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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殤奇案(07-08)


    他此時形貌容光煥發(fā),面上更掛著得意笑容,哪有半分受創(chuàng)之色!當(dāng)下驚叫一聲,

    向后便退。

    婦人本欲退下床去,奪路外逃,同時高聲呼喊,引來府上他人,好叫這惡少

    罪行大白於世,豈料想自己此時那莫可名狀之隱疾又發(fā),方一轉(zhuǎn)身左腳邁下地來,

    便覺身子一陣虛脫,竟無力支撐,一下子撲倒在床前地上。

    那孟守禮卻不著急,一雙眸子頂在方氏身上,口中問道:「若何?嫂嫂,汝

    莫不是要逃么,怎的不即便去呢?難不成舍不下守禮么,是否這些時日守禮侍奉

    嫂嫂得體,嫂嫂對那歡愛銷魂的美妙滋味已沉溺而不能自拔呢?」

    方氏欲撐起身子,怎奈四肢百骸似毫無力氣,幾番試圖均無功而返,不但如

    此且腹內(nèi)翻攪幾欲作嘔,心房悸動奇快口中更氣喘吁吁起來。聞聽孟守禮言語,

    心中氣憤,然嬌喘急促間,只得斷斷續(xù)續(xù)啐道:「住……住口,畜生……你……

    你做的好事,妾身……妾身絕不會放過了你……你!」

    此時孟守禮才緩緩步下床榻,在方氏身側(cè)蹲下,含笑端詳面前怒容美人,良

    久道:「嫂嫂,為何汝身子栗抖啊,難不成是天寒所致么?且叫守禮為你取暖吧!」

    言罷竟張來臂膀?qū)⒎绞蠐г趹牙铩?/br>
    婦人怒叫道:「放開,你……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快……快些放開了我,

    否則……否則我要叫了……呼呼呼呼……」孟守禮見方氏面上氣極,然聲嘶力竭

    之下,叫喊聲卻不甚大,早知其中緣故,更是有恃無恐,索性一把將其抱起,湊

    過臉孔得意笑道:「嫂嫂叫吧,且叫我聽一聽這燕語鶯聲,守禮可是數(shù)日未曾聽

    到嫂嫂那銷魂的叫床聲了,實在想念呢!」

    方氏自感奇恥大辱,奮起力氣叫道:「來……來人……呼呼……惡……惡賊

    行……行兇……呼呼呼……救……救我……」然上氣難接下氣之下,此等叫喊怕

    是即便門外之人側(cè)耳向內(nèi)傾聽也難辨析。

    孟守禮得意注視良久,突地面露猙獰,一把將婦人丟在床上,哂笑道:「哼

    哼,叫不出便不要勉強了,還是留些力氣等下與本公子歡好之時再叫喊吧!」

    言罷單腿蹬在床沿之上,俯身湊到方氏面前,yin邪滿面道:「嫂嫂,怎的出

    了這許多汗呢,怕是天氣漸熱吧?待守禮為嫂嫂寬衣如何?」說著色手已摸在婦

    人胸脯之上。

    方氏確已汗流浹背,也不知怎的,這些時日每晚如此,雖是身子打顫,卻又

    汗如雨下,更兼渾身乏力。故此眼見惡人手掌按在自己酥胸上,她本想向后躲閃

    卻無力為之,而兩只柔夷欲待阻止男子張狂惡手,卻只能撫在其手背之上,更使

    不出半分力氣。只得慘聲叫道:「住手……禽獸……不可……」

    此等作法不知情者倒覺婦人多似半推半就,使得男子輕而易舉便除去了她上

    身衣衫,就連肚兜也旦夕離開了婦人身子,使得方氏那對絕妙美乳立時彈現(xiàn)出來。

    孟守禮毫不客氣,惡焰高漲,抓住方氏褲帶一把扯下,便在女子連聲慘叫之

    下輕松將之剝了一個精光。

    「啊……呼呼……不……你……滾開……呼呼呼……」方氏驚悚之下再無一

    物遮體,費了好半天力氣這才翻身跪起,宛如龜行般向里爬去。

    出乎意料之外,男子并未追擊,反而抱著雙肩在不遠處審看,口中笑道:「

    嘿嘿,嫂嫂這副玲瓏妙體,守禮便是怎也看不夠。你瞧那臀股多么豐潤,那菊花

    蕾更是周正,還有還有,還有那玉蚌朱唇還微微張著,真是美煞守禮了,嘖嘖!」

    一男子面對自己赤裸私處發(fā)出此等醃臜言語,方氏心中羞憤欲死,然此時卻

    再無力氣強加半句。更有甚者,方才身體那股難言不適此刻更甚,竟是周身不自

    禁顫抖起來,眼前更是金燈亂閃,心房狂跳似欲自口中躍出一般。費盡力氣才勉

    強擠出幾字:「別……別過來!」然緊跟著便軟倒床上噓喘不已。

    孟守禮似并非當(dāng)即便要撲上,反而站到床下,只是對著方氏裸露嬌軀不住端

    詳,良久才道:「嫂嫂是否難過得緊,是否周身無力,是否氣虛尫羸,是否身亡

    所寄,是否似百骸之內(nèi)有萬千蛇鼠螻蟻爬行,是否生不如死?」

    方氏心中巨震,驚得回首問道:「你……你怎知?」轉(zhuǎn)念之間已恍然大悟,

    定是那湯中有甚古怪,服之便似騰云駕霧暢快之極,停飲之后卻有如此下場。想

    到此節(jié)婦人心中大恨,然此時此刻自身卻是比死更要難過百倍,既伐力氣責(zé)罵此

    人,更有些不敢造次。

    孟守禮含笑不答,突從地上衣物中翻出一碧綠藥瓶,持在手上言道:「嫂嫂,

    守禮此間有一物,可解汝痛楚?!寡粤T輕輕將瓶塞除去。

    男子說話之時方氏便目視於他,待到那瓶塞一去,一股淡香突自瓶內(nèi)散出,

    嗅在鼻中登時令婦人神情一振,身上諸般癥狀立減,更生出飄飄欲仙之感,當(dāng)下

    不知哪來的力氣,顧不得自己周身未著一物,竟是一躍而起便來搶奪,口中急道

    :「給我!」哪知孟守禮旋即便將瓶塞蓋上,反手將之藏於背后,滿臉輕佻道:

    「嗯——嫂嫂莫要心急,但叫汝能識趣乖巧,守禮自當(dāng)將之奉上!」言罷坐於床

    頭,執(zhí)手在方氏頭頂一陣撫摸,似愛撫忠犬一般。

    先前這幾日方氏忍的甚苦,且如此病情更有愈演愈烈之趨勢,雖是如此,婦

    人憑藉一股執(zhí)著耐力,竟是強行壓抑下來苦挨到此時。哪知往日那份倔強不屈,

    竟是在此藥香氣入鼻那一瞬間陡然崩塌。

    一時之間似乎往昔癥狀,更加強猛般襲上心頭,當(dāng)下面色慘白銀牙亂戰(zhàn),悸

    悸言道:「你……你將……將那物給我,求……求你,快寫給我,不然奴……奴

    家這便活不成……不成了!」言罷探手向孟守禮背后便摸。

    「呵呵,嫂嫂好性急啊,如此說守禮只要將此物交予嫂嫂,若此時這般……」

    孟守禮言及此處,一直色手撫在方氏臀峰之上,五指輕彈向婦人股溝開去,續(xù)問

    道:「……嫂嫂應(yīng)不見怪吧?」方氏此時如墮魔障,早沒了絲毫抵抗之力,哪管

    男子對其rou體作甚,一心只想要得那物,口中悲鳴陣陣淒苦萬狀,卻又細(xì)若游絲,

    完全不能聽清。

    孟守禮一手持著藥瓶高高揚起,使方氏倉皇追逐,一手又將美人按在床上,

    俯下身去便在少婦身上一陣親吻舔舐,口中yin道:「嫂嫂當(dāng)知欲取之先予之的道

    理吧,莫怪守禮大膽無狀,我二人思盼之心均是一般,這……嗯……嗯……」言

    罷已盡請品嘗起方氏私處香津來。

    方氏多次鼓足力氣揚手去取那小瓶,怎奈男子死死拉住其腰胯,令之無法夠

    得,急切間似全然無從理會孟守禮對之下體yin行,竟是哭泣連聲,哀道:「給我

    ……莫再相戲,奴家再如此下去怕是命不久矣了,快……快些!」

    孟守禮貪食良久,突然直起身來,將那藥瓶置於床前梳粧臺上。

    方氏雙眸未有半刻離開男子持瓶之手,當(dāng)下便要坐起下床去尋。豈料孟守禮

    竟一把攬住婦人蠻腰,將之抱摟在懷,緊跟著雙膝向外一分,便將方氏兩腿叉開。

    男子伸手探到美婦雙腿間,二指挑開那扇朱門,在其內(nèi)一陣輕撫,口中贊道

    :「嫂嫂此間好生嬌嫩,守禮當(dāng)是親不夠摸不厭。嫂嫂,我且問你,是否喜愛守

    禮如此撩弄,可曾受用?」方氏尋那藥瓶不找,被男子死死抱住,在毫無遮掩之

    下肆無忌憚玩弄。然其對周身痛癢似已無甚知覺,唯有體內(nèi)鉆心奇癢抵死難言之

    痛才洞徹心扉。當(dāng)下竟是連口應(yīng)承:「是是……受用受用,叔叔快些將藥賜來,

    快……快些……」

    孟守禮一手揉搓婦人玉乳,一手褻玩女子下體,突地一挺腰將自身底褲褪到

    膝彎,指著那根高聳筆直的陽物道:「嫂嫂若是存心欲得此藥,需將守禮這跟東

    西納入體內(nèi),以示誠心??!」乍感下體一物堅硬炙熱,僅存一分羞恥突地襲上心

    頭,婦人勉力搖頭道:「不……不可,你我叔嫂,怎能……」方氏本趁著孟守禮

    褪去衣褲之際,上身前探素手高揚,眼見那藥瓶便唾手可得,豈知惡人聞聽此言,

    竟是怒道:「好你賤婢,本公子好言於汝,你卻如此不識抬舉……」言及此處突

    然伸手將藥瓶取過,扔到床里方氏無法觸碰之地,這才續(xù)道:「你且聽真,汝這

    一身saorou早已盡歸本公子,世間更無此等好事,汝既已甚為本公子之娼妓,便休

    想再立什么貞節(jié)牌坊!」

    方氏氣哭,用盡力氣翻身跪在床上,緩慢蠕動向藥瓶爬去。豈知男子竟一把

    將之纖腰摟住,胯下巨物更不容情,對準(zhǔn)婦人私處狠狠挺刺直入,深深插進方氏

    花徑之中。

    往日里若是如此粗暴,如方氏這般新婦早已消受不起,定然淒慘叫來,然此

    時婦人被藥物所攝,似此rou身已不屬她有,心中只有一念,便是取藥舒緩心中莫

    名苦楚,竟無半點抗逆更未發(fā)一言。只是牽手高抬,兀自欲向前爬動。

    孟守禮眼見此時方氏,赤裸嬌軀悸戰(zhàn),粉背汗水淋漓,甚至口角已有津涎淌

    出,雖知乃其為自身毒物侵蝕彌深所致,然仍不自禁心中一陣亢奮,陽具跟著猛

    抖,當(dāng)下更不多言,一面摟住美人柳腰一面便在她私處開始狂戳猛頂,宣泄著無

    邊rou欲。

    方氏揚起手來欲抓近在咫尺那藥瓶,卻被孟守禮抓住那條粉臂背到身后,二

    人雖抽插身子不住蕩漾,婦人氣球之聲也隨之?dāng)嗬m(xù):「放放放開開……開我我,

    給給給我那那那物物事,且且救救此燃燃眉眉……」

    如此過得不下一盞茶之功,婦人才終於將那藥瓶抓在手里,慌忙迫不及待打

    開來,一股異香登時沁入方氏心脾,令之忍不住猛然狂吸一口氣「嗅——哇……」

    登時如身墜云霧好不暢快,立時忍不住將之盡數(shù)倒入口中。

    「如何,這滋味可是受用,我的好嫂嫂?」孟守禮此時亦汗水大落,然樂在

    其中之際兀自馳騁於婦人密處不能自拔。

    方氏藥物入口,立時失了先前挺腰弓背奮力向前之姿,身子緩緩軟到臥在床

    上,聞言竟是喃喃囈語道:「舒服……此間便是天堂,奴家正自騰云駕霧,好不

    ……好不暢快,奇美……奇美難言……」男子感到婦人身子每一處所在俱皆放松

    下來,而秘洞之中亦隨自己抽插開始蠕動,更有大量yin汁氾濫出來,真是妙不可

    言,當(dāng)下上前一步騎在美婦臀上,猛力聳動。

    「喔——哦……」時刻不久,孟守禮耐不住這銷魂滋味,終是將那罪惡源泉

    瀉出,軟軟倒在床上,擁著美人憩息開去。

    不知過去多久天光已然大亮,方氏自瑰麗夢幻中醒轉(zhuǎn),睜開雙眸卻見孟守禮

    已然端坐梳粧臺前,正自用一雙貪婪眸子盯在自己身上。

    婦人立時醒悟,慌忙拉過被褥遮擋赤裸嬌軀。待羞恥掩住,旋即便想起此前

    種種,不由得羞憤欲死,慘聲哭泣起來。

    孟守禮值個好整以暇,危坐椅上不慌不忙,眼見方氏抽泣,不由說道:「嫂

    嫂這又何必,此等欲仙欲死滋味當(dāng)是人間極樂,守禮不才,似這般物事倒也尚有

    甚多,足夠嫂嫂日后消受,嘿嘿!」此時那病痛已過,方氏宛如常人,念及先前

    自身諸般下流行徑,真是懊悔難當(dāng),暗怨自己怎的如此把持不住,偏偏就要吃下

    那藥,現(xiàn)如今怎有顏面活於世上。

    念及於此,方氏顧不得有男子在場,草草穿起衣物,突地抄起床邊那把剪刀,

    竟是刀尖相悖直指自己咽喉,眼中悔恨淚花已盈,順著面頰不住滑落,慘然道:

    「夫君,為妻對不住你在天之靈,只得一死以贖……」言罷深吸一口氣,并攏雙

    眸,手上便要用勁向梗嗓戳去。

    孟守禮似渾不在意,眼見方氏雙眼一閉,盈盈淚水奪眶流出,毫無憐香之心,

    竟是漫漫言道:「好了,汝莫要如此了,你那不成器的夫君且消受不起呢!再說

    我兄與汝本不相識,更無半點夫妻情分,汝又為何要因他傷及自身?」

    此言一出方氏不由一愣,旋即睜眼怒道:「住口,你這禽獸不如的畜生,我

    與你兄乃三媒六證三拜成禮名正言順的夫妻,雖只一夜,然卻是百世修來,且與

    你這惡賊不同!」

    「哈哈哈……」聞聽此語孟守禮不由得大笑起來,笑罷多時眼見婦人投來質(zhì)

    疑目光,這才侃侃言道:「我的好嫂嫂,莫要如此不曉事了,我兄與汝確有三媒

    六證這倒不假,只是……只是……」方氏被他笑的一陣勃然,然觀此人神態(tài),似

    話中有話,不禁問道:「有何可笑之處,又只是甚么,你且說來?」孟守禮得意

    非常,蔑笑聲中道:「只是那三拜成禮乃至一夜夫妻之說卻不盡然!」

    「此話怎講」方氏驚問道。

    男子使手輕拍椅背,緩緩站起身來,續(xù)道:「我可憐的嫂嫂尚且不知吧,我

    那短命的兄長早在與汝成親之前已經(jīng)身死了,只是娘親為了迎你入門秘不發(fā)喪而

    已,至於那日與汝三拜成禮的不是旁人,正是本公子我呢!」

    「甚么!」方氏聞聽大驚失色,然轉(zhuǎn)念一想又是一陣?yán)浜撸骸负摺豢赡埽?/br>
    當(dāng)日晚間我夫妻同塌而眠,而且……而且……」「而且你二人尚有一番巫山云雨

    是么?」孟守禮見方氏言及此處,立時接道:「嫂嫂且不知呢,當(dāng)晚與汝風(fēng)流快

    活之人也是在下么?」言罷轉(zhuǎn)過身去背朝婦人,自身上取出一件物事?lián)P起。

    方氏眼見孟守禮手上持著的乃是一方白帕,只是其上有斑斑殷紅,略一思量

    已知此正是自己洞房當(dāng)晚墊於身下那張落紅帕子。當(dāng)下宛如五雷轟頂一般,身子

    一陣搖晃,手上剪刀亦自掉落床上。

    「不可能不可能……這……這不是真的,你……你在滿哄我!」方氏狀若癡

    顛,雙眸渙散不住搖頭絮道。

    「快醒醒吧嫂嫂……」孟守禮此時已轉(zhuǎn)回身子面朝方氏,一面將那方落紅帕

    收起懷中,一面言道:「汝與本公子拜堂,又與本公子洞房,將貞潔親手交付於

    我,故此本人才是你實至名歸的郎君。汝在府上數(shù)月,與本公子飽嘗床楴之歡,

    因而你我二人才當(dāng)?shù)闷鹭浾鎯r實的夫妻二字??!」

    此等打擊比之昨夜受辱尤甚,婦人一時之間無從思量,只是根深獨孤之婦道

    一念之間佔據(jù),也不過是喃喃囈語道:「不……不是……你不是,你莫要胡說,

    我……我我不聽你胡說!」言罷扭身似欲鉆進被中躲藏一般。

    孟守禮突地一把將其自背后抱住,口中笑道:「我的美人兒,汝需認(rèn)清眼前

    事實,莫不如便就此從了本公子吧,少奶奶還是少奶奶,且這二少奶奶當(dāng)比那困

    守府中一個寡婦更有分量呢,若何?」此語之意甚為明顯,孟守禮目下是府上唯

    一主事男子,日后當(dāng)會職掌全府上下,故此任誰做了此人妻室,當(dāng)可稱得上在孟

    府說一不二之人,自然比方氏現(xiàn)下身份地位更為優(yōu)厚。

    然方氏卻并非小菊樣人,尚未對權(quán)力有甚欲望,聞言只想到要此生伴隨這等

    惡人,那真是生不如死,當(dāng)下不由得奮力掙扎,口中叫道:「放開,畜生,休得

    碰我!」

    「呵呵,碰了便怎樣,汝身上有哪里是本公子未曾碰過的呢?事已至此,汝

    不若就將錯就錯了吧!」男子一面言道,一面探手伸進方氏褲中。

    兩腿之間濕淋淋泥濘一片,好不yin膩,孟守禮摸到此處,胯下yin物立時高聳

    起來,隔著二人衣物頂在婦人臀縫處,來回摩挲。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便在此時屋外傳來一陣叩門之聲,一人輕聲言道:「大少奶奶,

    您可在房中?」言罷未等房內(nèi)有人應(yīng)聲,便推門走進,一面行來一面道:「少奶

    奶,老奴常婆,特來問安!」屋內(nèi)二人聞聽立時罷手紛紛整理衣冠裝束,孟守禮

    更慌忙退到遠處,裝出一副淡定神情,只是粗重呼吸卻并非旦夕間便能平和。

    那人此時已轉(zhuǎn)過屏風(fēng)來至內(nèi)室,眼見孟守禮立於一側(cè),慌忙矮身萬福,言道

    :「二少爺好,老奴不知少爺在此,行事莽撞,還望主子莫要見怪!」

    方氏與孟守禮此時已然看清,來人正是常婆。

    孟少爺聞言忙做輕松之狀,應(yīng)道:「無妨無妨,我……我聽聞近日嫂嫂身體

    欠佳,特來問候……」言及此處使眼偷望床上方氏,見她并未有造次之舉,這才

    續(xù)道:「嫂嫂看來到未曾如我想像中那般病體沉重,想來只是偶染小恙,守禮這

    便放心了!守禮告辭守禮告辭!」言罷拱手為禮向屋外退去。

    方氏憤恨之極,然想到面前至多乃一老傭,對自己無甚裨益,只得用一雙眸

    子死死盯在那惡人背影之上,目送他逍遙逃離。

    此后良久,屋內(nèi)二女均未有甚言語。然方氏終究心中大憤,一股無名涌將上

    來,半晌后突然瞪住常婆,怒問道:「你來作甚,妾身又未曾召喚?」

    常婆也不著急,和氣靄聲應(yīng)道:「少奶奶無恙便好,老奴這就告退!」言罷

    施禮。

    「無恙!當(dāng)然無恙,妾身怎會有恙,汝這般詢問是何道理?」方氏余怒未消,

    杏眼圓翻喝道:「出去,給我出去!」常婆并未還口,聞言轉(zhuǎn)身規(guī)矩步出……

    「當(dāng)時妾……民女尚且不知,常嬤嬤乃是在門外看到那賊惡行,這才借問安

    為名,前來攪擾,實則是欲救我一時之難!」方氏跪坐公堂,堪堪言及此處,妙

    目含淚望向一旁常婆屍身。

    她改「妾身」喚作「民女」那是立誓不認(rèn)這孟家媳婦之意了,眾人心下明白,

    此女在孟府所遭所遇實乃崎嶇,惋歎紅顏薄命,又能有甚他想?

    孟安聽到此處也自呆了,喃喃道:「怎會……二少爺是我看著長大,雖然有

    些頑劣,然本性并非如此惡毒吧!」方氏氣苦,切齒言道:「安叔啊安叔,我將

    殺人之事都承認(rèn)下來,又有何必要構(gòu)陷他人,況方才小菊亦曾言道受孟守禮指使,

    予我下藥一事,若此還不足信么?」

    「這……這……」至此孟安亦無言以對。

    「這孟守禮禽獸不如,坑害的民女做人不成做鬼不得,直是生不如死,民女

    恨不得生食其rou寢處其皮,與之不共戴天,這才下手毒死了他?!狗绞香y牙狠咬

    憤憤言道,旋即正身面朝堂上道:「大老爺,民女說出此事并非為一己開脫,唯

    求眾人知悉那惡賊是何等樣人,但叫他遭世人唾棄,民女便已知足!」

    「嗯……孟方氏言之成理!」堂上駱老爺此時徐徐點頭,旋即追問:「孟方

    氏我來問你,據(jù)汝所說孟守禮曾投毒相害,并以之脅迫威逼。然汝之描述,此毒

    物甚是厲害,竟能致人喪失理智廉恥。你可知此為何物?」

    方氏聞聽?wèi)?zhàn)戰(zhàn)應(yīng)道:「是……是鴉片煙!」說話間身子巨顫不止,似仍心存

    莫大余悸。

    此語一出登時引起一陣軒然大波,門外一人驚道:「大煙!是大煙!孟老二

    這廝居然用大煙毒害嫂子,真是罪孽!」另一人奇道:「怎的會是煙土,朝廷不

    是早就頒發(fā)禁煙令了么,孟守禮他哪來的煙土?」

    旁邊一人聞言啞然失笑:「老兄你莫不是圣賢書讀多了,腦子愚癡了不成,

    朝廷禁煙是禁煙,這芙蓉膏長壽膏又幾時真正消禁過?」「啪」驚堂木作響,駱

    文斌待堂下安定,這才道:「鴉片乃是劇毒,不知荼害我中華多少百姓,實乃萬

    惡之首!」言罷轉(zhuǎn)頭問道:「小菊,方氏所言你可知曉?」

    方才這「鴉片煙」三字一出口,小菊端的是大驚失色。在她看來助孟守禮欺

    淩方氏,一方面乃討好未來夫君,另一方面更存了報復(fù)泄憤之意。然其總以為那

    些藥物至多不過是迷春散之類,功在一時亂性激發(fā)yuhuo而已,豈料竟是這般人神

    共憤之物,不由得面現(xiàn)驚詫。

    眼見方氏言及此處目光望來,不敢與之對視,慌忙低下頭去,滿面羞慚。聞

    聽知縣訊問,垂目答道:「奴婢不知,那物塊狀黝黑,氣味難聞甚是刺鼻……」

    「是了,定是大煙膏無疑!」駱知縣徐徐點頭,旋即皺眉道:「孟方氏,本

    官此間尚有幾樁疑問,還望你如實解答!」「大老爺請講!」方氏提及諸般往事

    恨在心頭,此時對一己是否獲罪已渾不在意。

    駱文斌沉思半晌徐徐問道:「據(jù)本官所知,那鴉片煙實屬厲害之極,染上此

    物當(dāng)真形同廢人,且對之無比依賴無從擺脫。由此本官便是不解,汝既遭其荼毒,

    當(dāng)對之難以舍棄,怎會狠心殺死孟守禮斷了此物根源,這不是自尋死路么,且汝

    目下看來似并非煙癮彌深之狀,儼然一副尋常人模樣。另外,汝聲稱殺害孟守禮

    乃是用毒,這毒藥從何而來?汝身為孟家少夫人,且不像常婆、小菊這般出入自

    由無拘無束?。俊?/br>
    「大人所問這兩件事實是一樁……」方氏聞聽一面言講,一面扭頭望向小菊

    那邊,續(xù)道:「此事尚要究及常嬤嬤……」「甚么?此事與我母親何干?你莫不

    是說砒霜是我娘所贈,她是你殺人幫兇不成?休得胡言亂語壞我母亡靈清白!」

    小菊未等婦人講完,當(dāng)即嬌喝出聲。

    雖是她態(tài)度蠻橫,方氏卻不動怒,反而慘然一笑搖頭道:「我以之殺害孟守

    禮的砒霜確是常嬤嬤所贈,然……然嬤嬤她并非助我殺人,她……她實在是民女

    所見之大好人,嗚嗚……」言及此處竟是失聲哭泣起來。

    抽咽聲中婦人徐徐說出前情……

    得知自身遭遇之后,方氏心如死灰,直想就此了斷殘生。然在此之前欲尋短

    見尚存死去后尋覓夫君之歸途,而此時得知自身根本未有此夫妻之緣,正是身亡

    所寄,更不知人間地府該何去何從。

    猶疑不決之際過了數(shù)日,那煙癮又犯,雖是強自忍耐,卻再也克制不住,不

    得已間趁夜找尋孟守禮討藥,自免不了又被他恣意褻yin一番。如此一段日子下來,

    方氏終日活在渾渾噩噩的混沌中,仿若一具行屍走rou,失去了靈魂。

    婦人也曾幾度想到尋死,然染上毒癮之后,凡人無不意志薄弱,貪戀世間安

    逸,更圖那沉溺藥物之神仙快感,故此方氏死志幾起幾落,終於未能狠得下心。

    五月之初某日,方氏癮疾又發(fā),魂魄出竅一般晴天白日便闖入孟守禮屋中索

    藥。是時小菊正與他在屋中廝混,方氏對之置若罔聞,一門心思只想孟二少恩賜

    煙土救急,乃至於舍棄廉恥尊嚴(yán),甘心充作其宣泄rou欲的奴役。

    孟守禮趕走小菊,令方氏為之品簫,乃至將陽精泄入婦人口中使其吞下,這

    才志得意滿,遂穿起衣衫前去取那煙膏。不料想小菊心存嫉憤,恰逢孟老夫人回

    府,便將此事告於老安人知悉。

    當(dāng)孟守禮取了煙土返回,得孟安通秉,心叫不好急急趕往自己房中。眼見方

    氏裸露媚態(tài)已被其母撞見,只得將婦人打倒,使人快快送走,免得此事敗露。

    方氏未曾獲得煙膏紓解,其癮疾愈發(fā)沉重,其中困苦可想而知,百爪撓心五

    內(nèi)俱焚之際昏厥床上,眼見便死多活少。

    不知過去幾多時辰,婦人突覺自身手臂被人輕輕拉過,那人更執(zhí)手撫在自己

    手腕之上。又過片刻,只覺腕上一麻,隨之體內(nèi)難言憋漲之感似有所緩解。

    半晌后,方氏緩緩睜開雙眸,依稀見得一老婦人側(cè)身坐於榻旁,正是府上傭

    人常婆,而自身那只手臂腕處正自緩緩滴出血跡。

    常婆見方氏緩醒,觀其形貌憔悴病體膏肓,不由得歎道:「哎……少奶奶這

    癮疾甚是沉重,老奴為您稍放鮮血,此法只能救得了一時卻無法根除……」言罷

    取過紗布為方氏包裹傷口。

    婦人聞言悲痛欲絕,泣道:「嬤嬤無需包紮,便叫妾身將血流干,就此死去

    了吧,嗚嗚……」

    常婆似深知方氏疾苦,搖頭道:「少奶奶莫要如此,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

    先叫暫緩一時,容日后再作他圖,切不可就此斷了生念啊!」

    方氏抽咽良久,慘道:「事已至此,我早是枯骨一具,哪有生念?與其這般

    受盡折磨茍活於世,還不如一了百了來得痛快。只恨妾身下不去手,還望嬤嬤成

    全!」言罷探出另一只素手便來阻擋。

    眼見方氏萬念已灰,常婆突咬下唇,似做出一甚難決定一般,言道:「少奶

    奶,這煙土之毒確是厲害,然世間卻并非無藥可解,只是……只是……」

    婦人本不欲生,然求死之心乃是迫於無奈,聞聽此毒或有解藥,立時心中大

    喜,不知從何生出力氣,竟是翻身跪坐床上,抓住常婆手掌驚喜道:「嬤嬤,只

    是甚么你且說來,倘真能救賤妾出此苦海,你便是我方媛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言罷俯身便叩拜起來。

    「少奶奶不可……」常婆慌忙閃退一旁,這才伸手?jǐn)v扶。她自成年便於親女

    失散,對這「父母爹娘」之語最是動心,當(dāng)即略一躊躇,言道:「只是此克制之

    方乃孟老爺所創(chuàng),然并未曾用於幾人,尚不知功效如何。而且……而且此方甚為

    兇險,乃是以毒攻毒之法!」方氏觀老嫗面色凝重,當(dāng)知所言定然屬實,不禁心

    下一陣踟躕。

    然念及幾次三番為了討藥被那孟守禮百般折磨淩辱之過往,念及此黯無天日

    般生存孰無樂趣,突又堅定,沉吸片刻決決道:「嬤嬤務(wù)須顧慮,妾身愿意一試,

    倘命不該絕自當(dāng)對嬤嬤厚報,若是時運不濟就此死去倒也乾凈,就算到了黃泉路

    上也不忘嬤嬤大恩!」話已至此,常婆也只得點頭,緩緩道:「少奶奶務(wù)須謹(jǐn)記,

    老奴此方須當(dāng)以砒霜為引,此物用量務(wù)必慎之又慎,倘稍有偏薄便有性命之虞!」

    方氏聞聽才知這果然是以毒攻毒之法,不由得一驚,旋即這才堅然頷頤。

    自此之后,孟老夫人委派孟安著人看管方氏,將其囚於房中,諸般生活瑣事

    均不得出屋。因方氏惹來老安人矚目,常有人從旁監(jiān)管,孟守禮只得望而興歎,

    卻也一時不得再來攪擾。

    然孟安想到,他一男子照料一婦人飲食起居甚為不便,故此孟安煩常婆代為

    關(guān)照。自此常婆便得出機會,與方氏多做接觸。更私下里自府上倉房之中竊出諸

    般藥物調(diào)配,交予方氏按量服用,助方氏戒除毒癮。

    初時婦人飲下此等劇毒,竟是僅只肚腹略有不適而已,然此等癥狀似對毒癮

    發(fā)作之難堪有所覆蓋,使之稍稍減緩。然服食日久,煙癮之狀漸輕,而腹痛卻愈

    發(fā)猛烈。直至兩月之后,婦人再不曾因毒癮感到疾苦,而那藥物服下更變得腹痛

    如絞,方氏知道此以毒攻毒之法已然大功告成。

    「民女脫離苦海全賴常嬤嬤施恩,此恩情天高地厚。然民女辜負(fù)了她老人家

    一片善心,竟用她賜予我的藥物毒殺人命,想來常嬤嬤在天有靈亦要寒心……」

    方氏言及此處面現(xiàn)慚色,緩緩垂下螓首。

    知縣聽得也自唏噓不已,長歎一聲似為常婆良善所感,更若憐此仁心老嫗此

    時竟身死公堂,半晌才問道:「孟方氏,汝既脫得苦海當(dāng)感上天好生之德,不可

    妄動殺孽。即便汝欲懲治惡人,當(dāng)可訴諸刑律,將之告上公堂,本官自會為你主

    持這個公道,何以罔顧常婆一片好意,對孟守禮生起殺心?」

    「公道?呵呵……」聞聽此言堂下方氏居然冷聲大笑起來:「哈哈……公道!

    人言「天公地道」,又道「公道自在人心」然天地間、人心里卻何來的公道?便

    是有這所謂的公道,我一介草民怎配去講?

    那孟家母子又怎容我申訴?」

    言及此處滿面憤恨,叩啟堂上言道:「大老爺,孟老太乃至孟守禮均是人面

    獸心之輩,是這二人害民女成了殺人重犯,是這二人逼我走此絕路,如今民女若

    不將她們累累惡行公告天下,便是死了也不瞑目!」

    「你且講來!」駱知縣自知其中定有隱情,當(dāng)即允奏。

    方氏提及此事便是咬牙切齒,恨恨間將前情敘述了出來。

    欲知后事且待下回!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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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樓大中小發(fā)表于27-8-1009:43只看該作者

    第八回 色即是空

    上回說到方氏招供是其殺害孟守禮,并供出所遭孟二少種種欺淩。

    知縣聞聽訊其何以不訴諸刑律討還公道,方氏乃對天下間公道二字嗤之以鼻,

    憤憤然續(xù)述前情。

    話說方氏在常婆暗中幫助之下,乃用兩月時間逐漸戒除大煙毒癮,身子日漸

    恢復(fù)。念及過往種種,婦人實難咽下這胸中惡氣,更欲為自身討個說法,於是數(shù)

    日之前趁守衛(wèi)松懈,乃來到孟老夫人房中。

    孟老太經(jīng)那次之事,身疲體弱加之氣火攻心,這些時日一直靜臥榻上將養(yǎng),

    此刻已然稍見好轉(zhuǎn),正自憑欄坐在床上,由丫鬟侍奉喝著參湯。

    方氏眼見門戶開著,并未報門乃徑直進入,來至老安人身前。

    孟老夫人乍見兒媳,面現(xiàn)不悅,冷聲問道:「汝怎會來此,為何報也不報便

    進來了,好生沒有規(guī)矩?」

    婦人欲與婆母私下密告,恐驚動旁人故此本是悄然來此,聞聽安人垂問,忙

    萬福成禮謙聲道:「婆母在上,媳婦特來給您老人家請安,您這身體可曾將養(yǎng)安

    好?」

    孟老太將參湯放於盤上,使眼色令左近丫鬟退去,待屋中再無旁人,這才冷

    笑言道:「哼哼,汝還有臉前來詢問,如非汝這敗倫喪德的賤婦,老身又何至落

    得如此?真是家門不幸,怎會招來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子為媳!」

    「媳婦并非不知廉恥之人,那日之事媳婦尚有下情回稟!」方氏聞聽孟老夫

    人言語激烈,忙低頭應(yīng)道。

    誰知那老安人卻是先入為主已成定論,聞言怒氣上涌,高聲喝道:「去去,

    老身不愿聽你聒噪,且與我在家中老實呆著,已是我孟家對你莫大容忍了!咳咳

    ……咳咳……」

    眼見她氣喘虛咳,婦人立時上前兩步欲行攙扶,口中道:「婆母息怒,莫要

    傷了身子!」

    豈知孟老夫人竟用力將方氏手臂甩開,乃怒斥道:「老身不用你這般惺惺作

    態(tài),且一見你便心生不快,汝……汝給我滾了出去,咳咳……」

    方氏見她如此態(tài)度,心中實在委屈萬狀,「撲通」一聲跪在當(dāng)?shù)兀壑泻瑴I

    泣道:「婆母如若欲趕媳婦走,且需聽我一言,媳婦說完便走,倘婆母聽完仍不

    肯饒恕,我任憑您老發(fā)落也無不可!」言罷不顧孟老夫人是否許可,便在她咳聲

    與冷哼中徐徐將孟守禮欺辱自己之事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在方氏想來,婆母雖對她抱有成見,乃是因誤打誤撞窺見自己丑態(tài)而起,如

    將此事前因后果稟奏清楚,料來便是再不通情理之人也須斟酌思量,不能再堅一

    面之詞。

    誰知孟老夫人聽完之后,面上怒色竟是絲毫未減,冷聲言道:「汝真乃一派

    胡言,我兒德行老身自知,若說他頑劣任性不務(wù)正業(yè),那是有的,然如你所說這

    般大jian大惡料來他斷不敢為!你欺老身年邁昏庸不成,竟編出如此荒唐藉口,怎

    能掩蓋汝諸般下賤行徑?還不與我滾了出去,免得汙了老身清耳!」

    方氏慌忙辯解:「婆母……婆母,媳婦所言句句屬實啊,倘有半句虛言,情

    愿……」

    豈料話未講完,孟老太便重重一聲冷哼:「哼,汝情愿如何?休得在此賭咒

    發(fā)誓,此法與老身無用!」

    「婆母,媳婦并未虛言,倘您老不信,可招來小菊、常嬤嬤與二叔,媳婦敢

    與之當(dāng)面對質(zhì)如何?」方氏眼見老安人執(zhí)拗,自也豁出面皮,只盼博得長輩主持

    這個公道。

    未曾想孟老夫人聞聽大叫道:「胡說,汝還嫌此事鬧的不夠么,竟要在這些

    下人面前與我孟府丟人現(xiàn)眼?」

    如此苦口婆心,怎奈這老夫人竟是聽不進半句,方氏其時亦自有些惱怒,長

    出一口氣,默言道:「婆母,媳婦言盡於此,您老不信也是無法……」言及此處

    心中悲苦,稍作遲頓續(xù)道:「既是如此,婆母可一紙休書將媳婦休回娘家。正所

    謂眼不見心不煩,也少去了您老厭惡,落得個清閑!」

    方氏本待就此離去,至少從此不再涉足這是非之地,料想來清者自清,今后

    尚可安穩(wěn)度日,也好過再彌足此無底漩渦之中。

    怎想老夫人聞聽竟是勃然大怒:「什么,汝竟欲離開我孟府,難道汝欲將我

    府上這些妄言傳了出去不成?真是癡心妄想了!老身與你明說了吧,莫說我孟家

    無甚對不住你的地方,便是有,汝也須吞忍。

    既嫁到本府便是我孟家的人,生養(yǎng)死葬皆須以孟氏為宗,此一事斷無更改!」

    「你……呼呼……」此言語宛如雷霆,將方氏心中一線希望擊的粉碎,登時

    令她氣為之截。憤憤間婦人突自地上站起,面色幾變,終是眸中含淚鼓足勇氣言

    道:「婆母不問是非就這般處置我,媳婦實難信服。原以為您老能與我主持公道

    還我清白,未曾想你……你竟如此黑白不分,真真豈有此理!」

    方氏本不是大言犯上之人,更懂得尊老敬長之理,怎奈孟老夫人欺人太甚,

    竟斷了她諸般寄望。一想到此生便要困守孟府這牢籠之中,尚需忍受孟守禮那惡

    賊欺淩,一股莫名憤懣就此爆發(fā)出來。

    「哼!」此等言語聽在老安人耳中無異於欺尊滅祖,當(dāng)下氣的重重在床欄上

    一拍,喝道:「本府是非尚輪不到汝一個外姓品評,在我孟家,老身便是道理,

    說的對了汝須遵從,說的不對汝亦自不得違拗。汝最好速速歸去閉門思過,倘再

    有半分怨言,便叫你嘗嘗本府家法,若何?」

    婦人聞聽心中大怒,那俏媚酥胸幾起幾落,真想就此與這昏聵老嫗撕破面皮

    鬧將下去,然轉(zhuǎn)念想到如此做法與自己實有百害而無一利。輕則須領(lǐng)受家法嚴(yán)懲,

    若是鬧的激烈就此將這半身已入土之人氣死,剩下個孟守禮未有約束更會對自己

    無盡折磨淩辱。

    念及此處,方氏強壓心中怒火,猛一轉(zhuǎn)身疾步走了。

    行出屋外,婦人方轉(zhuǎn)過回廊,眼角余光正自瞥到一人向孟老夫人房門走去,

    此人竟是孟守禮。

    「且聽這對母子說些甚么!」方氏心中存著計較,閃身來到廊下趴在窗前側(cè)

    耳傾聽,單聽屋中響起對話。

    「母親何以面色不悅,是否有事發(fā)生?」這說話聲宛如魔音,正是惡賊孟守

    禮之言語。

    孟老夫人狠狠出了一口氣,這才道:「我兒勿憂,乃是方才那賤人前來於為

    娘說項,現(xiàn)已被我罵將回去了!」

    方氏聽到二人言及自身,忙點破窗紙向內(nèi)窺看,但見那孟守禮正規(guī)矩立於床

    前,此時當(dāng)是做賊心虛,面色一變問道:「嫂嫂……嫂嫂都與娘親說了些甚么,

    以致您老這般氣憤?」

    「噢?她所言何事你會不知?」孟老夫人聽聞兒子巧言探問,揚起面孔望來。

    孟守禮眼見她神情怪異,不免面色又變,忙道:「娘親此話……此話怎講,

    嫂嫂之言孩兒怎會……怎會知道……」然其雙目游離言語支吾,一望便知乃是言

    不由衷之狀。

    「哼哼!」老安人輕輕一聲冷笑,搖頭道:「我的兒,你自出娘胎以來,何

    曾離開為娘片刻,做娘親的怎會不知你是何德行……」「這……」孟守禮不知深

    淺,未敢輕應(yīng)。

    單聽孟老夫人續(xù)道:「兒啊,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事從兩來」,那方

    氏或可真是生性不良,然若沒有你從旁引誘,或明或暗授意與她,恐這小女子亦

    自不敢如此大膽妄為吧?」「娘……」孟守禮驚出一身冷汗,慌忙跪倒。然其猶

    自慶倖母親對諸般情由并非全然知悉,抑或?qū)Ψ绞涎哉Z未曾盡信,值此情形他更

    不敢妄言半字,恐弄巧成拙,只得以此謝罪之勢算是默認(rèn)。

    「哎……」老安人長歎一聲,慨道:「怪只怪我與你父自小將你寵壞,乃至

    有了今日!」

    孟守禮忙惺惺作態(tài),苦著臉應(yīng)道:「娘親,孩兒知錯!」孟老夫人輕輕柔撫

    兒子頭頂,續(xù)道:「為娘看得出,你二人恐已將生米煮熟,這等丑事斷不可如此

    下去,否則我孟府顏面何存,既對不起你那死去的父親,更令他無顏面對九泉之

    下的列祖列宗!」言及此處,老安人探身湊到孟守禮面前,突面色一凜斷言道:

    「兒啊,你速速將此女偷偷押出府去,送到極北苦寒之地賣入妓館!」「??!」

    方氏聽到此處驚得渾身一顫,險險叫出聲來。

    先前偷聽到孟老夫人話語,婦人心道,這婆母似也非不通事理,終是對自己

    一番言語取信幾分,更抱著幻想,盼老安人責(zé)罰兒子,將之嚴(yán)懲一番。豈料老安

    人居然對孟守禮這般寬容,方氏正自憤然,未曾想這狠心的婆婆居然要將自己就

    此賣入青樓,那可是萬劫不復(fù)的下場??!

    孟守禮聞聽也是一驚,踟躕間言道:「娘親……這……這……」「怎的,你

    尚舍不得這賤人么?」老夫人見兒子躊躇未決,當(dāng)即不悅道。

    「并非如此……」值此孟守禮只得藉故推諉,言道:「娘親,這方氏并非癡

    傻之人,怎會任人擺佈,就算孩兒用強將之遣到別處,料來她心存不甘,當(dāng)會想

    方設(shè)法返回,到時她再鼓動唇舌,這……這……人言可畏??!」

    「人言可畏」四字正是老安人心中癥結(jié)所在,聞聽不由一皺眉,略加思量,

    旋即狠狠道:「無妨,她雖非癡傻,然我等可使之癡傻?。∧闱易詡}房弄些亂人

    心智的藥物予她服下便了,叫她此生便做個癡傻之人又有何難?」

    方氏在外聽得五內(nèi)俱焚,一雙粉拳不自禁攥緊,手心之中滿是汗水,心里更

    有一個聲音在吶喊:「畜生……你孟家人全是畜生,這般狠毒伎倆也使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