行的拉著她奔跑了起來,她看不到路,踉蹌的跟著她,

    幾乎就是被田嬈拖著走,也不知道,瘦弱的田嬈,是哪里來的力氣,是什么在支

    撐著她。

    她們一直上了頂樓,高級住院部的樓層并不高,只有八層。田嬈拉著九音跑

    到樓的邊緣,盛夏的風(fēng)吹拂過,帶來的本是暖意,可此刻卻覺得寒冷無比。九音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驚恐的不知所措。

    田嬈拉了拉九音,撫摸著她的臉,「嬈嬈,爸爸不要我們了。你爸爸要給你

    找個后媽,你知道那后媽是誰嗎?是你的伯母!是你五哥的mama!嬈嬈,mama沒

    用,看不住你爸爸!嬈嬈,以后mama不在了,你受苦怎么辦?嬈嬈,你愿意跟媽

    媽一起走嗎?嬈嬈,mama帶你走吧!」血腥味鉆進(jìn)九音的鼻子,讓她覺得一陣陣

    的反胃,干嘔了幾聲,卻什么都沒吐出來,猛然聽到田嬈的話,嚇得她腿都軟了,

    可是旋即發(fā)覺了她的不對勁,田嬈似乎正在拉著她攀上欄桿,腦子里閃過一個駭

    人的想法。田嬈的mama似乎就是跳樓死的,死之前,似乎還要拉著田嬈一起死!

    她被這個想法嚇呆了,用力的向后拽著田嬈,「姐,我是九音啊,姐,你才

    是田嬈啊,姐,你醒醒,你醒醒?。 埂妇乓??哦對了,你有個meimei叫九音,是

    我meimei的女兒。小時候,你們的感情很好呢,你很喜歡她呢。田嬈笑了起來,臉

    上梨渦乍現(xiàn),忽然變換了神色,」可是,可是他們?nèi)叶妓懒?!嬈嬈,是mama害

    死他們的,如果不是我執(zhí)意要開車送他們回家,如果不是我沒有駕照,如果不是

    我一意孤行,那么他們?nèi)揖筒粫馈茓?,我們給他們償命好不好?嬈嬈,我

    知道你活得辛苦,mama帶你解脫好不好?你一定也是這么想的對吧?!改阏f什么?」

    九音震驚,腦子里似乎有什么殘破的記憶浮現(xiàn),那些被她可以遺忘的,去孤

    兒院以前的記憶慢慢的浮現(xiàn),她記得,她原本的名字,她記得某一天的一場車禍,

    整輛車翻了過來,她的爸爸mama被壓在下面,汽油味越來越濃,有個漂亮的女人

    艱難的從車?yán)锱懒顺鋈?,她的mama微乎其散的喊著,jiejie,幫我?guī)ё呶业呐畠海?/br>
    求求你……

    可那個漂亮的女人絲毫沒有理會,只顧著自己逃命。無奈之下,她的爸爸媽

    媽,拼盡了最后的力氣,才將她弄出去,告訴她快跑。她哭著跑出去,在她的身

    后,那輛汽車爆炸了,火光滿天?!改阍缇椭牢沂钦l,所以才領(lǐng)養(yǎng)我的對嗎?」

    九音忽然沉著了下來,一字一頓的問著田嬈。

    樓下圍觀了一群的人,方才有人跑去報信通知田家其他的人,田爾嘉聞訊趕

    來,昂著頭看樓上,瞬間瞪大了眼睛,大聲的叫喊著,「嬈嬈!你在上面做什么?

    危險啊!快點回去!」田嬈絲毫沒聽到他的聲音,只盯著九音,一臉的茫然,

    「你是誰?我的嬈嬈呢?你把我的嬈嬈藏起來了?」「田嬈!你別再裝瘋賣傻了!

    你回答我,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誰對不對?你對我好,只是因為你mama害死了我全

    家,你內(nèi)疚,你并不是真心的對我好,是不是?」「噠噠噠嘀噠……」田嬈突然

    哼唱起不知名的曲子,調(diào)子輕快地,帶著歡脫的氣氛,她忽然笑了起來,九音看

    不到她的笑靨如花,也看不到此刻她有多么的嫵媚動人。

    田嬈低下頭來,突然狠狠地咬了九音的脖子,像是要活活的將她咬死。「啊

    ……」九音尖叫著,揮舞著手臂,想要將她推開。

    田嬈的唇齒間,沾染了九音的血液,她在品嘗到這腥甜之后,突然松了口。

    九音剛好推了她一把,田嬈的身體一個不穩(wěn),搖搖欲墜的翻過了低矮的欄桿,直

    直的掉了下去?!笅茓?!」耳朵里只剩下了田爾嘉的嘶吼,還有撞擊在欄桿上的

    聲音,呼呼風(fēng)聲,最后是田嬈摔在地上的悶響。

    九音揮了揮手,向前走了一步,摸索著,「姐,你在哪里?你應(yīng)我一聲,姐,

    你在哪里?姐……」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無休止的沉睡,不想醒過來,害怕醒

    過來要面對的事情,所以選擇逃避,這是鴕鳥的本性。

    有些時候,九音還真的就希望,自己是個鴕鳥,是某種動物,是某個物品,

    是什么都好,只要不是人。

    腦海中殘破的記憶全部回來,是去孤兒院之前的記憶,她記得小時候的田嬈,

    喜歡看著她笑,那時候,她就覺得田嬈好看,而她那種愛美的心理作祟,她就越

    來越喜歡粘著田嬈。可后來的那一場驚變,讓她周圍的一切都變了。

    因為這個,田嬈才在十六歲的那一年,領(lǐng)養(yǎng)了自己嗎?或許并不是的,田嬈

    或許也不記得兒時的記憶了,她只是想要個玩具,剛好挑中了自己而已。

    九音開始做夢,大段大段的噩夢,夢里面一直重復(fù)著田嬈猙獰的樣子,夢里

    面,她可以看見了,她看到田嬈拉著另外的一個自己上頂樓,然后是爭吵,再然

    后是田嬈咬了自己,再然后是自己將她退下去。九音想要阻止另一個自己,可是

    夢里面并沒有實體,她跑過去拉住田嬈,可是抓空了,田嬈還是掉了下去。最后

    看到另外的一個自己,站在頂樓上不斷的哭喊,昏倒。

    她甚至看到,田嬈躺在樓下,血從她的身體下流出來,地面上小小的一灘,

    卻是刺眼的紅。

    這些真實的夢境,不斷的糾纏著她,讓她時刻的恐懼著,更加的不敢醒過來,

    她不知道怎么面對田嬈,也在刻意的忽略一個問題,從八樓掉下去的人,還能不

    能夠存活,還能不能夠健康的活著。

    大概還是在病房,她問道消毒水的味道,隱約還有些嘈雜。「還沒醒嗎?」

    「二少爺,九小姐她沒醒?!埂甘遣辉敢庑??」「這個……」「拿盆冷水來。最

    好加冰塊的!」緊接著,九音渾身一個激靈,一盆冰水潑了過來,刺骨的寒冷,

    她渾身濕透,房間里的窗戶還開著,風(fēng)灌進(jìn)來,即使是暖風(fēng),也讓她一陣的發(fā)抖。

    「給她拆掉包扎?!咕乓舨坏貌恍堰^來,在還高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聽到

    有人這樣說,然后有醫(yī)生和護(hù)士過來,將她按住,強(qiáng)行的拆掉了她眼睛是纏繞著

    的紗布。有細(xì)心的護(hù)士,在進(jìn)行這些之前,已經(jīng)將窗簾拉上,讓房間里暗一些,

    阻擋了并不算猛烈的陽光。

    紗布被人一點點的拆下去,九音沒有掙扎,這一過程他們做的緩慢,像是怕

    傷了她。她緊閉著雙眼,感覺到眼睛有些疼痛。

    醫(yī)生和護(hù)士散開了,識趣的出去?!副犻_眼睛!」有人命令著。

    九音愣愣的,并沒有聽從,抱緊了自己,縮在床上。

    那人不耐煩了,走過去,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睜開眼睛!」他的

    手極其用力,九音似乎聽到她的骨頭咯吱咯吱的響了,好似他再用幾分力,這肩

    膀就會斷掉一樣?!赶沽搜劬Γy道也變成聾子了嗎?我叫你睜開眼睛!你有什

    么不敢的?!」男人暴怒一聲,火氣十足,還帶了憤恨。

    九音緩緩地睜開眼睛,咬緊牙關(guān),忍受著肩膀上的疼痛,眼前還是有些模糊,

    卻不像是以往那樣朦朧的感覺,有些發(fā)紅,她的眼睛輕微的疼,她緩緩地睜開眼

    睛,眸子里有了焦距,她辨認(rèn)出,面前這張憤怒的臉,來自她的二哥,田爾嘉。

    她竟然,看見了?「看見了?看見了的話,就把這衣服給我換上!然后跟我走!」

    田爾嘉像丟棄垃圾一樣的放開她的肩膀,將一套黑色的衣服扔在她的頭上。

    田爾嘉那雙犀利的眼睛,瞬間定住九音的臉,恨不得吃人一樣的目光,從墨

    鏡里透出來,「怎么?你不想去?」「二哥,去……」九音頓住了,眼睛直勾勾

    的盯著田爾嘉的手臂,黑色的衣服外,套了一截黑色的布,明明不是刺眼的顏色,

    還是刺痛了九音的眼睛。她一把抓住田爾嘉的胳臂,急切的問他:「二哥,你這

    是干什么?你戴這個做什么?」

    田爾嘉原本覺得厭惡,想要推開她,突然看她發(fā)瘋的樣子,瞬間捏住了她的

    下巴,「是你真的不知道?」

    九音不顧田爾嘉的鉗制,撕扯著田爾嘉手臂上的那一塊黑色的布,「拿掉它!

    我叫你拿掉它!」田爾嘉費力的抓住了瘋了一樣的九音,目光灼灼,「你敢再說

    一次?」

    九音只盯著那塊黑色的布,眼睛刺痛著,依舊帶了血色的模糊,再次撲過去,

    咆哮著:「我叫你拿掉它!扔了,把這個扔了!你戴這個做什么?你扔了,扔了!」

    「你在裝傻嗎?跟我去墓地!」「我不去,我什么地方都不去!」「你……」田

    爾嘉的手掌高高的舉起來,怒視著那個丫頭,九音毫不畏懼的與他對望,田爾嘉

    壓著怒火,「你敢再說一次?」「說一萬次也是我不去!我去那種地方做什么?

    二哥你也不許去,誰都不許去!」九音搖著頭,她倔強(qiáng)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巴掌

    落下來,就算是打死了她,她也不去,爺爺好好地,去墓地做什么,七哥好好地,

    去墓地做什么?田嬈也好好地,去墓地做什么?誰都好好地!原本不過是她的一

    場夢,夢里的血腥畫面,都只是虛幻而已。

    可她又隱約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而已,好似她不相信,

    就不存在。

    啪的一聲,清脆而決絕,他狠辣的巴掌,將九音打的七葷八素,直直的撞在

    了床頭上,然后不由分說的,田爾嘉將她按在床上,粗暴的撕扯她身上藍(lán)白格子

    的病號服,九音掙扎著,撕打著,叫喊著,都不能夠讓田爾嘉停下來,她瘋了一

    樣的掙扎,他瘋了一樣的將她的衣服撕成了碎片。然后在她光溜溜的身上子,套

    上了那件黑色的禮服,胳膊上戴著跟自己一樣的黑布,胸前開出潔白色的花朵,

    黑白分明。

    直到這套衣服全都穿好了,九音才漸漸地安靜下來,嘴巴里念念叨叨的。

    「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在這里等我姐,我什么地方都不去……」田爾嘉

    將她的頭發(fā)挽起,中規(guī)中矩的發(fā)髻,像是古老村莊里的婦人。田爾嘉按住她的肩

    膀,迫使她看著自己,「送她最后一程。也算你還有良心!」不記得是怎么到的

    目的,不記得有多少人在場,九音什么都不記得,她站在人群的最末端,拒絕靠

    前,田爾嘉也沒再管她。

    聽說這座山的這一面全部都是田家的,好多年前買下來的,埋葬著田家所有

    死去的人,空曠的山腰,黑壓壓的一群人,牧師站在最前端,捧著一本厚重的書,

    嘴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陰沉的天空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什么一樣,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下雨,

    從淅淅瀝瀝到最后的看不清人影,似乎總是如此,下葬總喜歡選擇這樣的天氣,

    雨水落下來,滴落在你的臉上,就分不清楚,到底誰在流淚,誰的臉上又只是雨

    水。

    人漸漸的散去,繁雜的儀式似乎是結(jié)束了。就要還站在人群的末尾,前面的

    人越來越少,大多數(shù)都回去了。沒人注意到她,有的是悲傷過度,有的不過是來

    走個過長,這么大的雨,葬禮一結(jié)束,自然是飛速的離開了,這種地方,總讓人

    覺得陰森森的。

    田爾嘉一直沒有離開,他坐在墓碑前,雨水將他渾身淋的濕透,他也沒說什

    么,只是手機(jī)一遍遍的撫摸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明媚的笑臉,好似鮮活的一般。

    眼睛是一陣陣的酸澀,他的肩膀不斷的抖動著,抱著那塊墓碑,一個字也說不出

    來,明明是一肚子的話,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良久,雨還沒有停下的趨勢,田爾嘉站起身來,腿有些麻了,他將墨鏡戴好,

    轉(zhuǎn)身看到九音還站在那里,皺緊了眉頭,路過九音的時候,推了她一下,九音踉

    蹌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田爾嘉也沒有去拉她,口氣不善的說道:「可以走了!」

    九音卻沒動,直勾勾的盯著那塊墓碑,喃喃的問道:「二哥,你帶我來這里做什

    么?」

    田爾嘉一把揪住了九音的衣領(lǐng),「你到現(xiàn)在還要問我?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

    楚!你看看那墓碑,你還不明白嗎?你還有我親口告訴你,嬈嬈她死了,她已經(jīng)

    死了!而你,她最愛的人,居然連她的葬禮都不肯參加!居然來了這里,連過去

    看看她都不肯!你連一滴眼淚都不肯流!這樣也就都算了,你還要一遍遍的來問

    我,你他媽的也算十個人?田九音,嬈嬈她死了,我現(xiàn)在告訴你,她已經(jīng)死了!

    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