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誰，反正她昨天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在GENS干下去了。事情已經(jīng)很明了，這一團亂草別看錯綜復(fù)雜，根都是連在一起的。她說除夕夜柏教練，哦，不，GENS偉大的柏總，八卦榜排名第一的神秘人士怎么會知道她家住哪，也難怪可以幫她弄到幾年前的舊物事。

“程秘書？”楊流云叫了她一聲，似乎在奇怪她怎么膽敢還不坐上車。

“副總”程嘉一解釋的期期艾艾“真的，真的不用麻煩了。我，我自己走就行”

“沒什么”楊流云扯扯嘴角“反正我也要回公司一趟”

“啊……”她現(xiàn)在可怕楊副總這樣似笑非笑了，寒氣逼人呀?！拔彝蝗幌肫鹞夜陌€在家里”

“那更好，我先送你回家再順道一起去公司”見招拆招，看她還準備怎么說。

深吸口氣，認命的拉開車門。

“難道需要我像上一次一般提醒你，坐前面來？”楊流云伸手將后車門推回，撐在車子上側(cè)臉看她。

程嘉一被這樣一激，反倒不怕了。挑釁的看著楊流云的眼睛“我沒有義務(wù)一定要坐楊副總你的車吧”加重楊副總?cè)值淖x音，大家一起玩諷刺。

“呵呵”楊流云把臉貼在手臂上，像是聽到特別好笑的笑話或是看到一只小老鼠揮舞著爪子正在逗貓。

笑什么笑，程嘉一腹誹，本小姐心情夠不好了，還要你在這笑，說你牙齒白我又看不到。轉(zhuǎn)身走人，卻發(fā)現(xiàn)手臂被楊流云拽著。

用力，還是拽不開。怒瞪回去，楊流云手機卻響了。楊流云左手依舊拽著程嘉一不放，右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嗯，Tony……我知道了”

合上手機，嚴肅的看著她“一時半會走不了了，柳鳳儀要見你”

“誰？”這個名字根本沒聽過。

“嗯，那個……醫(yī)院里躺著的人醒過來了”本來想說你的小朋友的母親，但這句話光是在腦海里轉(zhuǎn)一圈都不爽，楊流云眸色一冷，換了種說法。

“我為什么要見她？她要見我我就該過去？”火大的甩開楊流云，程嘉一胸火亂冒。

“這個世界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楊流云再度拉住她的胳膊，拽著她往醫(yī)院大樓走“就當這是你上司我的命令，代我探望員工家屬”

“這算哪門子員工家屬！”嘴里依舊憤憤，身體卻是跟著楊流云主動移動，她就是心不夠黑。

“啊”前方的人轉(zhuǎn)身看他，夸張的按了按額頭，語調(diào)更是難得的輕快“你不知道？前天老爺子的生日宴上，除了認祖歸宗，還宣布了一件事。柳起帆，不，該叫他柏隨之了，本月起正式出任GENS的CIO”

他故意的，故意提醒并嘲笑，她一心維護的小妖精有很多事沒有告訴她。

“我知道了，楊副總”斂去表情，“需要先去買個果籃才好”越過他朝醫(yī)院旁的水果店走去，程秘書歸位。

瞇眼看著前方的女子，楊流云在原地略微停留，再跟上，快步與她并肩而行。

到了病房，發(fā)現(xiàn)柳起帆被醫(yī)生叫了過去，時間安排的，真巧。

程嘉一望著病床上蒼白臉色的柳鳳儀，縱然如此虛弱，依然難掩蓋她天生的美貌。也許，病西施，就是如此。

柳鳳儀回望著她，表情有著了然“你是上次美容店的女孩吧”

程嘉一并不答話，只是機械的開口“我謹代表GENS全體員工表達衷心的問候，愿你早日康復(fù)?！?/br>
“麻煩你走近一點”柔弱的揮著手，柳鳳儀請求。

哎，面對著跟小妖精相似的臉，她總是不自覺的愿意滿足對方要求。

“程小姐”柳鳳儀突然緊緊抓住程嘉一的手，淚眼婆娑“當是我對不起你，我下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F(xiàn)在，請你離開他，那孩子只聽你的話，你跟他說，他一定會聽的。拜托了”

“笑話”短暫的驚慌后，程嘉一冷笑“我跟你非親非故，為什么要受你拜托。我也不稀罕你的報答，何況下輩子這么虛無縹緲的事”

“我知道”柳鳳儀依舊死命抓住她不放，不知道這虛弱的身體怎么生出如此大的力氣，“小帆，小帆受了那么多罪，上天終于要補償他了。他馬上就可以站在GENS的最頂峰，我拼了這條命也要推他上去。而你，你，”顫抖著唇，柳鳳儀終還是說出“老爺子最重門風(fēng)，你跟他的關(guān)系會成為他前進道路上的致命要害”

“你以為這就是他想要的”程嘉一不再試圖把手抽出，看著這個為了兒子前途竭盡瘋狂的母親，突然毫無力氣。

“現(xiàn)在不是”柳鳳儀美目里透出堅韌“誰能保證以后是不是！小帆是我兒子，留著他爸爸的血，留著柏家的血！這種機會，誰也沒有權(quán)利從他身上剝奪走！不管是我，你，或是任何一個愛著他的人！”

程嘉一一怔，半晌不再言語。在柳鳳儀期待的眼神下，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

說完后，兩人就這樣相看無言，唯有柳鳳儀淚水滾個不停。

“mama”從主治醫(yī)生處回來的柳起帆看著屋內(nèi)另一個人，難掩驚喜“老師--”一把抱住，“你也在，太好了?！鄙镒钪匾膬蓚€女人都在他身邊，驚嚇的心終于可以落回原位。

“小帆！”柳鳳儀尖銳的喊了一聲，讓柳起帆滿是不解。

“小妖精”輕輕拉了拉他，示意他跟自己出去談。

無視門口指控眼神的那個叫Tony的中年人，也無視冷冷望著她與柳起帆緊握雙手的楊流云，程嘉一將柳起帆帶到走廊外小花園。

“小妖精”程嘉一望著柳起帆慢慢開口“你聽我說，你mama”思索下用詞，再繼續(xù)“你mama她不喜歡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為什么？”柳起帆一聽，急的要跑回去問個明白，雖然這段時間來，他隱約知道母親并不喜歡他尋找老師的舉動，順帶也不喜歡老師這個人。但心里總是懷著幻想，等母親見了老師之后，就知道老師是多么可愛，多么討人喜歡。

“別”拉住他，她不由想起楊流云剛才的那句，這個世界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澳懵犖艺f完”

柳起帆停住，任她從背后抱住“她是你母親，而且是正處于跟疾病斗爭時期的母親，你不要去刺激她了。至于為什么，有很多原因，其中之一，那就是我比你大太多”

“太荒謬了”激動的轉(zhuǎn)身看著她眼睛“這算什么理由！要不是老師，哪里有今天的我……”剩下的話說不下去，老師的眼睛好憂傷。

“我的小妖精啊”還是沒長大呢。望著面色憂愁的柳起帆，程嘉一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肩上，輕輕撫摸著。

“很難受是不是？老師都知道，真的，都知道?！?/br>
“老師--”些許淚水一點點滴進程嘉一脖子里，好冷，就跟冬天的冰雪一樣寒冷。

“聽我說”環(huán)著他腰的手收緊，程嘉一閉上眼“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這，是人生最大的悲哀。老師就這樣錯過了，不希望你也錯過。聽你mama的話，不要惹她生氣好不好?！?/br>
“不！”柳起帆掙扎，一下捧住她的臉，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