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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酒作詩,那是那人為數(shù)不多的,會露出溫暖表情的時候。若興致正高,他吹笛,那人便會施展名動江湖的絕代劍招替他助興。要知道那個人平時可是很難得會施展這些。誰叫他嗜劍如命呢?若自己談及江湖武林各派大家的名劍與成名招式,那人便會亮了眼,難得話多,比較著各門各派的武學(xué),偶爾意見不合,兩人還會動手試招,一較高下。龍吟虎嘯之聲,煮酒論劍之雅,往往一夜便過。第二天的清早,他醒來時,總會看見披在自己身上的薄毯,旁邊躺著的,是那個從不讓人貼近的冷情家伙。當(dāng)然,那人手上,還是從不離身的劍。猶記當(dāng)年情景,轉(zhuǎn)眼空余幻影。他喝下一杯酒,終究,再也不會回來了。“越姑娘,少主這是?”聞人越自山莊后走出,迎面走來的便是老管家。看著老管家擔(dān)心的臉,聞人越嘆了一口氣,終是無聲。老管家憂心忡忡:“少主這樣怎么成呢?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何況少主的腿……唉!若不是越姑娘……老夫在此多謝越姑娘了!姑娘這么好的人,少主他……”老管家咬咬牙:“真是不懂珍惜?!?/br>勿怪老管家這么說,少主自那無情公子墨染離世,自此以后一蹶不振,每天渾渾噩噩,山莊一應(yīng)大小事務(wù)皆是聞訊過來的越姑娘處理,若不是越姑娘,現(xiàn)在的流云山莊哪能還有現(xiàn)今的盛況?早被人欺負去了。像越姑娘這么好的姑娘,為什么自家少主完全不懂得珍惜呢?聞人越聞言搖搖頭,輕笑了一下:“莫叔你別這么說,流云畢竟是我青梅竹馬,單是多年感情便勝似旁人,何況流云現(xiàn)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至于那些,老管家還是不要說了,世間之人皆有各自緣法,無緣就是無緣,并不是好便能夠相配,若不然,這世間哪來這么多的癡男怨女?”說著,想起流云那癡癡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聞人越自小與君流云一起長大,一直以為自己的流云哥哥始終都是溫文爾雅,君子淡如竹,小的時候也是很崇敬流云哥哥,將來也不是沒想過嫁給他做他妻子,可十幾年過去了,流云哥哥待她雖是極好,卻從不越男女之防,隱晦的提過兩家的婚事也被流云岔了過去,她便知流云哥哥自始至終也沒愛過她,待她始終如妹子。她聞人越自有自己的風(fēng)骨在,何苦哭求流云哥哥一定要娶她?自此便淡了那份心思。聽說流云哥哥有了一個朋友她還很高興,因為她知道流云哥哥看似溫和,但其實內(nèi)心戒備重重,能走到他心里成朋友的人著實不多,結(jié)果沒過多久居然收到了那樣的噩耗,她大吃一驚又收到了老管家的來信這才不遠千里過來,這才知道那人對于流云哥哥……竟不止是朋友。不是沒意外過,不是沒吃驚過,流云哥哥以男子之身竟然愛上了同性……這世間道德禮法如此嚴苛,流云哥哥是下了多大的決定才說出口,竟只換得這種結(jié)果……據(jù)說那人似乎都沒有回應(yīng)過……誰也沒想到,以冷酷聞名江湖的無情公子會死也不放能夠解百毒的龜血……想來那人對流云哥哥也不是無情……現(xiàn)在看見流云哥哥自此竟如此癲狂,才知情之一字,竟是如此可怕。竟將從來都是溫柔穩(wěn)重的流云哥哥變成如此模樣。看著手中托盤上只有酒的減少,其他竟是絲毫未動,聞人越忍不住的嘆口氣,流云哥哥的身體本就中毒已久,現(xiàn)在雖然靠著萬年龜血解毒,但因中毒而變得虛弱的身體卻并沒有養(yǎng)回來,按理現(xiàn)在應(yīng)靜下心好好休養(yǎng),但是……現(xiàn)在的流云哥哥,哪還有心思好好調(diào)養(yǎng),可若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落下病根可怎生是好?何況,當(dāng)初……那鏢……還刺中了那樣的位置……身體和心靈的雙重重創(chuàng),縱然聞人越也無可奈何。可無論怎么勸,流云哥哥都不肯好好休養(yǎng)身體,該說的都說了,她現(xiàn)在真心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小橋流水人家。江南風(fēng)景一向為人稱道,每到端陽,便會有很多人慕名到江南最有名的“有間客?!背缘赇亷煾档拿耍骱佐~。這道菜并不難,但是這道菜所用的魚是西湖特產(chǎn)的一種全身銀色,身長五尺的一種銀魚,而這種魚只有在入秋時分才會大量出產(chǎn),因此,只有在入秋,這里才是十分火熱。小二也正是忙的后腳朝天,這時看見一個紅衣的女子走進來,立馬笑臉迎過去:“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紅衣的女子在這大千的人流中長相相當(dāng)?shù)钠胀?,打扮也很樸素,發(fā)鬢間只差了一根釵子。但是小二眼尖一眼便發(fā)現(xiàn)那女子的紅衣是京城公孫大娘新出的料子,那紅色料子看著普通,但卻是雪蠶所制,且衣服邊角修邊的金線,紅衣內(nèi)里若隱若現(xiàn)的祥云暗紋,皆是證明這一件看似普通實則華貴之極的衣服出自公孫大娘的鋪子,這一匹布在京城可是賣到了10兩一尺,這一件衣服下來最少500兩,那根釵子雖然樣式樸素,卻是上好血玉天然形成,無一絲打磨,坊間可是賣到了6000兩銀子。難怪一看這位姑娘進門,小二立馬眉開眼笑的迎上去,也不顧其他客人了。“我問你天子二號房的客人可還在?”女子也不理會小二的目光,直接問道。“在、在。”小二點著頭。那位客人一出手就是十兩金,從月初一直到月末,出售這么大方的客人小二絕不會忘記。“我知道了,先來你們特色菜還有一壺女兒紅送到房間里來?!迸诱f完,便徑直上了樓。“好嘞!”小二頓時興高采烈,果然,這富貴人家出手就是大方??粗咏o自己的打賞,小二大聲吆喝:“西湖醋魚一份,紅燒牛rou一份,女兒紅一壺,天字第一號房!”看著眼前的門,女子輕聲敲了三下,略停,就聽見門里的聲音:“進來吧!”她深呼一口氣,推門進去,看著坐在房間里的人,把門關(guān)上便是一鞠躬:“師傅,我回來了。”“嗯。”他抬起頭,看著女子:“筱兒,坐吧?!?/br>她聞言坐下,靜靜看著眼前的師傅。“筱兒,你現(xiàn)在還是同樣的決定嗎?”“是?!?/br>“你當(dāng)真一個也沒看中?”男子眼神并不凌厲,但是女子還是有被看透的感覺,她并不意外,因為眼前的人,是江湖第一人的上官燁。“沒有?!彼届o的回答,眼神同樣認真的看著師傅。“君流云你也沒看中?”上官燁頗為玩味的看著自家的徒弟。“他看中的,是無情公子墨染?!迸拥坏鼗卮稹?/br>上官燁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徒弟,女子既沒為這句話開心,也沒為這句話難過,仿佛就像敘述是一件在普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