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用來摧毀，太浪費了！她說不定是那唯一一個……！”

弗雷克似乎想說什麼，但說出最後半句的時候，卻硬生生地中斷了，咬著自己的舌頭。

但就算沒說完，鬼羽卻開始抽動雙肩，似乎是笑得不可開交的樣子。

“哈哈哈……不該用來摧毀？哈哈哈哈哈?。。　?/br>
“很好笑？”弗雷克的聲音更冰冷了一分，“你之所以破壞得毫不猶豫，不是因為之前那些你所破壞之物，全是隨處可尋替代品的存在嗎？”

那些把獵物當做一次性的發(fā)泄品來尋求快樂的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嗎？

像她這樣的，若是毀掉，你能找到替代品？

──用這樣的眼神，弗雷克嘲諷又略帶威懾地看著鬼羽。

於是鬼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臉色青白的瑤光，沈默了幾秒，然後走去一邊的柜子中，拿出一個藥瓶，倒出幾粒藥，遞給弗雷克。

弗雷克接過藥之後嗅了嗅，皺了一下眉頭。

“這真的是解藥？”

“你可以拿去分析一下成分……如果你真的知道解藥的成分的話?！?/br>
弗雷克卻不說話，走上前去，一把搶過了鬼羽手中的瓶子看了一眼，然後臉色大變：

“鬼羽，你……??！”

鬼羽卻只是嘶啞地笑了幾聲：“又不是會弄死她的毒藥，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聽聞這句話，弗雷克張著嘴，定定地看了他幾秒，突然輕笑一聲。

“鬼羽，你完了?！昧?，不說這個，把真正的解藥拿出來給我，我讓你三筆生意?！?/br>
鬼羽這才有些不情愿地又拿出一個瓶子，這次弗雷克親自確認了瓶子的包裝，然後才倒出藥粒，把它們?nèi)M了瑤光的嘴里。

瑤光楞了一愣──雖然很奇怪弗雷克為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看見他臉上的關(guān)切之情，再聯(lián)系一下他說的話，似乎可以確定他是站在她這邊的，於是也只是略一遲疑就喉嚨一動，把那幾粒藥吞了下去。

見瑤光吞下藥，鬼羽略顯無趣地慫了一下肩，撿起了散落一地的衣服和滾到墻角頭盔的頭盔，走到門邊：

“弗雷克，經(jīng)過今天我就不欠你了?！?/br>
“啊、我知道了，多謝?！备ダ卓溯p輕點頭。

“別高興太早，老朋友?！?/br>
鬼羽站在門邊略微偏頭，給了屋內(nèi)兩人一個嘲諷的眼神。

“我并沒有中斷殺了這女人的委托，你應該清楚，我一旦決定了獵物……還沒有失手過。”

“你就不能收回任務麼，要多少錢你說，我十天之內(nèi)湊給你。”

鬼羽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瞟了一眼瑤光：

“女人，你就全力掙扎逃竄給我看吧，我很期待我們下次見面啊。在被我摧毀之前，可別先被其他不入流的東西打倒哪?！?/br>
說完，也不管弗雷克挽留，就這麼光著身子，大搖大擺出去了。

瑤光在弗雷克懷中喘了口氣──然後從他懷中掙脫，後退了幾步。

“現(xiàn)在你該解釋一下怎麼回事了，弗雷克。我一直以為你只是I6區(qū)的平民，在碰到我之前一直入不敷出，我并不相信一個前男娼會認識鬼羽這種級別的殺手?！敖咏遥降资鞘颤N用意？”

見到瑤光眼神中的防備和排斥，弗雷克臉色一僵，嘴角勾起了有點苦澀的笑容，彎腰撿起了床邊瑤光的衣服：

“先把衣服穿上吧，關(guān)於我的事要說很久，你別著涼。……想問什麼就問吧，我沒什麼好瞞你的，之前不說，只是因為不敢說而已。”

“……”

瑤光依言，隨手拉過床單尚為干凈的一角擦了擦身子，然後默默把衣服穿了起來，拉過了電腦邊的椅子坐下。

“這里是哪里？我們要怎麼才能離開？”

“這里是鬼羽在醉夜城的據(jù)點，阿道爾商務樓第15層──鬼羽買下了11到17層，這個囚室……是專門對付人類獵物的囚室之一。放心，鬼羽已經(jīng)離開了，我們能很輕易地走出大樓──不過前提是等你體力再恢復一些，至少能順暢走路?！?/br>
瑤光神色尷尬地一僵。

“那，鬼羽剛才打算給我吃的……是什麼？”

弗雷克沈默幾秒才開口：“……秘藥‘永生天堂’，吃了之後會陷入沈睡，夢到自己潛意識里害怕的各種場面、永不停歇──直到對方的神智全線崩潰，醒來之後，那個人也差不多變成廢人了?！?/br>
瑤光不禁感到一陣後怕，全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之前的秘藥‘樂園’也是，為什麼鬼羽會有這麼可怕的對付人類的藥物？”

“協(xié)會有專門配備的藥師的，鬼羽和其中一個藥師關(guān)系比較好，所以經(jīng)常能拿到一些非常罕見的概念性試做品。”

“──協(xié)會？”

“……你或許已經(jīng)有些察覺出來了吧。鬼羽和我是同一個殺手協(xié)會的。”

果然是這樣嗎。

“不過我和鬼羽不是同一類的殺手。鬼羽是以純粹的武技進行暗殺，而我……”

弗雷克一邊自嘲地笑著，一邊把手放到脖子上那個瑤光一直以為是裝飾品的皮帶上，手指在某個不易察覺的地方輕輕一按。

然後，一陣光子光芒閃動，弗雷克臉部附近的景物輕微扭曲了幾秒，光芒散去之後，瑤光發(fā)現(xiàn)眼前站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不──五官還是有些熟悉感的，但怎麼看都不會覺得這個人就是之前所認識的那個弗雷克，因為那張臉簡直英俊漂亮到人神共憤。

“你──”瑤光吞了口唾沫，“……弗雷克？！”

“嗯，是我?！睂γ娴拿滥凶狱c點頭，“這個皮頸帶裝飾品，其實是光子迷彩儀，它遮蓋了我的真正容貌?！?/br>
“……那即是說，你──”

“我的武技不行，所以你可以想像我是拿什麼在殺人?！?/br>
弗雷克邊說，邊露出有些厭惡的神色，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

“對，沒錯，就是用色誘，在自己身上涂上毒藥，把目標拐上床然後在對方最脆弱的時候結(jié)果對方。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人類，新人類，沙亞克，什麼人的床我都上過。這張臉，有時候真是好用得我想毀掉呢。……但是毀掉的話，我就連最後的生存籌碼都失去了啊?！?/br>
因為事實太過讓人震驚，瑤光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只是坐在椅子上干瞪眼。

見此，弗雷克好笑地一撇嘴，上前，理了理她凌亂的長發(fā)。

瑤光被那絕美的笑容電得一下回了神，觸電似的躲開了他的碰觸：

“那也就是說，那個I6區(qū)男娼的身份只是假身份？那你這麼窮是怎麼回事？獨眼瑪莎說和你發(fā)生過關(guān)系又是怎麼回事？！又為什麼要接受我的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