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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君許諾,傾三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5

分卷閱讀65

    ,一路回天津的這些天他沒少了拍電報與傳訊,為何魏老爺對瑟瑟的出現(xiàn)沒有欣喜之情,反倒推三阻四,諸多拖延借口。

容后再議。

多加考慮。

娶妻娶賢德。

最后甚至僅回兩個字:不急。

急的人,一向不是他,而是父親?,F(xiàn)在反而不急了,必有古怪。

但子胥看著瑟瑟自從他決定回天津后,連日睡不好,囈語連連,甚至哭著醒來,緊抱著他啜泣說:“子胥哥哥不要娶別人。”他心里就疼。

于是,即使他心有不安,也不敢對瑟瑟吐露半句,極力避免夢中瑟瑟幽怨的表情真的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生活中。盡力安撫瑟瑟,疼她寵她,百依百順,瞧著瑟瑟溫順柔美地抱著他的臂彎再度入睡,才安心闔眼共眠。

就在子胥沉思時,馬車停了下來,子胥挽起了瑟瑟的手,瑟瑟反而被他嚇了一跳,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發(fā)一語。

“瑟瑟,別擔(dān)心。有我在?!毕笫前参可?,卻也是做好面對父親,甚至針鋒相對的準(zhǔn)備。

打開車門,映入瑟瑟眼簾的便是魏家巍峨的赤色大門。

仆傭分站兩列,而魏老爺站在階梯上,面帶微笑望著子胥與她。

瑟瑟怔愣,驚訝魏老爺竟親自迎接他們兩人回府,趕緊催促子胥下馬車。子胥笑著看她說:“丑媳婦總要見公婆,急什么?”

“我丑嗎?”瑟瑟呆了呆,摸了摸自己的臉,傻傻地問道。

“不丑,只是傻。”子胥朗笑,輕撫了瑟瑟的臉頰。

兩人的動作魏老爺都看在眼里,笑容僵了些。又看子胥下馬車后,伸手扶瑟瑟下車,但不知梁瑟瑟是否真是冒失或是心機深沉,竟踩空了踏階,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摔進(jìn)了子胥懷里

子胥也不以為意,就這么毫不避諱地攬著瑟瑟,十指交扣地走到了魏老爺面前。

“爹,我?guī)催^門的媳婦回來了?!弊玉銣\笑,平靜的雙眸卻是定定地凝視著魏老爺。

“魏世伯,好久不見,近來身子可硬朗?叨擾您了?!鄙p頰暈著紅云,怯怯地問道。

魏老爺瞧瑟瑟這副羞怯模樣不置一詞,淡淡看了子胥一眼,對著瑟瑟笑道:“遠(yuǎn)來是客,世侄女來訪,我開心都來不及,哪里來的叨擾一說?”

子胥聞言,帶笑的容顏清冷下來。瑟瑟從剛才下馬車便拚命地想由他手中抽出手,此時,他握得更緊了。

瑟瑟不解地望了望子胥一眼,卻又讓魏老爺朗笑吸引去注意力,未能察覺子胥的變化。

“來來來,快進(jìn)府,我設(shè)了洗塵宴,來聊聊北京,聊聊梁老近來如何?你哥哥近來如何?”魏老爺吆喝著,親熱地迎著瑟瑟入府。

瑟瑟聞言一僵,微微顫抖。

而子胥握著她的手,也發(fā)現(xiàn)了瑟瑟的異常。

064身不由己登鴻門

這不是一場洗塵宴,而是鴻門宴。

自兩人踏進(jìn)魏府后,子胥與瑟瑟各自被人帶開服侍,毫無交談機會。瑟瑟心里著急,卻無法和子胥商量;想起兩人分開前,子胥眼神深沉,瑟瑟擔(dān)心子胥已然起疑,更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并不傻,從小一家子姨娘環(huán)繞,一個娘親早逝的庶女想在大宅院中立足,多少會磨出一些女兒心計。即便一路往天津前行時已思慮過魏老爺不免問起父兄近況,該如何應(yīng)答,但種種沙盤推演,依舊難擋魏老爺開門見山詢問的震撼。

但真讓她心慌意亂的原因卻是子胥的眼神。她不想讓子胥認(rèn)為她心如蛇蝎,也不想讓子胥知道這些骯臟丑事。子胥亟欲在她面前保持完美形象,那么她也有著相同的心思。

愛情,讓人患得患失。

讓人領(lǐng)去梳洗更衣時,她煩惱走神,甚至在浴桶內(nèi)滑了一跤,摔得腰窩青紫,驚動了服侍洗浴的小丫頭靈兒。

她秉性良善,失手殺人恐慌難免,自以為逃出北京躲在某處便能忘卻這些夢魘,卻沒想到與子胥能再度相逢,命運輪轉(zhuǎn)無法逃脫,遲早得面對這件事。捫心自問是否有悔,答案卻是否定。自梁東籬對她做出此等丑事,已無手足情分,她也不想殺了親哥哥,實在情非得已,但大清律法僵滯,殺人償命半點無轉(zhuǎn)圜關(guān)說余裕。

她愛子胥,想與他白頭偕老,于是孤注一擲,隨他前來天津。賭著魏家離開北京已久,不會知道梁家發(fā)生變故。即使知道,她只能打定主意撒謊撇清。但她畢竟天真,太過高估自己應(yīng)對能力。直到面對魏老爺、面對這件事,甚至浮現(xiàn)想奪門逃出魏家的念頭,也才明白自己不夠堅強,對個人性命生死依舊勝于對子胥的愛意。

心里感覺悲哀,對子胥愧疚,但此時此地,無人能夠幫助她,她只能靠自己。

望著銅鏡中臉色蒼白無血色、雙眸凌亂無神、貝齒碰撞得喀然作響的自己,如何能瞞過眾人?逼得她銀牙咬緊,抬手搧了自己一巴掌,疼得她腦袋清醒幾分,定神凝視著銅鏡內(nèi)的倒影,告訴自己一切都會沒事,是自己多想。深深呼吸后,才跟著靈兒穿過抄手廊步往前廳。

即便做好心理準(zhǔn)備,抵達(dá)前廳時,她的背脊已沁出冷汗,濡濕小衫。

踏入前廳前,只見子胥緩緩由東側(cè)走來,瞧見瑟瑟,淺淺一笑。

她等在前廳側(cè),輕喚:“子胥,我…”

“有我在?!?/br>
子胥握緊瑟瑟的指尖,只給了這么三個字。

瑟瑟聞言一愣,不知子胥指的是什么?

她能期待什么嗎?

***

魏老爺瞧兩人牽著手步入廳內(nèi),眉頭微皺,復(fù)而展開。魏家原先坐著喧嘩的人群也靜了下來,紛紛望著兩人。

廳內(nèi)擺了兩桌圓桌酒席,一桌坐滿魏家女眷與魏二公子子樺的一雙年幼兒女,看來是家宴,座位安排上卻有巧妙,讓瑟瑟明白魏老爺?shù)囊馑肌?/br>
瑟瑟理當(dāng)是嫡長子子胥的女眷,應(yīng)坐在女眷桌席,甚至女眷不能同席。女眷特地上筵席,坐滿了人,沒有多余位置。

主桌主位空懸,魏老爺坐在主位左側(cè),座位依照輩分長幼順序安排,分坐魏家兩名叔伯,子胥坐在左四位。接著是魏二公子、叔伯嫡長子與庶子座位。

魏老爺站起身來熱絡(luò)招呼:“世侄女,過來,坐這?!?/br>
瑟瑟怔住,望著魏老爺手勢,指向主位主客座。

她是客。最為尊榮的位置。

魏老爺沒失禮,但座位上即先讓瑟瑟碰了個軟釘。

客者,非家人也。

子胥見狀,也皺了眉。但卻不動聲色,在瑟瑟耳邊溫聲說道:“瑟瑟,走?!彼o握著瑟瑟的手,待瑟瑟上位就座,輕拍了她的肩,才回到自己的席位。

魏老爺笑著招呼眾人用膳,殷勤地為瑟瑟布菜,眾人氣氛融洽,瑟瑟也才稍微松了口氣。

就在她松懈下來,以為魏老爺在府邸門口僅是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