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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事信手捻來,不必像杜丹費力。可即便不是天才,她仍積極布局,走到這程度。她的底蘊,來自她的二世積累。而這些積累,來自她的本性。舊魂經(jīng)歷讓她處事獨特,可歸根究底,是本性造就了她的決斷,她專注時的自信,說笑時的愜意,予人的溫暖……她身上的一切,全是自個兒掙來的風(fēng)采。極其獨特,不受束縛,同展翅的美麗鳥兒一般。曲禎逸忽然有些理解東方伯瑞捨不下她,又願意護著她的理由了。──賞心悅目。她的努力,讓人願意相助,想看著她,能達到什麼高度。這種心情,只因杜丹,與幼鸞無關(guān)。*隔日,杜丹整頓好後,按時赴約。商議的地方直接就在農(nóng)糧司的大本營,七部辦公之地,一名喚千鳥廊的地方。此處就在皇宮外,杜丹下車後,即能看見宮門。千鳥廊模樣特殊,屋頂、屋檐皆是鳥狀簷?quán)?,裡頭迴廊簡直迷宮,不用走進去,站在入口瞧,就能把人看花眼。可以想見,裡頭全是七部所屬官員,就算不是,也是其他單位的公務(wù)員。杜丹的出現(xiàn),與此地格格不入。秦厚土親自等在門外接引,入廊無阻礙。到了一廳內(nèi),裡頭幾位都是杜丹見過的農(nóng)官,這些人與她有過交流,客氣地打了聲招呼。態(tài)度間的冷熱變化,大抵能瞧出哪些人對她的出現(xiàn)抱持反對態(tài)度。杜丹端著笑容,在秦厚土安排下坐到一處去。工部那邊還沒過來,廳裡的人老樣子先交流著工作上的事。此間也有人過來與杜丹交談,畢竟今日要談的東西,大半是出於她。約莫兩刻鐘後,又有人入廳,聽那一聲聲的「安大人」,杜丹知曉重頭戲開始,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隨著所有人行禮。萬綠叢中一點紅,她的存在極惹眼,安容奐一行很快便發(fā)現(xiàn)她。「秦大人,這是……」今日是秦厚土主持,自然問的他。「與安大人介紹,這位是醇水之主,杜夫人。今日邀安大人等商議之事,便是杜夫人所提的建言?!?/br>「醇水之主……」安容奐一愣,意識過來這人是誰。隨他一塊過來的還有三名官員,或愣或皺眉,目光全集中到了杜丹身上。「秦大人,今日我等共探農(nóng)法用具,杜夫人非我工部官員,不懂工亦不懂農(nóng),在這兒怕是不妥當(dāng)?!?/br>果然,立即有人想將杜丹趕出去。秦厚土老神在在,輕輕一揖。「杜夫人不懂農(nóng),能讓醇水在嚴冬大賣春菜;向大人懂農(nóng),不知是否也有如此本領(lǐng)?」瞧姓向的那位閉上嘴,秦厚土再道:「杜夫人受在下之邀,與我等共商農(nóng)法,全為天下蒼生不再受飢荒之苦出力。利於國之事,白身又如何?國之大事前,莫非幾位大人眼中只有這點計較?」此話一出,工部一行全變了臉色。即便心有計較,卻沒人敢接這頂大帽,他們沒想到秦厚土邀他們來,竟會在話語間給他們難堪。有人看向秦厚土的眼神已有不善。現(xiàn)場氣氛一下僵住,做為話題中心的杜丹,在此時越過人群,站了出來。「幾位大人。」她斂裙一禮,見所有人望來,溫和一笑,往下道:「平時杜丹種菜為的是掙錢,得秦大人賞識,邀杜丹共商利國之事,便是將來錢法子給撒出去,心裡亦覺歡喜。倘若因杜丹在此而延宕這事,倒是失去最初美意。杜丹願就此離去,還望諸位大人為民費心,我回去後,將法子寫給穆謹也是方便的。」「……穆……」誰?。?/br>「……」現(xiàn)場靜默,杜丹說的是啥,有人一時轉(zhuǎn)不過彎。想了會兒,才記起「穆謹」是堂堂東方丞相的大名……這世上怕是沒人會這麼直呼相爺名諱了。見杜丹說完就要往外走,腦中憶及近來傳得沸沸揚揚的大八卦,為首的安容奐急忙咳了兩聲,面色一整。「杜夫人留步!」杜丹望來。「既是大利於國之事,一同商討,歡喜不及,還請杜夫人一同為國出力?!惯@位正色道。主要是,相爺督導(dǎo)全國民生工程,一直都是工部最怕的頂頭大魔王。杜丹一介民婦,參與有啥要緊?她不懂,讓她說幾句過過癮再敷衍她幾句便是,要是讓相爺交待,時程就是板上釘釘,大夥別想輕鬆過年了。「就是,就是。利於國之事,一同商討,歡喜不及!」身後幾人也隨之應(yīng)和。杜丹笑容可掬?!钢T位大人為國為民,杜丹敬佩得緊?!?/br>「應(yīng)當(dāng)?shù)?,?yīng)當(dāng)?shù)摹!?/br>「杜夫人有心?!?/br>首次嘗試狐假虎威,效果挺好。看來東方丞相是入了妻家,威嚴仍存,與相爺共事過的都怕慘了他。伺候過那位爺?shù)亩诺ひ材苊靼?,東方穆謹氣場不是普通強烈,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裡發(fā)虛。總之借了四爺?shù)膭?,杜丹順利留下?/br>想起這位是相爺和宣武將軍的妻主,在場官員至少在禮節(jié)上給足尊重。今日要商討研究的事一項項給丟出來,杜丹不急著參與,先緩緩衝突,觀察這些官如何跨單位討論。瞧來是模是樣,談到必要處,攤紙?zhí)峁P,畫圖溝通。雖沒二十一世紀的各式簡報炫目,卻簡樸有力,專家就連畫工都是高水準,運筆不帶抖,毛筆都能畫出尺描般的直線,看得杜丹佩服不已。大概是遲遲未發(fā)言,大夥逐漸忘了有外行人的存在,開始就一些細節(jié)激辯起來,頗有要拍桌撩袖之勢。「雪不覆地又如何?這冷天氣,苗能抽幾根?」「甘麥已經(jīng)弄出一批冬種,只要雪不覆地,種不受凍,能安然過冬,做春收!」「想唬我不知?誰不知甘麥過了冬十不存一,這叫冬種?」「向小子你想打架不成?死了的自然不叫冬種!」「啊呸!整這些玩意兒,官田能收,民間如何做?」「竹片、木枝、枯草……滿山遍野,總有可得之物,喚你們來便是要尋民間可行的法門?!?/br>「就是,官田要做,咱們自個兒就能動手,喚你們過來做啥?」「安容奐,你懂是不懂?」說到激動處,都直呼本名了。不比戶部、禮部重規(guī)矩,工部不少技術(shù)宅,平時瞧來也是正常的官,但在專業(yè)上戰(zhàn)到激動處,大夥擼袖子也沒在客氣。多的是事後再送禮賠罪,技術(shù)人員多少有些傲氣脾氣,也算工部的特色之一。**作者的話:這章把前面短少的字數(shù)補上了!(??????)??--簡體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