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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昕捏住他下巴用力一抬,封唇,試圖吸盡他口腔的氧氣,等鹿云忍不住開始又踢又踹,使完了最后一份力,拳頭綿軟時,梅昕終于放過他。“吁……”鹿云一下就癱在池子邊沿,眼冒金光,手腳無力,敬禮的身下也不知怎么就被梅昕搞得偃旗息鼓。還沒喘過幾口氣,梅昕的手從他后腰穿過,一瞬的力量拖住他從池子里頂上岸,不明情況的鹿云兩手一攤倒在溫熱的地上。溫泉的騰騰蒸汽籠罩在屋子里,目光上方是無頂?shù)奈蓍埽吕市窍?,涼風過境。呆了恐怕只有一秒,梅昕就撲到岸邊,鹿云猛地彈了一下卻被反推回去,背脊重新貼上地面,令他又驚恐又期盼的觸感翻江倒海般襲來。黑暗的記憶,溫良辰身上淡淡的味道,盼而不得的落寞,苦苦追尋的執(zhí)念……這一切的一切,在梅昕半強迫地把他給開拓了時,全部都化成了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甜蜜的記憶,無聊的爭執(zhí)嬉笑,無法掌控的情動和喜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從腳尖涌入喉嚨溢出呻/吟。柔軟的舌尖忽然變成尖銳的戳刺一下下往心臟深處猛扎。鹿云像被獵人掐住七寸的蛇,只有尾巴還可以凌空扭動,緊緊纏住獵人的雙肩,雙唇微張,誘/惑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從低吟曖昧到高亢尖銳。晶瑩的汗珠像是耀眼的鉆石,在夜色下熠熠生輝,梅昕緊緊夾著眉宇,手臂揮灑出的汗水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入溫泉池中。“二貨……你、你好了沒!”鹿云覺得渾身難受,身體血液奔騰,他用力接納著想要更多。這一刻,被關(guān)了很久的猛獸已經(jīng)開閘出籠,連梅昕都預料不到,禁欲多年的鹿云,放開了做竟然連他都吃不消。他們都不是懂得收斂欲望的人,一旦放開,都是雷鳴電閃后的狂風暴雨,動作粗暴近似凌虐,鹿云精力體力耐力一等一,結(jié)果在一個小時后——梅昕居然史無前例地率先敗下陣來,氣喘吁吁地抱著他滑入池子,而鹿云卻無窮地回味起來,等緩過神就又纏著梅昕。“二貨,再來一次!”梅昕無力地搖搖手,話都不想說。“來嘛來嘛,你不用動,我自己來就好!”梅昕被鹿云直接壓倒,他終于覺得溫良辰確實有一雙識別天才萌受的眼睛,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人,頭發(fā)濕漉漉地貼著額頭,眼睛滾圓精亮,鼓著腮幫去挑逗埋在水里的兩支短兵。梅昕不得不承認,他真是天賦異稟,強了他絕對不在話下。溫泉山莊沒有歇業(yè)的時間,更何況是帶著臥室的溫泉包廂。朗聲的嬉鬧后漸漸傳來粗重的喘息和浪蕩的歡叫。包廂門外,溫良辰一直無聲地看著,看到胸口劇烈地疼痛起來,他才悶住嘴快步走出房間,在走廊上猛烈地咳嗽。那些失去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拿回,只是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寶貝已經(jīng)不再需要他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很多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說出口的,都他媽違心。王正清的事情之后,溫良辰就像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再次消失無蹤,這令鹿云非常不快。雖然打開了多年的心結(jié),但他以為兩個人至少能成為好朋友,不至于連面都見不著。而且,梅昕有一次無意中透露說溫良辰身患舊疾需要修養(yǎng),退居二線做了某位首長的警衛(wèi)員,一線的位置則讓喬鷹頂了上去。那段日子連著三個星期,梅昕為了王正清的收尾工作忙得翻天覆地,每天回來都是深更半夜,第二天一大早等鹿云醒轉(zhuǎn)被窩就涼了。周末的話劇團也僅僅去了一天,本來鹿云還巴望著他早點回來,結(jié)果又是半夜才開的門,回來時渾身臭汗。鹿云關(guān)了萌受的店,梅昕沒空陪他,干脆一門心思撲到跆拳道社里。正好秋季有一場全國業(yè)余選手的交流大賽在B省的京州舉行,鹿云當然不會放棄一個這么好的宣傳機會,卯足了勁做好社里的人員選拔,挑出了五個人進行最后的沖刺。加上他自己,最后就確定六個人參賽。確定了人員的當天晚上,鹿云累得精疲力盡,但總算精神上很舒暢。扳著手指算算梅昕這幾天也該差不多能休個假,可以好好休息兩天翻云覆雨,這禁欲的日子真的太難熬了。鹿云站在家門前,笑得眼兒彎彎,剛掏出鑰匙卻聽門咔噠一聲開了,看見門后面梅昕的臉笑得更歡:“王正清的事結(jié)束了?”竊以為梅昕是同樣的興奮,結(jié)果等了兩秒,空氣中絲絲縷縷仿佛凝固了般,凍住了梅昕臉上的所有表情,然后慢慢地化成無法言喻的愧疚。梅昕抖了抖嘴角,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被連夜,調(diào)回京州……”“什么……”鹿云蒙了一臉,覺得話里有話,一回味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調(diào)回?你原來不是這里的?”樓梯口下方傳來腳步聲,梅昕警惕地瞟了一眼把鹿云拉進屋子:“進來說。”關(guān)上門,回頭看到鹿云杵在他身后不進屋,氣壓低到了極點。他并不是不爽梅昕要調(diào)回京州,而是這么重要的事梅昕竟然從來都沒有跟他講過,連要回去了也是挑著他不在的時間偷偷走。如果他今天沒有提早回來,是不是就這么再見了?像溫良辰一樣,高調(diào)地來低調(diào)地走,奪了他的心就撒手不管?他會傻一次絕不可能會傻第二次。鹿云自顧自一聲冷笑,寒冰在眼中結(jié)成刺,踢了鞋子進屋后,掏出一根煙點了火無聲地站在窗臺,背對著梅昕。紅光明明滅滅,鹿云的心此刻就像一頭孤寂而喪失了領(lǐng)土的野獸,四處飄蕩無法安寧,這樣的他,梅昕不曾見過。彼此近在咫尺,言語遙不可及。“鹿鹿……”梅昕輕輕喚了一聲,鹿云不動不搖,從每一個毛細孔中都滲出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窗外明暗的燈光一閃一滅,印在窗戶上暈出冷寂的白光。梅昕又小心地開口:“鹿鹿?!?/br>“你他媽有屁快放!”鹿云忽然暴躁地回頭吼了聲,瞪著梅昕雙目赤紅,夾在手指的煙從半空抖落一塊灰。行李箱“哐當”一聲被絆倒外地,梅昕跌跌撞撞地沖進去用力把鹿云的后背擁進懷里,腦袋埋入冰涼而僵硬的肩窩,努力想把事情解釋清楚。“鹿鹿我和京州的上級爭取過了,我不想回去不想離開你,可是有一個案子非讓我去辦不可。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我要和你過一輩子的,原諒我……迫不得已……”鹿云聽得一陣惱火,掙扎著去抽開纏在身上的手臂,怎么也撼不動,語氣就更加沖:“神州大地這么多精英!沒有你梅昕難道案子就不辦了?什么破案子非要你回去?也不見得你就是全國的NO.1??!”“就算你是!你去就去了為什么要躲開我?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蠻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