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年(01)下
來,完全就是老天開眼,這次 怕是就沒那么好命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大早蒔田被號角吵醒了,一個激靈從鋪上躍了下來,昨晚 生怕出事,蒔田也沒脫衣,這會聽到號聲,蒔田撩開門簾就往城墻上沖,看著城 墻外的胡人,這三十萬?最多五萬左右吧。 蒔田還在打量,就聽到身后遠遠傳來一聲高呼:「報……!」 蒔田轉(zhuǎn)身看到遠處奔來一騎快馬,還未到近前就躍下馬來,快步跑到將軍座 下喊道:「啟稟李將軍,胡人十五萬部眾繞道,寧武關(guān)何將軍處遭襲。三軍總制 楊將軍傳令,胡人還有十萬騎去向不明,各關(guān)隘加緊防守,不可懈怠?!?/br> 何將軍?何永?他不是游擊將軍么,想來也是升官了,不過也是夠倒霉的, 新官上任就得面對血戰(zhàn)。 「本將知道了,你去給楊將軍說,我等必定守城不怠。」 這時蒔田就聽到身邊有人喊:「胡人打過來了!」 胡人戰(zhàn)陣中此時沖出一人,手持一弧彎刀叫陣:「我乃沙碧,你們可有人敢 與我一戰(zhàn)。」 這時邊門洞開,一員大將手持長戟沖了出去,抬戟喊道:「我乃肖羽,來戰(zhàn) 你?。 ?/br> 兩人說罷夾馬奔騰,二人高速交錯,只是一眨眼后,肖羽的腦袋在地上滾了 很遠。 「哈哈……不堪一擊,今日你們來多少,我便殺多少?!?,沙碧抬起彎刀, 指著城墻上的人張狂發(fā)笑。 而城樓上,李將軍看到此番光景,問身邊幕僚:「以前胡人從未有過叫陣之 說,要打就沖了上來,今天這是怎么了?」 「將軍,我看胡人是在拖延時間,為那消失的十萬騎拖延時間,他們想干什 么,屬下不知,但此番光景,肯定是有陰謀在里面,至少是在拖延我們,這點屬 下可以肯定。」 「胡人站在攻擊之外,如果圍而不打,只上前叫陣,我們可以不必理會,加 緊探索余下胡人要緊?!?/br> 沙碧在城下叫了半天,發(fā)現(xiàn)沒人應(yīng)戰(zhàn)了,也不下去,對后揮了揮手,從戰(zhàn)陣 里出來一具類似投石車的器具,就聽嗡的破空之聲,看動作那器具果然是投 石車,不過投過來的不是石頭,是顆血淋淋的羊頭。 「你們就等著吧,我會把你們一個個都殺死,像牛羊一樣吃掉?!?,沙碧看 羊頭落入城中,得意洋洋的大喊。 一股莫名的熱血上涌,蒔田轉(zhuǎn)身對城樓喊道:「李將軍,下官愿與那胡匪一 戰(zhàn)?!?/br> 「哦?你是何人?」,李將軍座下也有能人,但不想再折損了。 「下官乃不遠青溪知縣。」,按品階來算,李將軍比蒔田高兩品。 「知縣?你可知戰(zhàn)場非兒戲,逞一時之勇往往會丟了性命?!?/br> 「下官知道,但下官并非一時之勇,那胡匪形容我華夏兒郎如牛羊,下官定 會取他首級。」,蒔田怕死,怕老婆,但他是匹夫。 沙碧依然在叫陣,邊門此時又開了,蒔田此時節(jié)脫下了披掛,只拿著一桿李 將軍剛剛賜與他的亮銀槍,此槍丈二,槍頭由精鋼鍛造,槍桿用的是百年陰木, 此木喜陰,非百年不成才,成才之后用作槍桿是上品中的上品,刀砍斧剁難斷, 柔韌剛強適中。 「你這蠻荒,就讓我來會會你。」,蒔田說完策馬急沖,對面沙碧也同樣沖 了過來。 寸長寸強,交匯的一瞬,蒔田一槍前送,可惜被沙碧躲過,寸短寸險,望著 沙碧回手急速橫剁的一刀,蒔田俯身貼在馬背之上,扭腰一記回馬槍,槍身洞穿 剛剛還在不可一世的沙碧,急騎策回沙碧落地的尸首邊,蒔田揮槍斬斷沙碧的頭 顱,槍間穿過頭發(fā)挑起頭顱沖胡人戰(zhàn)陣喊道:「辱我華夏兒郎,這便是下場?!?/br> 隨后用手抓過頭顱,回身往城里扔去,蒔田好大的力氣,只見沙碧的頭顱像 是炮彈一樣飛入足有六丈的城墻之內(nèi),城內(nèi)見到這番光景,一片歡呼。 「還有誰敢與我一戰(zhàn)?」,蒔田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戰(zhàn)場如此豪情。 「我鈕咕特與你一戰(zhàn)~!」,戰(zhàn)陣里走出一名胡人大漢,身高丈二虎背熊腰, 鐵塔一般威猛。 看來人赤著雙腳,并沒有騎馬,蒔田問道:「你可有坐騎?!?/br> 「哈哈~要打就打,要那些馬匹有何用?!?/br> 「好?!?,這會輸贏代表著的,是背后的士氣,蒔田躍下馬背,走到鈕咕特 不遠處兩人站定。 就聽蒔田一聲怒喝,奔跑兩步,一躍兩丈有余,一桿長槍帶著駭人的氣勢, 長驅(qū)刺向鈕咕特胸口,這胡人也確實了得,不退反進,一桿狼牙棒帶著風(fēng)聲砸向 蒔田的長槍,兩人兵器交錯,都在詫異對方的力氣,待蒔田落地,兩人來回數(shù)個 回合,發(fā)現(xiàn)都奈何對方不得,蒔田一身的藝業(yè),一直以為難有對手,可面對這壯 漢的時候,那是有苦說不出,真的是一力降十會,對方只是簡單的格擋回劈,就 逼得自己不得不重視,因為力氣太大,碰到鐵定非死即殘。 待這次抽回長槍,蒔田橫掃了過去,在快要碰到鈕咕特的格擋之時,蒔田突 然扭腰甩手,長槍變得彎極,劃出一個長弧,避過狼牙棒的格擋,帶著無比的韌 性,槍尖直挺挺的捅入鈕咕特的脖子。鈕咕特睜著不敢相信的雙眼,他想不到這 桿槍為什么彎成那樣都不會斷,還能這么準的刺中自己,蒔田呼了口氣,還好槍 身夠韌,才能使出這招進化的孤光問月,不像以往都是中規(guī)中矩,看來一把好 兵器,有時候真的很重要,不然與這壯漢還不知道要打多久。 騎上馬匹,蒔田喝到:「還有何人?」 半響,胡人戰(zhàn)陣里出來一員大將,這人居然一身披掛,這在胡人中幾乎沒有, 再看樣貌,居然是漢人面孔,蒔田喝到:「來人通報姓名,本官不殺無名之輩?!?/br> 「好大的口氣,我乃朔州李威。」 「看你說話樣貌是我漢人,居然背族忘祖去做蠻荒,虧了你一身血rou。」 「要打就打,何苦說這些沒用的東西?!梗钔唏R急沖,一桿長槍氣勢不 凡。 蒔田平生最恨反骨jian人,親爹要不是被這樣的反骨jian人算計落入圈套,也不 會落得個尸骨不全,連祭拜都沒個地方去,當(dāng)下策馬向前,一抖長槍迎了上去。 兩馬錯蹬,往復(fù)三回,蒔田試了個明白,這李威槍術(shù)確實了得,點花刺掃無 一不強,但他力氣太小,與剛剛那鈕咕特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再次迎上李威, 蒔田一招橫掃,李威再次迎擋,蒔田忽的一聲爆喝,連腦門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李威就知不好,但收手根本來不及,就聽一聲脆響,李威手中槍桿應(yīng)聲而斷,蒔 田長槍余勢卻是不減,槍身狠狠砸入李威胸膛,深深陷了進去,借著馬匹沖勢, 李威整個人從胯下馬背上脫離開來,掛在蒔田槍身上,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其實李威早就可以死了,只是蒔田開始遇到個奇葩,以為胡人戰(zhàn)陣里多異人, 所以多試了試。這會李威的身子要不是有皮rou相連,早就斷成了兩截,因為胸膛 的脊椎肋骨全碎了。 蒔田扔下槍桿上的尸體,抬槍喊到:「今日你們退去,還可以活著回家尋親, 如果執(zhí)迷不悟,那這就是下場?!?/br> 這時胡人戰(zhàn)陣里傳出一陣角號聲,蒔田一聽就知道不好,策馬就往回跑,只 見胡人戰(zhàn)陣里射出一番鋪天蓋地的箭雨,蒔田一邊回身撥拉箭鏃一邊心中罵娘, 這胡人果然都是不講道義的蠻荒,哪有兩將對陣之后用箭射的。 「大人,我方此時士氣如虹,何不出城與胡人一戰(zhàn)?」,幕僚看著城外光景, 心中也是激動不已,連挑敵方三員大將,這位知縣真正虎將啊。 「嗯……」,李將軍也想打勝仗,立些戰(zhàn)功,只是此次局勢太大,還有十萬 騎不見蹤影,萬一有個閃失,那就不是一場勝仗能抵消的。 「將軍有令~出門應(yīng)敵~!」,身邊傳令官也是看的熱血沸騰,沒注意看將 軍表情,以為李將軍那一聲嗯,是答應(yīng)出城拒敵了,立馬轉(zhuǎn)身對身后傳令。 看著城門瞬間洞開,數(shù)萬人潮水般的涌出去,得,李將軍連拒絕的權(quán)利都沒 有了。蒔田正往回跑,看到城門忽然洞開,潮水般的往外沖出無數(shù)鐵騎,心中一 熱,策馬轉(zhuǎn)身又變成了先鋒騎,身后數(shù)萬鐵騎一字排開分為數(shù)列,那些普通兵丁 衙役不懂這些陣法,好在有傳令官喊話,讓他們跟在鐵騎后面排列。 胡人看到城門大開,也立即分散開來,擺出相同陣勢,說話繁瑣,其實對訓(xùn) 練有素的鐵騎來說,數(shù)萬人排兵布陣只是盞茶功夫。雙方勒馬對峙,都在觀察對 方狀態(tài),這時就聽傳令官喊道:「將軍有令,沖~!」 十?dāng)?shù)萬人的對沖是恐怖的,大地仿佛都在顫抖,高速疾馳的馬匹,喘著粗重 的氣息,馬背上的士兵紛紛舉起了自己的兵器,隨著雙方的碰撞,無數(shù)金鐵之聲 響起,一列、兩列、三列……前面倒下的人,瞬間淹沒在隨后而至的人潮里,只 有馬匹隨著它們的同伴沖了出來。 僥幸活下來的人轉(zhuǎn)過馬匹,又開始了一下一次的沖殺,也許這里也沒有僥幸, 平時的訓(xùn)練和體格才能增加活下去的幾率。兩合之后,差距就顯示出來了,胡人 因為都沒有披掛防具,五萬余人至少折損了一成,而我方鐵騎折損在千人左右。 這時又聽到胡人后陣傳出號角之聲,與開先不同,開先是一陣長號,這會卻 是短而連續(xù),只見胡人紛紛拉過馬頭,轉(zhuǎn)身就往回奔,蒔田砍殺了數(shù)人,這會正 是激蕩之時,看到胡人要跑,策馬就要去追,就聽身后有人喊道:「這位將軍請 留步,李將軍沒有軍令,我等不可亂來?!?/br> 這時就聽到城樓上傳下話來:「前鋒宋將軍率部追趕,切記跟隨即可,看清 胡人有何陰謀。」 「屬下得令~!前鋒營跟我走。」 看著前鋒營策馬遠去,蒔田納悶這是打哪門子仗,可自己也不懂兵法,隨他 去吧,反正來了再打就是了。 「你看胡人動靜,有什么想法?」,城樓上李將軍看著城下入城的人潮,問 計身邊幕僚。 「屬下以為他們是在拖延時間,為那些消失的十萬騎拖延時間,至于他們想 做什么,在不知對方下落的情況下,屬下實難猜測?!?/br> 「附近關(guān)隘雖然多步兵,但并不比此關(guān)易攻多少,而且就算他們突襲關(guān)隘, 我等騎兵也可快速援護,實在不知對方打的什么鬼主意?!?,李將軍捏了捏眉頭, 這種猜來猜去的仗他最煩。 「胡人三十萬騎,可以說是窮盡舉國之力,這次他們肯定是有周全的計劃, 我們在外的斥候,此次沒有一人回來,也導(dǎo)致了我們現(xiàn)在的被動?!?/br> 「胡人多養(yǎng)海東青,此鳥振翅可巡視百里,斥候根本靠近不得,就算有斥候 回來,也定是無功而返?!梗顚④妼说倪@種大鳥頭疼不已,往日許多戰(zhàn)機 就是被這鳥兒破壞,此鳥飛的極高,弓箭彈丸根本打不著它,我方對胡人部眾還 一無所知,胡人就已經(jīng)知道了我方位置、人員多寡。遇上單個斥候,這鳥兒又可 以俯沖攻擊,金鉤鐵爪殺人迅捷,防不勝防,就連此次胡人集結(jié)大軍,都是靠當(dāng) 地細作傳回的消息才知道。 「所以我們此時也只能以靜制動,看前鋒營能帶回什么消息?!埂?/br> 宋將軍跟出去迅捷,回來的也快,一個時辰不到就回來了。 「啟稟李將軍,胡人退去三十里,此時人人換上了長槍硬弓,陣前拒馬纜索 鐵蒺藜,看情形是要與我們耗下去了。」,前鋒營宋將軍將所見說完,李將軍就 愣住了,這番作為,難道胡人以為自己是步兵?這標準的步兵防御陣型擺開,是 準備與自己鐵騎干耗?胡人不是缺衣少食又怎么會來這里,他們耗得起么。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這日下午李將軍與蒔田閑聊,問他愿不愿意來自己麾下 做一員大將,蒔田正待回答,就見一騎快騎奔襲而來。 「報~古北口遭襲破關(guān),圣上有旨,雁門關(guān)只留三營守關(guān),其余鐵騎即刻回 守京都。」 李將軍噌一下站了起來,急切的問道:「古北口被破了?什么時候的事 情,其余關(guān)卡如何?」 「啟稟大人,今天清晨,胡人十?dāng)?shù)萬鐵騎突然出現(xiàn),關(guān)內(nèi)八萬人馬上城準備 御敵,誰知城內(nèi)輜重營忽然嘩變,洞開城門,胡人鐵騎入城與我軍血戰(zhàn),奈何事 起倉促,古北口又少鐵騎精銳多是步卒,被胡人屠戮破關(guān),如今長驅(qū)直下,威逼 居庸關(guān),京都告急。」 李將軍手都在抖落,這該如何是好,回援只怕雁門關(guān)也難守住了,雁門關(guān)一 失,后面關(guān)隘幾乎都是少數(shù)步卒,那是形同虛設(shè),到那時胡人長驅(qū)直下,赤地千 里,自己可就是千古的罪人??梢遣换卦?,自己馬上就是罪人,咬了咬牙回身 對蒔田說:「本將軍這便要回援京都,雁門關(guān)就交給東知縣你了?!?/br> 這也是沒轍,李將軍一走,這里官職最大的就是蒔田了,蒔田起身說道: 「下官祝李將軍凱旋?!?/br> 只留三營是什么概念,六萬多人差不多要走五萬,雁門關(guān)此時集結(jié)了附近關(guān) 隘所有騎兵,這所有騎兵都得去回援京都,沒法子,誰叫皇帝老子在哪里,而且 古北口雖然戰(zhàn)事沒有斷過,可自古就沒破過關(guān),這次也是開了先例。 看著空落落的營地,蒔田心里打鼓,就憑這些步卒,如何守關(guān),因為守關(guān)并 不是守城,守城守住就是勝利,守關(guān)不同,你光守住沒用,胡人久攻不下也不會 走,他們會四下掠奪,關(guān)外那些邊城就倒了血霉了,所以守關(guān)這個守,還帶著馳 援救護的意義在里面,畢竟邊城的百姓也是華夏百姓,不能不管。 「報~!胡人正在攻打汾澤驛。」,蒔田還在頭疼,一聲急報就來了。 「汾澤驛有多少兵丁?」 「啟稟大人,不足五百?!?/br> 「有多少胡人攻打?」,雖說不足五百,但胡人每次攻打這種邊城,也是以 掠奪為主,所以人數(shù)想來也不太多。 「大約五千?!?/br> 「何永將軍處如今戰(zhàn)事如何?」 「依然膠著,胡人既不遠退,也不強攻?!?/br> 蒔田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起在老家看到的一個場景,幾只黃狗捕食一麂, 同時伏下悄悄接近包圍,待距離夠近了,突然躍起追趕,麂只能選擇看起來沒有 黃狗的地方跑,其實那里早就趴臥著一只最大的黃狗,只待麂沖到近前,就會一 躍而起緊緊咬住,麂必死。 只是此時我方軍隊不是為了逃命,而是為了救援,而有大黃狗的地方,恰恰 是最安全的,因為虛張聲勢的換做了它,追在后面的黃狗,才是最致命的,想通 這些,蒔田冷汗就下來了,甚至破關(guān)之后的方案,他都為對方想出來了,出太行 占山西、河南、山東,讓京都變成孤城,再整頓人馬合圍京都,待中原沉陷,這 個王朝也就沒了。 可一想也不可能,關(guān)內(nèi)大城豈是那么容易破的,當(dāng)初一個南城,高祖皇帝帶 兵圍困三月無果,最后還是謀士獻計才拿下南城,可那時正值南方雨季,就算胡 人也來個圍壩引水做塘想來也沒有這么多時間。 蒔田想的入神,突然想到胡人能做到這些,因為那些山匪,那些與其勾結(jié)的 山匪何止一人一寨!何況一座城里只要有一個能打開城門的人就夠了。 「大人?!?,傳令喊醒了正在揪心的蒔田。 「何事?」 「是否馳援還請大人決斷。」 「救,你速去何永將軍處,告訴他,本官今晚要去救援汾澤驛,雁門關(guān)戰(zhàn)事 就托付與他,讓他速派一員大將來統(tǒng)領(lǐng)全局?!梗P田到是想在留下的人里尋個 指揮出來,可實在沒人,不是巡城的兵丁就是衙役,那些臨近州府郡縣,居然沒 有一個有品的官員來此,看來自己也不是最怕死的那個。 「是,屬下這就去?!?/br> 兵弱、無馬,如何去救?蒔田也沒個辦法,但該做的事情,自己必須要去做, 汾澤驛中也是同袍,豈能看著他們被屠戮而無視。 「集合,本官有話要說?!?,蒔田一聲大喝,聲音傳遍校場。 「本官剛剛得知,汾澤驛如今被胡人強攻,一營二營留守關(guān)內(nèi),等待何將軍 派人來統(tǒng)領(lǐng),三營隨我去馳援?!?/br> 直到何永派的人到了,三營也沒見知縣大人下令出發(fā),蒔田現(xiàn)在何處?他單 人孤槍,騎在一匹快馬,正往胡人營地趕,他不是去送死,他只是想通了,如果 帶著三營那些同他一起來的兵丁,他們幾乎是必死。去救不如去殺,汾澤驛的百 姓與天下人相比,蒔田選擇了救的人。 此時又聽身后風(fēng)聲而至,蒔田頭也不回,甩手一槍后刺,一只巨鳥被刺了個 洞穿,這是第二只了,此時離胡人營地,只有五里左右了,看著遠方盡頭朦朧的 胡人營燈,蒔田躍下馬匹,拍了拍馬臀,馬兒轉(zhuǎn)身就往回跑了,蒔田伏低身子, 手里拿著幾枚鐵丸,慢慢往前摸索。 砰的一聲悶響,又一個巡夜的兵丁被鐵丸砸破了腦髓,直挺挺的倒了下 去,第七個了。蒔田此時已經(jīng)換上了胡人的衣服,躲在了胡人營地的糧草垛后面, 數(shù)萬人的營地太龐大了,一眼看去,光是營燈就如星海墜地,蒔田知道自己的計 劃太冒險了,一旦被發(fā)現(xiàn),絕對死無全尸,可此時既然已經(jīng)頭腦發(fā)熱了,那就繼 續(xù)下去,不求青史有名,但求無愧于心。 蒔田從草垛里抽了一把干草,塞進懷里,在營地外圍如同一只無聲的貓,在 地上緩緩爬行,幾萬匹駿馬,此時分成了好幾批,分散圈在營地里。看準了時機, 蒔田對準十丈開外的一匹駿馬,甩過去一枚剛剛撿的鐵蒺藜,鐵蒺藜四面是尖釘, 鋒利無比,此時被蒔田甩出手,帶著尖利的風(fēng)聲,重重的插進馬臀中。 駿馬受此劇痛,猛的一甩頭顱,驚嘶過后就往外竄,其余馬匹跟著受驚,同 樣也往外沖,一時間人的驚呼、馬的嘶聲四起,亂做了一團,蒔田見機不可失, 展開身型跑到一盞營燈邊掏出干草引燃,尋到另一棚駿馬邊,點燃了其中一匹的 馬尾,這下就真的炸鍋了,劇痛發(fā)瘋的駿馬根本不是人能降住的。 蒔田這時又點燃了一棚駿馬的熱情,看到這個馬棚邊上插著根火把,暗道天 助我也,拿起火把四下尋找馬棚,期間殺了幾個阻攔問話的胡人,在睡夢中 驚醒的胡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因為周邊鐵桶一般,誰也想不到居然有人能 潛伏進來,更何況這人也穿著胡服。 一時間胡人大營人聲鼎沸,慘叫聲不絕于耳,很多胡人從睡夢中驚醒,剛沖 出大營想看看情況,就被蜂擁而至的瘋馬踏成了泥漿。 隨著馬匹數(shù)量壯大,最后形成了一股洪流般的馬群,所過之處一片凄涼,而 且因為大營周圍都有拒馬等物,馬匹沖不出去,只好在幾里范圍的大營之中輾轉(zhuǎn) 騰挪,氣勢銳不可阻。 而蒔田就跟在馬群后面,看到馬群放緩,就上去添一把熱情之火,半柱香之 后,整個營地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死傷已經(jīng)無法計算了,剩下些機靈早就跑出營地 的胡人,此時驚魂未定的也不敢靠攏,只拿著弓箭站在遠處朝蒔田射擊,可那只 是徒勞。 蒔田沒想到一切如此順利,簡直有如神助,以一己之力,借勢消滅數(shù)萬胡人, 一舉定下雁門關(guān)勝負之?dāng)?shù)。 冥冥中天注定,蒔田該有此功,因為胡人挑選戰(zhàn)馬其實是很嚴苛的,從小就 要訓(xùn)練觀察,但凡有一點瑕疵都不會使用,只是此次集結(jié)的大軍人實在太多,馬 匹質(zhì)量自然就參差不齊,無論訓(xùn)練多么有素的馬匹,看到自己的同類驚炸,自然 就會跟著發(fā)瘋,這是動物的盲從性。 蒔田正在自得此番潑天的富貴,就聽身后一聲破空之聲,急忙轉(zhuǎn)身閃避,一 桿長槍貼腋下而過,要是慢上一分,蒔田此時就是尸體了。蒔田一拳砸向腋下槍 桿,此時長槍往邊上一帶,挑開蒔田的臂膀,又劃著弧度割向他的脖子。 「你是何人?為何懂我?guī)熼T問水槍術(shù)~!」,男子使用的這招飛燕點水,蒔 田熟的不能再熟了。 「哦?原來你是那老不死的徒弟,哼~擋我富貴者,無論你是何人,都該死 ~!連那老不死都一樣?!梗凶幽樕响鍤飧?,長槍中的氣勢更是逼人。 兩人的招式一模一樣,只不過攻防所用不同,而且明顯那男子槍術(shù)比蒔田運 用的更熟練,銜接幾乎沒有瑕疵,只是他力道不如蒔田,每每被蒔田格擋挑中, 都會頓上一頓,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半響,都奈何不了對方。 這時就聽到一聲嬌喝:「你這叛徒,還不引頸受死?」 對打兩人同時后退了一步,蒔田是一臉莫名,男子一臉驚恐但的是憤怒, 好家伙,兩人剛剛打斗的一段時間,僅剩的胡人,被來的這位紫衣蒙面女子斬殺 了個干凈,蒔田感覺就是高人,殺人于無聲,應(yīng)該是跟師傅一樣的高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男子好半天終于說話了。 「你這叛徒,師傅讓我?guī)Щ啬愕氖准墸覞摲嗳?,今天終于找到機會,你 還有什么遺言可要交代?!?/br> 「蘇青蘿你個賤人~!想當(dāng)初我?guī)湍抢喜凰琅芮芭芎?,做牛做馬十幾年,他 就只肯教我些外門功夫,而你個賤人,剛?cè)霂熼T就能學(xué)習(xí)絕頂功法,我怎么能甘 心,我要做人上人,那老不死不是厲害么,那我就派去百萬大軍,我看他能殺多 少,我要將他拆骨吸髓,方能消我心頭恨?!?,女子開口閉口叛徒,觸動了男子 的痛處,開口就開始痛罵。 蒔田看到那女子持劍之手微微顫抖,就知道對面這主馬上完了,不出所料, 那女子距兩人至少三丈遠,蒔田眼前紫影閃過,蘇青蘿長劍歸鞘,那男子沒了聲 響,隨即脖子裂開一道口子,鮮血噴涌而出。劍氣?蒔田可以肯定,剛剛他親眼 看到女子手中長劍的劍尖根本就沒有碰到男子,只是隔著尺許劃過。 「你就是師傅口中那個不入冊的弟子吧?東……東蒔田?」,紫衣女子轉(zhuǎn)身 看著蒔田。 蒔田不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好一個修羅般的狠人,連忙應(yīng)答:「是我,不知 你是?」 「你可以叫我蘇師姐,你今天好手段,看來師傅沒有選錯人?!?/br> 「嘿嘿,還行,我都沒想過我能活著,只是想救的百姓?!?,蒔田撓了 撓頭,被人夸獎總是讓他覺得尷尬,也會讓他變得更謙虛。 「既然你能此時節(jié)到這里,看來你是看清了胡人的意圖?!?/br> 「對,他們不是想掠奪,是妄圖中原?!?/br> 「還不算蠢人,你斬下他的首級回去邀功吧,就說他現(xiàn)在是胡人部族里的國 師,哼~學(xué)些師傅的皮毛就妄圖天下,師傅果然沒說錯,天生反骨是不可改的。」 「那蘇師姐你呢?你是不是要回去見師傅他老人家?你可以幫我?guī)€話嗎? 就說蒔田想念師傅了?!?/br> 「還有些良心,我會幫你說的,只是今日我還不能回去?!?/br> 「師姐可是還要殺人?可需要幫手,我雖然功夫沒你的好,但我有力氣,還 會師傅教我的功法?!?/br> 「你現(xiàn)在的功力,去了不過是送死,我這便走了?!?/br> 「蘇師姐,我能看看你的樣貌嗎?以后見面也認得啊,不然見面不相識,我 怕失了禮?!箍粗K青蘿轉(zhuǎn)身就要走,蒔田喊住了她。 「你這樣就不失禮么?」,蘇青蘿被蒔田給逗樂了,這么油腔滑調(diào)的小師弟 當(dāng)真有些有趣。 「嘿嘿,就看一眼?!?,蒔田打蛇隨棍上,誰叫師姐的身段這樣誘人,那小 腰,那胸脯,那肥臀長腿嘖嘖……,隔著衣服瞄都這么養(yǎng)眼。 「那你看好了,下次記得可別失禮了?!?,絲巾系久了,身體適應(yīng)了,蘇青 蘿自己都忘了臉上還有塊絲巾,想起也是,同門相遇不認識也不妥,就拉下了臉 上的遮掩。 「蘇師姐,你,你好美……」,蒔田有點失神,這位修羅jiejie,不對,是仙 子,太漂亮了,如果說姍姍是月里嫦娥,那蘇青蘿就是九天玄女,一個美的干凈, 一個美的炫目,樣貌各有千秋,風(fēng)情也是各擅勝場。 「是么,我先走了,一會你回去,讓邊關(guān)大軍集結(jié),明天一早突襲寧武關(guān)外 胡人,興許能一擊湊效?!?,蘇青蘿也不多說,系上絲巾,身型一躍五六丈,紫 色身影飄然而去。 「師姐真美……」,蘇青蘿說的啥,蒔田一時還沒回過神,只覺得師姐漂亮, 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次日清晨,雁門關(guān)城門洞開,萬余步卒涌出,直接奔襲寧武關(guān)外胡人大營, 而此時寧武關(guān)緊閉多日的大門也打開了,數(shù)萬步騎同樣往著同樣方向殺去。 一時間寧武關(guān)外殺聲震天,在蒔田和何永方一共戰(zhàn)損達到三萬余人,幾乎覆 滅三成的情況下,殲滅胡人七萬余,其余不是逃跑就是變成了rou泥無法計算。蒔 田從最初的奇怪變成了戰(zhàn)后的了然,胡人沒有指揮人員,幾乎所有部族的酋長首 領(lǐng),都死在了大帳里。 消息傳回,正在逗著大軍玩攻防的胡人部眾退兵了,舉國歡慶迎接有功之臣 回朝。蒔田此時坐在車里,左邊摟著姍姍右邊摟著蓮兒,仙兒坐在他大腿上,一 雙大手在三人身上摸摸捏捏好不快活,蒔田覺得打仗真不好玩,主要就是憋的慌。 「夫君,這便是要去見圣上了嗎?」 「那是,你夫君我立下這天大的功勞,皇帝還不得獎賞我啊?!?/br> 「噓~你小聲些,被人聽了去,你功勞不但沒了,還得降罪的,說話也沒個 把門的?!梗瑠檴櫼话盐孀∩P田的嘴,挑開窗簾,發(fā)現(xiàn)邊上沒人,這才放心。 「嗯嗯?!梗P田伸出舌頭,在姍姍手心舔了下。 「老爺,你可要注意了,聽說那些大夫子最看不得輕浮之人?!梗粗鴬檴?/br> 臉兒羞紅,仙兒在蒔田腿上扭了扭肥臀,探手進去捏了捏蒔田一直就沒有松懈過 的rou棍。 「咝……」 「我說你兩能不能注意些,仙兒jiejie也是的,明知道這人沒個正經(jīng),還這樣 調(diào)他,晚上你在一個人對付去吧,昨晚我差點被這壞人給撞散了?!?/br> 四人在車里說的臉紅心跳,車外卻是山呼海嘯般的歡呼,他們進城了。憑一 己之力連斬胡人三員大將,后又憑計謀殺五萬余胡人部眾,后又聯(lián)合我方眾部擊 殺、擊退十五萬胡人,破了胡人染指中原的意圖,這份功績亙古未有過來人,想 也沒有后者了,這般英雄,當(dāng)?shù)钠鹑怯?。他們剛進城門,一名大太監(jiān)手持圣 旨,站立在此等候他們多時。 「圣上有旨,東蒔田接旨?!?/br> 蒔田在車里正快活著,聽外面這一聲尖聲,連忙讓三位嬌娘坐好,自己整了 整衣服,下車跪在何永邊上道:「臣,東蒔田接旨?!?/br>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虎將東蒔田三斬大將,計謀數(shù)萬之眾,破敵圖 謀,救萬民于水火,解蒼生之倒懸,揚我天威于蠻荒……東蒔田一心為國,朕深 感欣慰,特賞金千兩,授山西總兵,晉兵部右侍郎,又聞乃知縣文臣,加封太子 少師,賜侍郎府一座?!?,話說官員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也正好蒔田有這個命, 前陣兵臨城下,皇帝特命上一屆的右侍郎去督戰(zhàn),結(jié)果一去不回頭,再傳回來說 是成了泥,實在找不到在哪里了。總兵是三品實職,除非機緣湊巧,不然升無可 升。兵部侍郎就不同了,雖然同是三品副職,但前途無限啊。蒔田那里有不開心 的,這真的是一步登天了,那可是比知府還足足高了兩級整,雖然還比不上巡撫 那種封疆大吏,但不是還有個太子少師的虛銜么,以后巡撫看到自己都得行禮啊, 更別提知縣、知府那種小官了。 「臣謝過隆恩?!梗P田接過圣旨,這時只見哪位大太監(jiān)笑瞇瞇的說:「侍 郎大人果然生的好樣貌,咱家給你道喜?!?/br> 「謝過公公?!?/br> 「今天晚了,你就早點回去歇著,你的府邸就在東門那邊,一會小郭子會帶 你過去,明天一早上朝你可知道禮節(jié)?」,很多剛進京城的官兒什么都不懂,怕 見了皇帝手足無措有失體統(tǒng),所以公公有此一問。 「這個還真不知,不怕公公笑話,剛剛那些話,都是從戲文里學(xué)的,難得公 公沒有笑話我。」 「嗨~我笑話什么,那規(guī)矩幾千年都是老樣子,沒錯,只是明天見了皇上, 你可要記住了,說話行禮都要有注意的地方,萬不可出洋相失了體統(tǒng)?!?/br> 「還望公公教導(dǎo)?!?,蒔田也懂,從懷里摸出一張銀牌,搭著袖子悄悄遞了 過去,這是天賦技能,遇事不順,銀票開道。 宣旨太監(jiān)抹了抹銀票大小,知道是五百兩,一看蒔田如此上路,笑容更深了, 怎么看蒔田都順眼,逐一一講解進宮注意要點。 「還不知公公貴姓?」 「嗨~咱家一個下人,什么貴姓,你呀,以后可以叫我劉公公?!?/br> 兩人騎在馬上,邊走邊聊,到了內(nèi)城門口,兩人就分道揚鑣了,蒔田看著恢 弘的京城,心里一直在感嘆,一生能在這里打馬走一遭,也不枉人生一世。 小郭子一直引著蒔田一家到了侍郎府,這才回去復(fù)命去了,蒔田抬頭看了看 門臉,氣派!比那知縣后院不知強了多少,進了宅子,繞過影壁,庭院之內(nèi)假山 魚池,花圃秋千,滿目琳瑯,說不盡的富貴非凡。 「夫君,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蓮兒像是在夢中,努力眨了眨眼。 「是啊,皇帝賞賜的,不錯吧,看著真氣派。」,進了里屋,一色的貴重木 料家具。 「皇上真大方。」,仙兒摸了摸桌子,這樣的桌子她見過類似的,爹像寶貝 一樣鎖在庫房,說是值幾百兩銀子。 「氣派是肯定的,皇上掌管天下,他賜的東西也不能小家子氣不是。」,蒔 田越看越看心,終于發(fā)達了。 「不知道上一任住這里的是誰。」,姍姍看到書架上有許多書,很多書看起 來翻閱過很多次,所以有此一說。 「就是上任侍郎,不過聽公公說,他戰(zhàn)死沙場,他妻兒傷心之下就回了老家, 這宅子就空下來了?!?/br> 「哦,原來這個房子還不能一直住?。俊?,姍姍癟了癟嘴說:「你可不許像 上次,扔了我們就去打仗,我們可不想孤兒寡母回鄉(xiāng)去哭。」,皇帝賞賜的東西 沒有回收的,所謂金口玉言。人家孤兒寡母是不愿住這里傷心了,用現(xiàn)在的話來 說就是上交國家了,姍姍知道這點,但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個死妮子,能不能說點好?」,蓮兒伸手去揪姍姍,姍姍雖然聽蓮兒的, 但卻是不怕她,兩人打鬧成一團。 「老爺,姍姍說的對,我們以后都會有你的骨rou,你切不可再去做那些魯莽 之事,害我們擔(dān)心?!?,仙兒輕輕摟住蒔田,嬌生生的語氣最是酥骨。 「嗯嗯,我以后就老實做官,放心吧,你老爺我一定長命百歲?!埂?/br> 后面刪減了五萬余字,沒法子,我寫死了好些女角,老婆不允,看罷一定要 我改,這一番改動下來總覺得不如人意,慢慢改吧,那天覺得可以了,就發(fā)上來。 本來想好了,這個故事既然叫經(jīng)年,那肯定是要死人,死的越多越好,最后 就剩個孤家寡人回憶人生,可,唉,不說也罷。 最后還是慢慢碼字吧,這次我的故事會更新很慢,因為我和老婆在體檢準備 要個寶寶了,所以有空才會寫下。本來寫了十幾萬字,結(jié)果一刀干掉了一大半, 現(xiàn)在心里還在滴血。 在就是關(guān)于文章,這只是個故事,不用較真,大多數(shù)東西我都是湊起來的, 就是不想寫成某個朝代或時期,就怕有那些個史學(xué)家跟著較真。 在就是關(guān)于戰(zhàn)爭描寫,我只寫了很小一部分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戰(zhàn)斗方式,比 如騎兵對沖,步騎之間的糾纏。尤其是騎兵對沖,看國產(chǎn)電視里的演出,簡直就 是辱人智商,一堆騎兵沖到一起,拿著長毛短劍互懟,那是傻逼才會干的事情, 騎兵的優(yōu)勢就是勢,一輪騎兵的沖鋒,肯定是踏過人潮然后折返沖刺,以長矛馬 蹄為武器,站人堆里互懟,但凡一刀剁上馬身,騎兵必死無疑。 以騎兵突襲沒有防備的步兵,步兵傷亡是極大的,幾乎無法反抗,但如果步 兵方陣以長矛塔盾,配合拒馬鐵蒺藜等防守器具,騎兵面對刺猬又很難下嘴,所 以騎兵貴在突襲和速度,步兵強在方陣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