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回家

    車里的倆人都不打算開口吭聲，只有陳司低啞的喘息聲，屏息后沉沉得悶哼著。我也只在等紅燈時才偏首去看他，指尖緊扣著安全帶是想壓下強烈的不適感，抬首緊繃出條凜冽的下顎線。

    陳先生，還好嗎？我問道。

    呃沒事。他還是那副矜貴不顯山露水的模樣，只是額邊滲出的薄汗有些出戲，像是想起來了什么抬頭看了眼車窗外這是去哪里？

    回家，我家。

    他皺起眉沒出聲，等我停了車還是保持著捧腹的姿勢，西裝外套皺巴巴得扔在一旁，看上去是不打算再穿的樣子。

    陳先生應該不介意吧，今天也有些晚了。熄了火，探身幫人解了安全帶，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人的肚腹，不像先前的緊繃發(fā)硬，手感倒是挺好。腦子里的思緒轉(zhuǎn)了轉(zhuǎn)，抬首才看見人泛紅的耳尖和緊抿的薄唇，絲毫未覺得冒犯得沖人笑笑。怎么了陳先生？

    不必了，不打擾姜小姐。呃！嗝又是一陣咕嚕的腸   鳴，高隆的圓肚突然鼓起又落下，悶出了聲短短的嗝氣。我讓司機嗝來接我嗝就好嗝。

    我想陳先生應該不想我抱您下來吧？下車幫人開了一側(cè)的車門領包含笑看著癱坐著的男人，要比自己高大些多，裸/露出的肌膚還藏著長期健身的痕跡，是漂亮的肌rou線條。

    又是沉默，癱坐著的男人眉頭皺又松，又是個輕嗝后，只是輕輕的看著我，眼神里瞧不出來有什么心思，惹得我心里摸不著底，便也是皺著眉回看他。

    陳先生？或許我需要給陳伯伯打個電話？作勢要掏出手機。

    不勞煩姜小姐了。那人眉頭又重了幾分，緊緊盯著。這是不想這么晚打擾姜小姐。

    懶得聽人的廢話，取下人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轉(zhuǎn)手邁開了腳。陳先生這么磨蹭才是在麻煩我。

    帶著人回了公寓，早先在外國工作這套公寓便一直閑置著，去年回國工作穩(wěn)定下來才想起便匆忙從家中搬了出來，住得少公寓里沒太多生活痕跡，連桌上的水果都是清掃阿姨買來擺上的。

    要喝水嗎？但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喝不下了。給自己倒了杯溫水靠在桌邊細細打量著人，也不知是不是見過了人脆弱的模樣，眼神里都是滿滿的赤裸窺探。

    可以去下衛(wèi)生間嗎？他問道，一路噯氣不斷著實難受。

    廚房右手邊。給人指了指，回了書房放好了文件出來時便聽見不隔音的衛(wèi)生間里又是那人的粗/喘聲，深深淺淺的伴著嗝氣。

    我只是挑眉沉默看著浴室門呆了會兒，垂首開了電視像是聽不見浴室里的動靜，沖水聲和男人的聲音。

    門被打開時才回頭去看那被汗水浸泡的滿身狼狽的男人，被浸濕的襯衣緊貼著圓隆的肚   腹，隱約可以看出它的白嫩，不知道摸上去會是什么手感。

    只以為是不嚴重的腸胃問題，但看陳先生這樣，應該不是什么小問題。我歪頭說道。

    腸胃一直都是這樣，姜小姐介意？他抱揉著肚子靠在門邊。

    不介意，陳先生這樣倒像是要給我生孩子。彎眉不在意得開了個玩笑，見人僵了姿勢又打了個原場。玩笑話陳先生不用放在心上。

    原是打算和這人湊合著過個形式結(jié)婚，至少讓這場涉及兩個集團之間的合作看起來還算悅目，倒是沒想到這人給自己整了這一出。在國外也見過熱衷于給自己打扮成Pregnant   husband的男生，無論是外貌打扮還是身體改造，胸前掛著個突兀的大肚似乎就可以讓他們精神高/潮。

    而眼前這個男人倒真的只像是腸胃的問題，卻沒有任何想去治療的意思，不免讓人一些懷疑。

    客房簡單的收拾了下，剛讓阿姨拿了套換洗的衣服放在籃子里，陳先生不用太拘束。送人回了房間，靠在門邊溫婉得和人道了晚安便輕輕關好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