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脹……。唔……嗯唔……。”

小木吃完一邊，趴在他胸前去叼另一邊，可惜個子太小，根本吃不到。他艱難地撐著沙發(fā)側(cè)過身，一手掬在乳上，寵溺地喂給小木。

“唔哦……哦…?！币曂撼龅母杏X好幸福，他輕輕拍著小木后背，安詳?shù)亻]著眼睛喘息。

沒多久，肚子里又開始難受起來。鴻鈞微微挺著身子掙扎，雙手覆在兩肋上撫動。肚子太大了，肋骨都摸不到了，皮膚下在微微地痙攣?！斑怼丁?，唔，唔，哦……”

小木松開嘴，幫他把衣服拽好，輕輕抱著他問：“爹爹，肚子又疼啦？”

鴻鈞皺眉，還沒來得及答話，忽然腹部開始劇烈抽搐起來。“喔——，呼，呼…”他一手按著肚子，一手撐著沙發(fā)，一邊低吟一邊坐起身。那抽搐越來越厲害，小木都可以看到他的大肚子在一波波地蠕動?！班浮缓?，呼，呼…?！彼p手撐在身后，把肚子高高挺起，急促地喘氣。

小木終于嚇哭了，她抱著鴻鈞猛烈痙攣的腹部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啊，爹爹好疼，怎么辦，怎么辦嗚嗚嗚嗚”

“噢——噢噢——噢…。啊……”鴻鈞沒法安慰她，他正竭力按著肚子憋氣，喉嚨里擠出一串低低的聲音。“小……小木！你，去按墻上那個紅鈕……，快去……噢-噢……”他捂著肚子，艱難地吩咐一聲，忍痛使脖頸的青筋迸出。

陣痛開始了，最后的艱難時刻終于到來。

許久不用手機了，有喬娜在，他都忘記自己的手機丟到哪里去了。他想去撥座機，剛撐起身子，腹部又開始猛烈作動?！班浮浮?，嘶呼～，嘶呼～，呼～”他緊捂著腹部歪倒在沙發(fā)上。

墻上的紅鈕是緊急呼叫按鈕，小木夠不到。她正急慌慌地拖一把椅子過來，要站在椅子上按鈕。鴻鈞踉蹌著撲到座機前，喬娜早為他輸入了緊急一鍵撥號，他忍著陣痛，通知醫(yī)生準(zhǔn)備手術(shù)。

“爹爹！我拍到那個紅鈕啦！”小木過來抱住他。

“好……木木真棒……爹爹去沖個澡，你待在家里等喬姨回來，哪都別去……”

到此時，他反而心情釋然。陣痛，就像一個熟悉的魔鬼，每次來訪，都喚起他恍若隔世的記憶。他掙扎著進了衛(wèi)生間。

喬娜歸心似箭，她快速迅捷地辦完手續(xù)，趕回公寓。一進門，小木就跑過來抱住她哭：“喬姨，爹爹肚子疼，嗚嗚嗚嗚”

“啊？！他在哪兒？”她放開小木，在公寓里亂竄。

衛(wèi)生間門開了一條縫，里面?zhèn)鞒鑫⑷醯暮魡荆骸澳饶取?。”鴻鈞慢慢推開門，一條大號白色厚浴巾一直裹到胸部，他緊緊按著巨大的腹部，正竭力地靠在門框上。

“娜娜……，我，我開始陣痛了…。嗯！呃！”他挺起身子，緊捂著腹部，向喬娜懷里栽倒。喬娜一把抱住他，兩人慢慢走到臥室。他靠在床頭按著肚子呻吟，聽?wèi){喬娜幫他擦干頭發(fā)，穿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病號服。

屋里很靜，只有臨產(chǎn)的孕夫急促的喘息聲。

“還有幾分鐘，護士就要來接你了。”喬娜緊緊抱著他，似乎他就要離去，她萬分不舍地親吻著他的臉頰，“叔，就要結(jié)束了……，你懷孕的最后時光，開心嗎，叔……”

“呃……”鴻鈞躺在喬娜懷抱里，有種莫名的安全感。他很松弛地閉著眼睛，享受喬娜的吻?！澳饶取瑒e擔(dān)心，我不會離開你……”他睜開眼仰視著喬娜的紅眼圈：“……你也，別離開我……陪我……照顧孩子……喔…，喔！喔——”又一陣陣痛來臨，他緊抓著喬娜的手捂在高聳的腹部，身體即將挺成直線，頃刻又倒下，急促地喘息。

“叔……”喬娜緊抱著他，臉埋在他領(lǐng)口。

“爹爹……爹爹加油…?！毙∧菊驹诖策叄欌x劇烈痙攣的腹部，小聲說。

“呃……呃……，小木…?！兵欌x一只手無力地握住小木的小手，“小木……，等我……出來…?！?/br>
門鈴響了。

第十七章術(shù)后七十二小時特別篇之一

產(chǎn)育中心手術(shù)室層的走廊上，幾個護士正推著一輛產(chǎn)夫轉(zhuǎn)移車迅速移動。臨產(chǎn)的鴻鈞躺在車上，緊緊捂著劇痛的腹部，另一手抓著喬娜的手不放。

“叔，加油！我和小木等著你和孩子?！眴棠纫贿呅∨芤贿吂膭钏?/br>
“…。娜娜……你，你陪我…。陪我……喔——，喔嗯——”鴻鈞虛弱地連聲說，陣陣劇痛使他不斷挺起高聳的腹部。

產(chǎn)夫車進了手術(shù)室，喬娜停下來。她抓住主治醫(yī)生的胳膊，說：“大夫，我可以進去陪他手術(shù)嗎？！求你了！”

醫(yī)生點點頭：“可以。喬小姐和護士去過一趟消毒程序?！?/br>
不讓陪也得陪，喬娜想。也許他這一進去，就出不來了。他的余生，長則幾十年，短則一小時，我一定要在。

手術(shù)室里很靜，只有監(jiān)護儀器的微鳴，器械碰撞的聲音。間或有醫(yī)生的指令低低的透過口罩傳出，聽不清，那是醫(yī)生們之間的黑話。

喬娜坐在手術(shù)床的頭側(cè)，豎起的白色幕布擋著兩人的臉。

“……叔……，振作點……馬上就能看到寶寶了…”她輕輕吻著鴻鈞的額頭。

“嗯……”鴻鈞虛弱地閉目，“多親幾個……”

“還疼嗎……”喬娜耳語。

“傻瓜……這是腰麻……，疼就別干了…?！兵欌x艱難地笑笑，有點累。

“哦，對呀，我都忘了，你是剖孩子能手呢?！眴棠扔钟H他。

“唉，…要不是夠不著，我自己就把孩子摘出來…”鴻鈞閉目養(yǎng)神。

“噗，孩子可以亂生，話可不能亂說。…。叔，別睡…”喬娜繼續(xù)親他。

“娜娜……以后……你可要好好帶這個孩子……有小飛一半懂事……。我就都滿足了……”鴻鈞的聲音越來越低。

喬娜的眼淚涌進眼眶，她撫摸著鴻鈞的頭發(fā)：“叔，我可是惡毒的后媽，有你在，我哪敢對孩子不好…。你要不管啊，我可偏心我親生兒子了啊……”

鴻鈞閉著眼笑笑，沒說話。

“叔，叔，你說…，你給孩子起名字了沒呀？”喬娜看他越來越萎靡，趕快找話說。

“嗯……跟燕婉的姓吧。男孩……叫…。伯璨，女孩叫……邦彥…?！?/br>
“啊，聽起來好有學(xué)問哦。是什幺來歷吶？”其實喬娜一點沒懂，她就是催著鴻鈞保持清醒。

“伯兮璨兮……邦之彥兮…?！彼穆曇袈Я恕?/br>
“孩子出來啦。”這時，助產(chǎn)士舉著開始小聲啼哭的嬰兒走過來，把小PP舉給他們看。

喬娜一看之下呆住了，是個O型男孩。

天……，這不知是喜是憂……她想。她趕忙對鴻鈞說：“叔，快醒醒，是男孩呀！”可是鴻鈞已經(jīng)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