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罪惡感
巨大的罪惡感
清晨。 梁映苒悠悠轉(zhuǎn)醒,抬起手背擋了擋從百葉窗縫隙泄漏進來的光線,宿醉令她頭疼欲裂,熟悉的酸疼感再度席卷而來,皺著小臉撐坐起身后,望了望四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身子光裸處在陌生的房間里,昨晚的記憶就像被抹去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再度斷片了。 有了上回的經(jīng)驗,她很快理解現(xiàn)在的狀況。 昨晚不是跟程璟硯吃頓飯而已么,到底為什么又吃到床上來了??? 該不會又是她發(fā)酒瘋把人家給強上了 畢竟她有前科,很難不這樣聯(lián)想。 昨日的激情細節(jié)她不記得,倒是用餐時程璟硯說的那句「只跟自己的愛人發(fā)生親密關(guān)系」卻是記得格外清楚。 所以她不僅奪了人家的貞cao,還奪了兩次! 無限滋生的罪惡感像枝藤般蔓延心頭,她簡直沒臉再面對那個人了。 所幸昨日的衣物沒被扯破了,她火速穿上衣服拎起包包,趁機落荒而逃。 等梁映苒回到租屋處,站在門口往包里掏鑰匙,手里習慣性地往內(nèi)袋一摸卻是空空如也,她低頭在包里翻來復去地就是找不到那串鑰匙。 不得已,只好叫了鎖匠來開鎖,幸好家里還有一把備用的。 隔天,梁映苒來到公司卻發(fā)現(xiàn)自家鎖匙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抽屜里,以前分明都是收在包包里的。 眉心緊擰,她滿腹疑惑地輕喃,「我有把鑰匙放抽屜么?」 上班時間在即,梁映苒沒再多想,只當是自己粗心。 梁映苒很努力想把跟程璟硯酒后亂性的事情給忘記,可惜這回斷片似乎沒斷得徹底。 自那天過后,總會有些片段畫面驟不及防地鉆入腦海,想起那副清冷面容沾染情欲紅潮的模樣,想起那根炙熱的東西是怎么進入她的身體里馳騁,那優(yōu)美的薄唇附在耳畔,帶磁的嗓音猶言在耳。 甚至想起她是怎么迎合男人的律動,又是如何一聲又一聲地喚他的名字。 那夜的火熱激情勘比色情片,光是拼湊的記憶片段都能讓她羞得臉紅心跳,害她連睡夢中都不得安穩(wěn),更甚是做起了春夢,輾轉(zhuǎn)醒來時腿間濕滑不堪,空虛不已。 簡直臊得沒邊了。 第一次的錯誤可以說成不小心,第二次是意外。 要是再發(fā)生第三次,就是蓄意人為了。 她絕對要避免這危險的情況發(fā)生,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接觸任何可能點燃的火苗。 慶幸的是,程璟硯是銷售部經(jīng)理,梁映苒只是行政部的小小實習生,在公司并無密切交集,只是偶爾搭電梯會巧遇,中午在食堂吃飯會感受到身后那比以往更加熾熱的目光。 梁映苒實在膽小,電梯那窄小得令人窒息的空間里,她一秒都不想單獨與程璟硯待在一塊,生怕自己的心跳大聲得要被那人給聽見。逼不得已去送文件的時候,她不想賭那微乎其微的偶遇可能性,索性走樓梯,健康又環(huán)保。 中午也不去食堂了,她怕自己緊張到食不下咽,更怕那人會直接坐到她身旁。于是決定安然地躲在辦公室里跟同事一起吃外賣。 可再怎么樣,下班也得走出大門。 梁映苒遠遠就看見程璟硯好整以暇地坐在大廳沙發(fā)區(qū),像在等人,那畫面似曾相似。 至于等誰,她不敢去想。 忽然靈光一閃,她旋身往反方向輕快踏步走去。 不能走正門,還有后門啊。 于是她順利地又躲過了一回。 隔天下班,梁映苒直接往后門走,正暗自竊喜自己真會耍小聰明,不料那人不知從哪竄了出來,就站在正前方,她被抓個正著。 程璟硯又朝她走近了幾步,沉穩(wěn)的氣質(zhì)依舊,但莫名有種危險的壓迫感。 「妳在躲我?」 既然知道還過來。 梁映苒強裝鎮(zhèn)定,冷靜地道:「沒有,你想太多了?!?/br> 面對她拙劣的謊言,程璟硯面上并無顯露絲毫惱怒,心平氣和地。 「梁小姐,都怪我那天讓你喝了酒,我也不知道酒精濃度這么低的酒會讓妳醉得這么厲害,妳又像我們第一次那樣熱情,我也不小心喝多了,一時沒把持住?!顾雌饋硐喈斃⒕危稍捓镉炙坪醢沿熑瓮频剿砩?。 「為表達我的歉意,我想向妳賠罪。」他一臉坦蕩又無辜,拿出高雅精致的黑色信封袋,誠摯地道:「上回聽聞梁小姐愛吃甜食,我這里剛好有兩張?zhí)瘘c品嘗會的門票,有興趣一起去么?」 梁映苒的眉眼抽動了下,內(nèi)心明顯動搖了,差點就要點頭答應(yīng)。 那是知名飯店舉辦的公關(guān)活動,集結(jié)五星主廚制作的甜點供人無限品嘗,她也好想體驗一次高級甜點吃到飽??!那張門票開賣時她還特別熬夜上網(wǎng)訂票,可是連一張都搶不到,后來看見黃牛票價格已經(jīng)翻倍,她這窮學生根本買不起。 好想去 可是,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遠離這個男人了。 梁映苒狠下心來將充滿渴望的眼神從那信封移開。 「不用了,我沒有興趣?!顾涞亟^,又鄭重地道:「程經(jīng)理,前兩次就當成意外沒發(fā)生過吧,我覺得最好的方式就是我們別再有交集了,免得又發(fā)生傷害到雙方的事情?!?/br> 她無情說完轉(zhuǎn)頭就走,直到離開前都能感覺到背后那股宛如毒蝎子般螫人的視線。 - 梁映苒快被巨大的罪惡感給壓垮了,她有男友,卻跟別的男人上了兩次床。 這不是成了出軌的渣女么? 她簡直無地自容,深深認為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爛女人,方莫人那么好,她還是別耽誤人家的大好青春了,趁早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吧。 大約晚上九點,梁映苒打給方莫,響了很久對方才接起,隱約聽到電話里有女人的聲音。她并無在意,畢竟方莫的交友甚廣,也許此時是在跟朋友聚會。 「映苒,稍等我一下?!狗侥f完,接著傳出門板闔上的聲響,大概是走出了某個房間,安靜了數(shù)秒后才道:「什么事?」 「你現(xiàn)在方便說話么?要是不方便我就下次再說也行?!?/br> 「沒什么不方便的,怎么了?」 梁映苒深吸了一口氣,「抱歉,我后來想了想,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我們還是當回同學吧。」 電話那頭的方莫臉色變了,「怎么突然說這個?是我哪里做不好么?」 「我不想再耽誤你,對不起,方莫,你很好,都是我的錯。」 方莫的眉頭皺得死緊,此刻的腦里只想著那個賭約,都還沒搞上床怎么能分手,尤其那個賭約是他自己主動提議的,要是輸了多沒面子,也沒去細想她話里的意思,語氣不禁激動了幾分。 「我不接受!映苒,我很愛妳,妳能不能再多考慮一陣子,等到時候妳仍是堅持的話,我便不再煩妳了。」 見她沒回應(yīng),方莫趁勢說:「妳在家么?我過去找妳。」要是這回能順便打上一炮,要不要分手都隨便她了。 梁映苒只單純認為現(xiàn)在時間晚了,過來一趟至少也要半小時以上的車程,那多麻煩人家。于是急忙道:「你別過來了,我就是不想讓你再多跑一趟才決定給你打電話的?!?/br> 「映苒,我真的不想分手,妳再給我點時間,嗯?」方莫動之以情的央求,又迫切地問:「還是我現(xiàn)在過去一趟?我們當面談?wù)??!?/br> 梁映苒向來不擅長拒絕別人,見他說得十分真摯,心一軟,「那好吧,你就別來了,這件事我們之后再說?!?/br> 簡單說了幾句后通話便結(jié)束。 但掛斷電話后不過數(shù)分鐘,梁映苒又十分懊惱后悔,陷入自我鄙夷的低落情緒中,在心里數(shù)落自己老是這么不堅定。 另一側(cè)。 方莫臉色陰郁盯著手機屏幕,心里盤算著到底怎么把梁映苒騙上床,這時房內(nèi)的女人衣衫不整的走出來。 「阿莫,你在干嘛呢?」 那過分嬌氣的嗓音讓方莫眼底的陰沉一掃而空,摸上女人婀娜多姿的腰身,露出曖昧的笑意。 「沒事兒,寶貝,我們繼續(xù)?!?/br> 一臉愉悅地摟著女人進房,沒一會兒,房內(nèi)傳來陣陣不斷的喘息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