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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卻又幾不可查的悲哀。看到我抬頭盯住他,他愣住了。“自從十五歲以來,從未有一個人敢直視我的眼睛。從來,投射過來的,都是女人傾慕渴望的眼神、下屬恭敬信服的目光、對手恐懼哀求的視線;但是,無論那個人,都不能在自己的目光注視下堅持3秒。她這樣看著我,好像我什么也不是似的,這種目光,帶著厭惡,還有淡淡的憐憫……她仿佛能透過我的皮相,直視我的靈魂……嗯,真是個有趣的小玩意……”他改變了主意,這會兒,也不急著下車了。“你先下去?!?/br>“是,主人”開車的和后座的一共兩個保鏢都下車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他繼續(xù)俯視著我,表示他已經(jīng)完全集中了注意力,要與我進行公平對等的交流了。我直視著他的眼睛說:“無論你想要我的什么,我都不可能給你。你什么都得不到。而作為交換,我可以治好你的右手?!?/br>“什么?”他震驚之余,冷笑了一聲,“就憑你?!”他用優(yōu)雅的動作,脫下西裝外套,解開右手衣袖的扣子。然后拉起衣袖,露出強壯完好的手臂。古銅色的肌膚,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方方正正,干干凈凈。他五指張開,又合攏捏成拳頭,張縮之間,流暢自然,手臂的肌rou也自然地起伏;這是一條健康的甚至是完美的男性的健臂,但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生命力的存在。我伸手過去,握住他伸張的手掌。觸手堅實柔韌,除了溫度稍低之外,真的沒有什么可以抱怨的。“皮膚和外界的溫度保持一致,冬天低,夏天高,所以我從來不再露天環(huán)境和人握手。而且,用力的細微之處把握不了,在緊張的時候,會捏斷人的手腕,需要的時候,卻捏不住一張紙。這世界上,除了我的外科醫(yī)生,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二十年了,現(xiàn)在,你要我在你面前揭開它?”他毫無表情的眼睛注視著我,仿佛我犯下了天底下最大的錯,“你負起這個代價嗎,——這可能是你的生命?!?/br>從他石頭似的眼珠里,我看不出一絲屬于人類的感情,車廂內(nèi)充滿了一種嗜血的毀滅的氣氛。這個人有嚴重的自瘧傾向,而我無意中開啟了他的黑暗之門,他積累了多年的負面情緒,像找到一個宣泄口,面對面的向我噴涌而來。我從中卻覺察出一絲絕望。心一動,沖口而出:“只要你跟我去西藏,我能使你斷掌重生?。 ?/br>他并沒有如想象般震動,而是平靜的說:“是嗎?那么,我就讓你看看真相!”他掐了幾個手指頭和手腕處的關(guān)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咯嗒”一聲,他再將手腕一擰,一拔,整個假手除了下來。剩下的只是方方正正的手腕,除了手腕,沒有別的。手腕處的肌膚好像在水里浸泡了好長時間似的,白得令人難以置信。那一圈白色,是和假手的銜接處,由于長年累月被人造肌膚所覆蓋,不見陽光而造成的。“這里的皮膚還分外敏感吧?還有紅點,過敏了。醫(yī)生沒有教你洗澡的時候要除下來嗎?”我細細的觀察以后,說。“你這是關(guān)心我嗎?不必要!”他用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我,“如果你不能令它重生,那么,照合同,你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反之,”我接著說,“你就要放我走!”他點點頭,同意。接著,他就重新帶上假手。我張口想制止他,可是想想,還是算了。一個連在私人時間都不解下假手的人,假手已經(jīng)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旦解下,每一刻的不便,都是一次心理傷害,都會提醒他殘障的事實,積累下去,就會產(chǎn)生巨大的挫敗感;反正現(xiàn)在還到治療的時刻,等到了西藏,找到了藥草,煉成藥后在讓他脫下來吧。其實,在妖界,肢體的重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連普通的巫醫(yī)都可以做到。畢竟,在那里,因為武斗而斷手斷腳的事并不罕見,如果沒有這種醫(yī)術(shù)的話,極其在意身體的完美的妖精,可能會停止戰(zhàn)爭吧!而這種醫(yī)術(shù),五王已經(jīng)傳給了我,只要找到某種藥材和晶石,在加上我的異能,應(yīng)該可以在人類身上實現(xiàn)!當然,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保證,到時候不行的話,最多我的再生肌移植一些給他罷!想到這里,我齜齜牙,那疼痛可大了!可是為了我的自由,我只能這樣選擇。于是,在他的別墅里逗留了三天,準備好了一切東西,我們就乘專機直飛拉薩。有錢真是好啊,一切專業(yè)的裝備,一眨眼就買到了,還要是全世界質(zhì)量最好的。加上個有錢的同伴,也許不是一件壞事!我在心里暗自盤算道。3月5日,到達西藏。原本因為經(jīng)濟原因,打算乘火車,現(xiàn)在專機直達,倒比計劃提早了。一下飛機,早有車候在機場,送我們到拉薩唯一的一間五星級酒店。這個海運天,無論對任何事情,他都唯一的選擇就是,只要最好的。我換了鞋子,環(huán)視了一下所謂的總統(tǒng)套房,就一屁股坐在豪華大床上,對他說:“我們需要談?wù)??!?/br>“什么事?”他也坐了下來。我直視著他的眼睛說:“接下來,我要深入到西藏的腹地——通天區(qū)域,是徒步。那里是唯一未受到破壞的保持原始的地貌的地方。只有在那里,才有可能找到天然的礦石和藥材。而你,則要脫下右手,正式開始重生治療。因此,從明天開始,一切只能靠我們兩個了?!?/br>“一切照你的安排。如果到時不成功的話,你的命就是我的了?!?/br>“你難道還會說些別的?”我諷刺他道。他命令下屬留守通天城,自己帶上衛(wèi)星定位儀和衛(wèi)星移動電話,以便下屬隨時知道我們的方位,萬一有什么意外,能第一時間前來救援。想不到這個惡人還挺有人緣的,我聽見他的下屬苦苦哀求他,讓他們跟隨前往,說什么自從跟隨主人后,從未離開過主人的身邊,此次前去實在不放心,如果遇到野獸怎么辦之類等等;可是他三言兩語就打發(fā)了他們。其實我倒無所謂,關(guān)鍵是海運天,他那殘缺的秘密,連貼身的仆人、保鏢都不知道,如果這次治療的過程讓他們看到,豈不是打破了他完美的無所不能的主人的形象?想到這里,我感到有些奇怪,他怎么就這么信任我呢?是什么使他豁出一切,跟我離開呢?從表面看來,我除了有一點微不足道的異能之外,并不像個醫(yī)生???這就可能是行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吧!呸!這真抬舉他了!我的小命還在他掌心呢!驅(qū)車到通天市后,安頓好住的地方,我們兩人就背起行李,離開。目標是通天山脈和通天河。那一帶是西藏最不平坦,最少人煙的地方;崇山峻嶺,連綿不絕。在普通山區(qū),走十天半個月你肯定會遇上個人;而在通天區(qū)域,你走上一年半載,都可能連個鬼影都令你看不到。所謂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