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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久了。竟然從頭天傍晚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差不多睡了整整二十四小時。難怪睡醒后覺得精神飽滿,該不會把在托林寺因和男人歡愛而耽誤的睡眠全給補上了?肚子有些餓,不過她知道在禽獸王回寢殿之前她是吃不到一點東西的。無奈地揉著肚子,她轉(zhuǎn)身正要回到床榻,突然看見靠床頭的氈毯上有一灘雜點點金色的黑灰色碎粉。這是什么東西?她好奇地蹲下身,對著那灘粉末仔細瞧了瞧,又伸出手指摸了摸,原身似乎……是寫了字的羊皮卷。禽獸王干的?能把柔韌結(jié)實的羊皮卷徒手揉捏成粉末,這得多大的手勁,尼瑪?shù)墓皇欠侨祟悾?/br>她拍掉沾染在手上的粉末,悻悻起身,對還伏跪在地的侍女們招招手,吩咐道“你們把這灘灰打掃干凈后就先下去吧?!?/br>“是,蓮女。”幾個侍女膝行到粉末處,伸出纖美的手一點一點地清掃著。盤腿坐在床榻邊,羅朱右手托腮,一邊看著侍女們清理氈毯上的粉末,一邊聊勝於無地瞎琢磨。依以往伺候所見,變成成粉末的羊皮卷估計是奏折或者密報。里面到底寫了什么內(nèi)容會惹得禽獸王如此暴怒,竟直接將東西揉捏成了粉末?目送侍女魚貫而出后,她垂眸掃過不留半點殘粉的干凈氈毯,突地打了個哆嗦。心里冒出個奇怪的念頭:幸好承受那種恐怖手勁的是羊皮卷,不是她。第二百一五章酒醒之後(二)發(fā)文時間:4/142013泡完溫泉,贊布卓頓撩開門簾,就看見豬玀正盤坐在床榻邊,右手托腮,若有所思地垂眼看著氈毯。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處氈毯干干凈凈,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不過……他略作思忖,如果沒記錯的話,昨晚隨意撒到床榻外的羊皮卷粉末似乎就在那塊地方。早上出宮時,他忘了吩咐侍女清掃。那么,究竟是侍女主動入室清掃的,還是豬玀讓侍女清掃的?而她酒醒后,對昨晚醉酒中的種種言行又能記住多少?“備吃食。”他對伏跪在身后的侍女漠然下令。是。”數(shù)個侍女齊聲應諾,手腳輕巧利落地端著長桌、捧著食盤、小爐等物什躬身魚貫進入內(nèi)室。羅朱看到才出室不久的侍女又突然人內(nèi)擺放起各類吃食,不由一怔,心臟猛地狂跳了兩下,慢慢抬眼向門簾處看去。禽獸王看樣子才泡過溫泉,頭發(fā)微微有些濕潤,用一根金絲編織的繩帶隨意扎束,斜斜搭在右肩。外罩一件鑲嵌了黑褐水獺皮毛的寶藍織錦蓋皮袍,露出的雪白里衣的豎襟領上繡著精美繁復的金色蔓枝纏紋,腳上穿了一雙羊皮轉(zhuǎn)履。異常高大強健的身軀如雪山般挺拔巍峨、剛硬冰寒,釋放著俯瞰眾生的威嚴睥睨氣勢。那雙注視著侍女擺食的暗褐色禿鷲利眼冷酷淡漠,沒有任何感情顯露。她趕緊在床榻上改盤坐為跪伏,額頭抵著柔轉(zhuǎn)的床褥,任由滿頭小辮子垂散遮住臉頰,沉默地恭迎禽獸王。心里一忽兒惶恐緊張、悲屈無奈,一忽兒又麻木死寂、茫然無措。在與禽獸王數(shù)度親密歡愛,在日了了他的喜歡情感,在發(fā)現(xiàn)逃離無望,為了保命只能做下暫時待在他身邊供他yin樂的艱難決定后,她是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以什么表情什么態(tài)度來應付禽獸王了。假裝像朵解語花一樣溫柔多情,餡媚地承歡討好禽獸王,讓他放松警惕?她做不出來,就算是演戲,也會讓她覺得自己太賤。像以前一樣竭力掙扎抗拒或是沉默應對,在禽獸王強大殘忍的力量面前,無效不說,還會讓自己備受痛苦。遭受了兩個多月的凌虐折磨,她實在是有些怕了。那就……順從吧,不用禽獸王威脅,他怎么說她就怎么做,像個木偶一樣順從。“乖豬,你終于睡醒了?!?/br>冷硬平漠的低厚磁音里天生自帶一縷笑意,身體被一雙鋼鐵般的臂膀輕輕擁住,旋而進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堅實懷。下巴被粗礪修長的手指捉住,強逼著抬起了頭。禽獸王已經(jīng)脫去了外罩的皮袍,凌厲逼人的森峻五官中氤氳出一抹溫柔,銳利鷹眸里的冷酷淡漠消融了許多,而她的影子正清晰地倒映在那兩顆暗褐色的深邃瞳仁中。心里的惶恐緊張漸漸消散,她終於確定,不管禽獸王有多冷酷淡漠,在面對她時,他的眼中總會映出她的身影。視線略往下移,禽獸王堅毅陽剛的下巴上布了一道小巧的半弧形暗紅傷疤,襯著銅褐色的肌膚不是很顯眼,卻有十足的暖昧。羅朱蠕蠕嘴,理智告訴她最好趁禽獸王心情貌似不錯的時候道個歉,可喉嚨深處像是被一團棉花牢牢塞住了,對著這頭禽獸王者,歉語怎么也擠不出來。牙齒已無意識地咬緊了下唇,她微微垂下眼簾,躲避著一直緊盯著她的銳利視線,雙頰詭異地慢慢泛起微燙的紅暈。她咬唇垂下眸時,錯過了鷹眸中倏然閃現(xiàn)的酷厲陰冷,也錯過了酷厲陰冷轉(zhuǎn)瞬化成憐愛笑意的過程。看到她又對自己擺出咬唇沉默的抗拒姿態(tài)時,贊布卓頓在那一刻是無比惱怒的。不過當看到她的雙頰生出兩朵紅云,整張小臉現(xiàn)出幾分宛如少女羞怯的氣韻后,他的惱怒忽地就飛到了天邊,憐愛從心底流溢而出,遍布腔。“乖豬,你昨晚醉酒了。”他低下頭在她微燙的紅暈小臉上輕啄一口。她……醉酒了?她有喝酒嗎?羅朱有片刻茫然,詫異地重新抬眼看向禽獸王。“我在溫泉池邊喂了你幾口酒,沒想到你就醉了。”贊布卓頓解釋道。對她這副懵懂茫然的憨癡模樣很是喜愛,對那雙會說話的靈動烏黑大眼更是愛煞,忍不住親親她的鼻尖,又捏了捏她的臉蛋,“撒酒瘋?cè)氯轮灰冶?,要騎銀猊,還又哭又笑,又唱歌又跳舞的,聒噪了小半天才睡過去。幸好烈拿來了法王制的藥丸子喂你。不然你現(xiàn)在就該頭痛了?!柄楉o緊地鎖住面前的小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輕微變化。是了,禽獸王是喂了她幾大口酒。原來她不僅僅田高潮眩暈,還被酒精麻痹了神經(jīng)。她的酒量不深,但也不是淺到?jīng)]邊。喝上一大碗青稞酒,她會出現(xiàn)幾分暈乎,卻絕不會醉死。以會醉到發(fā)酒瘋的程度來看,禽獸王喂她喝下的酒肯定是度數(shù)極高的烈酒。想到這,羅朱面上的神情變得復雜尷尬起來,臉上的紅暈也加深了。十七歲那年,在把父母的骨灰下葬后,她花大錢買了一瓶好酒,切了一斤鹵牛rou,關上門,坐在地板上悶頭吃rou喝酒。隨著一口一口白酒下肚,頭越來越暈,沒過多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寢室里桌翻椅倒,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地上,那情形差點沒把她給嚇死。忍著頭痛迅速