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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番外 郎騎竹馬來

    

平行世界番外 郎騎竹馬來



    京華城中誰人不知,喻家小娘子是個謫仙般的人物。豆蔻年華,書香門第,年紀不大卻才學淵博,曾得相爺盛贊有狀元之才,好不風光。

    因著還未許夫家,不少夫人踏破了喻氏的門檻,皆想與喻家小娘子說上一門親,如此不僅能得一賢內(nèi)助,還能與喻家結(jié)親,是門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當今圣上也曾問過喻家的意思。

    這喻小娘子家世顯赫,爺爺乃太傅,年輕時曾是德高望重的帝師,與圣上有過一段師生緣分;父親是戶部侍郎,這么多年兢兢業(yè)業(yè),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所以若喻小娘子看上哪家郎君,圣上也樂得成全這一段佳話。

    喻太傅卻道:良緣未至,全看心意。

    圣上這才作罷。

    而另一頭,許侯爺家的世子許航,字瞻臨,母親乃將門出身,未出閣時也曾名動京華。而許航乃圣上親封世子,小小年紀就跟過父親上陣殺敵,因是侯爺獨子,又頗得圣上青睞,他在京華城中橫著走,也沒人敢攔他,人送外號玉面小霸王。

    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家,卻在某天忽然有了交集。

    圣上近來正為三公主的婚事煩惱。說起這三公主,為容貴妃所出,圣上對容貴妃的感情雖已不似當年,但對她所出的一雙兒女卻寵愛有加。如今眼看三公主到了年歲,作為父親自然想為女兒定一門好親事。

    三公主如此受寵,那作為三公主的駙馬,愛屋及烏,必有機會得到圣上器重,前途自然無量。京華里有適齡男子的世家都等著看宮里的意思,如今誰都想?yún)⑸线@等好事。

    可唯獨一家人不想,便就是許家。

    開玩笑,他家那位世子,從小不羈慣了,是個極有主意的人,對著尊貴的公主又哪會好聲好氣,憐香惜玉?

    許侯爺自認一介粗人,從未想過攀上皇親國戚這等好事,兒子若對京華的哪家小娘子喜歡得緊,他作為父親自會盡量滿足兒子的愿望,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愿兒子尚公主,卷入紫禁城的漩渦中。

    所以正當京華人人對三公主駙馬之位求之不得時,許家卻避之不及。

    只可惜天不隨人愿,這天退朝,圣上單獨將許侯爺留下來,話里話外都在打探許世子的情況。

    許侯爺聽罷茶杯都險些拿不穩(wěn),惶恐至極他,他既不敢拂了圣上的面,又害怕兒子淪為爭儲的工具,遂一回府便找來夫人,二人關(guān)在房里商量了一下午,最終決定先替許航看好幾家小娘子,再一一問過他的意思。

    覺著哪家小娘子合眼緣,便可交換八字,慢慢培養(yǎng)一些感情,這婚事便也可以定下了。

    兩夫妻覺得這辦法可行,便叫過剛從閑月樓回來的許航。

    近來三公主的事,許航也有所耳聞。他自然不愿尚公主,且不說那位嬌養(yǎng)在宮中十幾年,他伺候不來,只是他更想與自己心儀的小娘子成婚,如他父親母親這般舉案齊眉,心意相通,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未嘗不可。

    而不是娶一個自己連面都只潦草見過兩次的公主,連個深刻的印象也沒有,想必也沒什么過人之處。

    許航不傻,心思也沒有看上去這么簡單,否則他怎能在京華子弟中脫穎而出,博得圣上青眼呢?

    他將來定會繼承許侯爺?shù)囊吕?,成為一名武將,征?zhàn)沙場。所以他不愿被卷入容貴妃與皇后的儲君爭奪戰(zhàn),他只想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用自己的力量去守護所愛之人。

    他同意父母替他相看妻子,心中卻難免會有些考量。

    許侯爺?shù)弥南敕ǎ跏切牢?,立刻讓許大夫人備禮,遞帖子,造訪他們選出適齡未定親的小娘子。

    首當其沖的便是喻家。

    喻家這么多年頗得圣上器重,世代為爵,是京華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世家,和許家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那喻小娘子知書達理,面容矯好,氣質(zhì)出眾。許大夫人曾在宮中見過她,堪稱驚鴻一瞥,久久難忘。

    喻家對于許家的來訪,沒有過分親切,態(tài)度倒也恰到好處。

    許侯爺夫婦在正廳與喻太傅聊著,不想喻小娘子聽到風聲,背著丫鬟們偷偷跑了出來。

    只有喻家里最親近的人才知道,這位名滿京華的喻小娘子有兩副面孔。在外她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淑女,挑不出一絲錯處。在內(nèi)即是古靈精怪又討喜的少女。

    世家有世家的規(guī)矩。喻老爺內(nèi)房干凈,與大夫人多年以來琴瑟和鳴,感情甚篤,對這個從小便聰慧過人的女兒也頗為喜愛。

    今日她聽聞有人要來與她說親,本是不信,卻偷聽到許侯爺向喻太傅提起她未曾婚配的事,心里亂極了,一氣之下逃到了喻家后頭的一處林里。此處她常來,沒想到眼下多了位不速之客。

    只見那少年一身墨色的衣裳,頭發(fā)高高束起,容貌俊美,正斜靠在一顆歪脖子樹上,睨著眼看她。

    她也不肯落下風的看向這位少年,目光平靜,卻暗暗打量,心中猜測這是哪家的小郎君。

    他輕笑一聲,一個漂亮的翻身便下了樹。

    好功夫。

    喻瀅心中暗嘆。

    這小郎君生的極好,劍眉星目,面如冠玉,若是一般人,被他直勾勾瞧上一眼,怕是腿都要軟了。

    可喻瀅不一樣,京華中許多世家子弟她都見過,德才兼?zhèn)洌?guī)矩方正者不在少數(shù),但也未曾見過這般出塵的郎君。

    明明滿身貴氣,一瞧便知出身不俗,卻又與她見過的所有公子郎君都不同。

    她在打量對面的人,對面也在打量她。

    見她不說話,又走近幾步。喻瀅這才注意到他腰間的佩劍。

    看來大概是武將家的郎君。

    還沒等她細數(shù)朝中武將,那人便步步逼近,直至她身前。

    畢竟是世家未出閣的小娘子,禮儀規(guī)矩都在,見他靠近,不由連連后退,卻不慎跌倒在地。

    喻瀅覺得自己今天出門真應(yīng)該請個道士來好好算算,至少看個黃歷,也不至于這么倒霉!

    那位小郎君已走近她身前,僅一步之遙。見她此刻神色不豫,并未說什么,只是嘴角帶著莫名的笑。

    身后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透過來,從喻瀅的角度看去,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人。

    只見他朝喻瀅伸出手,溫聲道:我拉你起來。

    喻瀅猶豫了一下,見他沒有逾矩,還是隔著帕子將手放在他掌心。一使力,便被他拉了起來。

    此處沒有旁人,他們便隨意坐在大石上聊天。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

    喻瀅朝他福了福,道:謝過這位小郎君。我是當朝喻太傅的孫女,父親是戶部侍郎喻博文。

    少年挑眉,唇邊笑意更深。

    果然沒錯。

    怎的跑到此處來了?

    我......我家人似乎給我相了門親事。喻瀅糾著帕子,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落葉上:我不想嫁給素未謀面的人。我只想尋得一意中人相伴,求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

    一生一世一雙人么......他喃喃道。

    她輕哼一聲:我知道你們男人最愛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可我偏不信,世上沒有真心愛我,愿意與我白首到老的男子。

    少年莫名其妙被針對了一番,只覺得有些好笑:你對我說這些,不怕我告訴別人?

    喻瀅轉(zhuǎn)過頭來,定定看他,看得少年頗不自在,耳根微紅:你這么看我做什么?

    喻瀅笑道:我瞧這位小郎君生得這樣好看,想必不是愛嚼舌根子的人。

    ......方才不還拐著彎罵他不是好人么?

    察覺她放在自己身上探究的目光,不敢直視她,只覺口干舌燥,心怦怦跳。

    敢問郎君,是哪家公子?

    他背影一頓,隨后轉(zhuǎn)過身來,表情古怪,眼里卻有笑意:不巧,我正是那位要與你說親的許家世子,許航。

    他湊近,將少女神色間的了然與探究收入眼底。

    還挺聰明。

    他雖然不愿尚公主,卻也不打算和一些素未謀面的小娘子成親。今日被母親叫過來,說要和喻小娘子見個面,看合不合眼緣時,他心中也是不情愿的,所以才會逃到這個地方來。

    這會子母親找不到他,估計正在喻家人面前扯謊呢。

    卻不想他在這見到了同樣逃出來的喻小娘子,兩人這一番接觸下來,他倒沒這么抗拒了。

    瞧著是個有趣的姑娘,但表里不一。他可打聽過,說這喻小娘子溫柔似水,極為規(guī)矩,是個淑女,比起公主來也不遑多讓。

    今日一見,想來外面的話都是放狗屁。

    許航心中也莫名埋下一點朦朧的好感。

    二人坐在石子上聊了足足小半個時辰。

    大多是她在說,他在聽;或是她在問,他在答。

    許航給她說塞外邊疆的美食美景,喻瀅給他講京華城中的趣事。

    若有熟悉這兩人的在場,便會發(fā)現(xiàn),無論是兇名在外的玉面小霸王,還是這知書達理的溫婉小娘子,都變得與從前不同。一人眼里有光,一人面上含笑。

    好一副春景。

    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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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不多收錢我壓縮成兩章了,字數(shù)非常實誠。還有一章女主獨白不想看的可以不買,因為是玻璃渣里的糖,我自己寫的時候都哭了。

    這是我寫過最長的番外,希望大家喜歡嘞!

    BGM   胭脂妝樹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