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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手指順著琴鍵橫向劃過,摁下幾個鍵,音色還可以。琴不便宜。周煙后腰抵在桌沿,雙手向后拄著桌面,看了一陣,拿來煙,順便把窗戶打開了。她靠在陽臺的日式門上,雙腳小小交叉一些,向前的腳翹起腳尖,腳尖沖的方向是司聞的方向。點燃一根煙,抽一口,煙霧從鼻腔里噴涌而出。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司聞坐在鋼琴前,姿勢優(yōu)雅、熟稔,彈了'WhatAreWords'幾個小節(jié)。她竟不知道,他還會彈琴。司聞目光投向墻上的獎狀,手指卻沒被目光帶走,與琴鍵調(diào)情好像信手拈來似的。周煙抽完一根,煙霧里夾雜一種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彌漫在不大的空間,再隨呼吸進入兩個人的心肺。司聞方停下,對這怪異煙草味只字未提,走了。神情還是不帶一點感情地。門關(guān)上,周煙心也沉下來。她走到鋼琴前,坐下,雙手覆在琴鍵上,并沒有殘留司聞的溫度。*韋禮安把通緝犯范昶的新消息遞到緝毒大隊,一直沒信傳回來。到第四天,他不等了,出警回來走到鄭智跟前,說:“咱們查!”鄭智剛睡醒,一時沒聽明白:“什么?”韋禮安整整警帽:“我下午調(diào)數(shù)據(jù)庫,查曾用名為賀一的人?!?/br>鄭智以為他鬧呢?!澳悴皇遣蛔屛也椋慷疾幌Ц曳樍?。算了,還是不查了,你手里不是還有案子沒結(jié)案?我?guī)湍愀隳菐讉€案子吧。”韋禮安沒跟他開玩笑:“我答應(yīng)你查毒販這案子,但你也要答應(yīng)我,無論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不要貿(mào)然行事,一切聽我指揮。”鄭智才后知后覺他是認(rèn)真的,瞳孔逐漸放大,嘴角慢慢上揚,“你認(rèn)真的?”韋禮安也沒想太全面,他只是覺得,再臟的事情,也總得有人來做。你不做,我不做,那這世界能堅持三天還不覆滅嗎?鄭智看他眼神堅定,就像他第一次見他,彼時他剛調(diào)來刑偵隊,雖然像是受過什么重傷,可目光依舊清澈,他從不懷疑自己,也相信人之初、性本善。韋禮安拍拍他肩膀:“既然決定要干,就別成天給我吊兒郎當(dāng)?shù)牧??!?/br>鄭智站好,給他敬了個禮:“得令!”他們在做這決定時,并不知道,這不是個好決定。*周煙給周思源做好晚餐,把房間收拾一下,衣服洗一下,差不多五點左右,去上班了。進了門,虹姐一臉紅光從樓上走下來,見到她還熱情地打個招呼。她沒看懂,也沒問,到更衣間時聽其他小姐說才知道,糖果被包了,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光是小費就給了十二萬,虹姐拿大頭,當(dāng)然樂不思蜀了。隔壁出臺的小姐過來借襪子,幾個人湊到一起,又聊開了。“就這叫趙尤今的女的,老牛逼了,五十歲了打針、整容、喝藥,愣是把自個兒弄得跟二十多歲小姑娘似的。身邊男人上到七十,下到十五,不被她榨干了那都是命好?!?/br>“有沒有那么夸張???我怎么聽說她背后有人???有人還敢找那么多男的?不怕死?”“我也聽說過??傆X得這重欲的傳聞不太真實?!?/br>“你們想,要沒個靠山,她能把生意做那么大?這幫老爺們能讓她一個女流之輩節(jié)節(jié)高升?你當(dāng)他們是什么好玩意呢?樂意做慈善?”說完嗑兩口瓜子,又繼續(xù):“咱們做這行這么久了,見過不會算計的生意人嗎?這女的能有這等社會地位,指定是有人給她兜底。”“跟她打交道那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這才有她今天。”“得了別扯淡了。讓你寫書呢?甭管她為什么有錢有權(quán),她晚上包了咱們糖果,咱們都得給她當(dāng)一陣狗是毋庸置疑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病,放著鴨不要,點女的跟她玩骰子?!?/br>“直覺今兒個晚上,不好鬧啊?!?/br>“誒不是,東升制藥那位今天不來嗎?到休息日了?!?/br>話畢,幾人齊刷刷看向抽煙刷手機的周煙,她松松垮垮坐在椅子上,膝蓋抬起抵著桌沿。在校園里,這姿勢是調(diào)皮,在夜總會,這姿勢就是風(fēng)塵。她沒仔細(xì)聽她們說話,可東升制藥幾個字還是聽清了的。有膽兒大的走到她跟前:“煙姐。司皇晚上來嗎?”周煙哪知道他的行程安排:“不知道?!?/br>來人就以為她是端著,故作姿態(tài),鼻腔里哼出一個輕蔑的音節(jié),轉(zhuǎn)身回到人群。有方娜娜的前車之鑒,她們對周煙那張淡漠恣意的臉已經(jīng)不再信任,她永遠(yuǎn)不會像她看起來那樣云淡風(fēng)輕。外表都是假象,她有的,只是殺人不眨眼的內(nèi)里。她們在心里把她諷刺一遍,又開始聊趙尤今,這個預(yù)測會在糖果翻云覆雨的女人。*九點左右,趙尤今來了,紅B開道,兩輛捷豹,一輛瑪莎拉蒂,除了她還有她幾個姐妹。虹姐像一只溝壑縱橫的老舔狗,曳著她八道褶的身子湊到趙尤今跟前:“趙總,包廂給您準(zhǔn)備好了,咱們姑娘也都在等待了。”周煙站在二樓頂梁柱旁邊,嘴里叼著煙,不甚在意地瞥向那身青花瓷的旗袍,確實不像五十歲的,但說二十歲,有點過分了。站在她對面的幾個小姑娘十分不屑:“老女人。逼都松了。”女人之間不該比年齡。歲數(shù)小的會說她年輕漂亮,花樣多。歲數(shù)大的會說,當(dāng)一個女人只剩下年輕可以說時,就可以去死了,因為她再找不到其他可以炫耀的履歷。可所有成熟、知性的女人,也都是從年輕成長起來的,你看不起年輕的她,她到你這歲數(shù)時,未必不會比你成長的更好。而年輕漂亮的,當(dāng)下也確實只有年輕漂亮,你花樣再多,就目前來說,也只能勾住男人的一時,遠(yuǎn)不及你口中那個‘老女人’能帶給他的一切。周煙看了一陣,轉(zhuǎn)身回更衣間了。她早習(xí)慣在別人場子做一個透明人了。在更衣間窩了半個小時左右,虹姐親自來找她,說是趙尤今點了她的單。周煙是個坐臺的小姐,一般坐的單都不會拒絕。糖果也不允許她拒絕。她是很懷疑這素未謀面的女人點她的動機,卻也沒拒絕,應(yīng)下了。留給她說‘不’的機會,實在是不多了。她根據(jù)顧客要求,換了抹胸,跟虹姐到包廂,然后在十幾雙眼睛中,抬起頭來。包廂里燈光不暗,趙尤今可以看清周煙的臉,還真是個俊俏的婊子。這是她對周煙的第一印象。再看她一眼,趙尤今笑得輕蔑。沒想到司聞那樣的男人,會喜歡這種俗媚的女人。20<風(fēng)月(蘇他)|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20<風(fēng)月(蘇他)|PO18臉紅心跳20周煙走到趙尤今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