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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思音不覺(古言 1v1)在線閱讀 - 第五十六章 危伏

第五十六章 危伏

    

第五十六章 危伏



    皇帝本來奇怪陸思音怎么這會兒想著求見,聽她說昆部的第二子來了京城的時候便停下了手中的政務(wù)。

    庫頓皇帝略思索了一陣,房間里只剩下裊裊熏香升起,他皺眉問,這雍錫跟昆部怎么就鬧到這個地步了?

    雍錫外出征戰(zhàn)的時候,其大哥骨里誣陷其母有謀殺昆部之心,昆部大怒誅殺了雍錫母親,且遷怒雍錫,等他回來便將他幽禁起來。后來雍錫得人相助才出逃,昆部直接將他留在王庭的妻妾子女都殺了干凈

    說起來也是自己的子孫,但昆部年歲漸長之后,也是當年自己誅殺兄弟父母的事做多了,對什么事情都疑神疑鬼的。

    雍錫被徹底激怒,帶著母族部眾,這一年以來都在被昆部追殺,有一回傷重就到了延吳城。

    守城的衛(wèi)士報了這件事,是陸思音同意暫且收留雍錫,而后又將他放歸,這才有了幾分交集。

    他特意請你幫忙,你倒是坦誠告訴朕了?;实坌Φ?。

    稟陛下,與外族私通之事臣不敢做。再者雍錫此人行事更像是當初的昆部,真要如他所言,極可能是養(yǎng)虎為患。她跪了一陣,皇帝靜思后才叫人扶她起來。

    那庫頓的事,你看應(yīng)當如何?他扔了書卷看她恭敬樣子。

    庫頓率領(lǐng)南方眾部歸降,于我朝自然有益,陛下也大可將其從草原遷往邊境城池,命其駐守,有其控制,他便可以成為我朝與昆部之間的屏障。草原上的部眾自然不會全然跟隨內(nèi)遷,陛下也可借機削弱,以防他反咬一口,不能直接給雍錫那樣的好處,也可讓他留在草原慢慢收服那些部眾,到時候便能坐看其亂。

    皇帝聽完并不作聲,陸思音喉頭有些干澀,后道:只是訴莫與我朝自從前修好,昆部縱然幾番野心也沒有真的越雷池,真的接受庫頓歸降,多年來與訴莫的表面和氣,也就算結(jié)束了。

    這才是關(guān)鍵所在,也是為此,陸思音不敢說要促成此事。

    主動挑起邊亂,終究不當。

    朕這些年也著人打探著昆部的消息,他與朕是差不多的年歲,想來我與他,也算是互斗了這小半輩子了,他笑道,若是此時接受庫頓歸順,昆部必然班師南下,庫頓才初歸順,便不能指望他能抵擋住,而我朝才經(jīng)歷一番戰(zhàn)事,銀錢軍士,皆有不足。

    這便是皇帝的答案了。

    你去看看他們那幫人什么時候來遞交歸順書,到時候在朝上再議論一番吧?;实圩詈髧@了一聲。

    陸思音聞言只是再跪下,皇帝皺眉看著她,見她從袖中取出一卷文書拜在地上。

    去歲,昆部送信于陛下,其中言語便有不敬褻瀆之詞,縱然匯文館學士為大局翻譯時改換了言辭,但陛下英明,知道了內(nèi)情也并未追究。陛下心思,臣不敢揣測,但以臣之見,訴莫之亂或不能免。此乃由締結(jié)和好之約十數(shù)年來訴莫擾我邊境之實,多年來其南下之心并未斷絕,犯我邊境,又屢屢入侵西部各族以擾我朝商路欺辱使臣,臣以為,整軍備戰(zhàn),不容再緩。

    更漏水聲在一片靜默里像是淌在人心里,她一時得不到答復(fù),又恐怕自己妄言觸怒。

    皇帝依舊沒有說可與不可,只說知道了,她斂去情緒緩緩由人引了出去,皇帝看她走遠才叫人去換一盞茶來。

    見皇帝似乎出神,內(nèi)侍輕聲喚了幾句才過神來。

    陛下這是琢磨什么呢?

    昆部那個老東西,越老是越狂縱,朕反倒沒有當年那般心愿了。他這樣說話,縱然是笑著的也讓內(nèi)侍膽戰(zhàn)心驚。

    陛下自有高瞻遠矚。

    或許是比從前思慮周全了許多,國初定,訴莫從北邊掠奪了不少土地,陸銘與他有心收復(fù),縱然陸銘用兵堪稱奇才,只是國力如此,難以支撐其真正北進,又碰上了昆部這樣一個雄人,內(nèi)外交困,不得進取。

    本來,是想留待子孫。他這樣想著,這些年頭逐漸心力不支也是真。

    內(nèi)侍笑道:子孫,不早就在陛下膝下了嗎。

    他倏忽也笑了,子孫都長大了,或許天運也該到了。

    前次聽說陸執(zhí)禮跟老五打起來了,現(xiàn)下如何了?他忽記起這件事。

    那內(nèi)侍應(yīng)道:說來也怪,端王也并未怪罪,平常反倒對陸將軍多有照拂。按照言渚往常的脾氣,早就報復(fù)回去了。

    皇帝盯著案前皺眉,再看門前已經(jīng)沒有陸思音的蹤影。

    到了夜里,言渚白日被皇帝提點,不得不來看看淑妃。她似乎等著他許久了,那樣熱切叫他過來坐下,給他準備了晚膳。

    這些都是你小時候便愛吃的,快吃些。她仍舊如從前一般,這副面容沒有什么變化,只是人,已經(jīng)翻天覆地了。

    母妃究竟要說什么?他不肯吃那些東西。

    自那一件事之后,我準備的所有東西,你都不肯吃了。淑妃淡淡笑著。

    他不語,淑妃請給自己盛了一碗湯:你想去西北了?

    頓時他臉色一變,只看淑妃仍舊從容:自然是林輔生說的,只是你知道,我是哪里都不會讓你去了。

    你想做什么?

    我早告訴你了,你是我唯一的兒子,自然是要去爭皇位的,我趙家所有的指望,都在你身上。她淡淡說著,似乎沒什么情緒。

    六年前你能控制住我,你覺得今日,仍舊如此嗎?他忍住掀了這桌子的沖動,看她不疾不徐喝著湯。

    她用手帕擦拭了嘴角,勾起道:當然,當年的你是沒有什么權(quán)勢,如今你是什么都有了,可把柄可就更多了。你身邊那個侍衛(wèi)算是其中一樣吧。

    他猛地站起身,冷聲道:林輔生告訴你的。

    她不回答,反倒接著說:你對那肅遠侯也是在意,你說若是我對他下手

    她面前的碗筷被一把掃到了地上,言渚怒極,她卻笑著叫進來的侍女退下。

    而后她拉起言渚的手,雖被人抽走也不顯得尷尬。

    你若是聽我的,所有的事便都不會發(fā)生,嫣紅的唇轉(zhuǎn)而露出陰狠,若是再不聽話,母親也不敢再留你了。

    若是不能為她所用,也不必留著了。

    你早日想清楚,她軟了口吻,當皇帝究竟有什么不好?到時候你若是想要肅遠侯,將人留在京中也不過一句話的事,你父皇對你本就著意許多,做什么非得避著

    他眉頭蹙起,看著淑妃輕言輕語,心中生寒。

    我們至今仍未知道,以喬赟的業(yè)務(wù)水平,是怎么一直沒被開除的

    讓我們走進今天的(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