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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出突破口,狠狠重傷一次月沉殿。自家老主子墓被人挖了,自家恩怨還被人宣揚了出去,月沉殿也被魔王頭上動土的少俠激怒,這幾年更變本加厲的讓人家破人亡。所謂惡性循環(huán),大約就是這樣產(chǎn)生的吧?但局外人都只知道月沉殿高層間有心結(jié),卻不知究竟是誰所為,也沒有去追究。畢竟白圭已經(jīng)是死了的人,知道誰摳去白圭雙目,助益不大,還不如去探探新一代月沉殿高層的八卦。大約只有月沉殿里頭的人清楚,是誰那樣偏執(zhí),人都死了,還要摳去她雙目。摳去厭惡之人雙目,一直都是閔上軒的習(xí)慣。那個最常睡在她枕邊的青年,發(fā)色緋紅如楓、一個淺笑就能讓人心醉,卻手段殘酷而面不改色,稀松平常。一個除了復(fù)仇之外,對其他都像是沒有心的翩翩青年。記得有次,與月沉殿聯(lián)手的某魔教女堂主,對閔上軒一見傾心,求而不得,仗著同盟身份設(shè)圈套下藥相誘──這件事發(fā)生時,白圭人在外地,是與閔上軒同行的楊書彥與下屬,對她報告的。他們說,當商討事情的大家尋不到人四處搜尋時,看見閔上軒神態(tài)平常的從房中走出,除了發(fā)絲與衣袍微微凌亂,與平常無異,閔上軒甚至對他們禮貌性點頭問候,才轉(zhuǎn)身離開。但進了那房間,楊書彥與下屬所看見的,卻絕非像閔上軒神態(tài)那樣平常。他們看見女堂主倒在血泊里,衣著凌亂而死狀凄慘,眼窩空空如也。低頭一看,一雙眼珠不就是地上被踩爛的那灘血rou?而這也不是唯一案例。只要知道月沉殿要下手的目標,凡與閔上軒仇家有些關(guān)系的,她都會讓閔上軒去辦。而只要是不幸被閔上軒遇上的仇人,各個死狀凄慘且被挖去雙目。白圭曾經(jīng)問閔上軒,為何要取那些人雙目。“因為他們曾看過我不堪過往。”閔上軒平淡答道。這樣的閔上軒,明明是她當年親手救活的武林杰出新秀,卻大約也是沉月殿里,想取她性命人馬中的一員。畢竟,閔上軒委曲求全在她身邊做了那樣久的戀人。取命掏目,不知多早以前,她就符合了閔上軒標準。一直以來,閔上軒總是語帶保留,笑的云淡風(fēng)輕。這個人演的好,藏的深,溫柔繾綣,讓白圭在撿到他后這幾年,即使知道一切虛假,也一直都愿意活在那虛妄美夢之中。白圭都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那不是完整的閔上軒。卻還是沈溺其中,不想去捅破那層薄紙。兩人無聲并肩走過庭園小橋那些時刻,像是種盛開的明媚,雕零卻才是一切最終的模樣。看,閔上軒在月沉殿敬主制度下,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刨去了她的雙目。為了做到此事,要花多少力氣,多少心機?那樣就好像在對她說,死了都不能原諒她一樣。*****十二歲那年,郁柏永遠離開了月沉殿,無主庇護的白圭被下了犬宮的咒印,進入犬宮,成為了一人之下,數(shù)百人之上的犬宮之主。那時的殿主是個很討厭的瘦大叔,在位很久了,模樣三十歲上下,姬妾成群又好色,連白圭這樣毛都還沒長齊的小鬼,也要毛手毛腳。這樣的殿主看似昏庸無能,卻跟歷任殿主一樣,城府極深。白圭被呼來喚去蹂躪了幾個月,殿主大叔看她□的差不多、習(xí)慣了這職位,就丟了個新進月沉殿的殿主候選人給她。輔佐殿主候選人這事非同小可,期間約是每位兩年,但通常是給長老或大堂的堂主帶,給犬宮之主只有幾個理由:一、那家伙剛來月沉殿,沒有黨羽。二、那家伙很得殿主歡心。三、那家伙被占卜指出,是重點培養(yǎng)對象白圭輔佐的第一個殿主候選人,也就是之后的殿主丁哲驤,很明顯是因為理由一和理由三。因為那家伙剛來,而且殿主一點都不喜歡他──丁哲驤也不是當時殿主大叔唯一不喜歡的一個,只是因為大叔喜歡雌性,所以他不得寵。不過白圭不得不說,丁哲驤真的是個很難相處的混障。兩人初次相見是很怪的場面,當長老將剛進殿的丁哲驤帶到白圭眼前,兩人都楞了。他們竟要十二歲的她庇護與指導(dǎo)十五歲的“哥哥”,讓白圭囧爆了,丁哲驤還高她一個頭呢!但丁哲驤對她也沒什么好印象,那家伙剛見面就居高臨下鄙夷看她,像在看嘔吐物。“你們沒搞錯吧?這一臉短命的小鬼是誰呀?”這是丁哲驤對她說得第一句話。于是兩人甫一見面,就不容水火。那時丁哲驤被交到白圭手上一陣子后,白圭才聽說,這倨傲自以為是的混蛋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卻也不過剛進月沉殿一個月,跟已經(jīng)在此活了五年的她,天差地遠,也難怪要人庇護指導(dǎo)。初見丁哲驤,白圭便覺得這少年頗為古怪,因其身上殘有富貴雍容的氣息。她想,這家伙大約是出身名門,只是不知道怎么就進了月沉殿,還無所畏懼好像此處從生到死都是他的依歸一般。不過月沉殿里待過一陣子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去過問別人進入月沉殿的原因。白圭也沒問,也不是很想問,因為她還沉在被郁柏舍棄的沸騰憎恨里,成天渾渾噩噩,只是因為殿主下令、她不做咒印就會痛的讓她站不起來,才被迫接受丁哲驤這混蛋。之后,白圭只要一有空閑,就會利用珍貴的休息時間,帶丁哲驤去熟悉環(huán)境和密道,熟悉各大干部和犬宮,以及一切規(guī)矩。可丁哲驤一直都冷冷的,狗眼看人低模樣,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等白圭終于問出丁哲驤的底子,與他想專攻什么、替他招了教功夫的人來,把一切事情都打理好后,那家伙竟開始忘恩負義的將她當作空氣,理都不理睬。問話不應(yīng),好心提醒或安派都不理,什么都覺得自己是對的,她什么都不懂一樣。白圭受盡了丁哲驤的氣,好幾次差點沒讓巨山豬模樣的惡心奇獸,一口氣吞了丁哲驤,但因抗令咒印痛的讓她無法集中精神使用玉石,才不得已做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