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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從未來得及圍起的院墻豁口處慢慢走來,見自己抬頭便立住了腳步。月色□影亭亭,笑意盈盈地望了過來。兩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對,他胸中忽然一緊,那種似曾相似的血液澎湃之感再度襲來。慢慢放下手中的瓦,從房頂一躍而下落到她的面前。林嬌今天剛陪了能武從醫(yī)館里做了針療回來,聽說楊敬軒回村了,安頓好能武,等到夜色暗了下來,特意繞田路拐過來。遠遠看見他在房頂上的身影,便輕手輕腳地進來,只還沒靠近便被他覺察,立刻朝他露出笑容。笑容是武器,漂亮女人的笑容是暗器,月光下漂亮女人的笑容更是殺死男人還能讓他含笑而去的武林絕頂毒藥三步笑。林嬌深諳這一點,所以話未至,甜蜜笑容先送上。楊敬軒對她笑容的最后記憶還是那天田間分開時,她望向自己時帶了明顯冷淡和疏遠的笑。笑容里的那種冷淡疏遠還教他撓心了一陣,自己好像并沒得罪她,想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那樣。現(xiàn)在終于又見到這沾了蜜糖般的笑,心先便甜了三分,壓下心中突然涌出的快活,看著她問道:“我聽說你送能武去看眼睛了?怎么樣?”林嬌嗯了一聲,聲音拖出嬌柔的鼻音,朝他略靠近了兩步,仰頭看著他說道:“我過來就是和這有關(guān)呢。敬軒叔,謝謝你以前借我銀子,我心里一直記著呢。這不,剛有了錢,聽說你回村了,立馬就過來還你錢?!币贿呎f著,解開自己手上那塊帕子,月光下見正是一大錠銀元寶,邊上還有點小碎銀,“還有利錢,敬軒叔你別嫌少,拿著?!?/br>楊敬軒急忙說:“不用不用,利錢不用。而且我也不急著用錢,能武看眼睛要緊,你只管用好了,不用急著還我。”林嬌鄭重搖頭道:“這不行。有借有還,下次不難。我開口向你借錢不說還,敬軒叔你就算不說,我自己心里總覺欠了人情。以前沒錢只好欠著,現(xiàn)在有錢了還不還,那我成什么人了?”楊敬軒見她態(tài)度堅決,自己再不要倒顯得別有用心了,只好接過元寶,說:“那以后你再有難處只管向我開口。這利錢你拿回去?!?/br>林嬌拿帕子裹回那點散銀收了,朝楊敬軒再三道謝。楊敬軒見她歡天喜地的樣子就像個得了糖吃的小孩,心里也十分高興。忽然見她回頭看眼墻豁口外,轉(zhuǎn)頭時笑容已不見,看著自己嚴肅地說:“敬軒叔,你不在的這幾天,我都在想一件事情,想得幾乎睡不著覺,心里難過得像要死掉……”頓了下,又飛快地說,“和你有關(guān)的?!?/br>楊敬軒嚇了一跳,剛想問是什么事,林嬌又說:“我猶豫了好久,本來不想跟你提的,怕你為難??墒沁@事實在太大了,關(guān)系我下半輩子。就這樣沒個說法就過去的話,我下半輩子都不心安。這兒說話不方便,你帶我去個不會被人瞧見的地方?!?/br>楊敬軒聽她口氣不像玩笑,那事雖不知道是什么,但不但和她后半生有關(guān),最重要的是還牽扯上自己,心便微微提了起來。夜幕之下帶她到旁人不會瞧見的暗地,這樣的事他原本是絕不會做的。但見她此刻鄭重望著自己,最后說那句話時不像懇求,反倒更像是命令,由不得他拒絕。猶豫了下,終于略微點頭,在院子里的水缸中洗了下剛才修房頂時弄臟的手,便轉(zhuǎn)身到了后院馬棚一角,那里圍墻堵著,別人決計看不到。☆、第30章“好了。你要說什……”楊敬軒停住腳步,轉(zhuǎn)身問道。話還沒說完,便愣住了,看見跟著過來的那女人已經(jīng)遠遠停在距離自己五六步之外的拐角處,望著自己的一雙眼里卻隱隱似含了委屈淚珠,月色下更顯晶瑩欲滴。“怎么了?”楊敬軒立刻想走回來,忽然想到這里地方有點隱秘,自己雖然是她族叔,問心無愧,但孤男寡女的靠得太近似乎也是不妥,腳步微微一動,便停了下來。林嬌低頭說道:“敬軒叔,你說名節(jié)對一個女人重要嗎?”楊敬軒說:“自然?!?/br>“那像我這樣的寡婦再嫁,你覺著可以嗎?”楊敬軒一怔,定定看著林嬌不語。林嬌輕輕抹了下眼角的淚痕,抬眼說:“敬軒叔,你那天族會上當著大家的面,說寡婦守節(jié)應(yīng)全然出于本心,再嫁也是正當。我當時就被你的話給點醒了。我還年輕呢,才十九歲。能武以后大了自己就有家了,我不想這樣孤苦一輩子,我也想找個男人能疼我養(yǎng)我知冷知熱的。敬軒叔,你說我這想法有沒有錯?”楊敬軒聞言,心中一時百感交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有點酸,又有點澀。沉默了片刻,終于艱難開口:“你這想法,原本也是人之常情,不算錯的……”林嬌面上露出微微笑意,只那笑意很快便沒了,又傷心道:“敬軒叔,你剛就說了名節(jié)對女人很重要,我雖然是寡婦,要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再嫁,也是可以的。可現(xiàn)在我清白已經(jīng)受損,誰會娶我???”楊敬軒見她傷心欲絕的模樣,安慰道:“你是說以前黃二皮污損你名聲的事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信了。”林嬌頓腳,指著他說:“誰說黃二皮,我是說你!”楊敬軒大驚失色,正想辯白,腦海中忽然掠過大水那夜土地廟里發(fā)生的一幕一幕。那些場景,他后來刻意強令自己不許再想。他是個自制力極強的人,到現(xiàn)在這么多天過去,自己覺得差不多也已經(jīng)忘記了,現(xiàn)在忽然卻被她的話又給勾了出來:燈火里幾近□的腿,她靠過來時的溫軟身子,還有自己抱著她時的那種感覺……“那夜土地廟里,我的身體讓你看了,不止看了,你從腳摸到了大腿。你還抱了我。我雖然是個寡婦,可這身子卻清清白白,就是個黃花大閨女。敬軒叔,你自己說說看,我的清白是不是已經(jīng)沒了?”楊敬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正是夏熱,后背開始不停冒汗,很快便將后背衣衫貼住,風吹過,又從頭到腳涼颼颼一片。林嬌朝他逼近了些,又頓腳哽咽道,“你說我被你這樣了,以后還怎么去嫁人?我男人要是問起我是不是清白,敬軒叔,我不敢說我清白,說謊會遭雷劈的??墒俏乙钦諏嵳f了,他怎么還會要我?”楊敬軒見她哽咽著一步步逼近,想后退,腳卻似灌了鉛般地抬不動,憋了半晌,才低聲吃吃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春嬌,我要不是你族叔,不用你說我也一定會負責的??墒窃蹅儭?/br>林嬌搖頭說:“我曉得你不是故意的,所以只怪我自己命苦,不怪你,更不會賴你,你放心就是。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