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卻見四周任何打斗的情形。

“滾出去?！壁w世豪怒吼一聲，溫柔的眼神被嗜血的殺意代替。

士兵見了猶豫了一會兒，畏懼的說道：“屬下去請程軍醫(yī)?！?/br>
“給我滾出去?！壁w世豪抓起一旁茶幾上的玻璃煙灰缸扔了出去，士兵嚇得連連退了出去。

田嬌兒看著如同瘋子一般的趙世豪，心中恐懼萬分。

趙世豪緊緊的箍著田嬌兒的身子，逼視著驚恐的田嬌兒，失血的嘴唇張開厲聲問道：“我死了是不是你就能原諒我？”

田嬌兒看著那越發(fā)洶涌的鮮血，已經(jīng)說不出一句話了。她一直都知道趙世豪的內(nèi)里是瘋狂的，卻沒有想到他對自己竟然也可以這樣瘋狂。

趙世豪看著呆傻了的田嬌兒，眉眼間染上了愉悅的笑意，柔聲細(xì)語道：“嬌兒，如果你要離開就先殺了我?！?/br>
“瘋子…瘋子……”田嬌兒看著笑得幾乎變態(tài)的趙世豪，只能反復(fù)的說出這么一句話。

突然，門外沖進(jìn)來一大堆人，把趙世豪團(tuán)團(tuán)圍住，手忙腳亂的，安靜得讓人難受的屋里一下子比菜市場還熱鬧。

程勝沒了往日的吊兒郎當(dāng)，眼神像他平常用的手術(shù)刀一般落在一旁田嬌兒身上。

失血過多的趙世豪，一直含笑的看著一旁發(fā)呆的田嬌兒，對她伸出了手。

田嬌兒在無數(shù)雙刀子般的眼神下慢慢的靠近趙世豪，將手顫抖的放在他染了血的手中。

趙世豪緊緊的握住田嬌兒冰涼的小手，笑著問道：“這樣解恨了？能原諒我了嗎？”

瞬間無數(shù)雙刀子般的眼神更加鋒利的瞪著田嬌兒，仿佛只要田嬌兒回答得不對，他們就會撲上來將她殺了。

田嬌兒驚恐慌亂在一刻忽然消失了，她對著趙世豪盈盈一笑，眼睛完成了好看的月牙狀，聲音無比甜膩的說道：“督軍，我好像沒有告訴過您，當(dāng)年您可是親手殺死了我肚子里一個多月的孩兒。”田嬌兒的另一只手放在她平坦的肚皮上，眼底一片空無。

趙世豪驟然從白色擔(dān)架上一躍坐起，然后又直挺挺的倒下了。倒下時他的表情似驚愕，似悲傷，又似悔恨，復(fù)雜得多姿多彩。

田嬌兒僵笑著目送一群人抬著昏迷的趙世豪出了臥室，然后一切都安靜了。她盯著地板上格外醒目的鮮血，聞著空氣里還殘留著的血腥味道，低低的，癡癡的笑了。最后蹲□子將頭深埋在雙膝間，笑聲變成了痛苦的哭泣聲在空蕩蕩的屋子里經(jīng)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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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許久之后，年輕的李副官冷著面孔踏著重重的步伐來到了田嬌兒身邊，她蜷縮著身軀，眼睛通紅，嬌弱的楚楚可憐，只可惜李副官沒有絲毫憐惜，冷冰冰的說道：“督軍憐惜你，我們可不憐惜你，如果督軍再出任何事情，我們將一一還之于你。”李副官丟下這么一句話后也不等田嬌兒的回答，便往外走。

李副官一邊咿呀拉著雕刻花紋的木門，一邊深深的看著窗戶下蜷縮成一團(tuán)的女子，意味深長的說道：“夫人，應(yīng)該知道軍人有很多隱秘的手段讓敵人生不如死。”然后是‘碰’的一聲門從外面鎖上了。

田嬌兒蒼白的面容面無表情的靠在窗戶下冰涼的墻壁，她恨不得將自己變成依靠的墻。沒有疼痛，沒有悲傷，沒有記憶。

不知何時，月光已經(jīng)爬上了黑夜。田嬌兒空洞的眼望著橢圓的月，嘴角泛起了悲戚的笑容。記憶就像咆哮的巨浪襲來，她似乎回到了那日，聽到了他冰冷得無情的話語。

“這里雖然不是萬丈深淵，可是一個弱女子掉下去只怕也活不了，督軍可選好了。”

“我選她?！?/br>
田嬌兒纖細(xì)的手臂緊緊的環(huán)著身子，用力，再用力，直到再也無法用力緊抱為止。她感到無邊的冷，那冷就像地獄招魂的小鬼，侵襲著她的一切。她將身子裹在銀白色窗簾布里，一圈又一圈，就像一具裹在白布里的尸體。

當(dāng)趙世豪醒來的時候，入眼的是全是白，就像想象中地獄的顏色。不過空氣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提示著他現(xiàn)在身在何處。他剛想要坐起來，胸口的疼痛讓他無法起身。骨子里的倔強讓他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被一個小小的槍傷壓倒了，所以他掙扎了又掙扎。

“你要是想死，老子直接給你一刀算了?！贝┲状蠊觾叭灰桓贬t(yī)生模樣的程勝進(jìn)門便看見了努力蠕動的趙世豪，語氣不善的說道，然后上前將他扶起，拿了兩個枕頭放在他的身后。

“別動她。”趙世豪面容蒼白如鬼，語氣不容拒絕的對程勝說道。

“哼！她是誰？你趙督軍的心肝寶貝，誰敢動她？”程勝看著趙世豪要死不活的模樣，不陰不陽的嘲諷道：“我們十幾年的過命兄弟，我可從來不知道堂堂的督軍大人竟然愛美人到愿意為之丟命！”

趙世豪也知道程勝是在為自己擔(dān)心，虛弱的一笑，極為悵然的說道：“我不知道她當(dāng)年懷有身孕，如果知道…如果知道……”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明白就算有如果，他也不會選擇救她。

趙世豪說不下去了，眼睛開始泛紅，語氣也哽咽了。他的手緊握成拳，臉上青筋凹凸，配上蒼白的面色當(dāng)真像一個孤魂野鬼。

程勝雖然有些驚訝，有些惋惜，但是卻也無可奈何的說道：“再和她生一個不就得了，至于弄得要死要活嗎？”

“呵呵呵…”趙世豪凄然的笑出了聲，低聲呢喃道：“你不懂…你不懂…她再也…不會原諒我了?！?/br>
程勝這是第二次見到如此頹廢的趙世豪，而且兩次都是為同一個女人。女人都是禍水呀！程勝上前輕輕的拍了趙世豪肩膀一下，語重心長的說道：“兄弟，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還有什么課畏懼?！?/br>
突然，趙世豪并沒有因為程勝的安慰而放寬心，反而一口血噴在了程勝潔白的白大褂上，昏迷不醒了。

“媽的，不就是個女人，至于你這樣不要命嗎？”程勝一邊縝密得幫昏迷的趙世豪檢查身體，一邊絮絮叨叨念著。

“你知不知道子彈只偏了心臟小小的一公分，只要稍微偏那么一點點，你就見閻王去了。”程勝重新清理著裂開的傷口，咬牙切齒的說道。

“在戰(zhàn)場上你拼命，為了女人你拼命，你要是這么不愛惜你的生命，你他媽的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去死，不要弄得我們這幫兄弟成天為你提心吊膽?！背虅匐m然語氣極為難聽，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極為溫柔。只可惜昏迷的趙世豪一句也沒有聽到，只感覺有一只蚊子在自己耳邊嗡嗡直叫。

程勝來到二樓臥室，讓門口的士兵打開了門。程勝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終于在墻角一個凸起的窗簾后找到了田嬌兒。她面容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緊閉著，眉頭皺著，表情看上去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