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
歸來
哎哎哎,蕭Elvlynn,別忘了今兒九點下班。 蕭驍愣住,怎么提前倆小時? 你那么多沒休的假,提前走也合理吧?金梅麗拿肩膀撞了她一下,推著她往走廊去了。 蕭驍今天出門出的急,便裝只一件one piece的削肩直筒裙,踩著金色平底鞋。 平日里還好,到了酒吧和一眾打扮得精致有品的男男女女比起來就略顯寡淡,以至于一眼望過去人都隱在昏暗的燈光里,剩一張素白的臉,眉目如油畫般嵌入人眼里。 周蠡就是這樣,饒知意扎著馬尾,手肘輕碰了下身邊男人的,示意他看向舞臺,他興趣不高,架不住饒知意在興頭上,便側(cè)著身體看著舞臺上的樂隊表演。 他微微扭了下有點僵直的脖子,蕭驍那張沒甚么表情略帶憂郁的小臉無征兆的闖入他的視線。 她站在二樓,手里正端著喝了一半的酒,雙手墊著下巴靠在欄桿上,整個人慵懶的像只沒睡醒的貓。 偶爾有男人過來搭話,她抬眼側(cè)著臉毫不掩飾的從上到下打量對方,在對方就要攬過她肩膀時,靈活的滑了出去,對面人抱了個空,還想上前時被旁邊的女人好聲好氣的拉走了。 蕭驍被周遭聲音吵的頭疼,剛剛喝下去的長島冰茶開始發(fā)揮作用,往常愜意的Jazz小調(diào)這會兒也像蚊子一樣嗡嗡的,惹人心煩。 真沒意思。她皺鼻,眼神不再定焦于舞臺上賣力表演的樂隊。 撞上周蠡那雙冷眼的時候,酒意好像立刻褪了兩分,周遭不再吵鬧,惹人厭的聲音漸漸消失,剩下隱隱約約的一點像是從遙遠的國度傳來。 她只聽得見自己左心房心臟跳動的聲音,絕佳的鼓點,給今夜的Jazz增添了那么點曖昧趣味,就連那人身邊的人都被她忽視。 梅麗,我想走。 蕭驍從欄桿邊后退,一下子沒入了黑暗的背景中,周蠡見她分明瞧見了自己卻裝看不到,一閃而過的不滿即刻被饒知意打破了。 周總,要是。 周蠡看著饒知意臉上逐漸浮上一抹霞紅,不動聲色的轉(zhuǎn)回了身體,手里的內(nèi)格羅尼一飲而盡,推給侍者示意再一杯。 要是不介意可以住旁邊的酒店。 周蠡沖她點點頭,眼神卻沒看她,不了,饒總心意我收下了。 你叫我知意好了。 饒知意看著桌面悶悶地說,心里小鹿亂撞,好像回到了學(xué)生時代的心情讓她頗為不適。 和周蠡相處這段時間,她深知這個男人不只是身家背景都不賴,就人品而言,也是相當(dāng)值得信任,她當(dāng)初看了他出具的各種報告,遲遲沒敲定就是為了考察周蠡。 周蠡對此心知肚明,不僅沒表現(xiàn)出一絲不耐煩,甚至進己可能的解答她有關(guān)收購的一切問題。 對她紳士不減,這不是裝出來的,而是長在骨子里的。 況且,周蠡是她目前接觸到的品相最佳的一位,她心里千回百轉(zhuǎn),才發(fā)覺自己也許一開始見他就帶著對另一半的要求看他的。 周蠡沒應(yīng)她這句話,舍了一個眼光給她,喝完這杯我叫司機送饒總回家。 話說完,連帶著剛剛饒知意呼之欲出的旖旎氛圍都消散了。 饒知意了然一笑,沒再多說什么。 我去趟洗手間。周蠡說完,饒知意見他朝著洗手間方向去。 蕭驍拿出潤唇膏對著鏡子略微補了幾下,急匆匆出來,看見周蠡好整以暇的站在過道邊,看她一出來就把她從下到上掃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她那張幾乎不施粉黛的臉上。 蕭驍也不知道自己心虛個什么勁,裝看不到他,自顧自的往前走。 周蠡不悲不喜的沖著她背影說,如果我沒搞錯,今天你下午班這個時間還沒下班吧。 蕭驍本不想搭理他,奈何這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好幾天沒見,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工作。 我有年假,所以提前兩個小時下了。蕭驍說完仍低著頭,此時樂隊表演結(jié)束,正換成熱力的韓國舞曲,人潮互相推著往舞池中間聚攏,蕭驍眼前也不可避免的被遠處五彩繽紛的鐳射燈掃射到,顯得她的臉色晦暗不明。 周蠡上前一步,正對著她身側(cè),抬臂捏了下她的小臂,一邊打量她的神色道,瘦了。 蕭驍不知道回答什么,不自在的將手臂往右縮,躲過他的觸碰。 然后聽到面前人輕輕嘆了口氣,而后說了句早點回家就又離開了。 蕭驍在原地站著沒動,好一會兒有路過的人將她撞到身體往一邊歪,她才回過神,往金梅麗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