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
撩撥
港島不似泰國,一年四季還算分明,十月份的時節(jié),空氣里全然是涼意。 圣瑞安中學下午三點放課,不拖占一分一秒,這些學生的時間就是金錢,耽誤了可賠不起。 今日學校門口不同往常,一排黑色轎車堵在門口,細細數(shù)來有二十輛之多,還沒見過港島哪戶人家用這樣的排場接小姐少爺回家。 天空飄著細雨絲,保鏢撐傘等在雨中。 學生們故意放緩腳步,斜著眼睛,跟著他們左等右等,想看廬山真面目,卻不見有人來。 好半天,雨勢漸大,一雙雙皮鞋踩過水坑,凌亂迅速,這樣的鬼天氣驅散了好奇心,管他是誰?先回家躲雨再說。 大公子,小姐出來了,阿昆的眼神好過叢林中的獵豹,幾簇雨簾算不得什么,莊織一出校門,他便從人群中捕捉到了。 還真是有些不敢認。 萬國飯店那一晚,她像個纏人的女妖精,讓大公子一再破例。 他看過陳先生留下的相片,是一張證件照,上面的女孩子面無表情,清冷漂亮,和大公子有五分相像。 而此時,她和女學生手挽著手,有說有笑,高馬尾扎起來,校服穿得整齊,真跟普通的學生妹沒差。 只是阿昆心里糾結,她跟大公子是親兄妹,那晚的事該怎么算? 不過這也不是他該管的事,大公子自有分寸。 陳燕真轉頭去看,鋪滿雨珠的車窗玻璃上映出她的身影。 想起來昨晚調了她的資料,背景成謎的好學生,乖乖女。 他勾勾嘴角,果然裝得像模像樣。 開車門下車,阿昆立刻上前給他舉傘。 點一支煙,灰慘慘的氣氛里亮一點火光,格外顯眼。 他們動靜太大,莊織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哎!阿織,這是誰家的車,好大陣仗!車牌號我從來沒見過,余今姚疑惑,視線掃一圈,落在陳燕真身上,立刻驚喜起來,你看中間那個男人,超正點!還以為中山裝穿起來都像老爺爺呢! 我去跟他搭訕,你覺得怎么樣?余今姚也不過嘴上說說,家里管得嚴,十六歲還有門禁,更何況要跟陌生男人搭話。 阿姚,今天我們可能不順路。 你去哪里? 有人來接我。 哪邊?余今姚左顧右盼,沒看見她的司機。 莊織抬抬下巴指著那個超正點的男人,笑起來,調皮地眨下眼,從余今姚傘下跑出來,天上落下來的雨瞬間打濕她的頭發(fā)。 余今姚搞不清楚狀況,你發(fā)瘋了?可下一秒就見對面那群黑衣保鏢沖上來替她遮雨,齊齊彎腰,道一聲二小姐。 生怕別人聽不到,軍隊喊口號也沒這么響亮,余今姚目瞪口呆,不多時就被余家司機請上了車,戀戀不舍地回頭,心里嘆一句阿織果然命好,明天到學校一定要讓她從實招來! 莊織走近,似乎并不為他的突然造訪感到意外。 小妹,別來無恙,煙霧隨著他的話彌散在他們之間。 哥哥記掛我,當然無恙,莊織湊近,轉到了他傘下,抬著眼,似笑非笑,眼角淚痣越發(fā)撩人。 這話入了耳,陳燕真倒真有些明白過來,只怕這丫頭一早知道他們的關系。 哥哥?呵。 陳燕真扔了煙,任煙蒂在雨水里自生自滅。 一把將她攬過來,微微彎下腰,知道還敢撩撥我?膽子不小。 接連幾日在靈堂燒香,陳燕真身上沾著香灰味,此時煙草味,雨水泥土味也混雜進來。 意外的,這個味道讓莊織感到心安,她回抱住他,吻上他頸側動脈,不喜歡嗎?哥哥? 絲毫不顧及眾目睽睽倒也是,哪個保鏢敢盯著老板看,全當立了一排木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