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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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知道你打的那幫人是誰的人,那個小的已經(jīng)死了 何陽依舊沒有看何菌,只是一直抬頭看著黑夜里的不知道什么東西。 你到底在看什么,又沒有星星。 我在看云。 哪有云? 有,在月亮旁邊。 所以呢,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事的?何菌看著窗外的月亮,吐了口煙。 后來,我越來越在意那人說的話,我找到了那間叫藍色戀人的酒吧,我去那邊問酒保,但酒保沒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這里工作過。雖然他們知道保護哥的隱私,但我還是,在照片墻那邊,看到了哥的照片。何陽不想明說他看到了什么樣的照片。 嗯,我在藍色戀人做過dancer。何菌也沒打算繼續(xù)隱瞞。 你還陪客人睡過。何陽剛說出這句話就后悔了。 一時間空氣像凍結(jié)了一樣,兩人都沒有說下一句。何菌把煙掐滅在墻上,吐出最后一口煙。香水味和煙味肆意相融,這兩種氣味的結(jié)合形成了何陽特殊的記憶。 過了半天,何菌才緩緩地說:所以你要好好讀書,我沒本事,賺錢也只能用那種方式了。 何陽微微皺眉:胡說去哪工作不比干那個強 何菌辯駁:我當(dāng)時也沒得選。 何陽繼續(xù)說:哥,以后你別去為虎華工作了,我們重新闖出一片天地,我爸給了我很多錢 何菌沒有立即回答,他默默拿出那串摩托車鑰匙,扔到何陽的被褥上。 何陽,你知道我這車哪里來的嗎? 不知道。 華哥送的。 我也可以給哥買車! 華哥救過我,我欠他人情。 虎華不是什么好人! 我就是好人了嗎? 何菌呼出一口煙,何陽沒有回答。何菌既然能成為李虎華身邊的名人,那他的手多多少少已經(jīng)不干凈了。 何陽,要不是華哥,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死在藍色戀人了。 何陽埋著頭,沒有說話。何陽對何菌的了解不多,但他絕對敬佩他這個認來的哥哥,何菌的過往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小的沖擊。他想撬開何菌的嘴,想聽聽這個在自己面前抽著煙的年輕男人以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哥,你為什么在藍色戀人工作? 因為沒錢。這個,說來話長我媽死了之后,我被人騙了我所有的積蓄,差點被帶去割器官大概是因為長得還行,就被扔到藍色戀人。再后來華哥看上我,把我?guī)ё?,日子才過得像樣起來。就在我混得最不錯那段時間,遇到了你。何菌抖了抖煙灰,用極其純良的眼神看著何陽。何陽看著何菌裝嫩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何菌隱瞞了在藍色戀人遇到崔夏由的事,何菌暫時還不想讓何陽知道神的世界的事。 倆兄弟把話說開,漸漸聊起了以前相遇的事,大部分都是何陽在說,從芝麻小事到被幫派追殺,哥倆添油加醋地聊得起勁。 后來何陽再也沒有向何菌問過他的過往。 距離崔夏由給的任務(wù)期限僅2天 何陽的父母還是知道了何陽受傷的事,不到半天時間便完成了從學(xué)校到醫(yī)院的所有程序。何陽盯著父母發(fā)來的短信,苦著臉坐在病床上,大聲哀嚎。 何菌看著這個在短信中凌亂的紅毛,無言以對,拿起車鑰匙回家去。 何陽收到風(fēng)聲,奇跡鐵盒樂隊今晚在柏氏路酒吧有個預(yù)演。何菌打算今晚就去那個酒吧堵住林玉顏,盡管還沒想好怎么向那人開口,但既然崔夏由要找他,那這人應(yīng)該多多少少都知道那個世界的事吧? 何菌辛苦地擠壓著最后那點沐浴露,搖了搖那干癟的瓶身,可惜這沐浴露已經(jīng)奉獻出了它的所有,任何菌怎么折騰都不見有液體滴出。何菌隨手把這煩人玩意扔了,一邊沖掉身上的泡泡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腰身左邊有顆小小的痣,何菌很喜歡這顆痣,因為很多人親吻過這顆痣,所以他認為這顆痣大概是漂亮的。右腰后邊有一個圓形的疤印,這是一個客人用煙頭燙的,何菌很是討厭這個疤,但幸好這個疤印不照鏡子時是看不見的,不然每每見到都感到刺眼。 何菌敷衍地擦完頭發(fā)后又點了一根煙,在見林玉顏之前也沒什么可做的,于是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打發(fā)時間。 本市新聞中播著某財閥自殺身亡的消息,何菌看著那財閥做慈善的照片,呲的一下笑出了聲。 慈善王去世后,多間小學(xué)組織悼念活動來懷念他,他的善良將會永遠印在我們心中 何菌笑并不是因為這個新聞好笑,而是因為這個大家口中的善良的慈善王。 何菌在游戲里出賣的就是這個人,那人在沙漠神殿里害何菌吃了不少苦頭,何菌不覺得這人有多善良,只覺得他jian詐狡猾。 忽然,何菌手機里傳來一則銀行發(fā)來的消息,有人給他打了二十萬。后面緊隨著一則短信發(fā)來:尾款收到了吧。 那是虎華給的買命錢,前前后后一共三十萬。這個身價過億的慈善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三十萬沒了命。三十萬當(dāng)然不能買億萬富翁一條命,但足以讓一個缺錢的人賣命?;⑷A的秘密武器就是像何菌這樣能拉人進入神的世界的人,只要玩家在游戲里死亡,那在現(xiàn)實中便會瘋了一樣的自殺。何菌因為這個特殊的能力,不知不覺就成了虎華身邊的紅人。但跟在虎華身邊的人都不知道為何虎華會這么看得起何菌,只是以為何菌是虎華養(yǎng)的情人。 何菌倒是希望自己只是個小情人,做情人可比在那個恐怖的世界里賣命舒服多了。 剛收到錢沒多久,虎華那邊又發(fā)來一條短信:過來煙館一趟。 何菌來到煙管二樓,掀開唰唰作響的珠簾,看到了正在燒香的虎華?;⑷A是個精壯的中年人,西裝革履、背影直挺。他早年是個打黑拳的,打著打著黑拳又做起了黑幫生意,后面拿著父親的遺產(chǎn),生意越做越大,漸漸地讓地產(chǎn)公司上了市,算是黑幫里面的傳奇人物。但本事大了就會很顯眼,所以虎華一直在試圖洗白自己的企業(yè),盡量讓自己的企業(yè)在明面上看起來是個健康的企業(yè)。虎華拿著打火機,招招手示意何菌過來。何菌走到紅木柜旁拿了幾根香,乖乖伸到虎華面前讓他點燃。 虎華虔誠地拿著香對著關(guān)公像拜了拜,插到香爐上。 你也拜拜。 何菌也學(xué)著虎華的樣子,隨便拜了拜插到香爐上。 虎華拿起沏好的茶,倒了兩杯。房間里又是拜神的竹香又是茶香,很有虎華的風(fēng)格。 多少大人物想喝一杯我親自沏的茶,你也算是個大人物了。 何菌坐在紅木椅上,接過虎華遞來的茶:華哥,別取笑我了。 虎華:嘗嘗。 何菌抿了一口,是菊花茶。有點甜,說不上是什么味道,但看了眼虎華,只能評價一句:好喝。 虎華笑了笑:你不太會喝茶,這玩意就是垃圾。 華哥,我哪能喝得出來啊。 這茶你拿回家?;⑷A拿出一個茶盒,綠金色的鐵盒配色在市面上很常見,何菌不明白虎華的用意,只能說聲謝謝后收下。 鐵盒上寫的品牌名字很潦草,何菌一下子沒看出來。 春草茶葉,那老板跟我一個姓,叫李春,想做地產(chǎn)生意但又沒有門路,上次舉報我煙草廠的就是他。 虎華這么一說,何菌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前虎華在溫華的煙草廠被舉報造假煙。這導(dǎo)致工廠被莫名其妙的停工了,工商局的人差點就要發(fā)現(xiàn)工廠里的地下倉庫,那里藏著幾十件走私古董。當(dāng)時找了個女人在那倉庫附近光明正大地撒尿,工商局的人被那女人一直喊變態(tài),不好意思往前走就只好離開了。廠長在工商局的人走后才急急忙忙地招呼貨車把幾十件古董連夜轉(zhuǎn)移,這事當(dāng)時可讓虎華下面的人捏了一把汗。 嗯,他是下一個要解決的人?何菌拿出柜子里放的煙絲,給虎華卷煙。 再看看吧,我倒不介意跟他做生意,要是他想好了跟我作對,你就帶他過去那邊吧。 虎華拿過何菌卷好的煙,點燃?;⑷A這盒煙絲很貴,盡管他出手大方,但能拿他煙絲去抽的也只有何菌,不是他不舍得,他覺得只有他用才能彰顯他身份和地位的獨特。何菌能拿他煙絲,說明了虎華確實很重視何菌。 下次卷煙讓樓下那群人做就行,怎么老習(xí)慣自己卷煙呢?;⑷A吐出幾縷煙絲。 怎么?嫌棄我? 虎華聽到后笑了,像在給一位鬧脾氣的小婦人作解釋:怎么會呢,你以后跟那些高官打交道,我可不舍得你給他們卷煙。 何菌自然知道他話里有話,裝傻充愣地回復(fù):我只給華哥卷煙,其他人還沒這資格。 何菌向虎華眨了眨眼睛,說:畢竟我也算是個大人物了! 哈哈哈,你還狂起來了,不愧是我的人。 是是是,我是你的人,總想著要我去做危險的事,萬一我死了呢? 那你剛剛拜神的時候有沒有求關(guān)二爺保佑? 嗯可能有吧。 只要你向關(guān)二爺說了就肯定沒事的?;⑷A拍了拍何菌的后背,喝了口茶,皺著眉:不好喝。 何菌知道虎華根本不關(guān)心自己的死活,但面對虎華他也只能裝傻,這樣才能活得久?;⑷A也是老狐貍了,一直關(guān)心著何菌的動向,說不定何菌樓下哪個走過面的陌生人就是虎華的線人,專門盯著何菌,不讓他離開虎華。畢竟以何菌的這種殺人于無形的能力,到誰手下辦事不會是個香餑餑? 虎華:你去洗澡。 我剛洗過! 再洗一次。 何菌心領(lǐng)神會:別弄太晚,我晚上還得去看表演呢。 浴室傳來水聲。 去哪看表演?虎華坐在紅木椅上向浴室里的人問道。 柏氏路酒吧!有個樂隊的預(yù)演!何菌提高了音量,生怕外面的虎華會聽不見。 嗯虎華稍微抬了抬頭,吐了口煙。虎華沒有多在意何菌的話,反正何菌去哪他都會知道?;⑷A把煙掐掉,轉(zhuǎn)身走進了浴室。 柏氏路酒吧人不算太多,墻上裝飾著各種各樣的唱片和海報,大多都是跟搖滾音樂相關(guān)的裝飾,涂鴉墻上寫著各種亂七八糟的簽名。黏糊糊的雞尾酒灑在了地上,但豪不影響在場的所有人的熱情,藍色的燈光打在舞臺上,這讓何菌想起自己在藍色戀人工作時,各種顏色的燈就是像這樣打在他身上,內(nèi)褲邊被塞滿了紙幣 他熟練地在吧臺點了杯酒,盯著舞臺。 毛毛在后臺跟董麗娜吵架,留著寸頭的毛毛拿著鼓棒,吵不過了就把鼓棒掰斷了:他X的,老娘不演了!誰想演誰上,我他X今天就退出奇跡鐵盒行不行? 你在說什么啊毛毛?誰說讓你退出了?我?guī)湍闳ハ蚝侮柕母改盖笄槟氵€不樂意嗎?董麗娜也很生氣,眼睛泛紅。 我說過!你敢去說對不起我就退出!這事根本不是我們的錯憑什么認錯? 坐在一旁的吉他手小熊從盒子里拿出一對全新的鼓棒遞給毛毛,說:毛毛,我們不能沒有你 林玉顏坐在音響上,沒有說話。 小熊看了眼沒說話的林玉顏:玉顏好不容易接到的商演 還沒等小熊說完,毛毛就把小熊遞過來的鼓棒掰斷了:你們就是害怕,Lena被欺負就只有我敢出面是吧?毛毛指著小熊罵道:一個慫的! 然后指向董麗娜:一個啞的! 接著指向林玉顏:一個聾的! 林玉顏忽略了毛毛的辱罵,遞給毛毛一對新的鼓棒:不要掰,很貴的。毛毛這次倒是沒有再掰斷鼓棒了,氣鼓鼓地往音響上一坐,看工作人員把架子鼓搬上臺。 董麗娜走過來,用哄小孩的語氣對毛毛說:別生氣了好嗎?我不想你因為維護我而被退學(xué)。 這破學(xué)校誰愛上誰上毛毛轉(zhuǎn)身背對著董麗娜,一副不想跟她說話的模樣。 董麗娜拿出一對耳環(huán)幫毛毛戴上,被人觸碰到耳朵的毛毛嚇得抖了一下,董麗娜笑著說:送你的,我們別提何陽的事了好嗎?董麗娜遞給毛毛一面鏡子:喏,看看喜不喜歡。 那是一副藍色的水滴形鏤空耳環(huán),帶著細粉,在酒吧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碩大的耳環(huán)看起來很夸張。但毛毛喜歡藍色,也喜歡夸張。 我可不會跟你說謝謝毛毛透過鏡子看到了董麗娜放大的臉龐,油然而生出一股害羞的感覺,不自覺地身體往前傾,稍稍離得遠了一些。 董麗娜以為毛毛還在生氣,一把抱住毛毛撒嬌:哎呀,不要生氣啦~那么多人等著我們呢,你看。毛毛看著董麗娜掀開舞臺的幕布,強光刺入毛毛的眼睛,外面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已經(jīng)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看到幕布被掀開一角,不少人歡呼著向毛毛招手。毛毛從這時才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的樂隊已經(jīng)不是那個只能在學(xué)校表演的小樂隊了。 小熊拿著攝影機走過來:毛毛!看這里! 毛毛回頭看見攝影機,連忙把臉擋?。喊パ?!你干嘛呀?! 這是我們第一次商演哎!當(dāng)然要記錄一下啦!Lena!看鏡頭!小熊開心地把鏡頭轉(zhuǎn)向董麗娜,漂亮的董麗娜自信地揚起頭發(fā),對著鏡頭比了個耶。 林玉顏還是那副不會笑的臭臉,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對三人說:我們可以上場了,今天預(yù)演成功的話,說不定以后我們能為柏氏路的常駐表演樂隊。 幕布被拉開,四人走上舞臺,下面一陣歡呼。 任何菌怎么想都想不起來自己留級時的那個富人區(qū)的高材生同學(xué)長什么樣,可能是這兩年里發(fā)生的事實在太多了,所以他一直死盯著電子琴的位置,腦袋里不停地拼湊出各種有可能跟林玉顏這三個字扯上關(guān)系的五官。直到他看見從幕布后面走出來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高高的男生,看著很斯文,也很眼熟。 何菌心里一咯噔:這不是在學(xué)校音樂室看到的那個玩電子琴的小子嗎? 不會吧,他就是林玉顏? 何菌回想起昨天自己問他認不認識奇跡鐵盒的那一幕,尷尬得腳趾扣地,對方本人就是奇跡鐵盒的鍵盤手。 林玉顏看起來很靦腆,但玩的居然是金屬搖滾。一首熟悉的旋律響起,何菌記得這首歌,他在玩某個賽車游戲的時候聽過。在座的人估計都聽過這首歌,跟唱聲和歡呼聲不停歇,長頭發(fā)的主唱那具有力量感的嗓音點燃了整個現(xiàn)場。不懂音樂的何菌也不禁為此感到震撼,視線不知不覺地被主唱吸引,她確實很適合做歌手。 而那個留著寸頭的鼓手,應(yīng)該就是那個捅了何陽一刀的那個女孩,但何菌不打算去找她,這件事估計何菌爸媽已經(jīng)有解決方案了。 何菌隨之又想起來自己在藍色戀人的種種,這里的人歡呼是因為尊重舞臺上的人,不像自己,在藍色戀人,臺下的人歡呼是想知道你多少錢一晚。 何菌不只一次有過這種強烈的割裂感,上一次是跟慈善王zuoai時,他老婆打電話過來問小孩上武術(shù)班選跆拳道還是柔術(shù)。他在這頭被有錢人捂住嘴當(dāng)泄欲工具,他老婆在那頭因為選擇哪種高消費而煩惱。 何菌大概只有在神的世界里時,心里才會有平衡感,因為那時大家都只剩下一條賤命。 何菌沒了聽音樂的興致,擠過人群走出酒吧,靠在墻邊一個人抽煙,抬頭能看到飛蛾在圍著發(fā)光的路燈撞,背后是奇跡鐵盒的歌聲。何菌就這樣等待時間流逝,一個又一個的人走出酒吧,直到只剩下寥寥無幾的人醉倒在墻邊吐。何菌看了眼手機,已經(jīng)快兩點了,按道理來說這群高中生也該下班了吧。 毛毛開心地邊走邊蹦跳:哇塞!我們以后要發(fā)大財啦! 小熊:玩音樂這么多年!終于有了人生第一桶金! 董麗娜:我們還會有第二桶金,第三桶金,數(shù)不完的好多好多桶金!想吃點什么?炸雞還是麻辣燙?我請客! 毛毛:都幾點了,哪還有店開門!笨蛋。 林玉顏:街尾有家m記,24小時營業(yè)。 四人走出酒吧,董麗娜看見了墻邊靠著的何菌,連忙拍拍毛毛的肩膀說:哎哎哎,毛毛,那邊有個男生頭發(fā)卷卷的長得好可愛啊! 毛毛:還行吧 林玉顏剛剛在表演時就注意到了他,大家都興奮得不行,只有他一副衰樣坐在吧臺。這就是那個在音樂室里忽然闖進來的人,平時大家都知道會有樂隊在音樂室練習(xí),不會來打擾,加上這人身上有煙味,林玉顏馬上就判斷出他不是本校的學(xué)生?,F(xiàn)在仔細一看,林玉顏就認出來了,這人是高一時那個讀了一個星期就輟學(xué)的留級生混混。長得一副純良的模樣卻是個小混混,想不記住都難。 何菌有點犯困了,但看到出來的林玉顏一個激靈地醒了。 哎哎哎,毛毛,他向我們走過來了,是不是想問我要聯(lián)系方式???董麗娜說完拿出了手機。 毛毛:怎么?你喜歡這種款式??? 何菌走了過來,眼睛直直盯著林玉顏:你是林玉顏吧? 毛毛:你看,人家看上的是林玉顏,不是你。毛毛開著玩笑逗董麗娜,董麗娜無語地掐了掐毛毛。 林玉顏看著何菌,帶著防范意識地回復(fù)道:什么事? 毛毛:哎呀,人家說不定是你粉絲呢林玉顏。 何菌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直接跟他說那個世界的事?還是直接邀請他去自己家呆兩天?無論怎樣說出口都很奇怪啊 何菌只能支支吾吾地說:呃,我可能,想請你吃個飯之類的? 小熊在旁邊一個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聲。 林玉顏: 何菌: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毛毛:行啊你林玉顏,現(xiàn)在不止女生為你瘋狂,男生也為你瘋狂了。 董麗娜滿臉我懂的壞笑,把林玉顏的名片遞給何菌:這是他聯(lián)系方式。 何菌看了眼那張自己已經(jīng)有一張的名片,沒有接過去,說:啊,我有他電話號碼,停機了。 毛毛:嚯!還是個狂熱粉絲,連手機號碼都有了。 林玉顏: 何菌:不,不是反正我找你有事,你看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談?wù)劙?,真的很重要,關(guān)乎性命。 董麗娜聽完后唱起了歌:哦~你是我的生命~~ 何菌心想:這群人是不是喝醉了 何菌:我把你手機話費續(xù)上了,記得接我電話。何菌戴上頭盔準(zhǔn)備騎摩托車離開,人已經(jīng)找到了,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回家睡覺。 沒想到林玉顏這時反而說話喊住何菌:等會。 已經(jīng)騎上摩托車的何菌疑惑地回過頭來,難道這小子被我的美貌吸引了? 林玉顏對樂隊的其他三人說:你們先去m記吧,我有話跟他談。 董麗娜一臉我懂的說:唉~好的。 小熊還邊走邊悄悄地和毛毛說:哇,他這機車看著很貴啊 其他人走后,林玉顏對何菌冷漠地說:你不能開車。 哈? 你太困了,疲勞駕駛不安全。 何菌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提醒疲勞駕駛不安全。 習(xí)慣了,要不然你送我回家? 可以。 何菌聽到這兩個字后一臉的不可置信,沒想到這么快就能把人騙回家了,接下來估計把他綁在椅子上等崔夏由出現(xiàn)就可以了。 何菌:你打算怎么送我回家?走路? 林玉顏看了眼這顯眼的黑綠配色的摩托車,否定了這個想法:估計你花了很多時間過來這里,車放酒吧倉庫吧,你打車回去。 何菌覺得麻煩,正想開口拒絕,林玉顏再次說道:你還喝了酒,算酒駕,我可以舉報你。 何菌: 何菌的車就是他的安全感,不在身邊的話多多少少有點不自在。搖了搖腦袋,再次拒絕了林玉顏的提議。 林玉顏:你下車,我載你回家。 何菌:你會開摩托車?!你成年了沒有?你能考駕照嗎? 林玉顏示意讓何菌下車,何菌倒是不在意別人開他的車,但是這小子看著斯斯文文的,不太像是會開摩托車的樣子。 但何菌一想,說不定把這小子帶回家崔夏由就出現(xiàn)了,這不就直接完成任務(wù)了嗎? 何菌穿得很單薄,冷咧的風(fēng)輕輕拍在他的后背和小腿上,讓何菌一陣哆嗦。何菌沒想到會待到半夜,自認為身體倍棒的他一件外套都沒帶。 何菌:行,你開車。趕緊走吧,這都半夜了,怪冷的。 何菌取下頭盔粗魯?shù)匕吹搅钟耦侇^上。林玉顏規(guī)規(guī)矩矩地把頭盔戴好,脫下身上的校服外套遞給何菌。 給我穿?何菌接過校服外套,但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嘖了一聲把校服套上。 這小子多多少少有點像啞巴。帶著這樣的想法,何菌坐上了自己摩托車的后座。 何菌怕冷,緊緊貼著這人的后背。何菌抬頭望著那個熟悉的帶著綠色火焰的頭盔,心里不知名地安心。對著這人的衣服細細地嗅,能聞到一股清新的牛奶味。 哎,林玉顏,你還真會開摩托車??? 坐在飛馳的摩托車上耳邊只有呼嘯的風(fēng)聲,何菌沒有得到林玉顏的回應(yīng),他貼到林玉顏耳邊,再次問道:我說!你還真會開摩托車??? 嗯。那人應(yīng)了一聲。 你有駕照嗎? 沒有。 什么?! 沒有。 何菌會心一笑,這小子沒有自己想的那么乖巧。 對,這兒左拐!對,一直往前開就到了就是這,有倉庫那間。何菌貼在林玉顏耳邊手指指著回家的方向。 風(fēng)把何菌的卷毛吹得像雞窩一樣亂,但他沒有在意,丟下一句話就轉(zhuǎn)身上了樓:你把車停倉庫吧,停完車來樓上,我去給你倒杯水。 林玉顏疑惑地立在原地,作為一個陌生人,他手里拿著一把價值不菲的車鑰匙。 附近有幾家麻將館亮著粉色的燈光,下水道傳來刺鼻的味道,巷子里的垃圾桶旁躺著一只死老鼠,房子的墻壁上貼著各種治腳蘚、通下水道的小廣告,林玉顏摸了摸墻壁上奇怪的圓點,發(fā)現(xiàn)那不是涂鴉,是煙頭燙出的黑灰。這里散發(fā)著貧民區(qū)特有的氣質(zhì)。 何菌趴在陽臺上點了根煙,看著這個拿著自己車鑰匙的高中生,想知道他會不會上樓。何菌留了點時間給自己思考,這是他經(jīng)歷過各種事情后的一種習(xí)慣。 林玉顏為什么會送一個陌生人回家呢? 為什么會擔(dān)心一個陌生人能不能安全回家? 以及,崔夏由為什么要找他? 亦或者說,神為什么要找他? 何菌隔著陽臺的防盜欄,看到林玉顏把摩托車停到倉庫后把倉庫上鎖,這才轉(zhuǎn)身拿起玻璃杯倒了兩杯果汁。 林玉顏打開門見到狗窩一樣亂的房間,懷疑這里住的不是眼前這位卷發(fā)青年,而是某個摳腳老漢。 橙汁,這是我家里能招待給你的最好的東西。哦,或者你想抽我的煙的話,那最好的東西就是煙。何菌拿起橙汁喝了起來,剛從冰箱拿出來的橙汁配上半夜的冷風(fēng),又讓何菌打了個激靈。林玉顏找了個沒有搭置衣服的椅子坐了下來,不說話,就這樣盯著何菌。何菌再怎么仔細觀察也看不出來這個人在想些什么,只好先開口問道:你知道些什么? 林玉顏皺了一下眉,似乎有點頭緒,但還是開口問道:什么意思? 關(guān)于神的事情,你都知道些什么? 神? 嗯,那個世界的神等等?你這是什么表情? 林玉顏: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父親的事來找我的。 林玉顏認為自己的父親還不至于到被人叫做神的地步。 這回到何菌不理解了,什么父親?神是他的父親?還是說神跟他的父親有什么關(guān)系? 林玉顏起身就要離開。 林玉顏原本以為何菌這種小混混找自己是替自己父親帶話,他的父親用這種帶話方式已經(jīng)有十年之久,不會在網(wǎng)絡(luò)上留下任何痕跡。 何菌一把拉住要走的林玉顏:你別什么都不說就走啊。 我跟你沒有話說。 哎不是,那你干嘛送我回家?我還以為你小子多多少少對我有想法呢。 開個玩笑。 呃,不好笑?那你現(xiàn)在也沒辦法回家啊,這么晚你必打不到車。 何菌看著離開的林玉顏,嘆了口氣,十五分鐘后再下樓去看看這小子吧。轉(zhuǎn)身把那杯橙汁喝完,又打了個冷顫。 十五分鐘過去了,林玉顏看著手機軟件上一直沒變的那行等待司機接單,不禁疑惑,按照他的經(jīng)驗,就算是凌晨也會有司機營業(yè),不然自己也不會連外套都沒拿就這么自信地下了樓 我說過了,你是打不到車的。富人區(qū)的臭小子。 身后傳來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 你校服還在我這呢,可能有點煙味,你告訴我你家在哪的話,我不僅能把你送回家,還能把你校服洗得香噴噴地還給你,怎么樣? 林玉顏低頭看了眼那行依舊沒有變化的等待司機接單。 別看了,不可能有人會來的,這里是五區(qū),半夜鬼來了都繞道。 何菌穿著林玉顏的校服,倚靠在墻上看著眼前這個只穿了一件襯衫的富家小子。 有錢人家的小孩都不怕冷嗎?但也沒見何陽像他一樣抗凍。 林玉顏: 何菌知道這小子腦子里面肯定運轉(zhuǎn)了各種可能性,于是嗤笑道:你要是怕我疲勞駕駛你可以在我家住一晚上。 干嘛?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對你這種小孩沒興趣。 小孩林玉顏不覺得眼前這個人比自己大多少,甚至看著比自己年紀(jì)還要小。 林玉顏在何菌上樓后就發(fā)了個定位給小熊。 何菌拿出那張崔夏由離開后自己用紙巾寫下的便簽,緊緊盯著上面三天二字發(fā)呆。要是三天后這小子不在自己身邊,自己可能要被砍頭了吧。 沐浴露在哪。林玉顏面無表情地問道。 用完了啊。 林玉顏在那場大汗淋漓的預(yù)演后全身都是黏糊糊的,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剛考完試卻發(fā)現(xiàn)填錯了答題卡一樣惡心。 我衣柜里的衣服你隨便拿。何菌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說道。 林玉顏打開何菌的衣柜,發(fā)現(xiàn)里面全是名牌,疑惑地回頭看了眼這個住在五區(qū)的小混混。 何菌已經(jīng)完全睡死過去,被子耷拉在肚子上。 這個人到底是表里如一的白兔,還是心懷不軌的黑兔? 林玉顏為了求證心中的問題,開始翻找起何菌家里的各種柜子。最后他在何菌褲子口袋里找到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巾,上面寫著:去富人區(qū)找林玉顏,三天內(nèi)帶給穿風(fēng)衣的傻 內(nèi)容像是沒有寫完。 有錢人家的孩子原來會有隨便翻別人東西的習(xí)慣嗎? 林玉顏抬頭,對上何菌迷迷糊糊的眼睛。原來何菌在林玉顏翻他褲口袋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醒了。 林玉顏:你到底打算對我做什么? 我看起來像是會害你的那種人嗎? 那這張紙是什么意思?林玉顏把那張寫了字的紙巾扔到何菌臉上。 說來話長,明天再說,我現(xiàn)在太累了何菌一個翻身,只露出后背又睡過去了。 林玉顏不知道眼前這個小混混對自己的底細知道多少,那不妨等到明天聽完這個人說些什么。 林玉顏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原本以為能從這個人家里翻出跟自己父親有關(guān)的信物。 林玉顏忽然想到什么,緊緊盯著這個小混混的背影,心里發(fā)出疑問:只有一張床,那我睡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