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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叛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傅羨書的手下進客室吃飯,順道問問傅羨書的情況。對方也不好多講,只是說傅羨書沒什么大礙,已經(jīng)醒了,但還要跟巡捕房那邊審問幾個刺客,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

孟婉秀放開緊繃的神經(jīng),一松,腦子里白茫茫的,獨獨記得傅羨書臨昏迷前同她講得話。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賀維成,這個人,你們知道么?”

“摸過底子,傅先生一早懷疑他是特務,但沒證據(jù)?!?/br>
“是誰派來的特務,要殺傅先生?”

對方笑了笑,含糊道:“講不靈清,想殺先生的人太多了?!?/br>
“為什么?他只做生意?!?/br>
“也要看做什么生意。四小姐,先生在為南方籌備這個……”

他拇指和食指一張,孟婉秀反應片刻,才意識到是槍的意思。她呼吸顫了一下,不敢再問了。

“這事本不該講,不過先生要同四小姐結(jié)婚,介事告訴你,也無壞處。四小姐能早有準備。”

她能有什么準備?

她聽見槍聲就怕,看見血也怕,做足萬全的準備,都還是會怕的。

這日天慘陰陰的,像是從天而降的墻,糊著層灰泥,就要壓下來。濃厚的云層中竄滾著電光,猛地一閃,不過兩三秒,響雷就會轟隆隆撼震整個公寓。

孟婉秀藏在柜子里,緊緊捂住耳朵,瑟縮成一團。她從來都不知自己能這樣害怕響聲。

每次雷電有從縫隙里閃過,她的肩膀就開始抖,響聲一來,無非抖得更厲害。

也不知過了多久,柜子門一下被拉開,輕微的風吹涼她臉上的淚。窗外疾風驟雨,雨聲清晰起來。

“孟四……”

她抬頭,看見傅羨書如同高高的山,屹立在光影里,眼光清亮,有驚惑,他似乎很快猜出孟婉秀藏在這里的原因,驚惑變作沉痛。

他朝她伸出手,低啞著聲,“來,到我這里來?!?/br>
她縮著,不要上前。

他沒有動,喉嚨滾了滾,又緩緩放下手,“我派人將你送回梅泉里?!?/br>
又是一道刺目雪白的閃電。

孟婉秀猛地噤聲,一下?lián)涞礁盗w書的懷里,他下意識緊緊抱住她的身軀。

在隨之而至的雷聲當中,孟婉秀環(huán)著他的手臂越絞越緊,牙齒不住地打震,最終崩潰地痛哭出來。

“羨書,很響,雷聲好大……我聽見好似有人在放槍……”

他胡亂吻了吻她的發(fā),“別怕,別怕?!?/br>
傅羨書將孟婉秀抱去沙發(fā),給她裹上一層毯子。她還是怕,拽著傅羨書的領(lǐng)帶不放,淚意盈盈。

傅羨書說:“我給你彈鋼琴聽,好不好?”

客室里擺放著一架黑黢黢的鋼琴,傅羨書掀開鋼琴蓋,腰背線條冷硬又挺拔。因為好久不彈,手生了些,試過幾個音后,修長的手指便似在黑白琴鍵上跳舞,樂聲從他指縫間溜出來。

孟婉秀躺在沙發(fā)上,想起好久好久以前,在傅公館,年輕的傅羨書也給她彈肖邦聽。

她問他音樂的名字,傅羨書說是羅曼蒂克。孟婉秀聽不懂,傅羨書就笑,笑得她臉發(fā)紅,他的臉也發(fā)紅。

她朦朦朧朧地睡過去,鋼琴聲也停歇下來。

傅羨書將孟婉秀抱到懷里,順著她的唇縫細細親吻,guntang沉重的呼吸中,她似半醒,嚶嚀著回應。

炙熱,濃烈,彼此燒灼。

修長白凈的腿落在男人的手掌間,腳尖越繃越緊,恐懼填塞的空虛,此刻換了傅羨書一寸寸填滿,撐到極致,她細叫著哭泣。

孟婉秀看見他臉頰上有汗,眉目那樣英俊,沉浸在黑暗中,眼睛也是湛亮的。汗水淌到她的胸脯上,又很快讓傅羨書舔舐了去。

她在高潮的眩暈中半夢半醒,徒靠著傅羨書的胸膛取暖。

他在想事情,手指捻玩著她的頭發(fā),扯得她發(fā)間癢癢的。

傅羨書望著窗外風雨交加,獨這一方寧靜。

都講租界里繁榮太平,可這樣的世道又能太平多久?戰(zhàn)火仿佛很快就會燒起來,想做百姓都是做不平安的,連求個安穩(wěn)都那么難。

不過所幸,所幸還有孟四,任風雨飄搖,若能有她在,他就覺得安穩(wěn)。

房間里的留聲機搭響,唱針旋轉(zhuǎn)起來,流淌出安靜的音樂。

唱的是:浮云散,明月照人來。

(完)

皇家胭脂(一)<叛城(棄吳鉤)|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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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胭脂(一)

鐘敏從床頭柜里取出來警用手槍。

房間里沒有開燈,她適應著黑暗找到門,反鎖三重。

喉嚨發(fā)干,寒意在后背攀升。鐘敏回頭,感受到有輕微的夜風吹來,空氣里彌漫著潮濕的味道。

她逆著風向走到客廳,將窗戶關(guān)上,扣上鎖。

窗外,雨還在下。房間里空蕩蕩的,在糟亂的雨聲中更顯安靜。

安靜得可怕。

像是下一刻,就會有什么東西從黑影中浮現(xiàn)出來。

鐘敏收到上司江城東的來電,只有兩句話——

臥底資料泄露,老鄭已經(jīng)死了。

明天上午十點,我會安排人保護你去安全屋。

鐘敏坐立難安,聯(lián)系到科湖灣監(jiān)獄,被對方告知,“他”在獄中遭人殺害,已于半個月前確認死亡。

鐘敏擱下電話,喉嚨陣陣發(fā)緊。

不可能。

“他”不可能會死。

“老鄭已經(jīng)死了”,這就是信號,是獵人捕捉心儀的獵物前放得一記空槍。

鐘敏知道“他”一定會來,或許就在今晚,就在此刻。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曾經(jīng)五年的臥底生涯,鑄就鐘敏超凡的直覺,她感覺得出,那個人一早就在暗處盯著她。

就像獵豹,不動聲色地盯著羔羊,選擇她最放松的時刻撲上來,一口咬斷她的喉管,吞咽guntang的鮮血。

鐘敏坐在客廳,盯著門,牢牢握住手槍。

鐘表的表針卡嗒卡嗒地在走,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正當鐘敏掙扎在理智和直覺的判斷之中,她背后猛然攀升起一股寒意。

潮濕氣更加濃郁。

她驚著抬起槍,而比她更快的是濕冷堅硬的東西,抵上鐘敏的后頸。

黑洞洞的槍口,令鐘敏渾身僵麻,毛骨悚然。

“別來無恙。”男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