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庭矛盾

    季風(fēng)進了廚房想幫mama打下手，mama讓他出去陪許輕寧，季風(fēng)看向客廳，許輕寧正咬著吸管認真看電視。似乎感應(yīng)到季風(fēng)的目光，許輕寧轉(zhuǎn)過頭去，兩人四目相對，許輕寧咬著吸管露出一個甜美甚于棉花糖的笑，朝季風(fēng)wink了一下，季風(fēng)的心像被閃電擊中了一樣，趕忙轉(zhuǎn)移目光，拉開冰箱取出兩個雞蛋遞給mama，不敢再隨意看向客廳。

    季mama見季風(fēng)還在廚房里不出去，害怕怠慢了客人，于是洗了個蘋果讓季風(fēng)拿出去給許輕寧吃，并勒令他好好陪客人。

    季風(fēng)拿著一個紅彤彤還沾著晶瑩剔透的水珠的蘋果坐到原來的位置，將蘋果遞給許輕寧，許輕寧放下喝空了的牛奶，吸管已經(jīng)被她咬得慘不忍睹了。

    看著這個比自己兩個拳頭加起來都大的蘋果，許輕寧為難地搖搖頭，無聲地用口型說：我不喜歡吃蘋果。

    仿佛開竅一般，季風(fēng)拿起蘋果又回到廚房，很快就端著一盤切好的蘋果粒出來，微黃的果rou汁水飽滿。季風(fēng)拿出兩根牙簽，扎一塊蘋果，本想遞到她手上，許輕寧直接張開嘴，樣子可愛又乖巧，季風(fēng)便把蘋果喂到了她嘴里。

    蘋果酸甜，果汁充沛，許輕寧咽下一塊又張開嘴，等著季風(fēng)喂下一塊，在蘋果快放到嘴里時，平時木頭似的季風(fēng)不知怎地玩心大發(fā)，將蘋果縮了回去，許輕寧被戲弄了，非常震驚，回過神來，霸王花哪這么容易服輸，于是追著去咬季風(fēng)手中的蘋果，季風(fēng)拿著蘋果從左手換右手，就是不讓她吃到，兩人玩鬧著，許輕寧的嬌軀貼著季風(fēng)，兩人的衣服都被蹭的有些亂，不過兩人都沒在意，一心玩著追逐游戲。季風(fēng)臉上是許輕寧從未見過的燦爛的笑，許輕寧心中一軟，在他嘴上淺啄一下。

    香軟的唇碰到自己，還沒好好體會就離開了，沒想到她如此大膽，季風(fēng)愣住，呆呆地看著她，許輕寧像沒事發(fā)生一樣，一口咬下蘋果，用口型說道：我吃到了哦。

    聽見門口有鑰匙開門的聲音，許輕寧忙不迭地坐直身子，將衣服整理好。

    一個頭上帶著安全帽，皮膚黝黑的高大漢子進來了，身上穿著臟兮兮又破破爛爛的工服，手上拿著沾了很多泥土的衣服，看見許輕寧，有些訝異地說：家里來客人了？

    許輕寧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臉上帶著微笑，雙手緊張地捏著裙子。

    季風(fēng)也站起身來，朝男人喊了句：爸爸。

    聽見季風(fēng)喊爸爸，許輕寧趕忙乖巧地喊：叔叔好。

    季mama從廚房里出來，接過季爸爸手中的臟衣服，對著季爸爸正色道：你看你，家里有客人呢，叫人看笑話，快去換一身。轉(zhuǎn)眼換上笑臉對許輕寧說：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寧，孩子他爸在工地上回來，不知道有客人，讓你看笑話了。

    季爸爸撓撓頭，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小姑娘。

    沒關(guān)系的叔叔阿姨，沒關(guān)系許輕寧甜甜地笑著說，淳樸的季爸爸季mama非常客氣，客氣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季mama看了眼季風(fēng)，就拉著季爸爸進了房間，季風(fēng)會意，拍了拍許輕寧的腦袋就跟著進去了。

    許輕寧有些好奇，但人家家里的事，還是不要窺探的好，于是乖乖地坐在沙發(fā)上，自己吃蘋果看電視。

    可能因為季風(fēng)沒有助聽器吧，許輕寧是一點人聲都沒聽見

    片刻，季風(fēng)眉頭緊蹙地從房間走出來，渾身散發(fā)著陰霾，看了眼許輕寧，坐在她身邊拿過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緊緊的捏著，捏的指節(jié)都泛白了。許輕寧忍著痛，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安撫著他。

    怎么了？許輕寧無聲地問道。

    季風(fēng)只是搖搖頭，眼神里有不可名狀的哀傷，許輕寧輕撫他的手背，默默給他力量，等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吧。

    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許輕寧用力掙脫季風(fēng)的大掌，往旁邊坐過去一點，戳起一塊蘋果，若無其事地吃著。

    季mama一臉愁容地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見許輕寧才勉強換上笑臉，來，小寧，吃飯了。季mama招呼著許輕寧。

    許輕寧站起身來正要去廚房幫忙，見季風(fēng)還是雙手握拳低著頭，許輕寧拍了拍他的頭，季風(fēng)抬起頭看她，許輕寧用眼神示意他去吃飯，季風(fēng)點點頭走到餐桌旁坐下。

    阿姨，我來幫你吧。

    不用了小寧，你是客人，快坐下吧。季mama拉著許輕寧讓她坐在季風(fēng)身旁。

    許輕寧一坐下，季風(fēng)又拿過她的手緊緊地握著，牙關(guān)緊閉，低著頭，可以看到側(cè)臉的肌rou都在顫抖。

    許輕寧看著他很心疼，卻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想把他擁入懷里，可是在父母面前不能如此。

    季mama把菜都端出來，燜肘子，鮮蔬湯，糖醋小排，清炒娃娃菜，還有許輕寧最喜歡的番茄炒雞蛋，色香味俱全，許輕寧看得咽了咽口水。

    季風(fēng)仍舊是黑著臉，拿起公勺舀了兩勺番茄炒雞蛋到許輕寧的碗里，鋪在白米飯上，這是季風(fēng)讓我做的，他說你喜歡吃這樣的。季mama說道。

    番茄煮得軟爛，成塊的雞蛋上裹滿酸甜的汁，是許輕寧最喜歡的口感，今天跟季風(fēng)提了一下，沒想到他就拜托季mama做了。

    謝謝阿姨！

    心中甜絲絲的滿是感動，趕緊扒了一大口下去，好吃的豎起大拇指，季風(fēng)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臉色終于緩和了些。

    哎呀，叔叔還沒出來呢，我就吃上了。許輕寧不好意思地放下碗筷，季mama給許輕寧夾了塊糖醋小排，說：沒關(guān)系，不用等，該餓了，快吃吧

    還是等一下吧。許輕寧說道。

    話音剛落，房門再度打開，季爸爸出來了，在季風(fēng)旁邊放下一個存折，坐在了季mama身旁。

    季風(fēng)看著那個存折，臉上又慢慢烏云密布，用力咬緊下唇，都快咬出血了。此時窗外一道閃電劃破黑沉的天，仿佛天亮了一般，就在雷聲響起的一剎那，季風(fēng)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吼道：我不要！

    他勃然變色的樣子把許輕寧嚇了一大跳。

    季風(fēng)，你坐下，干什么呢！季爸爸放下筷子正色道。

    季風(fēng)眉頭擰到一起，從憤怒慢慢變成了無力，軟倒在椅子上，痛苦地捂著頭，他連吵架都聽不見，內(nèi)心翻滾著不甘和無奈，聲音顫抖著說：我不要錢，mama洗腎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需要錢。語調(diào)怪異且聲音沙啞，帶著哭腔。

    季mama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身為局外人的許輕寧只敢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出。

    窗外風(fēng)雨交加，電閃雷鳴，樹被吹的東倒西歪，陽臺圍欄上的一盆花啪地一下掉在地上，碎了。

    季mama敲了敲桌子，季風(fēng)抬起頭看著季mama，眼睛通紅，卻沒有眼淚。

    季mama做了幾個手語，眼里帶著乞求的意味。

    季風(fēng)深呼吸幾次，拉起許輕寧的手沖進自己的房間。

    烏烏，求留言，求豬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