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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玉樓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3

分卷閱讀123

    的當(dāng)家人司彰化。

朝堂之上,徐若麟比司彰化的品級要高。但不論官階,只按輩分走的話,司彰化是徐若麟的舅公。所以此刻,在司家的這間大書房里,徐若麟便也恭恭敬敬地稱呼他為舅公。見老頭子不過從鼻孔里哼了聲,膝上停了只黑貓,坐在那兒架子十足,也不以為意。入座后閑話幾句,便決定開門見山。笑道:“舅公,昨日祖母打發(fā)人叫我回。我去了之后,才曉得是要給我議親。議的不是別人,正是您的孫女。舅公可曉得這事?”

司彰化嗯了聲,慢條斯理地道:“我家初音,原就是果兒她娘的親妹子。勉強(qiáng)還算中上人材。你若看得上,娶了去也無妨?!?/br>
徐若麟心里忍不住罵了句老狐貍,面上笑容卻更甚。道:“我這小姨子,秀外慧中,又正二八年華。我卻庸碌不堪,年紀(jì)也比她大了一大截,實(shí)在不忍委屈了她。這樁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司彰化喝了口茶。

“徐司兩家,世代通婚不在少數(shù)。我那老jiejie既開了這個口,想也是存了延續(xù)世婚兩家交好的心。你若不應(yīng),豈不辜負(fù)了她的一番心意?”

“舅公教訓(xùn)得是。我正也如此做想。我今日過來,為的就是承續(xù)徐司兩家的世婚?!?/br>
司彰化似乎很是驚訝地望著他。皺眉道:“若麟,你這樣說,舅公就不明白了。我家堪嫁的孫女,也就這么一個初音。你既不娶她,又要承續(xù)兩家世婚,這話怎么說的?”

徐若麟笑了笑。

“舅公貴人忘事了。司家除了我這小姨子,大房里不是還有位剛歸宗的女兒?將那位嫁我,也是無妨。”

☆、第六十二回

司彰化面露駭然之色,連連搖頭:“這如何使得?”

“有何使不得?”

“大房的初念,寡婦歸宗而已??v然蕙質(zhì)蘭心,也是明珠蒙塵譬如魚目。若麟你英才足冠三軍,何況龍興功臣,如登百丈青云之梯,旁人惟剩仰望而已。我這孫女,哪勘嫁你為婦?”

徐若麟道:“她為寡,我為鰥,正好登對。舅公不必多慮?!?/br>
司彰化眉頭鎖得更緊。搖頭道:“這便罷了,你若真不嫌棄她,我也不是不愿結(jié)這門親。偏她從前還是你弟妹。若真如此,便是剛出徐家出,又入徐家門。古話說一女不事二夫,何況還是手足兄弟?人倫綱常,豈能墮落至此!我那孫女初音不入你眼,雖是憾事,卻也只能如此作罷了,老夫再不敢肖想世婚延續(xù)。京中淑媛名姝,可任若麟你擇選?!?/br>
徐若麟面上的笑意漸漸消隱,盯著對面的老頭子,淡淡道:“我只知道大行不拘細(xì)謹(jǐn),大禮不辭小讓。只要大節(jié)無虧,馀者何必在意。且我癖性怪異,不喜淑媛,只好婦人。舅公府上的這位孫女,與我正是天造地設(shè)。我娶定了?!?/br>
“強(qiáng)人所難,強(qiáng)人所難!”

司彰化一臉不豫,不住搖頭。

徐若麟略微揚(yáng)眉:“什么條件,你開出來聽聽。”

司彰化凜然道:“若麟,你這是什么意思?莫非老夫在你眼中,是那局奇貨待價而沽之人?”

徐若麟心里再次罵他一句老狐貍。面上卻呵呵一笑。這回起身朝他作了個長揖,誠懇地道:“舅公誤會。若麟豈敢如此造次。只是我仰慕貴府此女孫已久,說夢寐以求也不為過。若能得之,是我大幸,故登門來求。我也曉得舅公惜她若掌上明珠。我既來求,自然不好空取寶物。若能借此彌補(bǔ)一二,豈不更顯我的誠心?”

司彰化看他一眼,放掉了手上的黑貓。起身雙手背后,慢慢地在屋里來回走了幾趟,沉吟不語。

徐若麟行完禮后,便站直身子,冷眼看著老頭子來回踱步的背影。終于,見他停下了腳步,回過了身。

“老夫雖不通風(fēng)月,卻也被你誠心所感,又豈能斷然拒絕?我這孫女命運(yùn)多舛,蒙你相中,本該二話不說玉全才是。只是……”他仰頭看了圈書房四壁,嘆了口氣,“老夫已近風(fēng)燭殘年,仍蒙萬歲不棄厚恩于我,自當(dāng)克勤克儉,夙興夜寐,以報(bào)天恩。唯一遺憾,便是我司家在先父之時不慎獲罪先帝。雖當(dāng)時僥幸得以保全爵位,采邑之地卻被剝奪。到如今也就不過空具一個爵名而已。老夫每每思及此,便椎心泣血,寢不安席,食不甘味。倘若能再蒙恩,歸復(fù)我司家的邑地,便真死而無憾!”

恩昌伯爵府自太祖建國,獲封汝寧縣的封地,食邑至司彰化的父親時,因在朝廷的派系爭斗中沒體會到圣意站錯了隊(duì),后雖經(jīng)人提點(diǎn)見機(jī)得早及時抽身,只最后仍被御史參了個“結(jié)黨謀私”,本來連爵位也要削的,好在當(dāng)時司國太已是徐家第七代魏國公徐壽的夫人。靠了徐家的力,最后才保住了爵位,但自此,司家一蹶不振。

徐若麟聽完司彰化的感慨,頗有幾分意外。

這老頭子完全就是個生意人,徐若麟對此早有認(rèn)識。所以今天上門提親,也準(zhǔn)備好他會借機(jī)要自己替他謀取利益。但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把腦筋動到了邑地上頭。

當(dāng)應(yīng)和不當(dāng)應(yīng)的事,徐若麟心中自然明如秋毫。這種涉及采邑的事,絕不是他這個太子少保所能干涉的。哪怕他有這個能力,現(xiàn)在也絕不是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

“換個條件吧?!毙烊赭胛⒉豢刹斓匕櫫讼旅?,“這一點(diǎn),我恐怕無能為力?!?/br>
司彰化望著徐若麟,面上破天荒地帶了笑,笑瞇瞇地道:“若麟,你舅公別的無所求,眼睛就只盯著那么點(diǎn)封地?!?/br>
老狐貍!

徐若麟第三次暗罵了一聲。

司彰化是官宦子弟,又在宦海沉浮了半輩子。可做與不可做的事,他絕對比自己還清楚。之所以要提這么一個自己不可能應(yīng)下的條件,恐怕醉翁之意,根本就不在酒。

“舅公,這樣吧,我來說說我能做的事,您看合不合意。如何?”

司彰化唔了一聲,慢條斯理又坐回了椅上,那只黑貓又跳上了他膝蓋。

徐若麟盯著他輕輕撫摸黑貓腦袋的那只枯瘦的手,慢慢道:“倘若您把她許配給我,司家便與我的本家無異。哪怕有一天舅公您老人家駕鶴仙游,您也放心,司家富貴絕不遜今日。邑地,不是不能歸還,而是時候未到。時候一旦到了,便求更大的封邑,也不是妄想。而你司家人唯一要做的,便是站在太子的一邊,永遠(yuǎn)不要做行差踏錯的事。你覺得這樣,滿意嗎?”

司彰化目光微閃,不緊不慢地道:“你如何肯定,你能長青不倒?你又如何肯定,太子能順利登極?”

徐若麟哈哈了聲,笑道:“舅公,我以為你是個敢下賭注的人??辞辶耍銜鍪?,乃至以身家性命為賭籌。未來我自然看不見,你也看不見。你又據(jù)何認(rèn)定我方才所言不過是空口白話?我只兩聲問而已:我這樣的條件,你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