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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華終于收住腳步了,她拐進(jìn)通往湖心亭的通道,在邊欄上坐下,看著老沈依舊附庸風(fēng)雅地往前走。正想著老沈啥時候才會走累停下來的時候,不過一晃神,臉上刮過一陣風(fēng),然后突然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蘇華一看——霍,老沈什么時候過來的?就這速度,參加奧運會說不定還能掙個獎牌回來。老沈手指穿過蘇華的頭發(fā),望著微波粼粼的湖面,笑容和善:“你是想我先夸你呢還是先罵你?”說話的同時,視線從遠(yuǎn)及近落在蘇華身上,目光也變得詭異起來。蘇華撇了撇嘴,挑眉:“先夸我再夸我,不要大意地來吧?!?/br>話音剛落,她的嘴唇一下子被人堵住,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放大無數(shù)倍的臉——臭老沈,這是在學(xué)校里,他就不怕人看到嗎!她拿拳頭在老沈背上敲了起來,當(dāng)然不是暴力襲擊,只是好心提醒她們家這位:注意影響!很可惜老沈壓根沒領(lǐng)會,他甚至加重了嘴上的動作,不安分的舌尖開始挑弄蘇華的銀牙。任憑她咬緊上下兩排牙齒,以堅固的防守對抗之,還是受不了那似有若無的調(diào)戲。這混蛋,這高手,這偷情的賊!因為鼻子被壓住,呼吸困難,嘴上又被某人霸道地控制住,蘇華缺氧得厲害,肺部的空氣都快被抽光了。這下她是真的猛烈地敲打起老沈,對上老沈盛滿jian詐笑容的眼睛,她氣得更加缺氧了——轟的一下,最終她還是沒能口中的“城池”,敵軍的舌尖長驅(qū)直入……一股清涼的氣體隨之渡過來,從老沈的肺部穿過蘇華的口腔,一路到達(dá)她的肺部,這叫什么?人工呼吸嗎?蘇華身上動彈不得,只能努力吮吸著來自老沈口中的氣體,就跟潛水的人依賴氧氣瓶一樣。想到這,她就坦然了許多,摟住老沈。不知過了多久,湖邊上忽然響起一兩聲清脆的口哨聲,蘇華分神看過去,是兩三個經(jīng)過的男同學(xué)正在沖著他們傻笑,估計以為他們倆是來湖心亭“偷情”的男女。蘇華拿眼睛瞪了瞪老沈,無聲示意:你看,觀眾都來了,還不準(zhǔn)備放開嗎?老沈還是在笑,他那笑臉怎么看都是一副欠揍的樣子。忽然蘇華嘴唇上一陣刺痛,隨后新鮮空氣倒灌進(jìn)來,她還沒意識到什么呢,老沈已經(jīng)淡然地背靠在欄桿上欣賞湖面風(fēng)光了。蘇華伸手摸了一下,嘴唇上竟然濕潤粘稠的,一看,媽呀——血!這混蛋屬狗啊,還真咬了!她吸了兩口氣,咬牙:“老沈——”老沈雙手撐著欄桿,笑容無害:“什么?”話音剛落,一個女人兩只爪子抓住他的肩膀,然后白森森的牙齒朝他的臉沖過來,跟百米沖刺一樣飛速,然后飛快的,老沈的嘴皮子上被狠狠咬了兩口,一口在左邊的上嘴皮,另一口在右邊的下嘴皮,兩個牙印遙遙相對、互吐苦水:這女人太狠了!蘇華口中有血腥味,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來自自己嘴唇上的呢還是老沈的,亦或者是兩人混雜在一起的。她不在乎地咽下去:“我的準(zhǔn)則,別人欺我一寸,我‘敬’別人一尺??茨闶亲约喝?,所以打了個折扣,要是換了其他人……哼哼,你今天絕沒那么好過?!?/br>看看靖哥哥、方俊、肖佳、雷小龍他們的下場就知道,主動惹上蘇華沒好事。“哈哈……”老沈終于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又一次發(fā)覺自己的小女人很有意思,她果然還是當(dāng)年那個送自己“五個包子”的女孩。蘇華舔了舔嘴唇,等了好一會:“笑夠了沒有,笑夠了我們來算一算賬。角色的事情是你做的吧?我說你是錢多了沒處花還是沒有投資概念了。贊助那個爛劇有什么前途?一個不看演技任憑關(guān)系隨意更換演員的劇組能拿出多高質(zhì)量的作品?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頓了頓,盯著老沈的眼睛無比認(rèn)真地說,“劇組訂的盒飯難吃死了?!?/br>老沈一只手習(xí)慣性地穿過蘇華的長發(fā),指尖順著秀發(fā)的長度滑下去,邊滑邊笑著:“你說的也沒錯,那如果換個導(dǎo)演,換成曾老如何?當(dāng)然,吃什么盒飯,我親自幫你們下廚?!?/br>作為表演專業(yè)的學(xué)生,雖然平時聽課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但有一個人的名字還是如雷貫耳,江湖人稱曾老。此人白手起家,非???,卻在建國初年組織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排演,歷時多年,這群烏合之眾排演的曲目竟然紅遍大江南北。隨著改革開放,曲目還傳遞到歐美各國,廣受好評。而他也成為國內(nèi)有名的泰斗級人物,這些年他大有退隱之意。對了,滅絕曾經(jīng)在曾老的劇目里參演過,這也成為她簡歷中一個閃閃發(fā)光點。蘇華吞了好大一把口水,就跟小蝦米見到大神一樣眼里冒著粉紅色小泡泡:“你說的是那個泰斗曾老?我這個人特別容易當(dāng)真,你千萬別告訴我是假的,要是假的,信不信我掐死你!”她伸出白森森的牙齒,做了一個老虎發(fā)威的動作。蘇華的頭發(fā)夠長,被老沈握在手心里,反反復(fù)復(fù)地把玩。他眉峰一挑:“你不是說我錢多了沒處花嗎?我想想還是聯(lián)系曾老讓他不用來了吧。我的老婆這么節(jié)儉讓我很欣慰啊……”這回輪到蘇華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了:由此可見,話不能說的太早,尤其是面對老沈這種狡詐又記仇又小心眼又臭美的老男人!她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笑得燦爛:“其實也不是,對于你的投資眼光我是百分百相信的,尤其是有曾老實力做保證,你等著名利雙收吧。以后人家提起沈笑愚都會說:哦,那個人不只是一個出色的投資家,而且是一個支持我國傳統(tǒng)藝術(shù)發(fā)展的出色的投資家!多么高尚又響亮的稱號啊……”老沈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模樣,打心底里笑了起來:這丫頭……一時情動,他刮了一下蘇華的鼻子,細(xì)嫩的皮膚從手指上滑過,竟然生出幾分電流的錯覺,流過身體。他不由地自嘲起來:我什么時候這么容易被“惹火”了。**看著蘇華歡快地跑著去上課,老沈在湖心亭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司機按照他之前吩咐的時間把車子開過來,他才驚醒過來,出聲問了一句:“送曾老去酒店了嗎?”司機小方點頭,只是表情有點糾結(jié):“曾老有點點不滿,他還……”老沈揚起嘴角,笑得平靜:“他罵我了是吧?說我玩物喪志?說我愛美人不愛江山?說我綁架他過來這是犯罪?”司機小方閉口不說了,心道:老板,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一句都沒說,我真的一句都沒說!在小方碎碎念的時候,老沈拍了拍他的肩膀:“去酒店吧,路上記得提醒我買一杯冰的菊花茶,得給曾老降降火?!?/br>司機點頭,但是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