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委屈
蘇暮霖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半夜了,他進(jìn)門扯了扯領(lǐng)帶,下意識抬頭往樓上看,樓上熄了燈,她應(yīng)該是睡了。 他嘆了口氣,把脫掉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捏著眉心,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叼了一根進(jìn)嘴里。 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他靠著門框盯著外頭黑漆漆的夜色發(fā)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彎下腰長長的吐了口氣,把燃了半截的煙摁進(jìn)玄關(guān)的煙灰缸里。 關(guān)上門,走進(jìn)餐廳正要打開酒柜,卻發(fā)現(xiàn)柜子上擺著兩顆瓶蓋子,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餐桌上已經(jīng)打開的酒瓶。 蘇暮霖皺了皺眉,上前拿起桌上的杯子聞了聞,杯子里殘留的液體混合著葡萄酒的醇香與白蘭地的辛辣。他一下擰緊眉心,放下杯子便往外走,腳步不比方才急切了幾分,正要上樓卻看到客廳門口歪躺著一只兔頭棉鞋。 他走過去撿起鞋子,是蘇暖的鞋。他看著滅了燈的客廳若有所思,進(jìn)去就聞到一股淺淺的酒氣。 打開燈,一個穿著粉色睡裙的女孩正歪躺在沙發(fā)上,她纖瘦的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臉上泛著一抹不自然的紅,睡著了都皺著眉,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纖細(xì)的脖頸從睡衣領(lǐng)口里伸出來,敞開的領(lǐng)口能看到她雪白的胸脯,因為她睡覺的姿勢擠壓出一道深溝。腳丫子小巧白皙,一顆顆腳趾頭飽滿圓潤,腳踝圓白細(xì)嫩,像雕刻好的玉脂。 蘇暮霖喉結(jié)輕動,捏著外套的手緊了緊,他上前想叫她,便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怎么還喝酒了? 見她沒動,他在沙發(fā)旁坐下,手在半空中懸了半晌,還是握住了她圓潤的肩膀。入手的微涼讓他眉心的溝壑夾得更深,拿過一旁的毯子給她蓋上,輕輕晃她:蘇暖 蘇暖皺著眉身子在毯子里縮得更緊了,頭很疼,像有人拿著個大木錘沖著她的太陽xue一下一下的錘,心跳快得不正常。腦子里像漿糊一樣,她以為她在做夢。夢里光怪陸離,迷糊間能聽到了蘇暮霖的聲音。 蘇暮霖站起身,長長的手臂從她腋下穿過,想把她抱起來,她卻并不配合,翻了個身又滾到了另一邊。 暖暖別在這睡,會著涼的他有些無奈,彎下腰聲音輕了很多,像是在對她耳語。蘇暖皺了皺鼻子,隱約聞到他身上的冷竹香,在他抱起她時,翻身窩在了他頸側(cè),兩只手臂像藤蔓一樣纏繞在他的脖頸上。 蘇暮霖楞怔,有淺淺的呼吸噴在他脖頸處,她像只小貓,歪著頭用鼻子在他頸邊輕蹭,嗚咽著發(fā)出一聲細(xì)小的呻吟,然后將臉全埋了進(jìn)去。 他盯著客廳門呆怔半晌,輕呼了一口氣才抬步出去,全程動作很輕,連手臂都很少晃動,像抱著什么稀世珍寶,生怕磕碰到一絲一毫。 沒人她突然發(fā)出一聲呢喃,聲音很輕尾音黏在一起,模模糊糊,像樹葉落在水面蕩起的漣漪。 什么?蘇暮霖微微側(cè)過臉,聲音溫柔的像是在哄她。她很少對他這樣,依賴信任,或是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好像他們之間從來不存在這樣的關(guān)系。 她對他永遠(yuǎn)都心懷芥蒂,滿懷敵意。甚至讓他懷疑,是不是跟自己待在一起,對她而言分秒間都是折磨。 沒人喜歡我她重復(fù)了一遍,聲音輕的像只小貓,帶著點委屈與幽怨。 怎么會蘇暮霖輕輕晃了下她,用腳頂開了她的房門:暖暖這么可愛。路燈的光從窗外照進(jìn)來,落在地板上,昏黃的燈光映著淺黃色的木地板,正好照到她的床上。 粉色的被單,粉色的床。他走過去彎下腰輕輕把粉色的人兒放在床上,想起身扯過床尾的被單,卻被她的手臂緊緊纏住。 沒人喜歡我。她睜開眼睛望向他,眼睛里迷離著水霧,語氣里是不解是委屈是不甘,她不懂自己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要這樣,她覺得是在做夢,將自己的不滿與委屈全然發(fā)泄出來。 暖暖,怎么了?沈暮霖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珠,攬著她的腰將她到抱到腿上:怎么了?跟爸爸說。 蘇暖趴在他身上,頭歪進(jìn)他頸側(cè),淚滴順著他的領(lǐng)口滴進(jìn)他的脖子里,很燙,很疼,每一顆都像扎在他心口上。 蘇暮霖哄她,但她卻再也沒說話,只是輕噎著哭泣,像是受到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終于找到了依靠,在夢里這個溫柔的爸爸身上發(fā)泄著自己滿腹的心事。 暖暖蘇暮霖不知道該怎么做,他好像怎么做都沒有辦法讓她開心。也許離開自己會讓她開心一些吧,不需要每天面對一個不喜歡的人,不需要花心思來應(yīng)付他,這對她或許是好事。 女孩的哭聲漸漸轉(zhuǎn)弱,呼吸變得清淺平緩,他以為她睡著了,扶著她的腰想把她放到床上,然而他的動作似乎驚醒了她。 蘇暖像一只急需尋求安全感的幼崽,在他身上又拱又蹭,從他的脖頸拱到他胸口,又到了他的下腹 這個位置實在敏感,他皺著眉要把她扯回來,但這個動作似乎是激怒了她,她煩躁的揮開他的手,鼻子整個拱到了他腿間最尷尬的位置 如果喜歡這本的話 可以幫我投個珠鼓勵下嗎 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