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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一個低賤的女奴,竟敢不知死活地辱罵王,抽王的耳光,對王拳打腳踢,掐擰撕咬,如此大逆不敬的言行,即使千刀萬剮,碾成rou糜也毫不為過。所有膽敢挑釁古格王穆赤·贊布卓頓的東西,下場都只有死。這句活并不是威脅,而是血淋淋的事實。可為什麼他口里說得錚然,心卻怯懦地軟了?想要強占她,鬼使神差地中途收了手。她來了經(jīng)血,他依舊摟著她休憩。把她甩下床榻時,無意識地控制了力道;踢她時,力量怎麼也灌注不進(jìn)腳尖;踩在她的背上時,腿肚掙扎得抽筋了也沒踏壓下去。她算計他,他雖然狂怒卻還是選擇了信守承諾。最後踢出一腳時,他甚至不忍她赤身裸體地遭受寒凍,讓她裹上了厚實的羊絨門簾。此刻回想起來,他簡直不敢置信,這般愚蠢的行徑,居然是他親自干下的。那奴隸不過是從古格邊境的納木阿村中捕獲的一個玩物,一個逗弄膩了就可以撕碎丟棄的低賤玩物。他只是有些興趣,有些逗弄心思。然而這些些的興趣,些些的逗弄卻像早春的積雪,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融化,一點點一滴滴滲進(jìn)身體,侵蝕靈魂。他清楚地意識到這是怯懦,是愚蠢,是危險,但始終下不了殺手消除禍亂的根源。盤旋在腦中的是她血跡斑斑的花瓣圓唇,是一根香滑溫?zé)岬呐窜浄奂t小舌,是一具rou乎軟嫩、粉潤滑膩的晶瑩胴體。他曾做下了將危險掌控在手中的決定,卻萬萬沒想到不過短短一夜,這危險就讓他越來越失控,越來越不像自己。他驀然發(fā)現(xiàn)他所有的空虛不適,所有的煩躁,所有焦怒都來源於那個女奴的遠(yuǎn)離。一個多月來,除了生病的日子,她幾乎時刻伺候在他身邊。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處理完國事後,抬眼就看見她或是沈默伏跪腳邊,或是與銀猊相擁相偎的纖細(xì)身影;也習(xí)慣了時不時逗弄她、欺負(fù)她、威嚇?biāo)幌碌纳睢K矚g看她恐懼地瑟縮顫抖,喜歡看她露出痛苦絕望的神情。在經(jīng)過了昨夜之後,他又喜歡上吮吸她嘴里的清茶乳甜,喜歡糾纏她的小舌嬉戲,喜歡使勁捏揉啃咬她那身粉滑又極富彈性的嫩rou,喜歡那種抱在懷里的柔若無骨的rou綿軟膩舒適感。身體慢慢生出幾分燥熱,從靈魂深處溢出的煩躁焦怒愈來愈盛,在體內(nèi)瘋狂地呼嘯激蕩,尋找著傾瀉的突破口。贊布卓頓的身體寸寸僵硬,突地起身,拔刀朝寬長案砍下。連續(xù)幾個動蕩的黑金色半弧交錯,長案瞬間四分五裂,案面上的折子散落一地。輕微的跌落聲打破了滿廳的沈寂和肅嚴(yán),在陰暗中更勾起一份驚悚的詭譎。雙手握緊刀柄,鷹眸里的暗褐瞳仁急速收縮,沈暗如淵,銳利如劍。巍峨似山岳的身軀從頭到腳流溢出無邊的黑暗腥煞,微卷的鬢發(fā)無風(fēng)自動,唇角勾出堪比身後閻魔鬼王的兇獰。喜歡?呵呵,他居然用上了一連串的喜歡。堂堂古格王難道真的會喜歡上一個低賤的女奴?!他想否定,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如果不是喜歡,他怎麼會總愛欺負(fù)她、逗弄她、威嚇?biāo)??如果不是喜歡,他怎麼會對她的冒犯容忍了一次又一次?如果不是喜歡,他怎麼會明知她是令自己失控的危險也下不了殺手?如果不是喜歡,他怎麼會貪戀她的身體?怎麼會強忍蹂躪的澎湃欲望?“羅──朱!”他緊緊盯著烏金色的鋒利刀尖,鷹眸森黑無垠,頓了頓,才又極慢地吐出後兩個字,“豬──玀──”四個字音從齒縫中迸出,好似帶著徹骨的恨,又好似帶著不死不休的怨。魂刀在空中翻飛出一朵烏金色的刀花,隨即被狠狠送進(jìn)刀鞘,發(fā)出錚的一聲金屬擦響。贊布卓頓仰天轟然大笑,渾厚冷冽的笑聲在廳中回蕩,在方形朱柱上穿梭縈繞,撩起陣陣回音。博巴男人不分貴賤個個敢作敢當(dāng),從來都不是逃避的懦夫。既然明白自己是喜歡了,那就一定要將這個女奴時時禁錮在身邊,不能讓她有一時一刻的離開。她是他的奴隸,窮其一生都是他的東西。今日一早,烈就帶著眾多物什去了地牢,其心思已經(jīng)太過明顯。不過他永遠(yuǎn)也不會如烈心愿地把這個女奴賞給他,但念在烈忠誠守護(hù)了二十年,與他似兄似友的份上,只要開口求,倒是勉強可以把這個女奴借給他玩耍幾次。大笑逐漸變?nèi)?,最後收斂成嘴角的一絲森冷輕勾。舌尖滑過豐潤的下唇,仿佛又嘗到了那芬芳的乳甜清茶味兒。他推開議事廳正大門,駐守在門口的數(shù)名侍衛(wèi)立刻躬身彎腰行禮。其中兩個侍衛(wèi)走上前,恭順?gòu)故斓貫樗厦F水獺皮毛縫制的深褐披風(fēng),戴上鑲嵌了寶石的狐皮帽。接著又要為他戴上皮毛手套時,卻被他舉手制止了。天色已經(jīng)昏黑下來,贊布卓頓跨步走下議事廳的正大門臺階,暗赤色高筒皮靴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強勁的雪風(fēng)迎面撲來,如冰刀般切割著人的肌膚。饒是他皮厚rou粗,不怎麼畏懼寒冷,此時也不禁感到一絲冷寒的刺痛。他忽然想到那個女奴似乎天生畏寒,昨夜一離了他的懷抱後,即便是在溫暖的寢宮中,rou嫩嫩的身體也是轉(zhuǎn)瞬就冷得仿若寒冰,難怪她總喜歡摟著銀猊睡覺。他不喜那種冰冷,便將她一直抱在了懷里。她來了經(jīng)血,他不僅沒放開她,反將陽物與她貼靠得更近。每當(dāng)一股粘熱涌出,澆淋在陽物上時,那里就會泛出一陣難以言喻的舒暢愜意,簡直讓他欲罷不能。沿斜坡行出十?dāng)?shù)步,前方坡頂處凜凜站著一個雄健剽悍的銀灰身影,雪風(fēng)將銀灰的毛發(fā)吹得四散飛揚,那身影越發(fā)顯得冷傲沈靜,悍猛無匹。“嗷──”看見他走來,銀猊甩動厚實的銀灰鬃發(fā),朝他發(fā)出一聲低沈渾厚的長嗥。鷹眸微微瞇起,對上藍(lán)色的三角吊眼,他微微頜首。深邃兇冷的藍(lán)色三角吊眼霎時迸出喜悅的精光,銀灰身影在風(fēng)雪中抖了抖雪花,隨即化成一道銀灰光芒,消失在茫茫雪色中。一頭兇殘冷傲的野生獒犬,一頭從鮮血和戰(zhàn)火中淬煉出來的軍獒,統(tǒng)領(lǐng)數(shù)萬軍獒的頭獒,居然會對一個低賤的女奴如此上心,即便說出去,恐怕也沒幾個人相信。冷厲的唇角逸散出一絲淡漠的自嘲淺笑,當(dāng)初,他不就正是因為銀猊這份怪異的上心,從而對那個女奴生出了興趣,結(jié)果卻得到了一個讓自己極度失控的危險。猶記一個多月前,那女奴忽然滾到他的腳前,攔住他的去路。彼時,他毫不留情地一腳踢出;如今,他踢出的腳再也沒有了力道。☆、(12鮮幣)第一百一章多吉的安慰(一)把羅朱從深深迷茫中拉出來的不是地牢里眾多牢友突然變得詭異的聚焦目光,也不是小牢友多吉的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