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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賤兔子居然偷偷爬床

    

那只賤兔子居然偷偷爬床



    你聽說了嗎?昨夜赫蘭同明姑娘

    靠在臨水的竹欄邊擦拭著佩刀的青年女子,眉眼帶笑,故意隱去一半的話,神色曖昧地沖圍在一起閑談的姐妹們,遞去個你們懂得的眼神。

    聽阿贊說,赫蘭還親手幫明姑娘洗澡哩。其中一個知道內(nèi)情的女子,忙接過話茬,掩嘴輕笑著,同身邊的姐妹撞了撞肩膀。

    赫蘭這小子終于開竅了?又一個女子揚起了眉,后又感慨道:也是咯,明姑娘那副惹人疼的模樣,換了我,我也愿意為她開竅的。

    眾人又是一番哄笑。

    最先引起這話的女子,更是推搡了一把說愿意為明若開竅的那位,嬉笑道:你當(dāng)你是赫蘭啊,身為男子還能承鬼士的血脈,我們族里千百年來也就出過這一個,族長都當(dāng)他是寶哩,還沒定祭司前,就一直讓他住在獨棟的竹樓里。

    眼見兩人似要吵嘴,眾人趕忙又把話題引向了別處。

    你說,這明姑娘同赫蘭在一起,是不是族長授意的呀?否則就赫蘭那個性子,能同才見了一面的女人歡好?

    那也難說嘛,顯然,那位喜歡明若的女子,還是很偏袒她的,他見慣了我們這樣的女子,忽然瞧見明姑娘那樣,一掐就能掐出一兜水的嬌美人,喜歡也是正常的。

    不論是喜歡,還是族長授意,能多個妖師跟我們鬼士交好,這都是好事嘛。

    圍坐在一起的女子們紛紛點頭。

    是咯,聽說錦月真人很疼她的,要是她真能同赫蘭好上,往后再送骨珠來,說不定還有得富余,我們也不必整日提心吊膽的護(hù)著這一顆。

    隨著一道銳利的視線投來,眾人的笑意都僵在了臉上。

    那背著背簍,穿著身沙青色寬身長衫的男子,冷著張臉從她們身后經(jīng)過,邁步踩上石階,似乎,是要朝著最高處的竹樓去。

    那個,是明姑娘的侍寵吧?他是不是聽到我們說骨珠的事情了?他不會同明姑娘講吧?

    和天不亮就開始收拾,只想快些動身離開的朝歲不同,此時的明若還在被窩里裹著。

    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把她丟在浴桶里泡了一夜,她是到了早上,才迷迷糊糊被水凍醒的,皮都泡浮囊了不說,現(xiàn)在還有點鼻塞。

    頭也暈暈的,不知是發(fā)燒,還是昨夜的酒氣到現(xiàn)在都沒散。

    她跪趴在床榻上,雙手攥著被角將自己牢牢裹住,腦袋壓著松軟的枕頭,只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酸得動彈不得。

    昨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呀?難不成她喝醉酒跟誰打架了?

    細(xì)回想,明若好像能從混沌的記憶中拽出些頭緒。

    她在族長的竹屋里喝了酒,那酒味道還不錯,緊接著,好像就到了這間屋子,當(dāng)時屋里好像還有別人,誰來著

    ??!兔子!被捆著的小兔子!

    她猛地坐了起來,還不等扶住發(fā)酸的后腰,背著背簍的男人就先一步推開了竹屋的門,也不管里頭有沒有人,徑直往屏風(fēng)后的床榻走來。

    你和那個不男不女的睡了?

    這個場景怎么這么眼熟,明若眨了眨眼,她是不是在哪兒聽過類似的話?

    你真的和他睡了?朝歲的視線落在她的脖頸上,點點紅痕甚至延續(xù)到了衣領(lǐng)之下,他是人,你為什么要和他睡啊?你不是說,你只有捉妖的時候,才會做那種事的嗎?

    這一番劈頭蓋臉的詰問,帶著難言的怒氣與委屈。

    我和誰睡了呀?一頭霧水的明若也同樣覺得委屈,你一大早上的,吃火藥啦。

    見她確實一臉的困惑,朝歲的聲音也不由緩了下來,狐疑的瞇起眼睛問道:你沒和赫蘭?

    赫蘭?明若蹙眉,在腦子里翻過了數(shù)張面孔,才對上這個名字的主人,我干嘛同他睡覺??!

    原來沒睡啊,朝歲剛松了口氣,就聽明若又開口道:我昨晚是同小兔子在一起的,說來,你今早見到過他嗎?我醒來他就不見了。

    剛舒緩下的心臟又是一抽,朝歲咬著牙,捏著背簍帶子的手都攥成了拳頭。

    那只兔子昨晚沒回來,竟然是悄悄爬了小丫頭的床?!

    平日里被調(diào)戲還裝出副良家樣兒,背地里居然這么下作,趁機爬床?!

    朝歲氣急,心中更是生出世風(fēng)日下,狐不如兔的悲涼感。

    他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明若全然沒在意男人鐵青的臉色,反倒是仰著下巴,回想起昨夜的情景,白煜被綁著的時候,樣子好像挺驚慌的。

    他好像是被誰綁起來,放在我床上。

    本還在氣憤的朝歲聽到這話,心里瞬間咯噔了一下,出于動物對危險的敏銳感知,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背過手去,想壓住背簍的蓋子。

    可還是,晚了一步。

    一臉得意的黑蛇吐著信子探出頭來,繞到他的耳側(cè),你看,本君就說這個計謀是有用的吧,只要把那兔子脫光了綁起來,往她床上一丟,她必然唔唔唔

    朝歲的手剛捂住黑蛇的頭,明若的視線也投了過來,他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清晰。

    是你把他綁到我床上的?

    明若松開裹在身上的被子,撐著酸軟的腰從床榻上走了下來。

    腦海中,關(guān)于朝歲的記憶,如畫軸般一幕幕展開,所有能聯(lián)系在一起的疑點,都清晰的映在了眼前。

    你想讓我吸他的修為?在收魚妖時,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過,讓自己先吸修為,為什么?

    男人想開口辯駁的,可少女說的話也并非全然冤枉了他,他確實有動過綁兔妖的心思,也確實希望她能吸走兔妖的修為。

    或許,這是個告訴她真相的好時機?

    經(jīng)過魚妖那事后,他已經(jīng)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能左右什么,繼續(xù)隱瞞下去,對小丫頭來說并不是件好事,他該告訴她,讓她自己決定要做什么樣的選擇。

    因為你身上的異香。

    朝歲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低聲回著話,也不敢抬頭。

    在花樓那晚,老祖宗告訴我,妖師是無法自己修煉的,你們只能靠吸取妖的修為凝出內(nèi)丹,那個異香,就是妖師在凝出內(nèi)丹前,用來吸引妖發(fā)情的,越臨近內(nèi)丹修成,香氣越濃。

    內(nèi)丹?明若皺著眉頭,她從來沒聽師父提起過啊。

    如果異香真的能引得妖發(fā)情,那對于妖師來說,可是件極其危險的事,縱是他們伏妖的能力再強,也擋不住前赴后繼、源源不斷的瘋妖啊。

    這么重要的事,師父不可能不跟她交代

    忽然,明若的眉峰微顫,紅唇隨之抿緊,她下山前,師父好像的確同她說過一句,能不出手就別出手,真出手了,就多抓點妖,但千萬別讓你師兄知道,他啊,心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