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田螺姑娘
154田螺姑娘
余青聲音很輕,他叫了她一聲,緊跟著吻就跟上來,貼在她后頸,也是沒用力,像是生怕是把她給弄醒了。 蕭凌的脾氣瞬間就沒了,她沒多說什么,全當(dāng)著自己睡著了。 即便她有多不習(xí)慣邊上突然多冒出個人來,跟她一起睡在同張床上。 于她而言,zuoai是一碼事,睡在一塊兒又是另一碼事。 可她沒力氣深究這些,或者是她都不想糾結(jié)。 難受著難受著,還真叫她就這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等蕭凌再睜眼,外面的天都暗了。 她開了燈,睡前還膩在她邊兒上的小狗不見了,余青沒了影子,床涼了一片。 蕭凌無言坐了會兒,心里怎么的就覺得不是滋味。 果然,感情什么,太頭疼了。 她摸到了床頭柜上的手機,遇上節(jié)假日,找她的消息比往日里更要多。 她來不及看,大多都忽略了。 她點了幾個置頂?shù)男畔?,強耐著性子挨個的回。多是些工作相關(guān)的,即便是過年,也有著許多事兒需要她確認(rèn)。 消息回完,蕭凌又翻到公司群,在群里發(fā)了幾個紅包,說了兩三句過年的場面話。 等這一套流程結(jié)束,她剛那頭疼的勁兒也過去了。 蕭凌扔了手機,隨手裹了個毯子,去了客廳。 從樓上下來,她才聽到下面的響動。 醒了? 她先是聽到這聲音,然后才見到他的人。 不知怎么的,她腳下的步子突然就停下了。 她就站在下來的樓梯口,看著做了一桌菜的余青。 過年,吃好點。余青抬頭看她,對她說。 這小子 蕭凌沉默,不覺間,只覺得眼眶有些濕。 她吸了吸鼻子,別過頭去。 媽的,剛好不容易過的勁兒,一瞬間,又起來了。 我抽根煙。蕭凌說。 她背過身,直接往著窗邊去。 火機打了兩下,才讓她把煙給點上。 余青從后看蕭凌,就是單薄的一片,客廳的燈沒開,昏暗暗的光落在蕭凌的背上,讓人感覺到幾分疏離。 余青想到他剛在樓上看她時的模樣。 她睡時,人都要縮成一塊,就在床沿邊兒。 偌大個床,她只占了一小塊兒的地,剩了大半全都空在那。 他看蕭凌,突然就覺得懂了那么一點她,像是離她更近了些。 他一直以為只有他自己才是孤身一人,但看起來,又是他自詡清高,想得太簡單了。 一根煙完,蕭凌都沒收拾好情緒。 她就在窗前,看著外面積成的雪。 按理說,應(yīng)該想點什么,想她為什么會覺得煩悶,又為什么覺得心悸。 人之常情,也不丟臉。 可她卻大腦空空,什么都想不到。 她把煙滅了,她硬著頭皮在餐桌前坐下,余青順勢把盛了湯的碗遞給她,這動作太自然,像是他練了幾十上百次一樣。 蕭凌沒說什么,她掃了眼桌上的菜,都是普遍能叫得出口的家常菜。蕭凌對飯菜向來挑剔,她這個年紀(jì),葷油沾不得生冷辛辣的也沾不得。 可到這面前,這些她平日里禁忌的似乎都輪不上顧及,她夾菜時也沒想過這些,她食不知味,心思全沒在這上面,嘴里嚼著,就往下咽。 蕭凌沒跟余青說以為他走了,未免顯得她也太患得患失了。 好吃么?余青問,像是在求個夸獎。 蕭凌回他:挺好的。 這算是夸獎么? 她話落地,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家里冰箱沒什么。 她很少有機會在家里吃飯,要是做也全是交給了打掃的阿姨。 如今,到了春節(jié),她習(xí)慣的阿姨回了老家,留她一人在南城,每天也就隨便對付對付就過去了。 想到這,她才吃出些這飯菜的滋味,好像放了糖,化在嘴里帶點甜味兒。 你在哪買的?蕭凌問。 下樓轉(zhuǎn)個彎,有個超市。余青說。 超市?她在這住了這么久,倒是沒留意過這些。 她住在這兒,私下里接觸的人都不見幾個,更別說什么生活上的煙火氣。柴米油鹽的離她太遠(yuǎn)了,倒是余青,這些看起來像是離他很近。 你哪來的門卡? 看你桌子上放著,就拿了。余青說。 蕭凌掃了眼,她的角度,能一眼看到她常放著房卡的玄關(guān)。 只見那空空如也,哪有他說的什么門卡鑰匙。 她揚眉看向余青,顯是要找他算賬。 余青笑了笑,就在她面前的,把卡拿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說:不給我留一份么?哪有把田螺姑娘給關(guān)在外面的。 田螺姑娘,這稱呼,讓蕭凌也忍不住的笑。 她一笑,就見余青直盯著她,瞬間,又把臉給板回去了。 蕭凌低著眼,心不在焉的又撥了兩口,放了筷子,說:不吃了。 余青問她:吃不習(xí)慣么? 真要說味道,他做的比她家里的阿姨味道還要合口些。 只是太合口,就容易貪心。 再下去,蕭凌不敢想。 她承認(rèn)她怕了,慌了。余青的這幾番拉扯,攪得她心思都亂了。 蕭凌起身,去倒了杯酒。跟他隔著個安全的距離,既看不到他那讓她心軟的眼神,也不用面對面的跟他對視。 要么?她還是沒管住自己,問了句余青。 余青回她:好。 他就在餐桌前坐著,溫黃的光就從他的頭頂上方打下來,落在他身上。 也許是錯覺,總之,看起來,溫暖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