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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他這樣,你——”他欲言又止,搓著手,小心地覷著谷陸璃。谷陸璃一晚上正心亂,讓他說得不止心更亂,連腦子都亂了,瞥了他一眼,頗不大客氣:“你想說什么就說,話說一半是怎么回事?”許飛讓她的直接噎了一下,一張娃娃臉上表情瞬間空了一秒,話在嘴里滾了幾滾又被他咽回去,只含含糊糊道:“我就是想說,你別跟他鬧了,他也不容易,對你真夠好了?!?/br>“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谷陸璃只想趕緊送人走,她已經(jīng)快煩透了。“你不知道!他——”許飛見她沒把自己的話當(dāng)回事,顯然是還不明白宋堯山用心,他又不能把話全挑明,急得結(jié)巴,“他——”“他怎么?”谷陸璃又問,“你話能不能不說一半,留一半?”許飛急得耳根都紅了,跟個著急上火的兔子似的,挺著一米八的個子就要跳起來:“你怎么就不明白?!”谷陸璃:“???!”“你話都說不明白,”她道,“還想要我明白?”許飛:“……”真跟宋堯山智商不在一個段位上,谷陸璃眼瞅著只一米八的大兔子被他懟得手足無措原地亂轉(zhuǎn),有點(diǎn)兒嫌棄。“話說,我最近也沒聯(lián)系崔曉,”谷陸璃狀似無意道,“你跟她——”她也故意話說一半留一半,許飛只聽到“崔曉”倆字就跟見了鬼似的,怪叫一聲,轉(zhuǎn)頭就跑出了門。谷陸璃:“……”真是一物降一物。☆、我喜歡你宋堯山一覺睡到夜里,睜眼一片黑,人還有些懵,不知身處何處的模樣,捂著腦殼一翻身,“哐當(dāng)”一聲直接掉下了床。他摔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才坐起來,人倒是有些清醒了,一轉(zhuǎn)頭,正見床上靠窗那側(cè)窩著個黑影,他愣了一下,倒也沒多害怕,只瞇了眼去瞧,原是谷陸璃抱膝倚著墻,坐在窗口看月亮,銀輝落在她肩頭,在宋堯山模糊不清的視線中,輪廓美得像個夢。“學(xué)……學(xué)姐?”他下意識呢喃出聲。谷陸璃偏頭看他,臉逆在光里,眼神晦暗不清,只應(yīng)了聲:“嗯?!?/br>那一聲又輕又淡,像月下的一縷煙,迅速來、迅速走,瞬間散得了無痕跡,也像是夢。宋堯山昏暗中與她靜靜四目對視良久,虛睜著眼,突然輕笑出聲,喑啞著嗓子,整個人還被裹在未盡的酒意中,竟有些癡地說了句:“學(xué)姐,我夢見你了???你這樣,真好看。”谷陸璃微微一怔,心臟讓他一語燙穿了似的,跳得又疼又熱烈,她跟著他笑,笑得唇角忍不住顫了顫,意味深長地回他說:“你是宿醉仍沒醒,還是徹底喝傻了?”輕飄飄的一句話,登時把宋堯山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給嚇結(jié)巴了,下意識伸手在地板上左右摸眼鏡,摸來摸去,摸了個空。他只能又使勁兒瞇了瞇眼,訕訕道:“學(xué)……學(xué)姐?!”谷陸璃手肘撐在膝頭,手掌托住下巴,收了笑,涼涼應(yīng)了他一聲:“清醒了就行。”她光腳從床上跳下來,一臉倦容,還穿著連身小禮裙,顯然一宿沒睡,從宋堯山身前走過,帶著身清冷花香的香水味,淡淡道:“你上床睡去吧,我去側(cè)臥。”她說完關(guān)門走了,宋堯山心有余悸地緩了半天,復(fù)又躺倒在地上,睜著雙空蒙的眼,被酒精熏染過的腦子已有些不夠用,他伸手拉著床單,手指揪住一個角,只想到他居然也與谷陸璃同在一張床上待過,就滿足得忍不住想笑。*****上午十點(diǎn),夏日當(dāng)頭,烈陽將窗墻烤得烘熱難當(dāng),宋堯山再睜眼,已是徹底清醒了,他去衛(wèi)生間里洗了澡,換過衣裳出門,側(cè)臥的房門大敞,谷陸璃人已經(jīng)不在了,也不知是不是回了樓下,只在客廳的茶幾上留了張字條,讓宋堯山醒了給她打電話,還讓他把下午的時間空出來。宋堯山一時間居然猜不出她用意,他醉酒從不斷片,只是他昨天似乎醉到毫無神智的時間有些早,人還清醒時的記憶中并沒有谷陸璃的影子。宋堯山坐在客廳茶幾后,先打了電話給許飛,得知他昨天晚上當(dāng)眾抱著谷陸璃不放手,又詫異谷陸璃似乎守他直守到凌晨,心里又驚又喜,他耐不住想她是不是已經(jīng)開了竅,又頗為她半夜冷淡態(tài)度感到疑惑。“鐵子,我覺得谷陸璃對你挺好的,昨天也太給你面子了,收拾那么漂亮來,一看就是為了給你撐場子,你對她上下其手她也沒扇你?!痹S飛在電話里還不住道,“一路上還在照顧你。”宋堯山嘴上應(yīng)了兩聲掛了電話,心里的喜悅撐得心都要炸開,撲倒在沙發(fā)上,一頭扎進(jìn)抱枕堆中,像個大男孩兒,臉捂進(jìn)抱枕里樂到快憋死,才復(fù)又爬了起來,撥了電話給谷陸璃,手指微微顫栗。“喂,”他壓著一腔激動的嗓音,輕聲道,“學(xué)姐,你找我啊?”“嗯,起床了?”谷陸璃在電話中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樣,“樓下……我媽給你留了早飯,你待會兒下去吃吧?!?/br>“好……謝謝?!彼螆蛏骄o張而期待,“那,學(xué)姐你人在哪兒?”“在學(xué)校,收拾點(diǎn)兒東西,明天要正式放假了?!惫汝懥У?,“暑假?!?/br>宋堯山似是已經(jīng)不會說話了,木訥而被動,像是又回到了過去的-□□-絲模樣,只會仰望女神,戰(zhàn)戰(zhàn)兢兢。“那學(xué)姐,你找我……我,我下午,”他笑了一聲,說,“你東西多不多?我今天都沒事,我去學(xué)校幫你???”“不多,不用。”谷陸璃頓了一下道,“你——”她一個“你”字拖足了長音,但字音落了,她仍不知該說什么似的,沉默了,宋堯山猛然就像預(yù)感到了什么,一腔激動之情登時熄了一半,手心滲出冷汗,忐忑不安得靜靜等著她的后半句話。在他看不見的電話那頭,谷陸璃窩在博士生宿舍配發(fā)的單間中的床鋪上,身前扔了一堆書,整個宿舍一片狼藉,猶如狂風(fēng)過境般,像是此刻的心情寫照。她本是來打掃宿舍、收拾東西的,卻越弄越亂,已經(jīng)不知自己是在干什么了。谷陸璃蜷縮在床角,下巴抵著膝蓋,閉著眼,空著的那只手張開扣在額頭上,拇指和無名指狠狠揉著兩側(cè)太陽xue,整個人顯得又頹唐又哀傷。“宋堯山,”她終于下定決心,嗓音微沉,一字一頓,吐字卻異常清晰,“下午兩點(diǎn),麻煩你把戶口本、身份證、結(jié)婚證,還有兩張照片,一起帶上,我們?nèi)ァ獏f(xié)議離婚吧?!?/br>我們?nèi)f(xié)議離婚吧……宋堯山只當(dāng)自己幻聽,他短促笑了一聲:“學(xué)姐,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