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作死的碧兒
第二十九章 作死的碧兒
又是躺睡過去的一天,司徒芊一身疤痕盡數(shù)褪去,絲毫沒能留下凌虐的痕跡。第二天醒來,丫鬟們沒再往她下身塞著藥柱,反而一臉得意地押著她去到庭院。到那后,她渾身赤裸地跪在地上,青石板磨得膝蓋發(fā)疼,先前痛苦的畫面也一一在腦海浮現(xiàn)。少女不由得嘆了口氣。 人如浮萍,風(fēng)吹雨打。 稍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一襲綠衣的碧兒正斜斜倚靠在石桌旁,石桌周圍是nongnong的樹蔭,因此同色的侍女就這樣隱身在內(nèi),不仔細(xì)看還真瞧不見。 司徒芊咬了咬牙,眼中盡是恨意。她自小柔弱,又是庶出,偶有被嫡女欺負(fù)的時候,大多一笑了之。安姨娘曾點著她的額頭道:你呀,就跟著鵪鶉似的,旁人踢你一腳,你只自顧避讓。又把她摟進(jìn)懷里笑道:就這么天真下去也好。 她已經(jīng)沒法天真了,想起公狗窩的遭遇,少女牙關(guān)咬了又咬,從小到大不曾這樣怨恨過一個人,她不知碧兒對她的惡意來自何處,但如今這情形,兩人之間,怕是必有一死才是終局。 碧兒冷笑一聲,一手費力地扶了扶腰,許是傷勢未好。這樣急匆匆也要趕過來,顯然是把帳都算在她頭上,報仇來了。 少女的腦海飛速轉(zhuǎn)動,這些天身邊的丫鬟并不敢對自己怎樣,顯然威嚴(yán)的無臉男已經(jīng)下了命令,今天碧兒又想做什么?鐘嬤嬤為何不阻止?嬤嬤如果不是為虎作倀,那必定也被張狂的碧兒得罪過,是要借刀殺人嗎? 誰的刀?細(xì)一算,那男人半月不曾來了。 地板粗糲,司徒芊卻由跪坐改為直跪,絲毫不在意膝蓋處破皮的疼痛。生活的磨礪已經(jīng)磨平了她的棱角,逼著她更加冷靜地思考這個世界,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體為餌,來誘惑敵人上鉤。 侍女撐著石桌的手扶上小丫鬟,慢慢朝她走過來。這幾步走得甚為艱難,碧兒一連吸了好幾口冷氣,看她的目光就更加毒辣。司徒芊面色泰然,不等碧兒說話,就立刻乖乖地磕頭:賤奴給姑娘請安,姑娘安好! 碧兒繼續(xù)冷笑:安好?托你的福,我這般安好! 司徒芊跪在地上,膝行幾步,膝蓋蹭了一路的血,道:賤奴連累了姑娘,求姑娘恕罪! 小丫鬟看著那一路血跡,心頭覺得不好,碧兒倒是視若不見,上回把這賤奴打個半死,爺也沒殺了自己,還不是因為自己身份尊貴,是長輩所賜,不能輕易處置。因此愈發(fā)顯示出高高在上的模樣。 少女的手不經(jīng)意搭上碧兒的衣裙,似在卑微地哀求。碧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并沒有搭理她的求饒,侍女的目光投向不遠(yuǎn)處,快意地說道:這事倒先擱著,等有一日我再掀你的皮!歇息了這么些天,想來你忘了自己的本分,因此今兒特意讓你記起來,自己爬上去吧。 司徒芊不解,順著碧兒的目光,看到了樹叢外的木驢。 她心下一悸,十指掐進(jìn)手心。說不害怕是假的,但害怕并無任何作用。 少女?dāng)[出一副不解世事的樣子,疑惑著說:奴記得爺說過了的,奴的調(diào)教暫時停下來,姑娘是不是養(yǎng)著傷忘記了? 那男人并未當(dāng)著她面這樣說過,但估計和她猜想的差不離。 見她搬出靠山,碧兒氣急敗壞,又見少女神色無虞,便信以為真地罵道:賤奴!伺候了爺一回,長本事了??! 司徒芊含羞笑了笑,反話正聽:多謝姑娘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