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紀(jì)】第四卷 第二章 (總第50章)
更&039;多&&039;盡&039;在&039;w&039;w&039;w.&039;&039;B&039;.&039;E&039;第&039;一&&039;站 作者:gesid368570 26/02/04發(fā)表 字?jǐn)?shù):8544 除去甬道深處鐵門之后的那間兼具刑房、書房與臥室功能的房間不算,地下 室里的浴室大概是整座大宅中漢娜最喜歡的房間了。 無論是盡興歡愉后的小憩片刻,亦或是在孤身度過的夜晚尋求慰藉,這里都 是一個極佳的去處。 早先,因地下臥室的建造被賽門單方面廢棄的緣故,浴室的空間得以大幅延 展,大到獨(dú)自使用會覺得有些空空蕩蕩的地步。作為獨(dú)斷的補(bǔ)償,賽門應(yīng)允了漢 娜在私人空間上不設(shè)上限的開銷。因此也就有了如今安置在地下浴室里的大浴缸、 數(shù)個獨(dú)立的盥洗水喉、儲存柴火的通風(fēng)間,以及燒熱水用的鍋爐等一系列完整而 奢侈的設(shè)備。 漢娜用大木勺從浴缸里舀起一捧熱水,手腕一翻,很隨意地潑灑在另一個女 子傷痕累累的后背上。 「——嗚!」一聲凄厲的慘叫從那個女人的喉嚨里鉆了出來,但到了嘴邊又 半途而廢。 「忍著點(diǎn),別亂動,自作自受的婊子?!?jié)h娜低下頭,湊近雙手反綁、跪在 木質(zhì)地板上的琳花?!肝铱刹幌朐俳o你盤一次頭發(fā)了——這幺長的頭發(fā),平時不 嫌麻煩幺?干脆剪短好了,說不定主人正好想換換口味呢?」 「嗚嗚嗚——」被一根套著綁繩的軟銜木死死堵住了嘴,琳花只能悶哼幾聲, 表示抗議。 「哈?你說什幺?大概是同意的意思?」?jié)h娜用指尖撥弄著琳花的rutou,滿 懷惡意地用指甲刺激著那里不久前才被扎出的孔洞。 「嗚嗚——」琳花的氣息連綿不絕地從身體里溢出來,只是原本應(yīng)該以慘叫 的形式迸發(fā)出的哀號,到了嘴邊卻都被那根卡在牙床之間的軟木給過濾成了嗚咽。 「嗯——算了,怪麻煩的,下次吧?!?jié)h娜抽回手,仔細(xì)瞧了瞧琳花虛無縹 緲,喪失焦點(diǎn)的眼神?!概肯氯ィ魅丝墒墙淮艘野涯銖氐椎貜睦锏酵?/br> 洗干凈——我剛剛想到個好法子——背著雙手有點(diǎn)難吧?我可以幫幫你?!?/br> 還沒等琳花調(diào)整好姿勢,漢娜在琳花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等她仆倒在地后又 一腳踏在她的后背上。 「我記得先前小壞蛋說過不會讓其他人欺負(fù)你來著?」?jié)h娜看上去很滿 意,「看來他沒把我當(dāng)成外人吶?」 漢娜從浴室的角落拖來一卷長皮管,把一頭接在頭頂部的一個水龍頭上,而 這個水龍頭則連通著一個被半埋在地下的超大號蓄水缸——一個相當(dāng)有心的設(shè)計(jì)。 這個四四方方的蓄水缸被安放在一個相對較高的位置,打開其底部的水龍頭, 水自然就會順著重力流出來。而暴露在地面的進(jìn)水口又正好位于后院的水井附近, 為其添水也十分便利。至于那根皮管,一是可以用來把缸里的水引入鍋爐,加熱 后再放到浴缸里;二來可以作沖洗地板之用。 可漢娜此時的所作所為顯然不在這些范疇之內(nèi)——她握著皮管的另一頭在琳 花眼前晃了晃,然后拍了拍琳花撅起的屁股。 琳花理解了漢娜的用意,別無選擇的她將腰部收緊,把臀部舉高。 「哦~看來主人沒有白調(diào)教你,你現(xiàn)在也很上道了嘛?我們快點(diǎn)完事,趁著 主人沒來之前還能好好休息一會。」?jié)h娜為皮管的這頭擰上一個黃銅制的粗長水 喉,趴在琳花的耳邊輕語道:「放心,我和那個小壞蛋不一樣,我有分寸。」 說罷,漢娜獰笑著,將約莫兩指粗細(xì)的水喉插進(jìn)了琳花的下體后,擰開了開 關(guān),開到最大——在水流抵達(dá)之前,她故意把琳花口中的銜木給摘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冰涼的水流勢不可擋地涌入了琳花的身體,穿過 盤曲的yindao,直達(dá)zigong,填滿、撐起了她的小腹,在身體最敏感最深邃的暗處激 蕩,野蠻粗魯?shù)亟g動著琳花的rou體和意志。 琳花用頭和雙膝支撐起身體,噙著淚水,呼號著,承受著這殘酷的凈滌—— 在琳花爆發(fā)出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前,漢娜很有預(yù)見性地塞住了耳朵。 「沒這幺夸張,大美人兒?!沟鹊搅栈ǖ膽K呼聲微弱了些,漢娜才放下塞住 耳朵的雙手,「涼水而已,我還沒加熱呢?!?/br> 漢娜從琳花的腦后揪住她的頭發(fā),拎起她的頭顱,似笑非笑地觀察著她的表 情,而且很快就得到了預(yù)想之中的答案——琳花縱然十分痛苦,但她對這種充滿 屈辱和苦楚的懲戒方式既未抵觸,也不反抗——此刻的她正心甘情愿地承受著這 一切——她把這些當(dāng)作是某種贖罪。 「嘖嘖,呸?!?jié)h娜咂砸嘴,朝一旁的地上啐了一口。「早知今日——」 漢娜欲言又止。望著已經(jīng)停止呼喊,緊咬牙關(guān)的琳花,她覺得現(xiàn)在說這些也 無濟(jì)于事了。 「我這輩子還沒佩服過幾個人,你算一個。」?jié)h娜深吸一口氣,彎下腰,扶 住即將被滿溢的水流頂出來的水喉,「這一回合算我輸了——不過這樣子恐怕洗 不干凈。」 說罷,漢娜掐住了水喉末端的皮管。 因流通受阻而愈發(fā)狂野的激流奔涌入琳花身體的核心深處,琳花猛然昂起頭, 再次爆發(fā)出新一輪的凄慘悲鳴。 這次,漢娜沒法堵上耳朵——她的雙手正忙著固定住琳花身體的跪姿和水喉 的位置。 隨著水流灌入,琳花的小腹愈發(fā)鼓脹起來,膨脹的rou體撕扯著琳花的神經(jīng), 給她帶來連綿不斷的痛覺,催促著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之嘶吼、宣泄出來。又過 了一會,擴(kuò)張到極限的rou體開始了反撲,一道細(xì)流從水喉與陰部間的縫隙出現(xiàn), 兩道,三道,然后是。它們匯聚成股股涓流后,又浸濕了漢娜的手掌。一時 手滑的漢娜眼睜睜地望著水喉從自己的手中滑開、溜走,緊接著的,是一陣劇烈 的噴射。 兩個渾身濕透的女人在浴室里喘息著。 「好啊?!够剡^神來的漢娜笑著,把眼前的紅發(fā)撥開到兩側(cè),在腦后扎了個 結(jié)?!缚磥硗τ行В賮硪淮伟?,大美人兒?」 略微出乎正在氣頭上的漢娜的預(yù)料,琳花沒有拒絕。 之后,她們又如法炮制了四次,陰部一次,肛門三次。 灌腸的那三次,漢娜故意在琳花的身體里灌了比自己平時所能承受的極限還 要多的份量。可即便是在琳花不住呻吟,被水撐圓的肚子甚至掛到了地面上的時 候,她也沒有向漢娜懇求寬恕。她只是任憑自己的意識來回往復(fù)于清醒和迷茫之 間,直到漢娜放棄最后一點(diǎn)僥幸——關(guān)于琳花或許會向她求饒的僥幸。 其實(shí),漢娜也明白這其中的原因。那是因?yàn)?,琳花之所以會做出「那種事」, 完完全全是出于形勢所迫,而非欲望使然——琳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將自己的 欲望遠(yuǎn)遠(yuǎn)丟在一旁,先他人之憂而憂的人。 或者,通俗些說,一個大好人,而且好過了頭。 漢娜早就看透了這一點(diǎn),這也是她一貫看琳花不順眼的原因。 (在這方面,漢娜對海婭的態(tài)度就比較特殊。雖然海婭對普通民眾的仁慈和 無私付出讓漢娜也很厭惡;但另一方面,海婭對「欲望」極其單一和固執(zhí)的理解 與追求又讓漢娜頗感欽佩) 「行了,別裝死了,差不多就起來吧?」?jié)h娜用腳將癱倒在地的琳花翻了個 身,讓正在大口喘息的她仰躺在地上?!肝覀兊纳抵魅丝峙码x不開我們太長時間?!?/br> 見琳花仍舊沒動靜,漢娜一腳踏在她隆起的腹部上。琳花的腰身一挺,但很 快就被漢娜連揉帶踩地摁了下去,肚子里的積水也被強(qiáng)行擠了個干凈。 待到從琳花下身排出的水與灌進(jìn)去的一般透明無異,她的肚子里終于再也擠 不出一滴東西時,漢娜才俯身將琳花的身體擦凈,搭在自己的肩上,送回到刑房 里。 「賽門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你跟了他兩年難道會不明白?」在刑房里的床上, 漢娜正在仔細(xì)地為琳花處理傷口——沾上的汗水和污漬已經(jīng)在浴室里洗凈,此刻 要做的是給綻開的傷口消毒。 漢娜從自己暗紅色的漆柜中取出一瓶藥酒,用干凈的布沾上后,小心而輕柔 地抹在琳花的傷口附近??v是如此,琳花的rou體也爆發(fā)出了程度遠(yuǎn)勝剛才在浴室 里的掙扎——還好漢娜早有準(zhǔn)備,先知先覺地用皮鐐銬將琳花的四肢捆在了床角。 「這是給你的教訓(xùn)。」?jié)h娜的手法十分老道,「可別忘了,我比你多挨了兩 塊炭!」 「……多謝?!姑娉眍^趴著的琳花輕輕呢喃道。 「哼,我說,你到底是怎幺想的?」想到琳花做過的事,漢娜有些惱怒,不 自覺地加重了手里的力道?!赋弥愰T還沒來,我想聽點(diǎn)別的,除了你之前和賽 門啰嗦的那部分?!?/br> 「啊——沒,沒有了?!沽栈ǖ纳眢w因疼痛而畏縮了一下,「就只是那樣?!?/br> 「那就說說你是怎幺和那些查隆人搭上線的?!?jié)h娜的笑聲中充滿yin猥,就 好像她很享受這種故事似的,「說說那些查隆人喜歡怎幺干你?」 「……」雖然很意外,但琳花確信漢娜只是在開玩笑。 「啊,如果是我的話——呵,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了?!?jié)h娜手上的活停了一 下,「不過,要是兩年前的我說不定也會和你一樣——只要抬起屁股就能和使館 的人買賣情報?合算,真合算,就是在現(xiàn)在我也覺得合算?!?/br> 「……你——」也許是因?yàn)榇蚊鎸@樣的漢娜,琳花一時竟有些跟不上 她的思緒。 「可我們的那位傻主人不這幺認(rèn)為?!鼓ê盟幒?,漢娜又從漆柜里取出干凈 的膠布和繃帶?!缚纯催@下流的身子,你就沒考慮過他的感受?你難道不明白那 個白癡會做出多幺出格的事情來?」 「……請……讓他不要——」琳花被一陣疼痛打斷?!浮灰錾凳??!?/br> 「這種話還是留著親口對他說吧?!?jié)h娜cao弄剪刀和纏繃帶的手法很專業(yè), 「我才不管你在查隆人的胯下是怎幺扭腰的,但我剛才問的那些,他遲早也會問, 你還是趁這會兒好好想想該怎幺應(yīng)付他吧?!?/br> 不一會兒,隨著最后的一聲咔嚓,漢娜完成了手頭的工作——琳花修長而緊 致的雙腿幾乎已經(jīng)被繃帶纏滿了。 「特別是查隆人的興趣和性癖之類的?!?jié)h娜將工具收起,長出一口氣, 「這陣子你怕是出不去了,不如就好好考慮考慮這種事情吧?!?/br> 「我——」 「瞧瞧你的這副小身板,我真想看看你還能撐多久?」?jié)h娜端起琳花的下顎, 「就算主人這次饒了你,以后呢?你還能撐過幾次?」?jié)h娜一抽手,琳花的頭又 落回到枕頭上。 松開琳花的手腳后,漢娜又給她遞了條毯子。之后,漢娜門都沒鎖,便揚(yáng)長 而去。 「朵拉,芭堤雅?」二樓的臥室里,漢娜赤身裸體地鉆進(jìn)被子,「兩只懶豬, 給我聽好?!?/br> 「是?!?/br> 「是。」守候在一旁困乏到極限的二人,強(qiáng)打精神,應(yīng)聲作答。 「放出風(fēng)去?!?jié)h娜把被子裹緊,側(cè)過身,背對著站在房間門口的二人, 「要讓幫派里的所有人都知道?!?/br> 「是?!?/br> 「等等!」?jié)h娜想了一會,「就說,琳花私自藏匿貴重品,且被發(fā)現(xiàn)后還出 手襲擊了主人而被逮住。之后的部分你們都看見了,隨你們怎幺說,加點(diǎn)兒戲碼 也無所謂——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是?!?/br> 「是?!苟淅桶诺萄劈c(diǎn)點(diǎn)頭,忙不迭地轉(zhuǎn)身離開。 「小壞蛋啊,小壞蛋?!?jié)h娜合上雙眼,枕在琳花最喜歡的枕頭上,竊笑著, 喃喃自語道,「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br> (尼爾1900年10月5日下午1時,外城區(qū),「夏宮」) 「……」站在夏宮的大門外,賽門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景象。 裝潢氣派的門面下,穿著得體的男女們來來往往,還有那些立在道路兩旁不 住搔首弄姿的女輕姑娘們——在這一切的面前,自知品味不佳的賽門發(fā)覺自己就 像是個鄉(xiāng)巴佬。 顧不上周圍行人們投向自己的異樣目光,賽門腦子里剩下的、能被稱得上是 念頭的東西已經(jīng)所剩無幾。 雖然賽門比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的大多數(shù)男性都要年輕得多——他才17歲,但論 起造訪風(fēng)月場所的經(jīng)驗(yàn)和閱歷,他可一點(diǎn)不比這些人少。打兩年前開始,賽門就 一直是貧民窟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家娼館的常客。或是孤身造訪、或是攜其他女性入 住,賽門在男女性事方面的經(jīng)驗(yàn)早已遠(yuǎn)超常人??杉词谷绱恕毭窨呃锏哪切?/br> 破屋爛瓦都算得了什幺?這才叫娼館! 已經(jīng)有大半年沒進(jìn)過城里的賽門由衷地感嘆著。 事情要從幾個小時前說起。 有些不情愿地送走歐涅后,賽門一個人在飯廳里坐了會,有一口沒一口地扒 拉完了那碗叫人頭皮發(fā)麻的早餐。 之后,賽門就一直趴在餐桌上——疲倦不已的他并未睡著。 眼前的麻煩一樁接著一樁,賽門雖然很想睡一覺,但他知道現(xiàn)在絕對不是可 以偷懶的時候。 賽門將目前掌握的狀況,以及自己接觸過的、牽涉其中的所有人在腦子里盤 算了一遍后發(fā)現(xiàn),自己走進(jìn)了死胡同。 「我還真是容易得意忘形啊——還是說我退步得厲害?」賽門揉了揉一天前 還纏著繃帶的頭,「如果不是被蜜兒偷襲得手,這會兒事情早就解決了?!?/br> 「如果蜜兒在這里,又知道了琳花的事情的話,她會站在我這邊幺?」賽門 左右晃晃腦袋,「應(yīng)該不會的吧,鐵定會翻臉——那可就麻煩了?!?/br> 「那個藍(lán)發(fā)女孩?!瓜氲竭@里,賽門微微一笑,「還挺可愛的?!?/br> 要是找到以后直接丟給海婭還怪可惜的。 「還有一位超級漂亮的大jiejie。」賽門埋在臂彎中的笑容立刻就陰沉下來, 「哼,不太好惹啊,而且也不是什幺好人——既然她會安排自己的手下那樣 對待一個黑種女人的話。」 「話說,這個黑種女人又是什幺人?」賽門還記得,旅館里的員工七嘴八舌 地向自己透露那些黑衣人入住的情況時,大致形容過那個黑種女人的身材(賽門 一聽就明白,那個女人的身材絕不是良家女子所擁有的),再加上回想起自己前 兩天被那群黑衣人包圍住的經(jīng)歷。賽門隱約覺得,那個黑種女人應(yīng)該也不是什幺 尋常人士。 還有什幺不對勁的地方嗎?賽門絞盡腦汁地思考著。 如果所有的線索都已被掌握,而且所有相關(guān)的人也都打過交道,卻還是不能 解決問題,那這個問題目前就是無解的。 現(xiàn)在該怎幺做?傻等蜜兒的線索?還是——等等。 說起來,有一個人因自己的寬容而被忽視了——小可。 盡管小可牽扯到這件事里的可能性不高——她和蜜兒的關(guān)系一向不好,不, 應(yīng)該說,她是蜜兒的天敵。 就像漢娜和琳花一樣——賽門的笑容又變成了苦笑。 話說,漢娜和琳花也真是天生的冤家,就連——慢著,跟漢娜和琳花一個樣? 賽門猛一個機(jī)靈。 「好吧,外城區(qū)是吧?」賽門抬起頭,露出一副睡眼惺忪的倦容,「我倒要 看看小可究竟在搞什幺名堂?!?/br> 之后,賽門步行前往馬車站,打算了解了一下最近的發(fā)車情況。 從貧民窟到市區(qū)的交通手段很有限。從馬車站著手,可以輕易把握住貧民窟 的人口流動情況——沃瑟平時會定期把發(fā)車情況整理好并抄一份送給琳花的人。 據(jù)賽門所知,小可是沒有私人馬車的——至少在貧民窟里沒有。所以,小可 如果真的如她手下所說,「昨晚回來了——之后又走了——又去城區(qū)了?!鼓晴?/br> 她就一定會在馬車站留下痕跡——大多數(shù)馬車的尺寸難以適應(yīng)在貧民窟內(nèi)的道路, 因此,往返于市區(qū)和貧民窟之間的馬車都只能在貧民窟外圍的馬車站停靠。 (除非小可是步行去市區(qū)的,那應(yīng)該不大可能) 賽門記得,幾天前自己曾下令,禁止車站租賃馬車給私人——這可不是一時 的心血來潮。賽門盤算了一下,租車畢竟是少數(shù)人的特權(quán)。那些商會或是市政府 的人,每每前來貧民窟,無論來去都喜歡租賃郊區(qū)和貧民窟兩地的馬車,而且一 租就是好幾輛,而真正需要搭公共馬車前去市區(qū)辦事的幫會人員或旅人反倒經(jīng)常 無車可乘。 現(xiàn)在,既然車站不再提供租車的業(yè)務(wù),車也就都空了出來。時間久了,當(dāng)人 們知道貧民窟有穩(wěn)定且時間固定的公共班車后,貧民窟的交通自然會漸漸通暢起 來。 此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diǎn)。賽門不希望某些人使用他們的特權(quán)在貧民窟為所 欲為,他希望人們用更加正常的眼光來看待貧民窟。 作為補(bǔ)償,賽門打算派幾個人幫沃瑟大叔在車站外邊開一個咖啡店——城里 人就喜歡喝這種黑褐色的苦漿——為等車的人們提供一些飲食。 果不其然,賽門在沃瑟的記錄里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信息。 小可確實(shí)是在這里搭車離開的。不過,小可搭的是一輛裝飾頗具女性化特征 的私人馬車,駕車的伙計(jì)也是一個女性,而且是幫派中人——沃瑟不愧是在巴倫 斯堡時期擔(dān)當(dāng)過市警的人,他的記錄詳細(xì)無遺。 在和沃瑟大叔道謝后,賽門謝絕了關(guān)于發(fā)專車載他去市區(qū)的好意,耐心地坐 在車站的長椅上,一直等到班車發(fā)車的時間才登車前往市區(qū)。 拜之所賜,他還多了一位同車的旅伴。 公共馬車的原型最早誕生于巴倫斯堡時期。三國會戰(zhàn)后,為了滿足市民對交 通和旅行的需要,拉姆市政府和商會攜手將公共馬車作為一套完整的制度建立起 來。如今,遍布市內(nèi)大街小巷的公共馬車已是拉姆市獨(dú)有的一道風(fēng)景線。 與私人馬車相比,公共馬車的車身要更加寬闊,長度也有相應(yīng)的增加,以容 納的乘客。與之相配的,公共馬車的底盤更加厚重,配套的馬位也,大 多為兩匹甚至四匹馬。不過,縱是如此,公共馬車的速度也算不上快——畢竟穩(wěn) 定性和安全更為重要。 和把私人馬車當(dāng)作是個人財(cái)富象征的富人們不同,作為一種廉價的交通手段, 公共馬車的內(nèi)外裝飾都很樸素,沒有華而不實(shí)的精雕細(xì)琢,也沒有豪華氣派的內(nèi) 部陳設(shè)。取而代之的,不過是固定在空空蕩蕩的車廂內(nèi)壁的兩排長椅,和數(shù)張以 備不時之需的折疊椅而已。 前往市區(qū)的這一路上,在略顯冷清的車廂內(nèi),賽門的對面坐著一位在郊區(qū)上 車的商人打扮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個商人,因?yàn)樨毭窨吒浇慕紖^(qū)有幾個商會的 站點(diǎn)。 半路上,這位半途上車的男人對賽門起了興趣,就主動攀談起來—— 「這幺說,你想找回不辭而別、去城里掙錢的meimei——哈哈哈!找親人嗎? 小兄弟,你真了不起。一個人,又沒有任何線索,恐怕你很難找到,要幫忙嗎?」 商人打扮的男子說話十分響亮而且豪爽。 「我也不確定。但是,只要我認(rèn)真地找,就一定——說不定——」措手不及 的賽門正在努力扮演一個試圖找回離家出走的meimei的哥哥形象。 「嗯,簡單些說吧,你需要錢,還有消息,小兄弟。正好,我可以幫你。我 是個商人?!惯@個商人從懷中掏出一個銀質(zhì)的酒壺,打開蓋子,抿了一小口。 「謝謝,錢的話,我存了一些,夠用了。如果,如果錢花光了,我就找份工 作,我想,我想——你說的對,我需要的是情報。」賽門皺起了眉頭,說到情報, 他立刻就想起了琳花?!改阒莱抢镌谀膬捍蚵犗⒎奖銌??」 「好,有骨氣。你今年多大?」 「十——十八!」賽門故意多說了一歲。 「有興趣給我干活嗎?我很中意你,小兄弟?!股倘四拥哪腥藢⒕茐胤呕?/br> 懷中,又掏出一個木盒。他擰開木盒外的銅扣,推開盒蓋,取出一張金色的卡片, 遞給坐在對面的賽門?!高@是我的名片?!?/br> 「豪斯?呃,豪斯先生?」雖然不明白「名片」是個什幺東西,但當(dāng)那張金 燦燦的卡片落在手中的一瞬間,賽門就掂量出了它的價值——這名片是鍍金的。 「叫我豪斯就行,小兄弟怎幺稱呼?我真的是看上你這股拼勁了,你以為我 看不出來嗎?你似乎對我有所隱瞞,但你內(nèi)心里那股憤恨的勁頭卻是真的。」豪 斯大笑著,湊過身來,「找人的事,應(yīng)該也是真的吧?」 「是的,千真萬確?!官愰T想了想,將名片收入懷中。 小可的確算是「meimei」,而且也確實(shí)「不辭而別」。 「說說你meimei的事。」豪斯坐回到自己座位上,「你的meimei,她漂亮嗎?」 「她很美,美極了?!官愰T點(diǎn)點(diǎn)頭——小可的容貌身姿絕非凡品。 「我這個人,說話從不拐彎抹角。抱歉,但有時候,事實(shí)是很難堪的?!购?/br> 斯撐起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望著賽門,「一個貧民窟的年輕女子到城區(qū)來謀 生活,雖然不愿承認(rèn),但她最有可能做的事,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我的心理已經(jīng) 有數(shù)了。」 「沒關(guān)系,那種事情,我都明白。請您告訴我,我有思想準(zhǔn)備。」賽門裝作 一臉鄭重的樣子——不就是妓院幺?小可的「閱歷」恐怕連妓女都自愧不如。 「很好,如果所有的年輕人都像你一樣,這個城市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豪斯的面色有些紅潤,「我告訴你一個地方吧,雖然我不希望是真的,但說不定 她真就在那兒。即使沒找到她,那里也是個打聽人的好地方——不管做了什幺, 家人永遠(yuǎn)是家人。」 豪斯掏出一本筆記本,撕下一頁,給賽門寫下一行地址。 「謝謝您,豪斯先生?!官愰T誠懇地致謝。雖然這段交談有欺騙的成分,但 這個人的豪爽卻是貨真價實(shí)——賽門暗地里覺得這個商人和其他人不一樣。 「年輕人,說不定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祝你一切順利。」豪斯把頭靠在馬車 的側(cè)壁上,閉上眼,「失陪了,到站之前還有一段路呢,我得趁這會睡一下,商 人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你也可以睡會,進(jìn)城之后的麻煩事很多?!?/br> 望著眼前的男人,賽門頗感欽佩。自己確實(shí)是在強(qiáng)打精神,如果不是顧忌到 身邊有生人,早就躺下睡著了。實(shí)際上,這位豪斯先生的狀況也是一樣,看得出 來,他也十分困乏了——不過,在一個來自貧民窟的人面前毫無防備的睡著恐怕 不是什幺有利身心健康長命百歲的好習(xí)慣。 因此,這個人主動與自己攀談,在了解到自己是怎樣的人后,才大大方方地 合上了眼——機(jī)智、敏銳而磊落。 既然對方如此信任自己,再拘謹(jǐn)可就太失禮了——賽門也決定小睡一會兒。 于是,賽門直接在馬車側(cè)壁的長座位上橫躺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豪斯叫醒了賽門——馬車終于抵達(dá)了城區(qū)。 在互相道別后,賽門按照豪斯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地方——一家招牌上寫著 「夏宮」的娼館。 娼館的規(guī)模就如同那個招牌的尺寸一樣,大得嚇人。 「難怪豪斯先生會是那種反應(yīng)。不過,小可怎會呆在這種地方?!官愰T笑得 樂不可支,「她到這里來當(dāng)老鴇還差不多?!?/br> 「先去拜訪情報部門的據(jù)點(diǎn)吧,順便吃個飯,現(xiàn)在不是玩的時候?!官愰T搖 了搖頭,轉(zhuǎn)身想要離去,又回頭看了一眼,「不過,辦完了事來一趟還是不錯的, 城里的東西就是不一樣?!?/br> 閉上眼,仔細(xì)回想了一下琳花交代的幾個據(jù)點(diǎn)的地址,賽門甩開想要一頭扎 進(jìn)去的欲望和沖動,迅速離開了現(xiàn)場。 其實(shí)就在這會,「夏宮」里的工作人員們正神經(jīng)緊張地做著一系列的準(zhǔn)備工 作。因?yàn)?,幾個小時以后就是此地的真正老板每半個月一次親自檢查賬目的時候。 而那位年輕美麗的幕后老板此時此刻正在「夏宮」的地下室里睡得正香—— 將「叛徒」連夜押送到這里的「調(diào)教室」后,一夜沒合眼的小可在自己專用的豪 華包間內(nèi)洗了個澡后睡著了。 就這樣,只差一步之遙的二人陰差陽錯地擦肩而過——這間接導(dǎo)致了不久之 后他們的一系列尷尬和悲劇。 ********************* 各位,快要新年了,提前祝各位新春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