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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哪兒?”皇后問。“都在紫欄殿?!币诵幕?。瓊?cè)缌⒖虜[駕紫欄殿。到了殿里,但見皇帝已經(jīng)在那里了。柳昭儀躺在床上,許昭媛和郭美人則跪在地上。瓊?cè)缦蚧实坌辛硕Y,皇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她招手,她過去一瞧,卻見柳昭儀手上腕上都包了布,似乎傷了不止一處。“許昭媛,你們向皇后說說發(fā)生了什么事?”“嬪妾知錯(cuò),求陛下責(zé)罰?!痹S昭媛不敢抬頭,郭美人更是面無血色。“皇后,你來處理吧?!被实劢o柳昭儀喂藥,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兩個(gè)人。瓊?cè)鐢宽Q是,轉(zhuǎn)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問了兩人事情的經(jīng)過,事情很簡單,唯一有異議的地方只是在誰推了柳昭儀,但誰推了都已不重要,整個(gè)事件因她們的爭執(zhí)而起,兩人受罰也是一樣。“郭美人,你可知那貓是皇上所賜,你妄稱扔貓,已犯了大不敬之罪。本宮念你并不知情,罰你暴室做工五日。許昭媛,郭美人要扔貓,你訓(xùn)斥她便是,動手便是不該。罰你去暴室做工五日,你要照顧皇子皇女,便許你第三日回殿?!?/br>兩人叩頭謝恩。暴室可怖,但到底還能回來,想來也不會被人欺辱。“許昭媛苛待宮妃,可還能擔(dān)養(yǎng)育皇子的重任?”皇帝問道。許昭媛聽了,身體先是一僵,接著有些微抖。“念在昭媛是初犯,還請陛下開恩?!被屎蟮馈?/br>“啟哥哥,昭媛并非故意,還請您息怒?!绷褍x拉著他的手。一句“啟哥哥”,三個(gè)女人都側(cè)目了。而皇帝仿佛無所覺般,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對瓊?cè)绲?,“就依皇后所言。?/br>昭媛和郭美人叩頭退下。“柳昭儀好好休息,臣妾告退?!杯?cè)缑嫔蠜]有什么變化。“皇后,朕和你一起走。”皇帝站起,“夕月,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來看你。”看著柳夕月依依不舍的神色,瓊?cè)绲溃氨菹潞煤门闩阏褍x吧,臣妾先離開了。”說完福了福身離去。“瓊兒~”皇帝想追上她,卻被柳夕月拉住了衣袖,“啟哥哥,您好幾日沒陪夕月了?!?/br>瓊?cè)珙D了頓,快步出了殿門。出了紫欄殿瓊?cè)缦胍粋€(gè)人走走,便讓侍女們先回立政殿。她漫無目的的走著,沒多久,便聽見有人在假山后談天,聲音不大,偏偏被她聽得真切。“寶林,您該去求求皇后娘娘讓您搬離紫欄殿才是。在紫欄殿里雖然可以時(shí)常看到皇上,可是昭儀時(shí)刻看著,您能有什么機(jī)會?”“昭儀心慕陛下,不想與別人分享,情有可原?!焙髮m中哪個(gè)不是心慕陛下?換做是她,她也不愿與別人分享皇上的寵愛。看來是王寶林和她的侍女,瓊?cè)绮辉嘎爥Ω?,正欲離開,卻聽見那侍女道,“可是這柳昭儀實(shí)在過分了。什么進(jìn)了紫欄殿,她與皇上便如夫妻一般,她是妻子,要替他管好殿門。哪怕她是昭儀,也只是二品夫人,和您有什么區(qū)別,她憑什么當(dāng)自己是妻?連皇后娘娘都不曾對您如此頤指氣使,她憑唔……”侍女明顯被捂住了嘴。“這話讓別人聽見了,我們還怎么在紫欄殿過下去?昭儀對我雖然嘴上不喜,但該我的也從來沒缺過,你說的讓有心人聽見了,就是我忘恩負(fù)義。以后不許再說這些?!?/br>夫妻……夫妻?他……他原來也把柳夕月當(dāng)做妻子嗎?“你們說的可是真的?”瓊?cè)缤蝗怀霈F(xiàn)在她們面前,嚇呆了她們,兩人臉上有片刻呆滯,隨即都跪了下來,“婢妾參見娘娘”“皇上和柳昭儀在紫欄殿中夫妻相稱?”瓊?cè)鐔柕弥苯印?/br>“沒……”王寶林道。“王寶林,你想清楚說話,若是欺騙本宮,你猜會有什么后果!”她冷厲道。王寶林嚇得腿軟,一邊是皇后,一邊是昭儀,都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子,得罪了誰她都可能會活不下去……“婢妾……”“娘娘,奴婢說的是真的,奴婢不敢欺騙娘娘……”婢女道。“瑞兒!”王寶林扯著她的衣服,生怕她再說些不該說的話。“王寶林,她說的可是真的?”瓊?cè)绲?,“你說實(shí)話,本宮保你出紫欄殿,若說了假話,本宮讓你出不了暴室。”“煢瑩不敢欺騙娘娘,昭儀是說過,但只是玩笑罷了?!蓖鯇毩止蛟诘厣喜桓姨ь^。“皇上與昭儀的玩笑話,你們在這里妄加議論,王寶林,你可知罪?”瓊?cè)绲馈?/br>“婢妾知罪,求娘娘開恩?!蓖鯇毩謬樀檬侄?,她就知道自己遲早被瑞兒的大嘴巴害死。“你叫瑞兒?”瓊?cè)缈聪蚬蛟谏砬暗逆九?,見她慌亂點(diǎn)頭,接著不停在地上磕頭,道,“念在你護(hù)主心切,本宮這次不計(jì)較,若再有下次,便將你罰入掖庭,你可聽明白了?”瑞兒不斷磕頭,直將額頭磕出了血也不敢停。“王寶林,本宮會求皇上將你遷出紫欄殿,這些玩笑話本宮今日便當(dāng)沒有聽過,將來若聽第二個(gè)人提起,本宮首先治你的罪?!杯?cè)缋淙坏馈?/br>王寶林點(diǎn)頭如搗蒜,兩人嚇得連瓊?cè)缡裁磿r(shí)候離開的都不知道。夫妻……夫妻……瓊?cè)缫宦纷?,一路默念,也不知道怎么走著走著竟又回到了紫欄殿前。她猶豫著該不該進(jìn),她想問他,于他而言,他的妻子除了李瓊?cè)邕€能是別人?仿佛做了什么決定般,她提裙往前,卻聽見了殿內(nèi)傳來的笑聲,那是個(gè)嬌俏清爽的笑聲。她遠(yuǎn)遠(yuǎn)望進(jìn)去,只見皇帝和柳昭儀并排坐在秋千架上,大約是他說了什么話,惹得她嬌笑不止。她無法控制自己前進(jìn)的步伐,宮人們見了她,她也只是隨意揮手免了他們的禮。卻見他抱著柳夕月她輕吻在她臉頰,這般自然仿佛他們真的是多年的夫妻……她驀然轉(zhuǎn)身跑著離開了紫欄殿,直到再也聽不見他們的聲音才慢了下來。她一路走一路笑,笑自己十多年的癡情,最后竟然一無所有。沒有愛情,沒有信任,最后,甚至連妻子的身份都不是唯一。她自幼酷愛舞蹈,母親請來教坊的老師指導(dǎo),老師說她天資聰穎,若勤加練習(xí),將來必有大成。母親怕她沉迷于舞蹈,將來嫁人時(shí)會被人詬病,規(guī)定她每日練習(xí)不得超過一個(gè)時(shí)辰,可是她還是會偷偷練,有時(shí)祖母會伙同姐妹們一起瞞著母親,只為讓她多些時(shí)間練習(xí)。十二歲時(shí),教坊里最好的老師也說她青出于藍(lán),自己已教無可教。她曾想過找更好的老師,可這時(shí)她被賜婚給了六皇子?;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